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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别!”
蓬鹗心惊胆战的叫喊声破空而响,就在声音传来的刹那,偷袭者手中冰冷的剑锋也毫不留情地刺入了洛宸的左腹。
洛宸显然也被这一剑震惊到,整个人在男人巨大的力量相逼下猛打一个趔趄,连带着身后的陆晴萱一并朝后退了几步。
“你……敢抗命!”
身前人的话语里透着愤怒,分明是在压抑着怒火,但在人听来却是那样寒凉彻骨。陆晴萱正要猜测发生了什么,随之便听到一声青锋折断的铮响,原是洛宸徒手将刺入她身体的那柄利剑绞断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
黄昏的郊野本就寂静,仿佛可以听到,洛宸伤口处淋漓出的血滴落在地的声音。
规矩
偷袭的男人大概也不曾料到,洛宸会以血肉之躯挡在陆晴萱前面,登时吃惊不小;又因着剑身突然被洛宸大力折断,是以,他不可避免地朝后踉跄了几步。
洛宸抓准机会,硬是忍着伤口处的绞痛,顶着残留在体内的半截剑锋,以迅雷之势将故月刺出。只听得裂帛声响,男人的上衣竟被故月的剑气齐刷刷开了一道口子,男人健硕的胸膛也顺势袒露出来。
“理由!”
洛宸的深眸越发幽邃,直直地觑着男人,但是男人却在她的眼睛中找不到自己。大概对洛宸的行事风格太过熟悉,男人的胸膛起伏得有些凌乱,他仿佛能感到洛宸质问时话里的温度——跌到冰点。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似乎抓住了某个很重要的点,身子向后不紧不慢地退了几步,颇有些阴阳怪气道:“理由——阁主应该知道,不需要属下多说吧。”
“你……什么意思?”
“绛锋阁自建立之初就有一个规矩,那便是被戾王在生死簿上勾掉名字的人,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他一边说着,一边退至一名先前被陆晴萱干掉的杀手身边,将手中残剑扔掉,又将那人丢在地上的长剑握到了手中,“既然阁主心有不忍,不如交由属下代劳,一则遂了戾王殿下的意,二则——替您把这阁主之位坐下去。”
男人的皮面似笑非笑,看得洛宸一阵恶心,往日还算熟识的面孔,在他藏了刀的笑意中也骤然变得陌生。
“坤沙!你放肆!”不等洛宸表态,一旁的蓬鹗显然听不下去了——原本以为他只是一时杀起兴来,及不上收手,岂料竟打起了洛宸的主意——想到这儿,蓬鹗血气上涌,也立时将佩剑拔了出来。
绛锋阁的确是这样,戾王的命令永远不可违逆,否则便是背叛,只有死路一条。也正因如此,绛锋阁的是非观要远远弱于等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