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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尿了(对镜磨、C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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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是年轻人说把“永远”这么重,这么凶狠的词,用最轻松,最不负责任的方式说出来的情话。但是,他听了确实很开心:“茶几底下有药,我尽量弄快点,早点放你回去。”

贾妩玉扭头一看,确实看见了那板药。抽出来以后看了看,缺了两颗,还是上次那板,顺手递给林棠:“怎么?你年龄大了,开始早泄了?”

听到这话,林棠接药的手停滞在空中,他只是抿唇笑,笑得跟微信里所有表情里排第一的那个微笑小表情一样:“乖,自己塞好不好,塞给我看。”

嘴上这么说却根本不容贾妩玉反驳,推着她坐上了茶几。茶几被贾妩玉脱光光的屁股一坐,透明玻璃上全是她的体液,她的嫩肉也被挤压扁了,贴在玻璃上,十足色情。

玻璃微凉,贾妩玉把双腿摆成“”字形,下体尽量不和玻璃接触。她不是第一次在林棠面前自己掰开自己的嫩肉给他看,但上一次她是坐在林棠脸上的,至少看不见他的脸。而这一次,林棠的目光几乎是全聚焦在看她的身上,这感觉比第一次上台被采访还令人紧张。

“唔——”贾妩玉怕自己过分失态,故意直接绕开了花核,双指掰开两片嫩肉,把那颗药丸塞了进去。林棠看着她那粉嫩的甬道,嗓子如同被火燎了一遍:“手别停,塞深点。”

贾妩玉手好看,林棠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白得跟纸一样的手慢慢推着药往里面走,下面那个洞像小嘴一样吞咽着自己主人的手指。她的小屄也好看,颜色粉嫩又特别会吸人,特别是操到快要高潮的时候,会自动收紧,把他体内的精液给吮出来。

总而言之,她哪里都好看,完美无缺。

“嗯、嗯、好了吗,够深了吗?”

贾妩玉整根中指都已经塞了进去,她自己或许看不见,但是从林棠的角度可是看的十分确切,药早就化了,白色液体裹着贾妩玉的指根。

“够了。自己坐上来。”林棠的西裤拉链再次解开,贾妩玉站起来双腿穿过藤椅扶手坐在了他的身上,“阿玉,说给我听,我想听。”

“说什么?”

贾妩玉不解。

“说你想被我操,想吃我这里。”林棠指了指他那根西域弯刀,贾妩玉自然满足他:“林棠,棠棠,阿叔……我亲爱的老师……这几天想你想得快要疯了,快操我吧……”

“用什么操你。”

贾妩玉得五官很大,眼睛瞪得圆圆不可思议地盯着林棠,睫毛在阳光下一颤一颤,指尖微红点了点他的阴茎。

可爱到无解。

“这里是哪里,乖,讲出来。老师想听。”贾妩玉快要被他给逼疯,林棠他自己从不说脏话,操她的时候似乎也没讲过什么重口的话,如今却非要听她说。贾妩玉垂下眼睛,下嘴唇都要咬出血了:“肉……棒……”

“连起来。”

“老师!请拿你的肉棒操我!!!”

“唔——”二人同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丝呻吟,林棠抬起贾妩玉的屁股,就让她把自己的肉棒坐了进去。

林棠拍了拍贾妩玉的屁股:“乖小孩都是自己动的。”

贾妩玉环住林棠的脖子,羞得直把头埋进他的锁骨处,如此贴肤贴肉闻到了他身上的酒香味。

“嗯——”血液开始沸腾,只要自己抬起屁股动过一次后,那种想要夹着林棠的肉棒不断强烈地撞击他的欲望就无法驱逐出脑海。

“顶到最深……好爽哦……”贾妩玉像是找到了自己动的诀窍,她高高抬起自己的屁股,将肉棒几乎抽离出自己的身体,只剩一个头部卡在里面,然后再重重地坐下去,一口气吃到底,让林棠的蕈头一下就都顶到她身体的那块软肉上。欲望之深,房间里全是她起落间水嫩嫩的屄肉拍打在林棠身体上的声音。

林棠又怎会不知道他的贪心:“还有更舒服的,要试试吗?”

“要。”贾妩玉根本没过脑子,摆着屁股声音也像是含了块糖。

林棠把双指插进贾妩玉的嘴巴,抽插了几下,用她的津液把自己手指打湿,随后湿漉漉的手指按在了她的阴蒂之上:“这才是你获得快感的地方。”

“哈啊啊啊啊——老师!!!你真的……坏透了……”

本来高高兴兴坐在林棠身上自我解决的贾妩玉身体突然就僵住了,小屄都跟她一样不会动了,愣愣地夹住林棠的肉棒,只流水,淫液把林棠的肉棒裹得跟蜡烛泪一样。

“把我操坏了,你下半辈子就出家当和尚吧!”贾妩玉被林棠揉搓得根本动不了,他越揉贾妩玉屁股夹越紧,林棠被她直愣愣的身体逗笑了:“有你在,做和尚也是花和尚。”

说罢,便收了那两根手指,贾妩玉的衬衫早就在刚刚那些剧烈运动中扣子解开了一半。林棠回想起来,他每次见到她都是套队服的样子,私下里穿其它衣服倒是有别具一格的风味:“我还没给你打标记呢。”

“嗯?”贾妩玉都已经忘了标记……啥标记?!林棠已经解开了她全部扣子,包括内衣后面的扣子,整个人埋进她的胸口,上面用脑袋汲取她肌肤之味,下面挺着腰身轻轻松松先凿了几十下。

上下都很缠绵,射的时候甚至咬住了贾妩玉一边的乳头,弄得乳头附近一圈齿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标记吗?

“阿玉,我得先射……”或许这是贾妩玉今天第二次射精,他的肉棒很快疲软了下来,贾妩觉得奇怪射精又不用打报告,射就射呗,“不然硬着,尿不出来。”

“你——”贾妩玉反应过来了!也来不及了,林棠双手箍住她的窄腰,不让她有机会逃跑,贾妩玉带着精液和体液的嫩肉贴在林棠疲软下来的阴茎附近。

“哈嗯嗯嗯——”贾妩玉之前看末日电影,岩浆把海水烧得滚烫打在世人身上,人类被海水吞没。贾妩玉觉得林棠的尿液淋在身上,差不多就是这种滋味,“好烫。”

藤椅滴滴答答往下滴着尿液,林棠声音又像海妖一样吊诡起来:“标记成功。阿玉,我说过今天你不该来的。”

“林棠,你真是一条疯狗。”

居然真的跟狗一样用尿标记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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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妩玉被梦惊醒的时候暮色四合,学校人工湖旁的小情侣或许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她睡眠质量好,却总是在大赛前几天反复做到那个梦。手机按亮,微信里有一条潘梦岗传来的消息,问她怎么还不回来,是把洪掌打死了吗。

卧室门未关紧,贾妩玉抬眼顺着开得略大的门缝看出去,林棠正卷起衬衫袖口在拖地,小臂肌肉因为手掌紧紧握住拖把杆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麦色肌肤下有几道白色伤疤,很显眼,不去理会都不行。

“做噩梦了吗?梦到什么了?”林棠把拖把插回沥水槽里,放下衬衣袖口,进卧房后坐在了床沿边上,“你睡得很不老实。”林棠仿佛看到之前的自己。

贾妩玉揉了揉眼框:“你后来有梦到过那个女明星吗?”

林棠被她这么一问身体一滞,上前摸了摸贾妩玉的脑袋,不作声。

“我玩的这个游戏本次春季赛是第一次官方的正式比赛,我之前打野赛,你知道吗?”

“我知道。”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也不是高中,我参加了提前招生,那时候已经是准大学生了。”林棠听到她提起自己过去,无奈摇头一笑:“天天翘课,去网吧打游戏,提前招生还是考上了女州。游戏天赋又这么高,一点就通。”

阿玉,你是否真的是全能的神。

“成为准大学生后就真的可以光明正大不去上课了,天天在外面接野赛。有一次我们镇上有位本地土老板,带我去跟男队的人打比赛,奖金五万。我当时是冲着奖金去的,想着要是赢了的话跟他二八分成。”

“我已经可以想象你跟别人分成时那抠门的小表情了。”

林棠没有问贾妩玉最后有没有赢,内心一万个确定她生来就是要赢的。

“没有,土老板没有要我一分钱。我打完才知道他是条赌狗,他做生意亏本了,全副身家还剩十万块,故意带我去打男队的比赛,自己偷摸在后台开盘,在全场没人押我赢的情况下,以一赔十的倍率在我身上押上了全部身家。”明明也才过没几年,贾妩玉回想起过去眼睛却溜溜地打转,“那天晚上他开心疯了。”

“你当时在他心里应该就是一棵小发财树,然后他是怎么回报你这棵小发财树的呢?”

“他带我去我们镇上最牛逼的会所,你也知道江浙外来务工人员特别多,我们镇上那个会所可以看全国各地的风俗表演或者……或者帅哥……那晚我摸男人腹肌摸到爽,后来摸累了坐在三楼喝酒。”

说到这里贾妩玉撩开了林棠的衬衫,作势去摸他的腹肌,其实更像是一个拥抱。林棠不动,任由她环着自己:“棠棠,洋酒真是害人啊!不对,酒精真是害人啊!我喝到一半,脑袋迷迷糊糊已经不属于自己。有个女人过来,吧啦吧啦跟我说了一堆,说她从北方过来讨生活,说她女儿白血病躺在医院里等配型,说她没什么才艺,但是可以不作任何防护从三楼跳下去,挣点小钱。问我要不要看。”

“我说,那你跳吧。

她背靠着栏杆,连深吸一口气的废动作都没有,往后一躺就下去了。棠棠,你知道吗?人在瞬间酒醒的时候浑身血液是凉的,冷的,我连滚带爬来到栏杆处,趴在那里往一楼看,楼下所有人都在鼓掌,所有人都在鼓掌,我耳朵都快聋了。那个女的,那位母亲捂着自己的后背仰头冲三楼的我微微一笑,以此证明她还活着。”

怀里的人在颤抖,衬衫衣料被咸湿液体打湿。林棠伸手想要接住什么,但是虚幻的回忆又怎么能被真实的人给接住,心里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改再改:“最后你一定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她了,对不对。”

“嗯,这还不够。从此以后,我但凡打大赛就会梦见她。其实梦得多了,反而已经记不清楚她的脸了,但是她却以各种方式出现在我的梦里。有时候跳长城,有时候跳我们学校的宿舍楼,更有时候她会跳埃菲尔铁塔。奇怪……棠棠,我都没去过英国……都不知道埃菲尔铁塔能不能上去,她怎么会去那里跳……”

林棠亲吻着贾妩玉的发顶,像是笑了笑:“阿玉,埃菲尔铁塔好像不在英国。至于能不能上去,你打完比赛自己去看看,好不好。”

“我没时间,我打完春季赛还有洲际赛,还有夏季赛……当然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世界赛。”

“嗯,正因为你一定会站在世界赛的舞台之上。所以,阿玉,你不用担心你没时间,终有一天所有人和物都会为你而来,埃菲尔铁塔也不能例外。”

贾妩玉抬起头,鬈长的睫毛上坠着泪珠,没有人可以拒绝一个这样的小泪人。林棠内心对天发誓,哪怕贾妩玉下一刻要他的命,他也会立刻去厨房拿水果刀剖脐橙一样剖开自己的心,然后把血擦干净了递给她便是,可哪知道怀里的贾妩玉嘴角噙着几不可察的笑容,说:“棠棠,现在轮到你了。”

“嗯?”林棠不解,贾妩玉已经手指划进他的衬衫袖口,把脉似的摸到了他的手腕。林棠肌肤下的经脉贴着贾妩玉的指尖跳动,那几条白色伤痕像是几条蜿蜒在林棠肌肤之上的小毒蛇,一条条缠在上面阻隔着他和贾妩玉之间最极致的亲密。

好吧,她得逞了。

“可是,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长到贯穿我的一生。”

“那你就姑妄言之,我就姑妄听之。”

贾妩玉愈发大胆起来,打开双腿跨坐在林棠的身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细嗅着他的味道,而林棠只是发问:“阿玉,觉得自己更像妈妈一点呢还是更像爸爸一点呢?”

“我吗?”贾妩玉思索了一会儿,“很奇怪,长相的话我妈妈说我长得既不像她也不像爸爸,反而很像外婆。性格的话,应该两边都不像,自成一派。”

“那阿玉的外婆一定是个极可爱,极俏皮的人。”

林棠唇贴着贾妩玉的脸,亲了她一口。听到“外婆”二字,贾妩玉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冰冷,但是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继续倾听。

“我的话更像自己的父亲,性格纠结,扭曲到可以把身边所有人都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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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妈妈呢?也是个安静的女孩吗?”

“不是。”林棠长叹出一口气,像是吐出来一口烟一样,存想了一会儿,“至少很早很早之前,她不是那样的。”

“她从小生活在港城,仔细想想见过我母亲小时候样子的,后来还跟着她来内地现在还在世的也就吴妈一个了。

吴妈说她从小爱滑雪,第一年去瑞士滑雪就摔骨折了,疼得直哭。外公以为她一定会放弃,结果第二年她直接带着骨科医生一起去了。在我想象之中,她曾经一定是个极开朗的人。”

“想象?”

贾妩玉十分不解,有人是靠想象琢磨自己的妈妈的吗?

“是的,想象。外公说自己的根在内地,内地高考恢复那一年,他仿佛嗅到了回去的时机。本想回去扶持自己真正的家乡成长起来,却没想到建设蓝图都还未规划好,自己唯一的女儿却榜下捉人,看上了那年的高考县状元,也就是我的父亲。

那时的外公存了一点小心思,觉得我父亲学的化学,这绝对是一个可以在未来大展宏图的专业,对他,对以后的规划都有帮助。哪怕当时的父亲是个八百孤寒的文弱书生,哪怕他甚至知道父亲有过一段极其难堪,断得十分不体面的过去,但还是接受了他的这个女婿。”

“后来呢?那个女的找上门了?”

“没有。我倒是希望父亲的过去能找上门,让我家所有事情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摊在我母亲面前。当时的外公采取了监视父亲的‘政策’,我父亲的每一通电话,每一封书信都要经外公的手检查一遍,只要我外公还活着,我父亲就永远在外公的监视之下。于是,母亲开始逐渐不明白,曾经风光无限,云蒸霞蔚的高考状元,怎么跟她在一起后反而变得暮气沉沉的。我也开始怀疑,母亲是不是真的如吴妈所说的那样,曾经也是个会痛快笑,痛快哭的女人。

他俩之间的第一次大爆发,是在我外公去世后的那一年。我怀疑那时的父亲早就已经开始腐烂,我母亲把化工厂污水胡乱排放导致18人死亡的报纸扔在了父亲脸上,不爱她也好,怀恨她的父亲也好,怎么可以拿活生生的人命开玩笑。我父亲则是笑着说这是‘代价’。”

“那你呢?你有没有勇敢地站在你妈妈这边?”

“勇敢?我至今不觉得我是勇敢的人,我只是跟父亲理论,告诉他生命不可以成为代价,一定有办法解决污染的同时保住工厂。于是,他把我送到德国读书,让我去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其实学化学,德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想父亲根本不在乎解决的方法和人命,他只是想把我送得远远的。

一个人在异国拼命学习自己不热爱的专业,这令我感到痛苦。在德成年后我几乎是每天酗酒和抽烟,清醒的时候就去学习,如此循环。现在想想在德国认识我的估计不是我同学,而是烟草贩卖机和超市收银员。”

听到这里贾妩玉嘿嘿一笑:“你好乖哦,自甘堕落都要乖乖选择成年以后。”林棠则是脸上露出赧色:“我长得太年轻,未成年的时候去买,会被查。”

“这样的日子过到我毕业那一年,我学有所成,回国那一天参加的却不是接风宴,而是我母亲的葬礼。我母亲的主治医师告诉我,乳腺癌的治疗非常需要患者心理健康上的配合,与其说她死于癌症,不如说她是郁结在心,被心病折磨至死。

而父亲的工厂依然在运作,吴妈说他厂子里的机器根本就是一台台印钞机,没日没夜地印钱。最可笑的是一个工厂里不断排出污水的坏人,却被媒体誉为‘白色大王’,每年不断接受政府嘉奖,半点惩罚都没有得到。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使我对自己父亲的孺慕之情消耗殆尽,我根本不爱化学,不爱工厂,不想接手他的一切。一回国反而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回德国继续醉生梦死之前,唯一的愿望是去看看外公和母亲生前未踏足过的青山绿水,大好河山……”

唯独说到这里林棠身子抖得剧烈,眼眶噙着眼泪:“我第一站去的黄山早晨上山黄昏下山,累得腿酸随便进了家徽菜馆子吃饭,就是在那里遇到了明玉,说起来她还是你的学姐。她第一次带团,在馆子里遇到另一个男导游强制自己的团员在馆子里消费,她路见不平,我拔刀相助。

在得知我是留学子归国后,她反复强调国内旅游业还在发展中,并不是所有导游都是如此不专业的,让我不要对自己的国家灰心,国内有很多美景值得被更多人看见。她不知道的是,当时的我只对自己灰心。明玉女职院毕业,我母亲又跟女州颇有缘分,一来二去……”

贾妩玉见他没有往下说,她自己猜测道:“成了情侣。”

“不止是伴侣关系,她说我身上有股随时会崩塌的气质。”

“就是很丧。”

“对,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很‘丧’,她说这种气质只能大山大河,大景大美可以治愈。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是把国内大好河山走遍,我觉得她说得对也幡然醒悟,如果能通过我的能力让更多人看见这些风景,这何尝不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完成外公的愿望呢。

于是我和她胼手胝足地去实现二人之间的共同梦想,是爱侣更是同伴。”

“可是好景不长。阿玉,那一天的雨下得好大好大,明玉说她开车都快看不见路了。我坐在副驾驶里跟往常一样在电话中跟父亲争吵,发誓这辈子不会离开明玉,不会离开旅游业。货车撞上来的时候我刚刚挂完电话,在医院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又一次失去一切。

本应该在晚上十点才能进市区的货车,却在中午时分撞上我和明玉,司机车毁人却是自杀死在主驾驶位上。一切的一切都不合理到诡异,阿玉,我是如此的怯懦知道再怀疑下去只会将自己给逼疯,宁愿用一次次割腕来逃避现实,也不愿不敢冲进父亲的办公室,把心一横让一切了结。”

“她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却因我碎成齑粉,我是一朵连雨打一下都会坠地的花,却苟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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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哭得可以用惨烈二字来形容,像是多年来一遍遍用来反刍的那些痛苦,在贾妩玉面前悉数呕吐了出来。

“怎么哭成这样。”贾妩玉双手捧住林棠的脸,两个大拇指一起划动揩去林棠脸颊上的泪水,“哭的跟菩萨一样。”

林棠发现自己很多时候对贾妩玉真的挺无可奈何的,怎么会有如此之怪却又令他无法反驳的比喻:“世上怎么会有像我这样脆弱的菩萨。”

“有的。”贾妩玉用舌尖舔了舔林棠泪迹未干的眼下肌肤,咸到发苦,“我妈妈信佛,我小时候闲的没事偶尔会翻翻经书,有一次翻到了《法华经》,这卷经里记载了一位‘常啼菩萨’,常啼,经常哭。我问妈妈,他哭什么。我妈妈说,他哭人间太苦;哭众生太笨,无法脱离苦海;哭世间一切可哭之人可哭之事。”

“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晚上,很晚了,你的眼睛湿漉漉地贴在我的后背上。我当时脑子里就想到了这个,觉得你是常啼菩萨,居然在梦里都会哭。”贾妩玉贴在林棠眼下的唇又游走到了他的唇角,笑起来的样子癫癫的,“那天晚上做的时侯,你也这样。嘴里喊着很多人的名字,然后一边弄我一边哭,我以为是我把你榨干了,你快精尽人亡了。棠棠,我真是没钱,我要是有钱的话,那天起来我都想付钱给你。”

“如果我是你的菩萨的话,你给我点香火钱,好像也没错。”林棠终是笑了出来,“不过,我在你身上得到了比钱更好的东西。”

“难怪老舍说情种只出现再大富大贵之家,普通人只会觉得钱才是最好的东西。”

“那你是普通人吗?”

贾妩玉似乎真的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我当然是普通人,不过我的服务精神比你爸爸好多了。”

“何以见得?”

“你爸爸富可敌国的前提,是因为你妈妈爱他。是因为你妈妈爱他,他才有机会在商业战场大展宏图,甚至肆无忌惮地玩弄人命。但凡你妈妈当初不爱他,他有可能到现在还是个穷酸书生。

他真贪心啊,普通人爱不爱决定在金钱之上。他拿了钱,却冷暴力你的母亲,这属于拿钱都没办好事。要是有人这么爱我,这么拿钱支持我的事业,他拿钢丝球刷我都行。”

“钢丝球???刷哪里???”

听到这三个字林棠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贾妩玉后知后觉,林棠爱不爱她,她暂时不能下定论,但是他确实真金白银支持过自己的事业,“你……你想刷哪里?”

“——呵,我哪里都不想刷,用钢丝球刷人得多疼啊。”林棠不知道为什么小家伙只是听了他父亲和母亲的过去,就对他父亲如此不满,仿佛她亲身体会过自己父亲那诡异的脾气似的,又或许仗义执言一直都是她的风格,“我不仅不想拿钢丝球刷你,如果阿玉也觉得钱才是最好的东西,我能力以内,阿玉看中的,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说我是菩萨,阿玉,你要学会向菩萨许愿。”

“钱虽好。但是有比赛打更好,冠军又不是钱能买来的。真要许愿的话,我只希望我的菩萨以后不再流泪,或者说,以后少流泪。他的性格并不扭曲,他也并没有把他的小小信徒给逼疯。他一点也不像他的那个混蛋爸爸。他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性格最温柔的菩萨。”

林棠几乎是又要哭了,明玉去世后他再也不敢侈谈“爱”这个字眼。可老天爷却把贾妩玉送到他的身边,他幸福得晕眩,晕眩过后是深深的害怕,这一次他可以抓住这个美梦吗?

“好——答应你。”

“在此之上如果能戒烟,戒酒就更好了。”

贾妩玉得寸进尺。

“阿玉,你真是想要我的命。”说罢,林棠拉着贾妩玉手指,来到自己的手背上,“打过针,用过戒酒硫……最后还是复饮了……”

“咱们一点点来,好吗?我洲际赛比赛地点就在港城,我要是拿了洲际赛冠军,你就先浅浅地戒上一个月,怎么样?”贾妩玉眼睛诚恳地看着林棠,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港城,也算是你妈妈的半个老家哦,你可不能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贪心。春季赛冠军还没拿到手,就先想着预支洲际赛冠军了。”

“怎么?你不信我能拿到?!”

“阿玉,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一个月不喝酒,可真的会要了酒鬼的命。”

林棠把头埋进贾妩玉脖颈,语气已经是撒娇中夹杂着祈求了。

“戒酒的那一个月我会陪着你哦,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绝不分开。这也办不到吗?”

听到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林棠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青光,说起来他还真的没有过过一整天都跟贾妩玉在一起的日子。更多的时候,他好像都是“用完”就被冷落的那个,于是他笑得恶质:“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的话,我怕你吃不消。”

贾妩玉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我体力好,只要有口吃的就不会吃不消。不如我打比赛期间你没事学学做菜吧,到时候要是真的一整天待在一起,跟帅哥做完爱再看着帅哥做菜……也算是人生大美事了。”

“好。我答应你。”

林棠送贾妩玉回战队基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女州又开始下雨。贾妩玉站在别墅对面的路灯下撑着伞,林棠隔着雨幕看她,果然只要有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就会像龛子里的神像一样。

他的心里重新装下一个龛子,摆下了一个可以崇拜的新神。

第三日的比赛过后,贾妩玉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春季赛冠军。

捧杯的时候,官方工作人告诉她们,春季赛奖杯只是暂放在她们基地里一年,第二年将会放在新的春季赛冠军那里。不过,冠军队伍可以在奖杯身上用激光刻上自己的id。由于awo这个游戏选手改id很勤快,战队人员变动的情况也多,所以id只要不超过16个字母都可以刻上去。

贾妩玉坚信来年的春季赛奖杯还是会继续留在自己的战队基地,她比较关心要把自己的id刻在哪里。像潘梦岗她们,不是刻在杯身就是杯耳,这种一眼就能被人看见的地方,而她,选来选去在杯底了刻上了自己的id。

在最隐秘,就像是内心最角落的地方留下了:yu&tang。

永远地把他的名字留在了自己的人生里。

洲际赛

所谓洲际赛,顾名思义就是一到三支来自七大洲的顶尖种子队组成的16支队伍,参加的国际性比赛。规模虽然比不上世界上,但是基本上这16支队伍代表了awo世界赛赛场上最顶尖的水平。

本届洲际赛的举办城市在港城,港城是本国的特区,所以可以派出两支种子队。在此之上fss是国内的春季赛冠军,是一号种子队。一号种子队可以拿10分的原始积分进入比赛,凯门鳄是本次比赛的二号种子队,可以拿5积分的原始积分进入比赛。

贾妩玉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对林棠一说的:春季赛冠军后她会参加媒体采访,杂志拍摄,视频录制,粉丝见面会。竟在未来的这一个月时间里一一应验,除却以上这些,她还抽空去办理了港城通行证,以及每天训练到深夜为作战洲际赛做准备。忙得脚不沾地,这一个月生生没跟林棠联系,也根本没时间跟他联系。

待到她再次翻阅微信联系人,找到那个微信头像是春季盛开的海棠树之时,人已经在洲际赛赛事官方安排的酒店里。想要发点什么给他时,手指却久久停留在对话框里,竟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发点啥好,或许等比赛结束后直接发他一张捧杯时刻的照片给他更好。

谁知道海棠树那头却先发过来一条微信:“怎么一直都是‘正在输入’,手机坏了吗?”紧接着再发过来一条他现在所在位置——港岛香格里拉。

贾妩玉白眼翻到脚后跟,回复:“怎么又是‘心中的日月’,这次我可不会再来捞你了。”

对面回复很快:“没喝酒,在港城唯一需要喝的酒,是你的夺冠香槟。”

贾妩玉被他说的心里美孜孜,回复他一句:“那我们都准备好吧,准备好迎接我的第一个世界级比赛的冠军。”便安然地入睡了。

第二日,港城天边开始擦黑。

洲际赛是出了名的赛程紧凑型的比赛,三大场比赛,每天三张地图,每张地图打两场,一天打六小场的比赛。就连国内的春季赛都会间隔三四天再打第二,第三大场的比赛,而洲际赛只给选手们一天的休息时间,隔一天便要开始第二三大场的比赛。三大场比赛将会在一周内悉数打完,角逐出冠军。这种高强度的比赛不仅考验选手们枪法,更加考验选手们面对大赛时的自我调整能力。

这次比赛除了地图跟春季赛一样外,队伍落座的方式也和国内一样。16支队伍由官方抽签,坐在比赛舞台上方还是下方仍然是随机的。沈瑶华说fss注定要站在令人瞩目的位置上,第一天打比赛就抽到最高层那一排中间的位置上。贾妩玉拾级而上,果然打到了世界赛场下欢呼fss出场的声音反而小了很多,赛场下均匀分布着其他队伍的粉丝,不过她不在乎,她坚信决赛那天晚上场下会且只会欢呼——fss。

第一天第一小场的飞机划破天际。

“哦——banda跟fss抢跳点了哦,据说这两个队赛前划跳点划的就是一个地方。怎么说呢,作为观众应该喜欢看血腥程度拉满的比赛,但是作为国内的解说,还是希望没人跟fss抢地盘,大家都相安无事最好。”

解说台上女解说语气里满是担心,毕竟banda是已经拿过一次世界赛冠军的顶级欧美战队,她们确实有资格跟第一次参加世界级大赛的fss争地图的中心。

“啊?fss好聪明啊,她们这次没有采用3-1战术,四个人跳在了一起。”

男解说惊喜地发现这次的fss没有执着于3-1分踩,估计她们也猜到了这次比赛必然有队伍跟自己抢地方。四个人跳在一起安全感很足,解说台不安的心得到一些抚慰。

“她们跳了宿舍。”

第一小场的地图是经典图,没什么特别的老地图,中间区域是学校也就是fss落地的地方,中间偏西一点就是宿舍楼。学校优点是物质丰富,缺点是楼层太低,容易被高层的宿舍楼架狙,但是一般来说宿舍楼是比较穷苦的跳点,不大可能落地搜到高倍镜,但是贾妩玉还是细心补充一句:“小心被狙。”

话音刚落,贾妩玉的耳机里传来两声sks的声响,随后屏幕右上角显示:

【banda_sniper使用sks击倒了fss_g】

果然欧美选手的连狙已经强到变态的地步,一枪脑门一枪身,神仙来了也摇头。

“她们封烟过来了。”

陈拓拓拿着一把ak-47在学校大门口观察着,贾妩玉则是去扶潘梦岗,程琅琅继续搜寻着装备。四人分工明确,几秒钟后陈拓拓对着烟雾一阵扫射。

【fss_tuo使用ak-47击倒了banda_killer】

“nice呀!拓,她们有运气加成,跳宿舍楼也能搜到狙击枪和倍镜,我们有乱扫射也能把人打倒的天才。”程琅琅在耳机里放纵地笑,陈拓拓咬牙切齿怼她:“老娘这是纯技术好,跟运气没关系。”

“这下她们只剩两个人了,我们有把握。”

贾妩玉将潘梦岗扶起来,扔给她一个医疗包回血。banda是三个人来冲fss,狙击手留在宿舍楼架狙,现在倒了一个,学校这边只剩两个了,她们有多打少的优势。

【banda_sniper使用sks击倒了fss_g】

可谁知道潘梦岗这才刚站起来呢,医疗包都还没用,就又被banda的狙击手给打倒了,另外两个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齐杀了进来。贾妩玉这次不能再去扶潘梦岗了,必须先跟陈拓拓和程琅琅先把剩下的人给解决了。

结果好坏参半,潘梦岗第二次倒下后失血速度太快,等她们三个解决完正面战场后,潘梦岗已经被淘汰了。banda的代价也是惨烈,被淘汰了三个人,狙击手也只能驾车逃跑了。

不过,banda不愧是拿过世界赛冠军的欧美队,其疯癫程度远超观众和fss的想象。

接下来的六小场比赛,几乎都是fss跳地图中心位,她们跟着跳一些周边地带,不断地和fss干架。

当然啦,fss也不是好惹的,沉着应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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