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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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怒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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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着红盖头一直在房间等待的苏璃青,耳朵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外面宾客满座的祝福声,听着地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屋子里的光线弱了下来,有聪明的丫鬟开始点上房间里的油灯,不差钱似的点上八九盏,把整个屋子都照的亮堂堂的。

“大哥,你还好吧?”

“无事”

“那他们要过来闹洞房可以吗?”

“不行……”

“哥……”

“你去陪他们继续喝,别跟来!!!”

“唔……好吧!”

外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地上轮椅滑动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时,苏璃青像是惊弓之鸟般颤抖着身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会死的吧?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连爹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地死去?

“吱呀!”一声,没有门槛的新房门被打开了。

“大少爷!!!”门口侯着的丫鬟赶紧上去帮着推轮椅。

“把东西拿过来”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冰冷,像是一块冷冻的寒冰,让苏璃青只能紧紧地攥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努力地屏住自己急促的呼吸。

“少爷,给!”伶俐的丫鬟把一旁挑红盖头的工具恭敬地递给一身红婚服的男人。

男人把轮椅又推近了几分,看着坐在床上安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妻子”,俊眉微蹙,还是耐着性子把那碍眼的红盖头挑开,一张漂亮却惨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苏梓薇的画像他早就见过,同眼前这人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人是个男的。

最恨欺骗的沐程峰把手上挑盖头的工具一扔,眸色渐沉,抬手并不怜香惜玉地捏住苏璃青那瘦弱的下巴,加大手指的力度质问道,“你是谁?”

苏璃青被那只手捏的很疼,但是他根本不敢睁眼看,双手死死地握着,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害怕发抖。

“不说?呵……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沐程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像是掐死一只鸟儿般容易,“说,你是谁派来的?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耐心!”

沐程峰倒是没有想过替嫁这事,以为是那个门派派人过来刺杀他的。

苏璃青整个人都快要呼吸不了,惨白的脸都被掐得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般疼痛难忍。

苏璃青惊恐又痛苦地睁开那双漂亮发黑的眼睛,发颤的声音像是困兽的垂死挣扎,他呼吸不稳,气息断断续续地开口解释,“唔……我是盟主的私生子,苏璃青,不是……唔……不是刺客”

他的话刚落,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他只感觉到一阵疾风吹过他的脸,然后他坐的整张床被面前的男人劈成了两半,他整个人因为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那断裂的木床划伤了他的手心,流出了鲜红的血。

“唔……”很痛,可能是木屑扎进了手心,他忍着疼痛想要爬起来,却听到头上冰冷刺骨的话语。

“如此背信弃义的武林盟,真是该死!来人,把他给我扔到柴房去”

他还来不及看清男人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一张华丽的轮椅上就被人扔进了柴房里。

铸剑山庄的柴房很大,比武林盟的大多了,可苏璃青却觉得心安,像是终于从猛兽的利爪下逃出来似的松了口气,他并不在意柴房里面漆黑冰冷的环境,毕竟他这十八年在武林盟都是这样过来的。

只是到了后半夜,他实在冷得有些熬不住,只能紧紧地抱着全身缩在角落里,冬日里的寒气不要钱似的往他单薄的身体里钻,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在黑暗里。

而被欺骗的沐程峰则派人去武林盟讨公道,却被那背信弃义的苏昊天一口咬定他送去的就是他苏家的儿子,还狡辩说没有谁规定一定是他的宝贝女儿苏梓薇。

带着怒火回到铸剑山庄的沐程峰脸色可怕得要命,那四处乱窜的怒火无处发泄,让他不受控制地来到了替罪羊苏璃青的柴房。

看着像只可怜虫蜷缩在柴房角落里的苏璃青,他对着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需要留在这里。

既然苏家如此地羞辱他,他要是不做点什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起来!!!”

男人的声音一响起,还困在噩梦里的苏璃青立即被惊醒,不大明亮的灯光将男人那张原本俊美无双的脸照的像是来取他性命的活阎王,让苏璃青害怕地紧紧抱住自己,红着的眼圈里慢慢在溢出晶莹的水珠。

“今晚是本少爷的洞房花烛夜,既然你已经嫁了过来,就得履行你的义务!!”

苏璃青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不是来杀他的,而是为了那种事情。

“过来!”

苏璃青很害怕,他根本不敢过去,看着男人那一副要生吞活剥他的眼神,他根本迈不开早就发软的双脚。

“我这人的耐心不多,不喜欢重复!”沐程峰不耐烦地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充满嗜血的火焰味道冲刺着整个房间,让原本察觉不到信息素的苏璃青也闻到了,只觉得自己脖子处的腺体像是被刀子活生生地割开,疼得他满头大汗,痛不欲生。

“呜……好痛……”

“过来!!!”

痛得全身发抖的苏璃青颤巍巍地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恶魔一样的男人,那江湖传言并不是假的,这人真的是恶魔。

苏璃青努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惊恐的表情根本藏不住,但是他的表现却很好的取悦了在愤怒里的沐程峰。

“自己脱了!”

苏璃青根本不敢反抗,他害怕这人又掐他的脖子,只能照着做,颤抖的手慢慢地脱去自己的红嫁衣,可又因为自己脱得太慢被男人不耐烦地一把全撕了,那红嫁衣碎成一块块的破布,被肆意地洒在冰冷又破旧的柴房里。

没有衣服蔽体的苏璃青,瘦弱的身子全露了出来,比一般男子要瘦小的身材,但那雪白的肌肤和挺翘的腰靛倒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爱一番。

“总算是有点用处!”他像是被卖的货物一般被男人细细打量,随意评判。

“蹲下去,给我口出来!!!”男人高高在上地坐在轮椅上,腿间高耸的那一团让从来没有经过人事的苏璃青又羞又怕,可男人根本不怜惜他,一把将他拽到面前,强迫他用手去解开他的裤子。

苏璃青整张脸都被压在那硬邦邦的腿间,就算是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到那炙热的温度和硬度,他不敢想象这样的东西在接下来的时间会如何地欺辱自己,他单薄羸弱的身体如何能招架得住,他会被这人活活地凌辱致死吧……

苏璃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如此糟践,他整个人都跪在男人的面前,哆嗦不停的双手被迫去解开男人围在腰间的裤带。

“你要是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本少爷就自己亲自动手,不过你可能得吃更多苦头,哼……”

男人冰冷的警告声让苏璃青本就没有血色的漂亮脸蛋又白了一分,根本掩饰不住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僵成一团,可还是强迫着自己动作快些,手忙脚乱地解开了男人身上那繁琐的腰带,随着腰带滑落,男人古铜色健壮的下半身直直地撞进他的眼里。

尽管这高大的男人坐着轮椅,可那大腿上的肌肉轮廓分明,一看就是特别强壮有力之人。

昂贵柔软的金丝面料制成的亵裤包裹着男人高耸的一团,然后又被吓得面色惨白的苏璃青生涩地用手捧着,可那狰狞深红的大家伙简直太大了,苏璃青两只手握住都显得困难。

“呃……别光愣着,给我用舌头好好伺候着!你们苏家既然派你嫁过来,总会有人教过你如何在房事上讨好男人吧!”男人阴阳怪气地冷笑声,听在人的耳朵里格外伤人,可被苏家遗弃的苏璃青根本没立场也没有胆量反驳男人的嘲讽。

被苏家当成弃子的他要想活下去就只能委曲求全,他只希望这个男人早点腻了他,放任他自生自灭。

男人那炙热的大肉棒烫得苏璃青手心都在发疼,可他还是红着眼眶低头去碰触,未经人事的他只能努力地忍着心底的羞愤,试着伸出自己的粉舌,慢慢去触碰到那硕大的龟头,当他的舌头卷住男人的肉柱顶端时,他的耳边就听到男人明显变得粗重的喘息声,吓得他又退开了。

苏璃青刚退开就被男人一把捏住下巴,然后就被人野蛮地摁在那硕大的肉棒顶端,狰狞的冒着青筋的大肉棒像是一根可怕的铁柱毫不留情地捅进他的喉咙,将他口腔里的嫩肉直接捅破,鲜血的血反而做了润滑,让男人那可怕的巨龙捅得更深。

“搞什么,还不快给本少爷继续舔!!!”

温热紧致的口腔包裹着沐程峰,让他总算得到了一丝乐趣,他根本没把眼前的私生子放在眼里,而是把武林盟苏昊天对自己的欺骗的愤怒全部转移到眼前这人身上。

既然他苏家背信忘义,他沐程峰又何必给他面子,察觉到苏璃青愣住不住,他一张俊脸黑成一团,不耐烦地抓着他瘦弱得只剩下骨头的胳膊,厉声呵斥:“你是死的吗?舌头动起来!”

被恶意羞辱的苏璃青只觉得自己嘴巴疼得厉害,可又不得不痛苦地伸出舌头去舔舐吞咽,可他那不熟练的笨拙的动作,还有时不时没有用好的牙齿都惹得男人不快,期间又被男人甩了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男人嫌弃道,然后一把将他扯住,自顾自地在他嘴巴横冲直撞起来,那粗暴蛮横的动作让苏璃青疼得全身直冒冷汗,窒息的感觉像是要被男人给活活捅死一般,整个嘴巴都被撑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脆弱的喉咙更是随着男人了快速的耸动痛苦不堪。

“呜呜呜呜……”太痛了,他的喉咙快要撕裂开了,可是他喷涌的眼泪和低声的痛呼根本不能得到男人丝毫同情和怜爱,反而被男人欺负得更狠,那肉棒插得更凶更猛,像是要故意将他弄坏似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绝望和疼痛让苏璃青的眼前一片模糊,伴随着血腥味和火焰味,让他像是在地狱受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被男人射了一嘴滚烫精液后推开了,跌倒在冰冷的柴房。

可这痛苦的酷刑却没有结束,根本没有得到满足的男人又一把将他扯到自己坐在轮椅的大腿上,“既然嘴巴无用就用你的屁股满足我!!”

“呜……不要……”因为嘴巴的疼痛让苏璃青害怕地挣扎起来,可那魔鬼一样的男人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反而拉开他的两条玉腿,让他整个人都跨坐在男人健壮有力的大腿上,然后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识趣,本少爷就把你卖到那万人骑的青楼去!!!”

就算苏璃青没有去过青楼,也知道那地方的可怕,以前在苏府里,苏梓薇也喜欢用这样的话威胁他。

苏璃青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他悲戚道,“求求你沐少爷,轻一点,太疼了!!!”

可憋着怒火的男人怎会心疼他,而是伸手揉着他浑圆的屁股,又用嘴巴在他雪白瘦弱的肌肤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咬痕。

“呜……好疼,不要咬……”可他越是求饶挣扎被男人欺负得越狠,昏暗油灯照映下的柴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那是不停晃动的轮椅发出来的声音。

第一次承欢的苏璃青痛得快要昏厥过去,闻不到信息素的他根本不知道周围已经布满了男人火焰的信息素味道,在他身上疯狂耸动腰胯的男人简直是地狱来的恶魔,快要把他整个身子都顶散架了。

“呜呜……不……不要……好痛……啊啊啊啊!!!!”

没有欢愉的快感,有的只是无止尽的疼痛,男人凶猛撞击的力道直接将他的肉洞撕裂开,鲜血混着肉壁里溢出的淫液慢慢染红了苏璃青浑圆雪白的屁股。

其实外面的传言也没错,沐程峰自从腿脚受伤后脾气就很容易暴躁,胸中总是涌上一股嗜血的愤怒,每次都要同人打上一架才能清醒一点。

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沐程峰双目赤红,他恶狠狠地握住苏璃青盈盈一握的腰肢,从上到下地狠狠贯穿那艳红的肉洞,将自己粗长的肉棒全部顶了进去,像是无休止的打桩机一般,狠狠地往里捣,将那肉壁捣出更多的汁液。

突然,他闻到一股好闻的莲花香气,不过那味道实在是太淡了,不等他回味一二就消失不见了,也勾得他心头的欲火烧的更旺。

照理说这样消瘦青涩僵硬的身体并不是他喜欢的,可是沐程峰却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他看着被自己顶得眼泪汪汪的苏璃青,那可怜又脆弱的模样让他只想要把他彻底弄坏。

“别把嘴巴闭上,声音叫出来,本少爷肏得你舒不舒服!!!”

“啊啊啊!!!!”苏璃青快要被顶吐了,他平坦的小腹都能感受到男人的粗长,他的身体太疼了,所以根本就感受到一丁点的欢愉,只有无止尽的酷刑在折磨他。

他身上的雪白肌肤都被男人用牙齿留下了一道道红印子,腰间全是男人紧扣留下的指痕,他不知道这酷刑是什么时候结束,他只知道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身体早就痛的麻木,没什么知觉,可男人的兴致却没有停歇,将他换了很多个姿势。

这场残忍的性爱一直到沐程峰射精才结束,痛的晕死过去的苏璃青下半身全是血,又被沐程峰嫌弃地扔到地上。

“来人!!!”

一直关着的柴房被打开,是守在门外的暗卫进来了。

“主子有何吩咐?”

沐程峰早就把自己穿戴整齐,因为他只是解开了腰带,并没有脱自己的衣服,他冷冷地看了眼地上昏死过去的苏璃青,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把他收拾干净,让府里的大夫给他上点药,别让他死了就成”

“属下明白!”

沐程峰滚动着轮椅离开了这间柴房,私生子而已,的确适合在这样的地方圆房。

突然他想到什么,留下一句“给他喂碗避子汤”后就离开了。

作为暗卫的沐阳都有些同情这位替嫁过来的苏家少爷,被自家主人不当人的欺负着,哎,也是可怜的人,要怪也只能怪他那不守信用的父亲苏昊天,不然他这私生子也不用来他们铸剑山庄受此折磨。

铸剑山庄一处比较偏僻阴暗的地方,不大宽敞的房间里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不过那少年虽然紧紧闭着眼睛,但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被咬破皮的嘴巴无意识地张着,发出痛苦难受的呻吟。

被安排在房顶守着的沐阳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犹豫再三后他还是从窗户跳了进去,看着床上满头是汗痛苦呓语的少夫人,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摸了摸那皎洁的额头,少夫人滚烫的温度简直是要把人给烫熟了似的。难怪这少夫人原本惨白的脸变得红通通的,想来是发了高热的原因,他赶紧跑到门口喊到:“来人,去请大夫过来!!!”

虽然这少夫人不受自家主子喜欢,但是毕竟是铸剑山庄八抬大轿娶进门的,也不能不把人的性命当回事,还是得让大夫过来看看。

有侍女听到动静赶紧去请了大夫,没一会儿,府里的大夫就提着医药箱过来了,他先是诊了诊脉,然后又探了探苏璃青的额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大少爷把人折腾得太狠了,大少夫人的身子伤了根基,恐怕得养上一两个月才能恢复过来。还有,老夫刚刚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大少夫人想来在苏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吃得没什么营养,身上也没长几两肉,瘦的都只剩下骨头和皮,再加上大少爷昨晚霸王硬上弓,身体自然就受不住地病倒了,我给他开几副滋补的药房,让下人每日给他喂上一碗”

“我会把这事禀报给主子!”沐阳说完就一溜烟地消失在房里,去找自家主子说明情况了。

整个铸剑山庄都知道这新娶进门的大少夫人是个冒牌货,不得大少爷的喜欢,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把对苏家不守承诺的怨恨转移到了这位还在生病中的大少夫人身上。

连续发着高热的苏璃青根本没有得到好的照顾,被安排在后院的侍女又是个想要爬沐程峰床的妖艳货。

这也导致苏璃青自从生病后就很难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现在又是初冬的季节,只穿了两件轻薄衣服的他整日里咳嗽个不停,想要喝口热水都不行,只能喝那快要冰掉牙齿的冷水混着中午剩下的冷馒头来填饱肚子。

其实这样的日子他在苏府经历过,他的阿爹杨舒华年老色衰后就被苏昊天打发在了府里最偏僻的后院,府里的大夫人又记恨他们父子,所以日子总是过得饥一顿饱一顿的。

冷得像冰窖的屋子让苏璃青只能紧紧地裹着被子,手里却拿着那已经冻得发硬的馒头往嘴里放,每咬一口,嘴巴里面的伤口都会被扯到,疼得他眼泪汪汪,“嘶,好疼!!!”

苏璃青不愿意去回想那可怕的一晚,直到现在他的身体都觉得疼痛,虽然他的高热一直在反反复复,只要那个男人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又能咬牙坚持下去。

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怎么样了?得到卖身契的父亲应该会比较开心吧!父亲擅长医术,离开了苏府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如果他还能活着离开铸剑山庄,他一定会去找父亲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到晚上就咳得厉害的苏璃青,捂着胸口咳得昏天黑地,他把桌子上那碗又冰又苦的药一口全喝了,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许久才得了喘息,痛苦地捂着喉咙往外走。

苏璃青想要去外面找一口热水喝,他将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然后脚底虚浮地往外走,一路上磕磕绊绊地摔了好几次,膝盖都磨破了皮,不过压根不认识路的他根本找不到厨房,反而走到了一个比较明亮的屋子。

当他走近时,正听到里面有人在读书,那阳光明朗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熟悉,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谁?鬼鬼索索的,出来!!”突然里面的读书声停了,一把剑刺到他面前,吓得他一哆嗦跌在地上,大气都喘不赢,赶紧解释,“是我,我不是有意来这里的……咳咳咳……”

苏璃青想解释,可他的嗓子又痒又疼,又是一阵咳嗽,裹在身上的被子也掉了,冷得他直打哆嗦。

“嫂嫂,怎么是你?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沐程羽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看着穿着单薄,一脸病气的漂亮嫂嫂赶紧扯着嗓子喊自己的贴身仆人元宝,“元宝,快去叫大夫!!!”

“不,不用了!”苏璃青及时制止了他,借着他的搀扶站了起来,“沐小少爷不用喊大夫,我只是想喝口热水,麻烦告知我一下厨房的位置,我不认识路。”

沐程羽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看着一脸怯弱害怕的漂亮嫂嫂,眼里也流露出了一丝同情,他也猜到了几分,不由得叹了口气。

哥哥也真是的,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这样折腾人,不给吃的不给喝的,在寒冷的冬天穿这么单薄,也难怪漂亮嫂嫂一直咳个不停。

“嫂嫂去屋子里烤会火,我让元宝去厨房给你端热水!”

“不用了,我在外面等着就好!”虽说这沐小少爷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但他们一个是天乾一个是地坤,相处一室也不合适。

沐程羽也明白他的顾虑,“嫂嫂放心,我不进去,屋子里刚烧了碳火,嫂嫂进去暖和一下身子,待会儿我让元宝给你那屋子里也点一笼碳火!”

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苏璃青只觉得眼睛热热的,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冷了,所以他厚着脸皮接受了小叔子的好意。

苏璃青一到屋内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意,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在一把圆木椅上坐了下来,忍着喉咙的瘙痒捂着嘴巴不间断地咳嗽着。

一直在门外站着的沐程羽看了眼屋顶的沐阳,对着比划几下后又看了眼屋内不停咳嗽的漂亮嫂嫂,不由自主地拧着眉头。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手脚利索的元宝端了一壶姜枣茶过来,还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过来。

“嫂嫂,你先吃面,我先出去一趟,吃完了就让元宝送你回屋!”沐程羽说完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回来,眼神忽闪忽闪地,突然来了句,“嫂嫂,你别记恨我哥,他只是不喜欢被人欺骗,等时间久了,哥哥肯定会发现嫂嫂的好”

“你不恨我吗?”苏璃青不敢相信这小少爷竟然还愿意认他做嫂嫂,从那些对他冷言冷语的下人口中都能知道他自己的处境。

“我知道嫂嫂也是有苦衷的,所以希望嫂嫂的身体能早点好起来,早点和哥哥和好!!”这的确是沐程羽的心愿,自从哥哥伤了腿脚后,哥哥就变了,也不再和他说心里话,什么都憋在心里,性格也越来越可怕了。

苏璃青只是尴尬一笑,他和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和好?那个人恨极了他,又怎会容忍他安然地活着?

现在他还能活着恐怕是那人觉得马上杀了他名声不好,容易被江湖的人说三道四的。

看着跑远的少年,苏璃青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捧着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大口大口地将那碗阳春面吃进了肚子里,甚至连面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看着一脸惊讶的元宝,苏璃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碗筷,“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没有的,大少夫人!!”元宝连忙摇头,他看得出来这位新夫人肯定是没有吃饱过,他赶紧把已经冷了一点儿的姜枣茶递过去,“不烫了,喝吗?”

“谢谢!!”苏璃青喝了满满三大碗,一直以来的饥饿似乎都被填满了,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大少夫人,我送您回屋吧!”毕竟这里是小少爷的房间,被人看到了也不好,元宝用木桶捡了不少无烟碳。

重新回到自己屋子的苏璃青,看着不远处燃起来的碳火,还有被元宝贴心打开的半扇窗户,心里很是愧疚!

如果不是他们苏家做事不对,那个男人会娶一位心爱的女子回来吧,那位小少爷也不会觉得为难了。

小少爷的这份恩情,他苏璃青记下来了,以后要是有机会他会偿还的。

多了一床厚棉被的苏璃青终于能睡上一个好觉了,甚至到后半夜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成功逃出了铸剑山庄,找到了他的阿爹,同他阿爹生活在一个小村庄里,开了一个小药铺,过上了惬意恬静的生活。

成亲之后连轴转的沐程峰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得到休息,俊朗的面容上面靠近眼角的地方,呈一片灰青色,那是太过劳累的结果。

似乎从沐程峰成年后,他那不怎么靠谱只顾着过恩爱夫妻生活的父母就把山庄里的一切事情交到他的头上,这次一举办完他的成亲典礼后就坐船去北方游玩了。

虽然对苏家不守信用弄出替嫁换包的事情有些微词,但是又觉得苏璃青是他们沐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特意嘱咐了几句自家好大儿就连夜离开了。

他们铸剑山庄以铸造各种兵器为名,每年产出的名剑更是会销往全国各地,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边塞士兵都是他们山庄的常客。

特别是沐程峰成年后接管了山庄,他便在父母的基础上减少了兵器铸造的损耗,更是去各地实际考察,寻觅了各种兵器图纸,花了更多的心思去打造各种类型场地适用的兵器,也让铸剑山庄的名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最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一道高大英俊的身影正坐在奢华精致的轮椅上。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同样高大眉间却有一道疤的男人,穿着一身快要融入夜色的漆黑衣袍,那是沐程峰的贴身暗卫,负责保护他的安全,是山庄内武功最高的人,擅长各种暗器毒药。

“主子,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贴身暗卫沐一将主子查阅过的账本都装进了一旁的黑色箱子里。

“西北今年购买的兵器比去年多了三分之一?”沐程峰看着上面的数字有些惊讶,虽说能让他赚的更多,但西北那边增加兵器的话就意味着今年的战乱比去年多了一倍。

“听说那李将军已经打了七八场胜仗,过几日就会回朝加官进爵。”

“那是好事!等他回来让人去将军府递帖子”

“是,属下领命。”

那位李将军叫李朝歌,是位少年将军,私底下和沐程峰是喝酒的朋友关系。

曾经沐程峰遭遇意外,是那位李将军救了他一命,所以他们铸剑山庄会最先满足李将军需要的兵器。

一直到夜深,油灯熄了又燃,总算处理好往来的账簿沐程峰揉了揉自己疲惫的额头,看了眼门外一直被寒风吹得噼里啪啦的窗户。

“对了,最近那个冒牌货如何?”

沐程峰总算是想起来他那替嫁过来的便宜夫人,其实他根本不记得那人的脸,只记得那晚干瘦的手感和鼻尖似有若无的莲花香气,毕竟他们之间就只在成亲那天见了面,后面他就因为忙着庄子里的事情没有去过。

“回主子的话,大少夫人似乎生病后一直没有好全,一到晚上就咳嗽得厉害”沐一如实汇报着自己从沐阳知道的情况。

沐程峰为了防止那便宜夫人闹出什么事,特意派了庄里最机灵的沐阳看着。

沐程峰一听这话,俊面上的表情就不怎么好看,本就冷酷的神色像是冻了一成寒冰,周围的气压顿时低了起来,让候在不远处的侍女们都自觉地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呵,还一直病着,这身体也太弱不禁风了,走,我们去看看”

沐程峰将搭在膝盖的狐毛大衣披在身上,然后两只大手转动着轮椅,往山庄里最偏僻的后院里去了。

沐程峰并不喜欢别人推着轮椅,他不习惯别人靠他太近,他更喜欢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其实他的双脚并不是不能站起来,只是不过不能久站,超过几个时辰后脚跟就会很痛,所以平日里他都是坐着轮椅的。

当初他遭遇恶事后,江湖就到处谣传他双腿残废,终身都不能行走于世。当初若不是他爸妈花了大半辈子的金银财宝去求那鬼谷的鬼医孙思雨救治,他恐怕就真的成了一个残废,不过有时候藏拙避露锋芒也是一种生存法则,不然他也不会觉察到苏家的真实本性,如此的踩低捧高倒是让他逃过一劫。

当沐程峰滚动着轮椅来到后院时,正好看到冰雪照映下衣着单薄的苏璃青正在自己熬药,可能是他在外待的时间太长,冬日里的空气又太冷,他那玉挺的鼻子和漂亮脸蛋都冻得红通通的,扛不住寒冷的双脚一直在地上踱来踱去。

“咳咳咳……”已经咳了半个月苏璃青,虽说有大夫给他开了药,但是他住的地方太过潮湿阴冷,夜里又冷得沁骨,所以这风寒病总是不见好,整个人都消瘦得厉害,体重比嫁过来时更轻了。

大半晚上在这安静的后院里突然响起轮椅滚动的声音,吓得苏璃青整张漂亮脸蛋都没有血色,他像是惊弓之鸟般抬头,一眼就看到那张在睡梦里都在折磨他的冷酷无情的俊脸。

是那个可怕的男人?一看到这张英俊的脸,他的身体像是有了记忆,整个下半身都在发抖,那一晚可怕的回忆又浮现在他脑海里。

苏璃青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害怕,恭敬地躬身道,“见过沐少爷!咳……”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通咳嗽,连续咳嗽咳得眼角微红,不值钱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沐程峰本来是打算过来找这位便宜夫人发泄一下身体的欲望,既然都娶进门了肯定得用起来,他沐家的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不过看着这人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病秧子模样,也没了性趣,心情顿时烦躁起来,“找府里的管家给他换个地方住,再让大夫给他开点药”说到这里,沐程峰又看了眼他身上穿的单薄衣服,不满意地皱眉头,“让人给他送几件厚衣服”说完头也不回地推着轮椅离开了,只剩下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苏璃青呆愣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这个男人来这里一趟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又要让人给他换屋子?送厚被子?还让大夫给他重新开药?

“咳咳咳……”苏璃青又是一通咳嗽,看着熬好的药赶紧进了屋子里,不大的屋子里有个小灶台,他这段时间都是自己做饭吃,原本伺候他的侍女绿萝早就去了其他位置,偶尔会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少年给他送来米面粮油,所以他也没有再饿过肚子,比原先在苏府的生活还要好些。

好不容易等到药凉了,他正准备一口闷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他心惊胆战地去开门,发现是那平日里给他送米粮的黑衣服小哥给他抱了几床崭新的厚棉被。

“主子让我给您送过来!”

“哦,谢,谢谢!!!”

苏璃青看着屋子里不但多了厚棉被,床上还多了几套厚衣服,一直到那黑衣小哥离开屋子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在他的预想里,那凶名在外的沐程峰是不会给他一点儿好果子吃的,不曾想那人竟然会让人送这些过来,让苏璃青心情有些复杂,也让他心底的内疚更多了。

毕竟他已经做好了恨那个男人一辈子,可一旦有人对他好,他心里的那道警戒线就会松懈下来,根本做不到一直恨下去的决心。

“哎!!!”苏璃青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把一旁还有点余热的药一饮而尽,想不通的事情还是不去想了,他放好药碗后转身躺在床上,明显更暖和的被子让他舒服得很快就进入梦乡,这一次在梦里的男人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至少再也不会像以往那样凶神恶煞,青面獠牙。

随着连续不断的大雪纷飞,时间很快就要到年关,整个铸剑山庄都开始忙碌起来,为了赶制好客人们定制的兵器,沐程峰完全没有一点儿空余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的妈呀!总算是在最后一天交差了!”

“是啊!今年的订单比去年多了两倍,我快要累死了!”

“老子才不怕累,大少爷肯定会在过年的时候给咱们包个发红包,到时候老子就去吃酒打牌”

“……”

在工坊里的工匠们烫红的脸上掩饰不住笑意,闹哄哄地一片。

那些工匠们说的没错,今年大赚特赚的沐程峰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大红包,就连扫后院的小厮都得到了一两银子的赏钱。

不过山庄的喜庆似乎在后院的那座高墙就被搁置了,不被允许随便出入房门的苏璃青孤零零地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灯火辉煌,热闹喜庆。

今天应该是家家户户吃团年饭的日子,可是他却没有等到喊他去团圆的侍女,只有那位一直监督着他一举一动的黑衣男子给他送来了几道还算精致的饭菜。

“大少夫人,这是主子让我给您送来的晚膳,您请慢用!”除夕夜依旧要在这里值守的沐阳少有的表露出了自己不耐烦的情绪,要不是这冒牌货的大少夫人,他早就可以和弟兄们在房间里喝酒吃肉讲荤段子。

苏璃青有些失落地接了过去,然后转身把门关上,他把食盒里的饭菜都拿了出来,都是些平日里很少见过的可口饭菜。

但是苏璃青却没有一点儿胃口,今天是除夕夜,也不知道他的爹爹一个人怎么样了?他真的好想爹爹。

自从嫁到铸剑山庄后,他就一直被关在单独的院子里,平日里也没有人和他说话,唯一一个监督他的人总是冷冰冰的,孤独和寂寞让他煎熬难受。

“爹爹,我好想您!!!”

苏璃青委屈地红了眼,没忍住趴在桌子上偷偷流眼泪。

在他哭的伤心时,前院却是鞭炮齐鸣,笑声不断。

围了满满一大桌子人的主桌上,被灌了几十杯的沐程峰已经有些醉意,不过为了不扫兴,他还是接受了族人的道贺和敬酒。

一直喝到大半夜,这一年一度的团圆饭才算结束。

“程羽,你在这里陪他们继续用膳,我回房去休息!”已经感觉到醉意的沐程峰用手挡了又敬上来的酒,久违地露出个笑容来,对着在座的各位长辈们拱手道,“各位吃好喝好,我还有事先散了,要是酒不够,菜不够了就吩咐下人们继续准备,大家吃喝尽兴”

“哥,你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从小就混迹在酒桌文化里的沐程羽压根没有压力,反而乐呵呵地给自家哥哥把轮椅推出大厅,然后又往回继续吃喝。

今年他那在外游玩的父母因为大雪封路并没有按时赶回来,可能要到正月十五左右才能到家。

“哥,你真的不去看看嫂子?这大过年的是不是不太好!”沐程羽小声地嘀咕,又怕惹得自家哥哥不开心,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一直观察着冰山哥哥的反应。

原本有点晕乎乎的沐程峰刚到外面就被那刺骨的寒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你快回去!”

沐程羽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哥哥皱眉头只好叹了口气地回去了。

“主子,不是回去休息吗?”

沐一看着自家主子往相反的方向滚动轮椅,一脸疑惑。

沐程峰摇头,“去那可怜的兔子住处”

“哦”

沐一尽职尽责地跟在身旁,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其实他不是特别理解自家主子的想法,你说是不在乎那位新夫人吧,又让沐阳送这送那过去。

你说是在乎那位新夫人吧,也不见自家主子去过夜,甚至连年夜饭也不叫人过去吃,搞得庄内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把那位新夫人放在眼里,那待遇还不如府里的一个小厮高。

沐程峰原本是打算直接回房休息的,不过被自家弟弟一提醒倒是想起了自己还有位冒牌货的夫人。

沐程峰刚到偏僻寂静的后院,先一步开路的沐一就对着黑暗中站岗的那抹熟悉的身影招了招手,示意他那二愣子兄弟解放了,不用继续在这里守着了。

终于能和兄弟们去热闹的沐阳特别激动地从屋顶一跃而下,临走之前,还不忘把新夫人偷偷流眼泪的事情禀告给了沐程峰。

并不宽大的屋子里油灯还亮着,没有关紧的木窗偶尔会吹进来一股寒风,将油灯吹得忽闪忽闪的。只是那受了委屈的小可怜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连沐程峰滚动轮椅靠近时都没有察觉。

在幽暗油灯的照映下,趴在桌子上哭着睡着的苏璃青像是只随时都要被人欺负哭的兔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又哭了,总是哭!”似乎每次见面,苏璃青都在哭。

沐程峰是故意给这只小兔子难堪的,做出欺骗行为的苏家他不可能以正夫人的待遇对待他,没有杀掉他都是他的仁慈。

可是看着眼前单薄羸弱连睡觉都不安稳傻乎乎流眼泪的小兔子,沐程峰却感觉不到痛快,反而有种欺负弱小的内疚感和无力感。

“怎么这么瘦了!”比起最开始见面的瘦弱,眼前的小兔子瘦的连那张漂亮脸蛋都变得暗淡无光,只剩尖尖的下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今日多喝了几杯,还是夜深人静时人容易有冲动,他破天荒地观察起小兔子的相貌。

尽管可怜的兔子瘦了,但是不可否认他依旧有着一副姣好的相貌,巴掌大的脸,两条细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眼尾处还藏着一颗淡淡的泪痣。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

沐程峰只觉得口干舌燥,腹内有一团欲火在灼烧着,身体的冲动驱使他伸出了手触摸在小兔子那琼花般柔美的脸蛋上。

睡得昏昏沉沉的苏璃青感觉有什么粗硬的东西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自己的粉舌和牙齿被什么东西反复搅弄着,越来越难以呼吸的口腔让他难受地直哼哼,皱着眉头迷糊地睁开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唔……”

“醒了?”

熟悉又可怕的声音让苏璃青顿时清醒过来,可不等他逃开就被男人扯住雪白的手腕,继续用两根粗硬的手指在他红艳艳的口中搅弄着。

“唔唔唔……”苏璃青惊恐地挣扎着,可来了兴致的男人却没能松开他,反而用手指去欺负他,在他呜呜呜的哭声里反复抽插着,噗呲噗呲的水声在夜晚格外响亮。

“乖乖地把嘴巴张开,今晚是大年夜,我不想见血!”

“不……呜呜呜……”苏璃青根本拒绝不了,他的嘴巴被男人用手指撑开,在那道冰冷的目光下吞咽着唾沫。

炙热湿润的口腔包裹着他冰冷粗硬的手指,让沐程峰一把将他搂到自己坐在轮椅的大腿上,将他的腿分开,直接跨坐在自己身上,私密的部位隔着裤子紧紧地贴在一起。

契合度高的天乾和地坤在一起是会相互吸引的,不自觉释放出火药味信息素的沐程峰让在门外侯着的沐一也感觉到了压迫力,意识到房间里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他很自觉地走远了。

犯有信息素缺陷症的苏璃青只觉得自己脖子一痛,那脆弱的腺体像是被钢针扎了一般,竟然开始发热发烫,疼痛不已。

他跌坐在沐程峰大腿上的僵硬身子也变得柔软下来,红艳艳的脸蛋下,湿漉漉的桃花眼含着一汪春水,怎么看都是受到了天乾的影响有了发情的征兆。

“呜……啊……”苏璃青明显察觉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下半身起了变化,男人那炙热粗壮的肉柱似乎要捅破裤子直接钻出来,紧紧地挤压在他的腿间,隔着裤子都让他本能地感觉到害怕。

他想要挣扎开,可根本没办法挣脱开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虽说沐程峰腿间不是很利索,但是他的武功内力可是江湖排列在前的人物。

“怎么?夫人是要拒绝为夫的求欢?”

苏璃青看着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里的恐慌根本藏不住,也根本逃不开,只能逼迫自己保持冷静,努力用正常不发抖的声音回答。

“我不是……不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凶?”第一次失身的可怕经历成了苏璃青的噩梦,那种撕裂的疼痛让他记忆犹新。

凶?沐程峰看着怕的控制不住在他胸前发抖的漂亮兔子,也不由得想起上一次残暴的画面。

从小就羡慕父母这样神仙眷侣恩爱夫妻的沐程峰并不像其他家族子弟那样早早纳妾,虽然他上次狠狠地欺负了这只漂亮的兔子,但那的确是他的第一次。

可能是今晚的漂亮兔子特别可怜让他生了怜悯之心,不自觉地温和了语气。

“那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现,要是讨了我的欢心,我就带你出去看花灯!”

这段日子他也找人打听过漂亮兔子的事情,想来从小到大也不会有出府的机会,苏府里的苦日子也不少。

苏璃青惊讶地抬头,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面上一热,“我……我不会讨好人!”

“把嘴巴张开!”

苏璃青羞耻极了,却红着脸照着男人说的那样张开了娇嫩的唇瓣,下一秒就被男人按住后脑勺亲的结结实实。

炙热的唇齿温度像是一团火焰炙烤着他的所有感官,不会接吻的他只能仰着头张着嘴巴放任男人急切粗鲁的侵入,他的粉舌被吮吸得发麻,口腔的唾液不停分泌,吞咽不及地又顺着嘴角溢出。

“哈啊……唔……”

因为男人给与的快要窒息的亲吻让他只能拽着男人华丽精贵的衣服才能不瘫软下去。

苏璃青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体已经开始释放着莲花香气的信息素,同男人火焰味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和谐又疯狂地搅动着今晚的情潮。

随着夜幕彻底沉下去,昏暗油灯的房间里是两人纠缠交叠的身影在晃动着。

依旧衣衫整齐坐在轮椅上的沐程峰早就把漂亮的兔子给扒的一丝不挂,他低着头用舌头去卷着那粉嫩的奶头挑逗吮吸,将那柔软的两点含得越来越硬,两只大手也不闲着,五指不停地抓揉着那两边的乳肉,让那雪白平坦的胸脯变得发软发红,到最后留下极其色情的指印。

“唔……哈啊……轻点……啊!!!!”

根本轻不了的沐程峰指腹和掌心都在用力,他爱极了这具漂亮身体给他带来的柔软与香甜。

“你的奶头还是太小了,以后记得每天自己揉一揉,让它一直挺立盛开着,那样才让人更有食欲!”

苏璃青的呼吸凌乱,面色潮红,他被一直男人玩弄胸部给刺激得眼泪止不住地流,“哈啊……哈啊……别咬,会坏的,唔……”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反复地磨着他那胸前的奶头,那本不该有感觉的地方火辣辣的却不全是疼痛,反而有股陌生的快感让他嘴里发出娇喘来。

特别是男人那粗粝的舌头每舔舐啃咬一下,他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软发麻,炙热的温度随着舌头蔓延到他全身的敏感处,他整个人都快要失控了。

沐程峰直勾勾地看着被自己搞得晕乎乎燥痒难耐的漂亮兔子,饶有兴趣地在他耳边询问,时不时还用舌头舔舐他那块温热的肌肤。

“下面是不是很空虚,想要吗?”

衣衫不整,一脸春意的苏璃青实在是说不出口,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后穴正在疯狂地涌动着不知名的淫液。

“唔……我好难受……哈啊……”

看着嘴硬的漂亮兔子,沐程峰直接把手探到那已经春水泛滥的肉洞口,“好多水,请问我的兔子夫人的屁股是在发大水,要把我的衣服全打湿?”

“不……我没有……”苏璃青被分开的两条腿让屁股的肉洞完全暴露在空气里,他的腿型又长又直,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摸上去又滑又紧致。

没有太多耐心的沐程峰哑着嗓子催促,直接将他抱着转了个方向,“转过去,背对着我坐下来!”

并不是很擅长这种事情的沐程峰压根没想过做什么前戏,只是草草在那艳红诱惑的肉洞口用手指揉搓几下后,就握住自己那深红粗大的肉柱往里顶。

刚开始被男人进入时,苏璃青痛的脸色都白了,那硕大的龟头根本插不进去,紧紧地堵在洞口进退两难。

“呼……放松,别把屁股夹那么紧!”被兔子夫人肉洞夹得头皮发麻的沐程峰额头在疯狂冒汗,他只能小幅度地晃动着,双手不停地揉搓着那滑嫩的胸部,慢慢地那肉洞在他的努力下开始软化,分泌出能够润滑的淫水,让他能够一寸寸地全部插进去。

“啊啊啊!!!!”

一鼓作气一插到底的沐程峰只觉得全身都在战栗,那种契合的快感简直让他发疯,所以他顾不上兔子夫人可怜巴巴的哭泣,开始加大力度狂干起来,耸动的腰胯把漂亮兔子插得哇哇大叫起来。

“呼……太爽了……小骚穴把我的大家伙全部吞进去了……里面又湿又热……好爽!!!”沐程峰疯狂耸动着腰肢,挺动着火热膨胀的大肉棒,开始九浅一深的模式狠狠肏着那湿热柔嫩的肠道。

“啊啊啊!!!”

苏璃青的腿被分得很开,紧绷而颤动的身体线条流畅又柔韧,紧紧地夹着男人的大腿,他挺翘饱满的屁股落在男人的胯间,一次次被那根越来越狰狞的大肉棒顶得翻白眼。

沐程峰一边用力顶他,一边用牙齿在那脆弱的腺体上用舌头来回舔舐,享受着兔子夫人呜咽颤抖的反应。

两人的汗水和信息素交融在一起,让他体内那股暴躁的情绪有了一丝缓解。

不懂得讨好男人的苏璃青只能被迫地控制着自己的屁股上上下下地吞吐着男人那炙热的粗壮,任由那炙热铁棒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肆意捣弄。

“唔唔唔……哈啊……”苏璃青的呼吸越来越乱,浪叫的呻吟支离破碎,细长的指节被捏的发白,汗水更是浸透了他全身。

沐程峰的视线一直集中在那挺翘屁股上,他享受着被那湿热紧致的肠道包裹住自己的快感,让他忍不住越肏越深,越深越舒服。

苏璃青只觉得自己深处的穴心和肠壁里所有隐秘的褶皱都被男人的庞然大物给肏开承平,似乎连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被顶错了位,让他只能艰难地摆动腰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察觉到苏璃青身体变化的沐程峰,突然把那根粗大的肉棒拔出来一半,然后又狠狠地插进去,反反复复,很快就将苏璃青肏得直接喷出淫水来,靠着后面高潮了。

“啊啊啊啊!!!”

喷涌出来的淫水让他忍不住收缩后穴,也将做着最后冲刺的沐程峰给夹得跟着射精,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喷射在肠壁,刺激得苏璃青险些昏死过去。

不过才来一次的沐程峰根本不会满足,他突然一把抱起苏璃青从轮椅起身去了那张不大的床上,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开始了新一轮的做爱。

起了兴致的沐程峰体力惊人,他反反复复地操弄着属于自己的兔子夫人,在那雪白滑嫩多的肌肤上留下了许多专属于他的色情印记。

翌日清晨,没有化开的白霜在轩窗处结成了漂亮白净的冰花,又被衣着光鲜的侍女推动门扉时掉在地上,湿了一片。

“夫人醒了,快把洗脸水端进来!!!”在苏璃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有两个模样秀丽的侍女一脸热情地端着洗脸水向自己迎上来。

“夫人可是醒了?奴婢们马上伺候您洗漱”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不用……”没有享受过别人伺候的苏璃青一脸惶恐,刚想起身就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酸痛难忍。

他这样的表现让一旁的侍女们忍不住捂嘴笑,一副了然的模样,贴心上前扶着他的肩膀。

“昨日夫人太过劳累,还是让奴婢们来吧,海棠,把热帕子拿过来!!”

第一次被人伺候洗漱的苏璃青特别不自在,身子僵硬得像块木头,任由那侍女拿着那柔软精致的帕子给自己擦脸擦手。

一不小心和那侍女眼神对视,他又突然想到昨晚同那个男人肉体相贴,水乳交融的模样,羞赧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其他人,生怕别人看出什么。

昨晚男人似乎并没有给他清理,所以他身上黏黏糊糊的特别难受,忍着羞耻问,“能帮我多打点水吗?我想沐浴!”

那侍女一听,很懂的模样,赶紧招呼外面的人准备热水来。

府里的人都以为这位冒牌夫人不受宠,没想到自家大少爷还挺在意的,一看这少夫人一脸难为情捂着腰背的模样,想来昨晚肯定很激烈。

苏璃青就这样在下人们热情的目光下洗漱完,然后又吃了精致丰富的早点,还被换上一身华丽又贵气的白狐外袍。

这是他第一次穿这样好的料子,就连他替嫁过来那天穿的喜服也是大红色的粗布。

“夫人这样的装扮看上去可真美!!”为他梳妆的侍女真诚地称赞道。

苏璃青看着镜子里那张琼花般艳丽的面容,并不怎么喜欢,他宁愿自己长相普通些,或许就不会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送到铸剑山庄来。

吃完早点后,他就开始像往常在院子里打理自己种下的药草,他爹爹是大夫,所以从小耳熟目染的也学了些。

院子里的这些药草都是他拜托沐阳给他找来的,平日里也没有个说话的人,所以也算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

到了晌午,又有侍女端来比平日里丰富的午饭,也不知道是不是过年,原本两个菜变成了五个菜一个汤,他根本吃不完,不过他还是把剩下的馒头藏了起来,等下次他惹那个人不高兴了,也不至于饿肚子。

许是过年,外面一直传来热闹的声响,同他所在的院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云雀,孤独又束缚。

随着夜晚临近,苏璃青很珍惜地把桌上的一大盘各色点心全吃完了,又将桌子上的晚餐吃了一大半,剩下的也不浪费,趁着侍女不注意稍稍用盘子收捡起来。

没办法,这是苏璃青打小就学会的本领,自从他的阿爹没了父亲的宠爱,他们父子温饱都很困难。

等到他准备洗漱睡觉时,却有位不认识的侍从过来找他。

“夫人,大少爷已经在门口等了,说是让您快点过去”今天伺候他一整天的侍女楚俏在门外回话。

“好的,我知道了”那个男人怎么突然注意到他了,不是不管他死活吗?苏璃青虽然有太多的疑惑,但还是乖巧地跟在侍女身后。

自从苏璃青嫁过来后就一直没有出过铸剑山庄的大门,今日从门内往外走才发现这里是多么的富丽堂皇,财大气粗,灯火通明下,周围有很多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苏璃青跟着侍从穿过红砖瓦墙,来到石狮子的大门前,一眼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等着的高大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苏璃青看到男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低下头,眼神乱晃,根本就不敢抬头,除了最开始的害怕外,又多了其他的心情。

“过来。”

男人的声音很冷却很好听,像是那种冷冽的清泉。

沐程峰倒是挺欣赏他今天穿的白狐外袍,衬得他原本琼花般的面容更加标致,也算是有了点可取之处。

“昨晚答应带你去看花灯”

苏璃青不敢相信地抬头,错愕的神情让他终于有了少年人的朝气,“真的吗?”

苏璃青从小就在苏家那偏僻的后院长大,压根没有看过花灯会,只是每次都会听到苏梓薇回来炫耀自己在花灯会上出的风头。

“你抱我上去!”沐程峰阻止了要过来抱他上马上的沐阳,而是看向一脸惊讶的苏璃青。

苏璃青虽然不解但还是俯下身去想要把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抱上一旁的马车。从小就干惯活儿的他也有一把好力气,只见他两手穿过男人的胳膊,然后一个用力就把快一米九的男人直接抱到了华丽的马车上。

“你坐在我旁边。”

“哦!”

马车开始慢慢移动,坐在马车里的苏璃青特别紧张,因为他就坐在男人的身旁。

“怕我?”

“不……不是”

“我喜欢真话。”

“有一点!”苏璃青尽量说得委婉,其实他是很怕男人的,毕竟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很愉快。

沐程峰突然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两人近得到了呼吸可闻的距离,看着那张漂亮面容染上绯红和慌张,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苏家背信弃义,所以这后果就得你来偿还,我这个人的脾气你见识了,喜怒无常,所以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苏璃青眨巴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声音软糯糯的,“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听话的。”

沐程峰很少接触漂亮兔子这样单纯可爱的,不由得语气柔和几分,“你能这样想最好。”

沐程峰的话刚落,突然马车往前一倾,失去平衡的苏璃青整个人都跌倒在沐程峰的怀里,一股好闻的松木清香在他鼻尖萦绕。

“唔……对不起,我……”苏璃青刚想起身道歉,马车又突然停了一下,让他直接一口亲在了男人英俊的右脸,慌得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爷,到了!”

沐程峰看着很不得立刻从自己身边逃开的漂亮兔子,心情突然有点微妙。

过年时节,来此处繁华街道看花灯的人特别多,所以他们的马车只能停在外围河边,根本挤不进去。

沐程峰拉住想要起身的苏璃青,然后捧住他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一阵,香甜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上瘾,原本体内燃起的暴怒开始慢慢消散。

因为几年前受过重伤,沐程峰在人多的地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暴躁和嗜血总是不由自主地出现。

苏璃青被亲得头脑缺氧,舌尖发麻,一直到快要窒息不能呼吸时才被松开。

“抱我下去!”始作俑者的男人只是用充满欲望的目光看着他,然后示意他抱他下马车。

苏璃青被男人突然的亲吻弄得脸红心跳的,根本不敢看男人的神色,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将男人从轿子上抱下去,然后小心地放到地上的那张华丽轮椅上。

他那像是放易碎品的小心动作取悦了沐程峰,他给一旁侍卫递了一个眼神,沐一立即退到别处。

“你来推!”

苏璃青愣了一下,然后站在男人的身后推动着轮椅,向那人潮拥挤的大街方向移动。

不愧是最繁华的京都,每年一度的花灯会格外热闹,从未见过如此盛景的苏璃青简直看迷了眼。

而一直生活在这里的沐程峰则没有什么惊讶表情,更多的是在看着湖面一艘艘华丽歌船里面夸张的排场,也不知道是哪位纨绔子弟在此寻欢作乐。

“好漂亮的大船!!”

不等苏璃青惊叹河面载歌载舞的大船就看到河岸边那里正有一群群有情人在河边放着各种花灯许愿。

“好多花灯!!”

“你想过去放花灯?”

苏璃青下意识摇头,习惯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哪知道沐程峰只是皱了皱眉也不说话,然后滚动着轮椅往河岸边走。

跟着移动的苏璃青看着男人来到河岸处,又看到他从那嘴巴利索的小商贩手里买了两盏荷花灯。

“自己拿笔写心愿,然后学着前面的人把花灯放进河里。”男人面无表情地说着,接过小商贩递过来的毛笔,刷刷刷几下,几个颇有气势的字就写在花灯上。

“好字,好字呀!”男人的字引得一旁的路人连连称赞。

沐程峰的琴棋书画都是一绝,如果没有被人暗算,绝对是被江湖上追捧的风云人物。

沐程峰回头看了眼半天都不动笔的苏璃青,“不写?”

苏璃青有些尴尬道,“我认得字太少,不会。”

以前在苏府里温饱都难,怎么可能会有夫子教他读书?

看他窘迫的面色,沐程峰沉默半响,然后向他伸出手,“给我,你想写什么?”

“希望阿爹平安喜乐!!!”苏璃青紧握双手担忧地说。

“你阿爹?”沐程峰钝了一下笔,然后把阿爹平安喜乐几个字写上去,“你自己呢?”

苏璃青只是摇头,“我就这一个愿望”做人不能太贪心。

等到男人把他的愿望写好后,苏璃青就自己上前去放花灯,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在放花灯前双手并拢,在心里默默祈祷,然后就把装着他心愿的花灯放进了河里,眼巴巴地看着河风把他们的花灯吹得越来越远。

放完了花灯,他们又去猜灯谜的地方喝茶看热闹,虽然人多,但是对什么都好奇的苏璃青来说,一切都很有趣。

猜灯谜一直都是花灯会的重头大戏,参与者大多都是有几分学识的才子佳人,只有没读过什么书的苏璃青只是瞧着热闹,根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文字游戏。

他倒是觉得路边的糖葫芦味道不错,茶楼的点心很好吃,那些才子佳人眉目传情的画面让人觉得很美好。

他们在城中逛了大半夜,直到看着街上的人渐渐变少,他们才往回赶。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却遇上了一群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黑衣蒙面刺客,不分由说地就举到向他们刺来。

虽说沐程峰身边带着武功不低的沐一,但他们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落入下风。

那些黑衣人武功应该不弱,再加上他们还偷放暗器,让坐在轮椅上不好操作的沐程峰也吃了不少苦头,他不仅要同刺客交手,还要护着不会武功的苏璃青。

“爷,小心左边!!”

那些刺客试图用那钩索将沐程峰绊倒在地,泛着银光的刀剑刺在轮椅上铮铮作响……

突然,一枚暗器飞来,眼看就要射中男人的胸口,苏璃青没有犹豫挺身挡在了男人身前,因为男人正在和四面八方的刺客打斗,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躲避暗器。

“唔……”那暗器刺进了他的肩膀,疼得他直呼气。

这时才察觉的男人一把将他拽到胸前,然后转手就一刀将飞扑过来的刺客一刀捅穿,随后转动着轮椅上的机关,一枚枚涂了毒药的铁钉打在那些蒙面黑衣人的身上,只听到此起彼伏的痛苦声。

“爷,我抓了一个活的!”沐一及时点了那个头头的穴道,防止他咬舌自尽,其余人都被自家爷很干脆地解决了,七窍流血后死的不能再死。

“关到地牢好好审”沐程峰英俊的脸黑的可怕,不自觉释放出的信息素更是气势逼人,压制得同为天乾的沐一不得不半跪在地大口喘息。

同样被影响的还有受伤快要昏过去的苏璃青,难受得快要呼吸不了,只能紧紧地拽着男人胸前的衣襟,面色惨白,“好难受!!”

“真弱!”看着被自己信息素直接弄到昏过去的苏璃青,男人一阵无语,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苏璃青肩膀处的暗器,“马上赶回去!”

那些刺客明显是想要至他于死地,暗器上面涂了毒药,没一会儿苏璃青的脸色就变得青紫,嘴角也开始变得乌黑。

眼看苏璃青就要毒发身亡了,还是沐程峰将自己保命的解毒丹喂给了他。

“看在你替我挡下暗器的份上,这枚能解百毒的丹药就便宜你”沐程峰将他一把抱在胸前,然后借力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而一直陷入沉睡的苏璃青有了解毒丹慢慢开始有了好转,原本青紫的脸色慢慢在恢复中。

苏璃青从花灯会受伤回来后就一直被安排在后院养伤,每日里都会有人送来各种各样养身子的补品,什么人参灵芝等,吃穿方面也是不重样,就连伺候他的侍女都多了几个。

虽说沐程峰给他喂了百年难遇的解毒丹,但是那暗器刺穿的伤口却没有那么容易愈合,每晚都需要换药才行。

一到天黑,就有侍女端来需要更换的药和白色绷带,这一日来帮他换药的人却变成了沐程峰。

苏璃青的伤口在肩膀处,每次换药都得脱衣服。

“怎么不脱?”沐程峰倒是没想那么多,而是不理解他愣半天不动,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有点笨笨的。

苏璃青是怕他的,心里就算难为情也不得不脱去自己的衣服,不过没有完全褪下,半开半掩地低着头,不让人看到他快要红透的脸。

沐程峰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金疮药,带着茧子的大手碰触到苏璃青光滑的肌肤时,眼神微晃,喉咙有点发紧,距离他们上次翻云覆雨也不过七八天的时间,他的身体似乎格外迷恋这具白皙柔软的身子。

“嘶……唔……”金疮药被男人涂抹到他伤口的周围,又疼又辣的,让他不由得哼哼几句。

“疼?”

“嘶……还好!!”根本不敢承认的苏璃青红着眼撒谎,其实伤口处很疼,疼得他想要大吼几声。

看着疼得直哆嗦,声音都带着哭腔的苏璃青,沐程峰忍不住揉了揉他那乌黑的头发,“忍一忍,伤口在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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