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萧凤棠才不会告诉他,他知道是因为他,左将才会生气的将犬送走,甚至左晏衡也被罚着在祠堂跪了一整天,“你管我呢,小心我放它咬你。”
“阿飞才不会咬我,我走了,你小心别摔下来了。”左晏衡不再理会他,自顾离开了。
萧凤棠坐在墙头上,“你才摔下去呢。”左晏衡太平静了,以至于他都没感受到捉弄他的快乐。
他没有朋友,左将府家教森严,位子特殊,作为左将唯一的儿子,他也不能有朋友。
而萧凤棠,在他为数不多的好日子里,因为阿飞,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左晏衡回神,微蹙着眉在心里一遍遍念着萧凤棠的名字,最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执念
三人入了太医院,小新子将萧凤棠置在躺椅上,温青连忙燃了炉子推到他旁边,才开始着手替他配药。
“温太医,萧世子不会有事吧?”
温青这才说了实话,“他这一身气血实在太弱了,不好说。”
厚重的梅染袍如同给萧凤棠薄弱的身子上了一层重重的枷锁。
萧凤棠紧锁眉目,仿佛溺在了一汪又酸又臭的烂泥里,锁骨钉狠狠吸附刺痛着他的血肉,让他挣扎不得也动弹不得。
而左晏衡,就那么冷漠无情站在远方,仿佛要亲眼看着他腐烂成骨才肯罢休。
温青和小新子忙忙碌碌,一个针灸一个煎药,左晏衡踩着碎雪站在太医院门前,静静的望着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的萧凤棠。
原本苍白的面色被炭火烤的微微红嫩,只是弯眉微锁,不知是做了一个难过的梦,还是身子实在不舒服。
雪落得急,不一会儿便将他半身铺的银白,他明知自己不该来,可还是忍不住跟了过来,就因为他的那句,不知真假的执念,他后悔了一堆,他却只记住了这一句。
一定是他为了活下去,编造的借口吧,左晏衡不由握紧了双手,萧凤棠,你果然还是那副恶心模样,为了活着,竟不惜说出这样的话。
他说话一直都当不得真的,这是左晏衡用自己的命亲身实验出来的。
那时他被迫调去西北铁甲营,离京前夕,萧凤棠说过要来送他,他就那么在雨中等了他一夜,都没见他的身影。
他还应过自己会给他传信,传很多很多的信,没关系,他可以等他解释。
铁甲营地处西北边陲,他虽有左将之子的名头,却终究只是个孩童,铁甲营将军魏长晋素来与左家不和,反正左将离他十万八千里,再长的胳膊也伸不到那里去,置他于死地轻而易举。
西北狼山极多,那里物资匮乏,雪山里藏着的都是些被饿疯了的家伙,若非他机警,早就被害得葬身狼口,成了满足他们口腹之欲的食物,啷当的结束了这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