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 2)
良久,天蠍忽然说道:「或许不用幻境。」
水瓶没有回话,看着她似是在等她解释。
天蠍抬眸,对上水瓶那清澈的海蓝se眼睛,「我主修毒,毒是千变万化的,基本上可以制造任何效果,所以我可以试着调配类似於幻境的毒,以雾状散布在牡羊和狮子周围,让他们想起来。」
「……调配需要多久时间?」
「没意外的话,二十分钟。」
「我去追踪他们,有机会的话可能贴上追踪器。你慢慢来。」水瓶不等天蠍回应就跑进树林,很快被淹没在群树之中。
「好了吗?」水瓶从一处冒出头来。
天蠍的手中握着一瓶冒泡紫se的药水,向外散发出浓厚的紫雾。
「哇,看起来就是那种“我绝对不会喝”的药水。」水瓶轻声说道。
天蠍没有理会水瓶,而是说:「当我把它洒出去的那一刻它就会变成浓雾,能维持大约两个小时,范围直径二十公尺。」
水瓶看了一眼手中奇形怪状的仪器———那是他自己发明的追踪器,据说不管多远都能知道追踪对象在哪,水瓶身为着名的发明家,这好像是有可能办到的。
「他们往这里过来了。」他说。
天蠍点头。「你躲到范围之外,我要洒毒了。」
水瓶闻言身影一闪,以目前最快的速度跑到其它地方,但他还没跑出范围外,天蠍就直接洒出毒。
「天蠍,你可以等等啊。」水瓶看着逐渐b近的浓雾紧张得说。
「这样可以促使你跑b较快。」天蠍一边说,一边跑到水瓶身边。
「那还蛮有用的。」水平加快速度。
「嗯狮子,我不记得这里有这麽厚的雾。」牡羊说道。
「我也不记得。」狮子说,并警戒得环顾四周。
周围紫烟弥漫,几乎看不到周遭的景象,狮子紧紧握住牡羊的手,深怕和她走散。
雾气越来越厚重,但两人却没有一丝惧怕的情绪,他们不知道为什麽,只觉得雾似乎想引领他们去某个地方。
又一阵浓雾飘来,挡在牡羊与狮子之间,狮子明明握着牡羊的手,却在下一秒感到手一空。牡羊不见了。
「真是烦si了。」狮子r0ur0u太yanx,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掩饰他慌张的情绪。
他的走变为跑,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他知道牡羊那家伙脚程有多快,自己绝对不能拖她後腿,同时,也是为了找到她。
浓浓的雾气继续蔓延并增加,到最後狮子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眼前只有一片紫se。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影像如同撞击的镜子般出现裂纹,接着应声破碎,底下的地面开出一道深坑将他吞噬。
掉落的过程中,无数语句在漆黑的四周回荡,刚开始他无法听清楚那些句子,但到後来,那些句子渐渐清晰。
「……狮子。」是牡羊的声音。
他回过头,无数光点组成牡羊的样子,她咧嘴一笑,递上篮球。「再一场斗牛吧,这次一定赢你。」
怎麽可能,不管多少次一定都是我赢……
不对,为什麽脑中会出现这句话。
他们以前认识吗?
「万事小心啊,狮子,我可不想为你收屍。」光点分成两份,一份又组成成牡羊,而另一份则是狮子。
「担心就说嘛!还讲得这麽毒。」光点狮子扬起一抹微笑,耍着长枪,「放心啦,我一定会归来。」
可是这个承诺如同他的殒落,虚无缥缈。
他在「那些人」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最终只能自主堕入人间。
他不知道牡羊後来怎麽了,但她肯定难以接受吧。
刚来到人间,他就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纪录都化作尘埃,随风而去,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什麽在这,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之後,他遇到牡羊,他觉得牡羊有种熟悉感,於是主动上前,两人很快成为朋友。
他降落到地上,站稳脚步。
「该醒了,狮子。」少nv说道。
那些光点逐一进入狮子的身t,原本模糊不清的世界变得明朗起来。
「我将以“狮子”为名,为“永远的星神”“星辰”效忠,在所不惜!」
记忆中,狮子半跪在地,左手放在右x上,他面前是一尊nvx雕像,而在雕像身後则是闪烁的繁星,如同河一般流向毫无边际的地方。
「嗯,是该醒了。」
狮子睁开双眼,发现浓雾已经退去,天蠍和水瓶蹲在一旁看着他。
「花了三小时半,狮子,有点久。」天蠍说道。
狮子笑了笑,「你这家伙……」
他回过头,看见还在昏睡的牡羊。「她还没醒吗?」
「正常人用这种方法恢复记忆需要三小时,但牡羊不知为何,花的时间b较久。」天蠍瞄了眼白发少nv,说道。
「带上牡羊吧,我们准备走了。」水瓶站起身後说。
「咦?我们要去哪?」狮子说。
「人间好像还有其他星座,我的感应器一直有反应。」水瓶拿出一个仪器,狮子凑上去看,发现绿se的萤幕上有好几个光点,有七个点是红se的,其中四个代表他们。
「忽然很感谢你遇到牡羊。」水瓶说。
「为什麽?」狮子疑惑。
「自主殒落的星座有你、牡羊、处nv、双子和s手,如果你没遇到牡羊,她肯定会跟双子和s手一样到处玩,迟早会把这条命给搭上。」水瓶指着两个离他们最远的点说道,他点了那两点一下,果然跳出的名字是双子和s手。
「有道理,虽然我不是火象之首,但每天照顾那两个像小孩的家伙就很心累啊。」狮子叹口气,想起那段替他们收拾残局的日子,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以前的日子果然令人怀念啊。
不管是什麽物种,什麽身分,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看来“帝王”也斗不过“孩子王”啊。」水瓶调侃道。
「那什麽鬼?」狮子皱眉
「你没听说过吗?人类说的“四大天王”:帝王----狮子;y王----天蠍;王中王----摩羯;孩子王----牡羊。」
「……孩子王好像跟前面三个王没有任何关系。真ga0不懂人类到底在想什麽----虽然我也曾是人类,只是变成半神而已。」
有资格称作神的,其实只有“永远的星神”,星辰。
他走到牡羊旁边正要背起她,但却被天蠍阻止。
「我想确认一件事。」她严肃得说道。
她将手放在牡羊的额头上,开始感应。
她进入到一个漆黑的世界,她睁开眼睛打量着牡羊的意识世界,不断潜入海的深处,大约半个小时後,她看到从底部延伸上来的一条金线,正要ch0u出一探究竟时,一gu力量忽然从深处传来,将她强制退出意识世界。
现实中,她摔在地上,睁眼一看,牡羊已经清醒过来,怒视她,赤se的双眸似乎逐渐变为血se。
赤se的波浪朝她席卷而去,天蠍瞳孔一缩,那个气浪所含的能量很多,她已经很虚弱了,被威压压得喘不过气,强大的力量让她一时只能僵直不动,狮子和水瓶的叫喊好像离得很远。在这里,只有她,和那个气浪。直到近在眼前,她才勉强往旁边退开,波浪刮到她的脸颊,留下深深的伤口。
「天蠍!」水瓶急忙大叫。
狮子抓住牡羊的衣领,怒吼道:「你在做什麽?!刚才如果天蠍没有及时闪过去,她可是会si的啊!」
「你不是说天蠍是敌人吗?为什麽包庇他?」牡羊冷淡的语气令狮子怔住了,同时也盖过怒气。
「我没这麽说过啊……?」
听後牡羊也怔住了,不过也只是一瞬,她马上反应过来,「抱歉,刚醒,没有看清来的人是天蠍。」
她依旧平静得说,然後没有丝毫担心之se得来到天蠍面前。「对不起,没事吧?」
狮子看着牡羊,心中虽有疑问,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无碍。」天蠍推开牡羊要扶她的手,自己站起来,说道:「是我擅自闯入你的意识世界。」
「下次小心点。」狮子弹了一下牡羊的额头。
牡羊将心中涌出的愤怒强压下去,开口询问水瓶:「要先去找谁?」
「离最近的是处nv。」水瓶如实回答。
「那就走吧!」牡羊扬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呃,可是……」水瓶似乎还想说点什麽。
「别可是了,走啦!走啦!」牡羊一边推着水瓶,一边对狮子和天蠍说:「你们快跟上来啊!」
「你不觉得牡羊怪怪的吗?」天蠍小声得对狮子说:「她……太冷淡了。」
「你也知道她很ai捉弄人,说不定这只是她捉弄清单中的其中一项。」话虽如此,但狮子还是不免想到牡羊伤了天蠍後的冷漠面容,以及她那句:「你不是说天蠍是敌人吗?」
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好,但也没到敌人的地步。
天蠍看着他,然後轻笑一声。「白痴。」
「你说谁是白痴?!」狮子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天蠍没有理会狮子,只是眯起眼睛看着牡羊。
牡羊好似注意到来自某人的视线,回头看见天蠍探究的眼神,没说什麽,只是再次催促:「跟上来。」
她是看着天蠍的眼睛说的,而在天蠍耳中,这三个字有更深层的含义。
跟上来,你就能看见真相。
天蠍毫不犹豫走向他们。
「别急啦,你这家伙!」狮子说着,也跟上两人。
「处nv在一个村庄里,出了森林後就能看到了。」水瓶看着感应器说。
「话说……“星辰”大人虽然因为之前的内战而变成星斗,但我记得她还有指定下一任星座的能力吧?为什麽没有指派新的巨蟹和摩羯上任呢?他们两个不是si了吗?」狮子说。
「……这不是我们该思考的问题。不如谈谈五界的情况吧?」水瓶说。
「五界……反正除去已经毁灭的灵界和被攻打的星界,魔界与鬼界都安然无恙,他们不会阻止“那些人”对星界的侵略,毕竟他们讨厌星界嘛。至於人间……就是一片祥和。」狮子说。
狮子见牡羊神se有异,急忙说道:「呃,牡羊,我不是故意戳你的痛处……」
「没事。」牡羊淡淡得说,但其中包含的杀气却让狮子忍不住一颤。
灵界毁灭,牡羊是唯一幸存者。
----我怨恨的,是灵界本身啊。
水瓶眯起眼。总觉得有gu异样感。
忽然,牡羊表情一滞,停下脚步。
「牡羊,怎麽了?」天蠍问道。
她似乎说了什麽,但大多都模糊不清,三人只知道她说的其中一个责怪的语句:「真慢。」
「我们要去哪?」她忽然没来由得说。
「去村庄找处nv啊?你的健忘症又犯啦?」狮子说。
牡羊怒视狮子,「就只是问一下嘛!」
两人开始打闹起来,而当水瓶再次看向牡羊时,那gu异样感又消失了。
奇怪……到底是什麽?
「话说,这次你演得真好,我都被骗到了。」狮子说。
「嘿嘿,我无时无刻都演得很好!」牡羊笑着。
天蠍对上牡羊的视线,後者似乎很期待天蠍的评语。
天蠍哼了一声,别过头。
如果她没猜错,牡羊她……
算了,看破不说破。
她嘴角g起一抹微笑。
他们走了几分钟,直到水瓶忽然停下。牡羊反应不及撞到他。
「啊,抱歉。」牡羊道了歉後才问:「怎麽了?」
水瓶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感应器,又看了看前方。「到了。」
天蠍将树丛拨开,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座规模不大的村庄。
「你观察地形的能力又增长了。」天蠍对水瓶说。
水瓶拿着的感应器目前算是半成品,上面只能显示输入进系统的人物和周围地形,而水瓶仅藉由观察地形就能得知村庄的正确位置,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水瓶点头。「我一直有在练习。」
狮子向一位路过的村民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叫处nv吗?」
「处nv?你确定他会知道吗?而且那只是个代号」水瓶用只有他们四个能听到的声音说。
「会知道的,我失去记忆时唯一记得的就是代号。」狮子说。
「处nv吗?你应该是指前两个月来到这里的人吧?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她。」那位村民说,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麽。
「有什麽问题吗?」天蠍问。
「呃,是的,那位小姐是我们村里的祭司,要见她的话得先预约」
「蛤?」牡羊皱眉,「她在星界还当不够吗?怎麽来这里还----唔!」
狮子摀住她的嘴巴,阻止她讲什麽不该说的话。「我们当然有预约!请带路!」
「几位随我来。」那位居民带着他们进入村庄中。
村庄外围围了个栅栏,足足有一个半成年人的高度,进去後他们看见村庄里的矮房中走出几个人,他们各各面露憔悴,脸sey沉得看着访客们,样子不免让人想到被狼管理的羊。
「他们好像没什麽jg神。」牡羊说。
「村庄里的人不太喜欢外来人。」村民说。
「"不喜欢外来人"?」敏锐的天蠍脚步顿住了。
彷佛是被误会了什麽,村民长叹一口气,解释:「唉,没事的,我跟他们不一样。」那人露出和善的笑容,「况且,你们不是要找祭司吗?几位看样子是远道而来,就这麽离开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怀疑你在诱导我们。」水瓶双手抱x,严肃得说。
「既然你这麽认为,那我想我再怎麽解释都没用了。不过我还是必须遵守承诺,带你们去找祭司。」
他继续往前走,不再理会跟在身後的星座。
「就算是陷阱,我们还是得去———处nv在那里,至少这件事他应该没有骗人。」狮子说。
那名村民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教堂,里面有尊圣母像,巨大的十字架钉在墙上,yan光藉由五彩窗照到圣母像上,增添庄严又不失温柔。
「祭司在地下室。」村民说。
狮子打开一扇门,里面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是教堂内照进的光。
星座们小心翼翼地踏进地下室,寒气在周围环绕。
忽然,门关上了,还有上锁的声音。
「喂!开门!」牡羊说,她试着用身t撞开门,但显然没用。
她召唤出火,正要炸门时,却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到地上的东西,忍不住大叫:「唔呃!什麽鬼?!」
她的叫喊引来其他人的关注。
狮子眯起眼睛,「牡羊,把火调大一点。」
「你也是火象的,是不会来帮忙啊?!」
牡羊咕哝抱怨几声,然後将火熄灭,改用身t散发光芒,像颗人形灯泡。
被光芒照到後,地下室的样貌慢慢浮现出来:四周横躺着屍t,已经发臭腐烂了,而在这成堆的中有少数人,他们忍着臭味在屍t之间爬行,那些人其中一只脚的脚掌都被砍掉,血已经乾了,凝固在伤口上,上面停了好几只飞虫,但他们却无力阻止,只能任凭疼痛与麻痒爬遍全身。
在无数哀嚎声中,唯有一名少nv平静的坐在地上,彷佛任何脏w都与她无关,像一朵脱俗的莲花,她粉紫se的头发因为血而黏在身上,皮肤有多处伤口,轻则擦破流血,重则皮开r0u绽,在雪白的皮肤上更是触目惊心,她那原本华丽的衣服也被是撕裂,让人看见更可怕,已经露骨的伤口,只有她的私密部位没被动过,像是刻意保留,而在她手中是两颗眼球。
「处nv!」牡羊马上认出少nv的身份,跑到她旁边,紧张得呼唤她的名字,少nv起伏的x口是唯一能证明还活着的地方。
「又有人来了吗?众神啊,您怎麽放任恶人残害人民?」处nv虚弱却又悲伤得说。
「你的眼睛」狮子看着处nv手中的眼球,yu言又止,一阵作呕。
处nv摇摇头。「"他们"答应我的以我的眼睛换取他人平安。我闻到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吧?」
「"他们"没有履行诺言。」天蠍环顾周围的屍t和伤患,猜测道。
「不,"他们"有。」处nv苦笑。「我看不见,但我知道"他们"砍了那群人的肌腱,原本无辜的人民就连双脚都要失去。」
「你刚刚一直说"他们","他们"到底是谁?」水瓶问。
「"他们"啊」
脚步声传来,原本闹哄哄的地下室瞬间安静下来,就连牡羊的光芒好像都黯淡许多,像是对光来说,b起牡羊,它更害怕即将到来的人。那脚步声犹如踩在人们的心弦上,所有人屏住呼x1。
「以猎杀人类为乐的也是这座村庄的主人。」
黑暗中,四个人提着灯走了进去。
「喔喔喔!三哥又抓了人来啊?」看起来是小弟的人狂笑着,「村庄里的人都因为我们的"癖好"变得si气沉沉,果然还是新人b较好,这样折磨起来才有趣!」
「大哥,那个nv的在发光。」一个人推推眼睛,指着牡羊说。
「哈!这就有点特别了!」被称作大哥的壮硕男子笑着,「喔----是个年轻nv孩。喂!你有没有保养好你的x部啊?像那边的nv生,」他指着处nv,「我们可不会让你的x遭到什麽不测,还有其它地方呵。」
狮子小声说着:「可是牡羊根本没什麽x部啊。」
「狮子,别吵。」牡羊将光芒熄灭,只剩下那四个人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像四个鬼魅。
「来我们这,肯定好好款待你。」刚才送他们进来的村民----三哥说:「大哥人很好的。」
「吃屎啦。」牡羊沉声说道,但没让那四兄弟听到。
「我给你时间考虑。」大哥大笑,接着走到一个人面前,接过三第递来的刀。「人啊,总是在最害怕的时候才会爆发潜力,但同时也会诞生完美的表情。」
眼看刀子即将落选,那人哀求:「等等,饶过我吧,饶过----」
「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了给你点面子才不糟蹋你的脸,但现在该回报我了吧?」大哥贴近那人的脸,眼睛睁大,露齿微笑,明明是在微笑,却恐怖如丝。
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