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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清扫一眼她因为低头,脖子里露出来的更多的伤,说:“看出来了。”
纪砚清推门下车,不一会儿拿着从后排取的披肩扔给翟忍冬说:“拿它垫着脖子,应该就能靠座位了。看你跟根棍儿一样支在那儿,我眼睛疼。”
说完,纪砚清换挡开车。
翟忍冬的手被质地柔软的披肩盖着,半晌,拉起来垫在脖子里靠向椅背。
车的颠簸还是会磨到伤口;身体的重量压进椅背,后背也在隐隐作痛——那晚把纪砚清从铁轨上拉起来的时候,翟忍冬整个脊背着地,磕得不轻。
大面积的疼痛会给人无所适从的感觉。
翟忍冬靠了一会儿,取下披肩坐起来。
纪砚清问:“还是不行?”
翟忍冬:“坐过山车上,就是垫把棉花也没什么用。”
免费给人当司机还被嫌弃了的纪砚清:“下次再受伤,麻烦伤舌头上。”
翟忍冬舌尖顶了一下口腔,弓身撑在膝盖上,手里拿着纪砚清的披肩,月白色的,丝线绣着简单大方的复古花纹,随着颠簸飘动时,有香气扑向翟忍冬鼻尖。
不那么重,明显是沾了谁身上的香,在和她缠绵的时候。
……
差不多两个半小时,两人终于赶到疾控中心。
翟忍冬解开安全带说:“你在车上等?”
纪砚清:“一分钟都不可能。”
翟忍冬这辆破车,空调製热一塌糊涂,玻璃隔音约等于无,座位是人造皮革,放音乐还在用老式光盘,整体的舒适度基本为零。
也不对。
至少这位老板爱干净,车上环境维持得还可以。
但这么一点优势远不足以吸引纪砚清,让她在里面干坐着听噪音,还不如让她去冷风里看风景。
说到底,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找一找视频里的天堂,看一看它的样子。
纪砚清果断推门下车。
翟忍冬看了眼她,从另一侧下来:“这周围有不少野鸟,吃得多,拉得更多,你确定要在这儿转?”
纪砚清踏出去的脚收回来,在雪地上抹了抹:“送佛送到西,做姐做到底。走吧,姐陪你打针,疼哭了,姐的手随便你咬。”
翟忍冬:“喜欢造谣的人,是不是都不信劈他们的雷就在路上?”
纪砚清仿佛没听见,施施然转身朝疾控中心大门方向走。
翟忍冬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她的背影,提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