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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走吧 /带一丢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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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雨做了个混乱的梦。

梦里的他一会儿站在老宅门口,听着宅子里的萧秋声亲口承认他并不是自己的弟弟,一会儿又飞速奔跑在街头,眼睁睁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一会儿又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搂在怀里,在他体内肆无忌惮地冲撞,听着他不断啜泣呻吟,热汗蒸腾着,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桂花香。

然而很快,这旖旎的场景就被一阵风吹散了。

正做着美梦的萧秋雨忽然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凉飕飕的。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衣衫大开,身上的裤子不知所踪,小腹大腿上还有些干巴巴的感觉。

他瞬间清醒,第一反应就是有不规矩的丫鬟趁他酒醉爬了床,正要起身喊人进来,却忽地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萦绕在他梦里的桂花香。

萧秋雨立时紧张起来,他轻手轻脚地回过身,第一眼看到就是一个赤裸的背影。

这个背影与他梦中的那个一样纤细,不同的是眼前这个背影上还印着无数淫靡的红印和蜡痕,尤其是那两瓣雪白的臀丘上,清晰地印着好几个通红的掌印。

萧秋雨小心翼翼地凑近,再一次确认,这个正躺在他身边,同时被还被霍谦搂在怀里的人,真的是萧白缈!

萧白缈蜷缩在霍谦的胸前,一头长发散乱地垂下,蜿蜒在床榻上。黏腻的白浊混合着透明的淫液从他的小穴里流出,在他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失而复得的喜悦淹没了萧秋雨,但是这种喜悦很快就被嫉妒取代,霍谦昨晚又和萧白缈做了,就在他的身边,甚至还在他的身上!

虽然不知道霍谦是怎么找到萧白缈的,但萧秋雨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只知道,自己又慢了霍谦一步。

这个认知让他嫉妒得发疯,当即重新躺回去,一把抬起萧白缈的腿,就着即将干涸的精液操进了红肿的小穴!

突如其来的快感惊醒了睡梦中的萧白缈,他意识地呻吟出声,闭着眼含糊道:“哥……哥哥……你放开我……”

“不行……”萧秋雨狠狠一挺腰,硕大的龟头重重地碾过萧白缈的敏感点,“放开你,你又跑了怎么办?”

即使萧白缈再困,在这样大力的撞击下,他也睡不下去了。更何况此时他已经意识到在自己的身体里进出的人是谁了,慌乱中,他不自觉地缩紧了小穴。

“你……你出去……别……”他身后向后推拒着萧秋雨的小腹,“拔出去……啊啊……”

“为什么?”萧秋雨忍住射精的欲望,更快地挺动腰身,“你昨晚不是和霍谦做了吗?他可以,我就不行?”

萧白缈咬着下唇狂乱地摇头,萧秋雨操得太深太用力了,那种力道堪称恐怖,他的小穴本来就有些红肿了,再被这样粗暴的对待,已经开始有些发疼了。然而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更加磨人的空虚和痒意在小穴深处涌起,萧白缈一边挣扎着朝霍谦的怀里藏,一边又忍不住向后挺起屁股,好方便萧秋雨更深地操弄他的敏感点。

霍谦早就已经醒了,此时一手压在萧白缈的后腰上,将勃起的阴茎挤进他的腿间,低头堵住他的嘴唇。

萧白缈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的手胡乱挥动着,一会儿去推身后的萧秋雨,一会儿又去推身前的霍谦,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结果都是无济于事,在不断堆积的快感中,他一把抓住自己的臀肉,用力抓挠着,试图用疼痛缓解令人崩溃地快感。

他的腿间再次湿润黏腻起来,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充斥在耳边,粉嫩的小肉茎不断地在霍谦的小腹上碾磨戳弄着,把马眼里流出的淫液全都抹在了霍谦结实的肌肉上。而随着他的腹部被不断挤压,一股强烈的尿意又开始自小腹升起,他拼命夹紧双腿,收缩穴口,也将在他体内进出的肉茎裹得更紧了些。

“嘶……”萧秋雨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水淋淋的肉茎整根抽出,发出啵地一声响。

“怎么突然夹这么紧?”

“我不行了…”萧白缈气喘吁吁地回过头,脸上挂满了泪痕,一脸羞耻地道:“我……我想尿尿……”

“原来是这样……”萧秋雨了然地应了一声,接着在萧白缈乞求的目光中,猛地挺身操到他的小穴最深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白缈掐住霍谦的手臂,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抽搐着,滚烫的尿液和精液一齐喷射出来,淅淅沥沥地浇在了他和霍谦的腹肌上。

而在他高潮的同时,萧秋雨和霍谦也一前一后死死地抱住他,肉茎跳动着,将精液灌进他的小穴内。

门外传来敲门声。

“大少爷,您醒了吗?夫人让您过去吃饭。”

丫鬟的声音透过门扇清晰地传进房间,萧白缈浑身一僵,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萧秋雨抽出软掉的肉茎,把龟头上的精液一点一点蹭在萧白缈的臀缝里,才心满意足地扬声道:“知道了,这就去。”

他低头亲了亲萧白缈的脖子,“我先过去。”又对霍谦道:“你先照顾他,我等下让人拿吃的过来。”

霍谦知道萧秋雨的意思,他一手撩起萧白缈的长发,点头道:“去吧。”

侯府的膳厅里,萧夫人左等右等都等不来自己的大儿子,不禁有些着急,转头对旁边的丫鬟道:“再去看看,大少爷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萧秋雨就进了膳厅。

萧夫人放下心来,忍不住问:“怎么来得这么晚?”

“昨晚喝了点酒,睡得沉了些。”

“好端端的喝什么酒啊?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萧夫人有些担忧,自从她那天让大儿子跟着小儿子出去了一趟后,大儿子也开始不对劲了,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人都瘦了一圈了。她问过几次,可是大儿子每次都说没什么,她没办法,只好作罢。

萧秋声突然出声道:“是不是遇到什么感情问题了?”

餐桌上的其他人都是一愣,萧秋雨面色一僵,没说话。

萧秋声继续道:“哥,你是碰到喜欢的人了吗?是上次那个萧白缈?”

萧秋雨犹豫了一下,在知道萧秋声并不是他亲弟弟之后,他就开始疏远萧秋声了,这种疏远并不是他刻意为之,而是他做不到像亲近弟弟那样去亲近一个窃取了他弟弟身份的陌生人。现在,萧秋声的所有举动在他眼里都不是一般的可疑,透着一种阴谋的味道。萧秋雨觉得他会这么问,肯定也是不怀好意。

“你喜欢那个孩子?”萧夫人讶然问道。

萧秋雨回过神,点了点头。

萧秋声的事情暂时不能和父亲母亲说,而且他这几天精神不振确实也和这个有关,就让他们这样以为吧。

“喜欢他就去找他啊!”萧侯爷为人爽快,最受不了拖泥带水的人,当即道:“你喜欢他就告诉他,他要是也喜欢你,你就三书六礼去提亲,要是人家不喜欢你,你也可以努努力,实在不行再放弃,借酒消愁像什么样子!”

“是啊哥。”萧秋声笑嘻嘻道,“我也觉得他人挺好的,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对你没感觉的,你去试试吧。”

如果萧白缈真的就是当年走失的那个萧家二公子,那他和萧秋雨这就是乱伦,只要他还要脸,只要他还有一点在乎萧家人和萧家的名声,那他要么就走得远远的,要么就永远不和萧家人相认,无论他怎么选择,对萧秋声而言都是有利的。就算萧秋雨真的和他成了亲也没关系,因为那样他只会更紧地捂住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这样一来,霍谦就是再怎么喜欢萧白缈,也是无济于事了。

萧白缈只有一个,两个人争夺,势必会有一个要出局。

萧秋声当然希望那个出局的人是霍谦。

萧秋雨不知道萧秋声在想什么,但对于父母的支持,他当然是感激的。

另一边,霍谦吩咐侯府的下人把给他准备的饭菜送到萧秋雨的卧房里。

霍谦把萧白缈抱在怀里,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吃点东西吧。”

萧白缈把头撇到一边。

霍谦的手顿了顿,重新把勺子凑过去。

萧白缈还是不理。

“生气了?”霍谦扣在萧白缈腰上的手慢慢收紧,“是觉得我过分了?”

“你还说?!”萧白缈转头瞪他,“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滴在身上有多烫?我都疼死了,你还……还……”

他说不下去了,愤愤地闭了嘴。

“好了。”霍谦伸手在他的腰上揉捏着,“昨晚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可是缈儿,你知不知道你不辞而别的这几天,我有多着急吗?”

他不等萧白缈开口又继续道:“怕你在外面吃苦,怕你遇到坏人,还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千面大盗神出鬼没,如果你不主动出现,我又该往哪里去找你呢?”

“你……”萧白缈呆呆地看着他,心说这种正经人偶尔说句肉麻话还挺好听的,“你突然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霍谦面无表情:“你没听出来吗?我是在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做霍家未来的家主夫人吗?”

即使萧白缈一直只把这里的一切当作任务,此时也不由地心跳加速,他盯着霍谦的眼睛,“你真的喜欢我?”

“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萧白缈点点头,沉默片刻后,他抬起眼直视着霍谦。

“那你带我走吧,离开这里。”

于是萧秋雨带着父母的支持满心欢喜地回到卧房时,就发现他的房间里已经空了,他的好友,他的小坤泽……全都不见了。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萧秋雨拆开信封,随着信中的内容一点点展现眼前,萧秋雨的心也跟着跌进了深渊。

最近京中流传着个两个新鲜事,一说霍家如今的当家人霍二公子有了喜欢的人,霍二公子对那位佳人百依百顺,这段时间连门都不出了。二说永安侯府的萧大公子和霍二公子疑似决裂,原因是有人连续几天看到萧大公子堵在霍宅门口,两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最终,两人之间的对峙都会以萧大少黯然离去收场,那落寞的背影,简直像是被心上人拒绝了一般凄凉。

事实也确实如此。萧秋雨几次上门去找萧白缈,换来的却都是霍谦的一句“他不想见你”。

“到底为什么?”

“他不是给你留了信吗?”

“是留了信。”萧秋雨苦笑,“他在信上说后悔和我相识,不愿意再和我有交集,我不明白,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霍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萧白缈人在他身边,在床上也很配合,但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却半点都摸不透。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萧白缈其实对他们两个都没有感情,只是他们一厢情愿,觉得。觉得他们喜欢他,他也要回报以同样的感情。

可仔细想想,自相识以来,其实一直都是他们在强迫他。

霍谦自小在阴谋诡计中长大,自认面冷心硬,唯利是图,想要什么就要不计手段去争抢,但面对与萧白缈有关的问题,他也不自觉的开始自省起来。

不过这种自省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就重新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能得到萧白缈,无论什么手段,他都会去尝试。

“我现在只能靠你了。”萧秋雨抬头看向霍谦,眼下萧白缈不肯见他,霍谦就成了他与萧白缈沟通的唯一桥梁。

作为好友,霍谦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萧秋雨这样痛苦。

“我会帮你的。”

萧白缈没空管外面的事,他拿着一枚金光灿灿的长命锁,小心翼翼地在桌面上蹭了几下,接着把长命锁扔到外面的泥里滚了几圈,又放进莲池里草草涮了涮,等拿出来后,那长命锁的缝隙划痕里就都挤满了灰泥,看起来十分沧桑。

萧秋雨已经知道萧秋声是个冒牌货了,那他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寻找他的亲弟弟,萧白缈如果想和他相认,口说无凭,萧秋雨不一定会相信,所以他需要一件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萧白缈没有,所以他得伪造一个。

恰巧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孩子小时候都会佩戴长命锁,侯府这样的人家当然更是如此,所以萧白缈在询问了系统长命锁的样式之后,就去找了老金匠打了个一模一样的。

他把长命锁上的水渍擦干,将它收进自己的小包袱里。

【万事俱备了,萧秋声最近有什么新动静吗?】

【有的喵!萧秋声这会儿又在家里发脾气呢!】

萧秋声的脾气已经发了好几天了。

虽然得知萧白缈已经离开的时候,他着实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带走他的人是霍谦,就又让他怨恨起来。

自从萧白缈出现后,他和霍谦之间就好像凭空多了一面城墙,以往他还能时不时和霍谦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可是现在,霍谦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再给他了!

他一拂袖将石桌上的茶具扫了下去,霎时瓷片飞溅,差点伤到闻声赶来的萧夫人。

“这是怎么了?”萧夫人快步走到萧秋声面前,柔声关切道:“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萧秋声一见萧夫人来,一肚子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娘……”

“好孩子,别哭。”萧夫人给他擦了擦眼泪,“有委屈就说出来,憋气伤身,来告诉娘。”

一听这话,萧秋声彻底忍不住了,他拉着萧夫人的袖子恨道:“都怪那个萧白缈!之前和我哥在一起亲亲密密,勾得我哥喜欢上了他,然后转头又跑去勾搭霍大哥了!自从有了他,霍大哥都不理我了,娘……你说这种朝三暮四的坤泽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霍大哥会看上他啊?”

萧夫人听得直皱眉:“那孩子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萧秋声霍地起身:“您这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啊,您都知道我哥天天往霍家跑了,怎么还能信他是个好人呢?坊间传闻霍大哥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萧白缈!要我说,他一个坤泽,和一个乾元日日住在一处,两个人不清不楚,简直不知廉——”

“闭嘴!!”

一道怒喝打断了萧秋声没说完的话,他吓得一哆嗦,瞪着眼看向凉亭外面。

萧秋雨面色铁青地走进凉亭,“谁准你这么说他的?”

“我说的不对吗?”萧秋声有些害怕,但一想到最疼爱他的萧夫人就在身边,他的底气又足了起来,“他若不是朝三暮四,怎么会一边吊着你,一边又和霍大哥在一起了?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萧秋雨厌恶地瞥他一眼,“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管好你自己。”

“我这是关心你,他这种人一旦进了我们侯府,我们侯府还有脸面在吗?”

他左一个我们右一个侯府,听得萧秋雨牙都咬紧了。

萧秋雨深吸一口气,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维持住侯府这虚假的宁静,为此,在没找到亲弟弟面前,他还要跟这个冒牌货做做表面功夫,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这个冒牌货是真把自己当成侯府少爷了,居然在他面前这样诋毁他喜欢的人,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霸占着别人的身份、别人的父母,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冷冷一笑,“那你呢?你用信素诱霍谦情期提前的事,你自己忘了吗?”

“我……”

“你一个坤泽……”萧秋雨打断他,“在大街上散发信素,勾引一个乾元,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你做这种事被人知道的话,我们侯府还有脸面在吗?”

“这……这是什么意思?”萧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她拉过萧秋声,语气少有的严厉了起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你可是侯府的二少爷,怎么能这么不自爱?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

她对从远处跑来的两个小厮吩咐道:“把二少爷押去祠堂,让他好好在祖宗面前反省反省,跪不满三天不准起来!”

“我不去!”萧秋声后退一步,表情因愤怒变得扭曲:“你们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对我吗?”

“和外人没关系!”萧夫人满脸严肃,“既然做错了事,就理应受罚,你现在过去也就罢了,若是等你爹回来,就不是跪三天那么简单了!”

萧秋声看看萧夫人,又看了看萧秋雨,不敢相信一向疼宠自己的亲人会这样对待自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白缈!若不是因为萧白缈,萧秋雨就不会这样对待自己,自己也不会因此被母亲责罚。一切都是萧白缈的错!

他的指甲死死掐进肉里,一把推开凑上来的小厮,咬牙道:“用不着你们,我自己会走。”

萧夫人看着他气冲冲地离开,失望至极地叹了口气。

“是我宠坏了他。”

萧秋雨扶着她回去,转身把自己的人都叫了过来。

他已经受够了萧秋声了。

萧秋声在祠堂里跪得越久,对害他落到如此境地的萧白缈就越恨,安静空旷的祠堂里,他面对着众多萧家先祖的牌位,心中的恶意开始肆意滋长。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萧白缈这个人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迅速在他心底扎了根。

他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整整三天,三天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出祠堂,稍作休息后,拿上自己手头所有的银钱出了侯府。

同一时间,终于等到萧秋声动作的萧白缈溜出霍宅,坠在了他的马车后面。

萧秋声让马车送他到了街上,接着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披上斗篷,慢慢朝城外走。

京中是天子脚下,一向安定,可一旦出了城门,那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城门外的暗市里汇聚着三教九流的各种能人异士,只要钱给够,他们什么都能干,也什么都能干成。

萧秋声跟着引路人穿过漆黑的暗道,他以前只在萧秋雨的口中听过这个地方,那时候觉得这地方又危险又恐怖,可当他真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他把手里的小布包往地上一扔,布料散开,露出里面的银钱。

“我要杀一个人,你们谁能做?”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几个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萧秋声满意地笑了。

解决了心头大患,萧秋声一身轻松地回到城内,刚要进侯府,却被守在门口的下人叫住了。

“大少爷有事找您,请您跟小的来吧?”

萧秋声莫名其妙,乘上了早就在一旁等候的马车。

化身侯府下人的萧白缈跳上马车,鞭子一扬,载着萧秋声朝着城中一家客栈驶去。

客栈内,萧秋雨坐在桌边,亲自给面前的两位老人倒了茶。

“二位不要慌张。”萧秋雨温声安抚道,“我请二位过来,是有事相询,只要你们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会为难你们,此外,还会为二位送上黄金百两,以示感谢。”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最后是老头开口问道:“您……想问什么?”

萧秋雨拿出一枚玉扇坠放到桌上,“我想问,二位送去当铺典当的这枚扇坠,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头干巴巴的面皮猛地抽搐了一下,低着头磕磕巴巴道:“这个是……是我们捡的。”

“哦?”萧秋雨问:“在哪里捡的?”

老头说了个地方。

萧秋雨又拿出一枚玉佩,“那这个也是捡的?”

他把这三天里从京中几个当铺收回来的东西一一摆在桌子上,眼前这位老太太身体不好,为了治病,两人把从萧秋声那里拿到的东西陆续送去当了,萧秋雨拿出的这些,就是他们典当的全部。

“这些都是你们捡的?”

两个老人一声不吭,脑袋已经快要埋到桌子底下了。

萧秋雨也没想听他们的回答,他继续道:“这些东西,都是永安侯府丢的,每一件上面都刻着一个小小的私印,二位年纪大了,怕是没看到。我很好奇,二位究竟是怎样一下子捡到了这么多永安侯府的金银珠宝呢?”

他不理会抖如筛糠的老两口,自顾自地往下说:“东西丢了之后,我就报了官,如果二位不能说明这些东西的来历,那我只能将二位押送官府了。你们也知道,有些时候,官府为了查案,也会动用一些非常手段……”

啪——

老太太搭在桌上的手一哆嗦,碰倒了桌上的茶碗,瓷碗碎裂的声音犹如一记炸雷,老两口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萧秋雨不停地磕头。

“这不是我们偷的,真不是我们偷的!”

萧秋雨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人影一晃,萧秋声推门而入,“哥?”

趴在地上的老两口浑身一震,猛然回头指着门口的萧秋声。

“是他!东西是他给我们的!”

“我们真的没有偷侯府的东西!”老头哆哆嗦嗦地指着推门进来的萧秋声,一张老脸急得通红,“是他给我们的!”

突然出现的萧秋声闻言,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扭曲,老头最后一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想到这老头收了他的东西,竟还不顾父子情分要把他供出来,当即猛地向前走了一步。

老头下意识地缩起脖子挡住脸,萧秋声被他的动作惊醒,心念电转间,他硬生生压下怒意,几度变换表情,终于挤出一个笑容。

“老伯……”他蹲下身扶住老头,“您怎么跪在地上?快起来吧,地上凉,冻坏了就不好了。你放心,我哥是好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不知道萧秋雨具体和老两口说了什么,但应该也就是用些威逼利诱的手段,吓唬一下胆小怕事的老头老太罢了。只要稳住老头,让他把嘴闭上,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老头浑身哆嗦,他想说话,但一接触到萧秋声暗含警告的眼神,他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那边萧秋雨也很惊讶,看萧秋声刚才直接推门而入,显然萧秋声很确定房间里面的人是他,可他这几天做的事都是私下进行的,知情的只有几个帮他办事的手下,萧秋声今天刚从祠堂出来,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萧秋雨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就着刚才的事问道:“你认识这位老伯?”

“是啊。”萧秋声犹豫着,搀住老头的手臂,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但老头这时候已经吓破了胆,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又不好直接扔下人不管,只能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回答道:“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碰到了他们,见他们可怜,就给了他们些东西,让他们换点钱维持生活。”

“看样子你是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了?你真是心地良善,不过下次记得,不要一下子给老人太多值钱的东西。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不小心露了财被有心人发现,失了财倒是没什么,万一碰到个心狠手辣的,伤了人就麻烦了。”

眼看着老头一脸后怕,看向萧秋声的眼神也变了味,萧秋雨又继续道:“不过既然是这样,两位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大约是不想给我惹麻烦吧?”萧秋声干笑两声,暗暗推了推老头,“是吧?”

老头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萧秋声。

这孩子长大了许多,他被养得细皮嫩肉,身上一件衣服就足够他们老两口吃好几年了。他们原本想着,尽管孩子不能回到他们身边,但他如今过得好,他们也可以放心了,总归他们还是一家人。

可事到如今,老头才发现,他们哪里还是一家人呢?这孩子早就不认他们了,他给他们银钱,不过是想快些把他们打发走,以防他们打扰到他荣华富贵的生活。他甚至不会关心他的老爹老娘会不会因为这些东西遇到麻烦,就连现在,他扶住他的动作,也都充满了嫌弃……

想到这里,老头缓缓推开萧秋声的手,扶着自己的老太婆站起身。

“我们是怕给他惹麻烦。”

听他这么说,萧秋声悄悄松了口气。

果然,他的爹娘还是最在意着他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放下心,下一刻,就听老头又说话了。

“他给我们这些东西,不是因为他心善,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儿子!”老头颤声道,“我们找了他整整八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他却不肯跟我们回去!可怜他娘,为了他眼睛都快哭瞎了,这个不孝子却不肯认我们了!”

老头的嗓音粗砺难听,萧秋声宛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单纯天真的面皮,一把将老头推开,尖声道:“你闭嘴!”

萧秋雨静静听着。

躲在另一个房间的萧白缈也有点意外。

他本来以为这场戏的剧情走向会是年迈的老夫妻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再一次顺应对方的说法,然后在双方为他们之间这自私的亲情自我感动的时候,那边萧秋雨突然邪魅一笑说没想到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一家人了baba,如果你们自己承认的话我就放你们一马赶紧滚得越远越好,如果继续嘴硬我就杀了萧秋声让你们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想到啊,这老头居然这么爽快就招了?

【人类果然是复杂的生物喵~】

萧白缈:”……”

你还感慨上了?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萧秋雨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和老头一问一答,补全了当年萧秋声冒名进入侯府的前因后果。

眼见一切都已经败露,萧秋声也不装了,他昂头挺胸,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

“别觉得我欺骗了你们,这事可怪不着我,当时是你娘突然出现,自顾自把我认成了她儿子,抱着我哭个不停,我也没办法。”

“至于我为什么要冒名顶替……”萧秋声理直气壮道:“荣华富贵都自己送上门了,为什么不要?”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回去吧。”萧秋雨淡淡道,“这笔账,我们回去慢慢算。”

听他这么说,萧秋声他并没有露出惧怕之类的表情,反而十分淡然。

正当萧秋雨奇怪萧秋声为什么这么淡定的时候,就听他道:“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真正的萧秋声在哪里吧?”

萧秋雨和萧白缈都是一愣。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什么了?系统。】

【喵~】系统卖了个萌。

【他可能是猜到了吧?】

【靠什么猜的?】

【靠宿主你对萧秋雨的称呼呀喵~那天你们在萧秋雨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他就在门外看着呢。】

萧白缈:“……”

他缓缓勾起一个笑。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

【除非必要,否则在宿主与人进行爱的交流时,系统是不会工作的,以免打扰到宿主的雅兴,主要的是怕宿主在这种时候受到刺激会萎掉,宿主应该能明白吧?男人雄风不能倒!】

萧白缈咬牙点点头。

很好,此仇不报非君子。

萧秋雨其实不太相信萧秋声说的话,但事关他的亲弟弟,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他准备带萧秋声和老夫妇回去找他的父亲。

“我还有个问题。”萧秋雨说,“你是怎么过来的?”

萧秋声奇怪:“不是你派人带我过来的吗?”

果然……

萧秋雨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一夜,永安侯府的祠堂灯火通明。

萧侯爷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天亮之后,他强打起精神,吩咐萧秋雨把萧秋声连同老两口一起看管了起来,对萧夫人则是说罚萧秋声在自己院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萧夫人不疑有他,她这段时间也被萧秋声气坏了,觉得让他反省一下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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