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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想聊一聊她是怎么把纪砚清当宝,怎么拿她的全部爱她,不过是想知道万一出现最坏的结果,这段猝不及防的关系会对她产生多大影响。
太大了。
也许就是这样,她才会忍不住酒后吐真言,一面可怜她,一面不甘心,一面又在她说出“怕”的时候,心生愤怒,嫌她没有担当。
她一个外人,自私得在拿一个无辜之人的爱情填补自己朋友的生命漏洞。
“对不起。”江闻说。
翟忍冬沉默不语,冷调月光一遍遍衝刷着她高瘦单薄的身体。她始终笔直地站着,站到手脚开始发麻的时候,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江闻:“什么忙?”
就算是帮她逃跑,她也帮。
翟忍冬却说:“提前去我们镇上处理小邱的事。”
江闻不解:“提前?”
翟忍冬:“跟我们一起走,路上帮我和她拍一些照片。我手上只有两张她的照片,一张是她小时候,没长开,和现在的样子有差别,一张是侧脸,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万一她死了,我没东西记她很多年。”
潜台词:她不止不会逃跑,还会记纪砚清很多年?
记忆还不把折磨死!
江闻胆战心惊:“翟忍冬……!”
翟忍冬说:“我以前的事不要告诉她,说一样,她对我的喜欢会重一分,真到最后了,走得会难一步。”
“我希望她在春天之前开开心心的,春天之后,能轻松一点是一点。”
“你是她朋友,刚好要去我们镇,由你帮我们拍照最合适。”
“我知道这会浪费你很多时间,但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报答你。”
……
翟忍冬每一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风平浪静,好像生离死别于她而言不过是张口即来的一件小事,根本没什么重要,她很容易就接受了。
江闻看不懂。
直到翟忍冬想往卧室走,步子一动,却是向前,腿重重磕在了茶几上。
江闻忽然知道什么是平静得发疯。
翟忍冬也开始算计纪砚清了,拿自己后半辈子赌纪砚清短暂开心。
————
那之后的时间,江闻一路看着,看得心都好像木了,任由翟忍冬一步一步往深渊里踏。她始终表现得平静,以至于江闻忘了,纪砚清出现在她14岁,占据了她生命里大半的时候,哪儿那么容易割舍。
现在看到她连骨头都直不起来的模样,江闻恍然大悟:“我不该那么早告诉你。”
不让她有所准备,她就不会这样泥足深陷。
就多了这一个月多而已,她的脚就好像拔不出来了。
可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