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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的毛病,细致的人物刻画是柄双刃剑,适当就是一部剧的点睛之笔,细致过头就是冗杂,他加这段戏之前,也不知道自己能加成这样。
初版比这还复杂,如今这版是编剧们大马金刀删掉大半的成果。
喻闻:“我不行的。”
高导:“你行。”
喻闻:“……”
这段剧情跟女主剿匪那段有一些前后联系,所以只能从当时参演的三名特约里找,其中喻闻长相最出众,最关键的是,高导希望演员对着女主的那段哭诉足够令观众心软,这样才能衬托女主挥剑时的无情。
喻闻的脸就已经相当有说服力。
“你这场在下午,这样,你去洗手间那边,对着镜子练一练,多练练,会哭就行,根本不难。”高导没时间跟他废话,推搡着他回去,“加油啊,我相信你可以的。”
喻闻没能如愿,撅着嘴回来了。
他是真不会,哭戏这种东西讲究天分,他打小到大没哭过几次,很难共情。
见过演员上赶着求导演的,没见过导演非抓着一个群演当壮丁的。
接都接了,总不能让这场戏跟着他一起掉链子,喻闻只能硬着头皮去厕所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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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剧组包盒饭,有一小段休息时间,空闲充裕的就找个地方小憩片刻,时间不多的就聚集在室内刷手机。
导演在旁边一间小屋里盯着监视器看回放,门开着,偶尔有人进去,鉴于高导最近的脾气,大部分工作人员都默契地不去打扰。
喻闻顶着两隻核桃眼从厕所出来。
化妆姐姐见到便笑:“哟,怎么把自己哭成这样?待会儿估计得打十层粉底才能遮住吧。”
喻闻当过一段时间场务,b组工作人员都记得他,他脸嫩又嘴甜,很讨人喜,大家时常给他点无伤大雅的小便利,比如小马扎小坐垫,化妆组的老师们跟他最熟,点奶茶还会捎他一杯。
喻闻委屈哈哈地说:“我把我一辈子的伤心事想尽了。”
化妆姐姐问:“那会演了不?”
喻闻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整个化妆组笑成一团。
哭戏倒是小有心得,但几个情绪的转换还是僵硬,他实在找不出问题在哪里,准备出来找位老师开小灶。
高导的门开着,喻闻跟化妆组打了个招呼,就要过去。刚上台阶,隻闻屋内传来几声略微低沉的暴躁怒吼:
“问戏就问戏!你往我身上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