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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没法儿反驳,被堵得哑口无言。
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宋祁于再问:“不是唯独不能是我,那现在对你,又算是哪样?”
两人相互对着,一个坐在那儿,一个隔着距离站定,谁都不动。
和煦的风由窗口里吹进,一阵一阵,轻轻拂动,带着秋季特有的温热。
宋祁于直勾勾的,眼神深沉,就那么没长骨头似的靠着,不慢不紧的,耐着性子等她的回答。
鬼使神差的,明明先前挺坚定,眼下黎洛却心口跳了跳,蓦地收紧,狠狠一悸,像被扼住了致命的弱点,那些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端倪,顷刻之间就全都暴露出来。
答不上前两个问题, 更答不上后面这个,一个字都讲不出来,只能干站在那里。
一切突然就定格了似的, 一瞬间就卡壳了。
她们中间有两三米远,忽然的压迫感比挨近了更沉重,无形的束缚紧缠不放, 黎洛双唇嗫嚅, 很久都没言语。
相当长的时间里, 脑子里无端端就是一片空白,被问住了,还没缓过劲儿来,一时之间给不出合适的反应。着实没想到宋祁于会峰回路转到这个上面,前一会儿还在讲正事, 后一秒就让人招架不来。
这人讲得太理所当然了, 好似摸清了一般, 用着平静沉稳的语气, 说出口的话听着却是另一种极端。探究的意味儿□□, 毫不收敛,
不明白自个儿是在怵什么,情绪来得无缘无故, 黎洛没声了,本是还想再引导两句, 让对方放弃走读的念头,但主意还没想到就彻底没了下文, 宛若被生生掐中了命门, 连挣脱的余力都没有。
宋祁于好整以暇, 面上的神情淡淡的, 眸光中带着难以言明的情绪。
沉默在整个客厅里弥漫,对峙的气氛忽而一变,很是奇怪。
这种时候言语极其苍白,辩解是最无用的方式,光是方才的一系列反应就很能说明问题所在了。
谁处于下风显而易见。
莫名的感受袭来,顺着心口往下延顺,逐渐牢牢占据住一个位置。
一股子看不见的暗潮同时压着她们,不停将人往里带……有的事情黎洛自以为看得很清楚,向来理智正经,可此时蓦地生出一种没法儿辨清的悸动。
似是挨了一遭,正中心思……
以前未曾有过,这是第一次。
最先的想法不是以往那样,下意识就要避开,而是无所适从,有些不知所措,甚至给不出最基本的回应。
按照往常的惯例,黎洛应该打断对方,或者反驳,可眼下张不开嘴,明知该辩解两句,不能被带着走,顺对方的意,至少得及时把这种荒唐的苗头摁灭在初始阶段,然而憋了很久却一点表示都不见。
也许是连日的工作使得她不再那么敏感,这些天逼自己太紧了,思绪还比较乱,拉不回来,才会这么迟钝……偃旗息鼓了似的,什么都接不上,兀自低下眼睛,别开视线,不看面前这位了,黎洛指尖不自觉抽动两下,稍微侧身,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脸上的表情依旧沉着,红唇翕动,硬是转开话题,装作没听见刚刚那三句,收起不该有的神色,若无其事的,低声说:“不住校就算了,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