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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从仓库里送一个器皿给千珩的孟晚瑜,在准备回头时,脸上的表情一僵。
嘴角的微笑在见到了走路摇摇晃晃的千珩时,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死亡猎手全身鲜血淋漓,胸前一道自肩膀而下的深刻伤口一整个皮开肉绽,颈脖处还有烧伤的痕迹,皮肉卷了起来,隐隐发黑。
黑色的长袍看不出有没有被弄脏,但湿润的液体自衣袍滴滴答答地落下,沿路留下了鲜红的血迹。
明显是刚刚杀戮完的死亡猎手身上的雾气还未退散,殷红的双眼中依然明显能看出未渲泄完的情绪,混身散发危险的气息,连站在牧师身边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亮晶晶,都因为野兽的直觉而垂下了脑袋,小心翼翼地退后。
在地牢前寂静的长廊,除了鲜血落在地毯的闷声,只有死亡猎手疲惫地拖着脚步的声音。
可见到眼前人的这副模样的孟晚瑜,却不知是没有察觉道依旧涌动的杀气,亦或是出于对于内心抑製不住的忧心,没有犹豫地快步往前。
“千珩!千珩,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焦急地开口,孟晚瑜将精心摘采的花束扔下,有些颤抖地唤出法杖,甚至像是一脸要落泪的模样,“是因为任务很难吗?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
“退后…”
低低地吐出了一句话,内心依旧未从冰冷的愤怒里脱身的千珩忍耐着说出了警告,可眼前善良的女人却因为惊慌而毫无反应,只是试图翻看她的衣领。
想转身就走,可千珩却发觉自己的手被牧师紧紧地握着,让她无法回头。
“如果任务很难的话,那就不要勉强自已啊。”伸出另一隻手,想要触摸千珩脖子后的烧伤,满眼只有对于眼前人关心的孟晚瑜语气里含着哭腔,“可以找我一起,或是拒绝魔王啊,没有什么任务是真的那么重要——”
碰。
一声闷响,终于按耐不住的千珩甩开了牧师柔软的手,反身将身边的人抵在了墙上。
受不了了。
她本以为在处刑完那个男人之后,这这子积累在心中的不快和愤怒能够被成功消解。
可当她看着在自己手下的男人,懦弱哀嚎,哭着求自己放过他甚至失禁的模样,千珩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被浇上了一盆汽油,让她即将失控。
凭什么?他何德何能得以曾经拥有过『她』?
这样懦弱无能,又坏心肠的人,到底凭什么?
即使奈下心询问他人生中是否有需要悔过的事情,那个男人吐出的一字一句,也竟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会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