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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清抬头看过去,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一匹马腾空而起跨过路边的深沟,从树林里窜了出来。
由于速度太快,卷起的风雪迷了纪砚清的眼。
她低头轻眨了一下。
再抬眼,映着雪色的双眸只能捕捉到雪雾里模糊的人影,风卷衣袂,马蹄踏响,即便只是轮廓,也能判断身量很高,身姿挺拔。
好像是围巾被大风扯掉了,她拽着缰绳侧身去捞的时候,纪砚清眯了一下眼,心道:是女人啊。
核心挺稳,马骑得挺彪。
“砰!”
纪砚清关门上车,晚上九点,终于在油箱见底之前赶到了目的地。
这个点的小镇上只有零星灯火亮着。
纪砚清把车停在镇口的一家客栈前面,拖着行李往过走。
木砌的房屋看起来有些年头,门楣上方的牌匾刻着客栈名字“藏冬”,檐下挂着的风灯被吹得摇摇晃晃,吱呀作响。
纪砚清踩着忽明忽暗的光影推门进来。
客栈里亮着灯,但没有人,将熄未熄的炉火在大堂中央静静烧着。
纪砚清走到柜台前,曲指敲了两下,问:“你好,有人在吗?”
没声儿。
纪砚清偏头往里面看。
静默中,屋外传来一道烈马的嘶鸣。
纪砚清下意识转头看向窗边,风灯摇晃的光把长一下短一下的人影投映在玻璃上。
须臾,门被风雪撞开,来人一身黑,肩上落着厚厚一层雪,手里提了一个很大的包,风尘仆仆,看起来像是和纪砚清一样的旅客。
这位旅客拎在手里的围巾,纪砚清有点眼熟。
她扫了眼。
余光撞上旁边色彩艳丽的风马旗时,被单调空茫的白支配了二十几个小时的视觉有一瞬间怔愣,于是好奇心趁机活跃,说它想看一看骑马那么彪的女人会是什么模样。
马蹄飞扬,天地为场?
那应该长得很有侵略性,到哪儿哪儿是自己的主场。
纪砚清挑挑眉,抬起视线。
门口的人也刚刚好抬头,看向她这边。
巧了。
下一秒,纪砚清心说:可惜了。
对方还戴着护目镜,雪银色的镜片遮了上半张脸,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就算只露下半张脸,也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个很能霍霍人的长相。
纪砚清想着是不是该主动打声招呼,毕竟相请不如偶遇,还是一连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