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试妆下章撕?白月光(2 / 2)
no333不解但尊重宿主,开启屏蔽重回知识海洋。
“后天包机前往云陵,统一入住古镇客栈。当地入秋多雨,各位老师有什么需求欢迎随时找我。”
生活制片跟一干人等交换完联系方式,为期三日的剧本围读结束,隔天整个剧组连演员带后勤集体打包到远离城市的偏远古镇。
未被完全开发的南风景区,古建筑群破败腐朽,仅几座作为实景用被修缮过的大宅,能看出历史洪流冲刷前的阔绰。
温珏进组后依然很忙,又像是某种回避,他给林徊生配了个生活助理,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的之前的化妆师小王。
远离社会但阶级只会更鲜明的剧组,作为籍籍无名但受导演宠爱的新人,林徊生被安排进三楼的单人房,比小配角和工作人员的标间好点,但依然比不得男女主和导演的顶楼大套房。
小王归置完行礼,在露台蛋形的摇椅里找到林徊生,“早餐7:30开始供应,午餐在十一点之后……林老师你习惯在房间里吃,还是去一楼——”
话在她走到蛋形摇椅正面戛然而止,因为摇椅里蜷着的人已经睡着了。她站在原地看着露台外的毛毛雨,思考要不要把人叫醒进去睡。
还没过一分钟,手机铃猝然响起被人手忙脚乱的摁掉,小王看了眼备注,是与她约好出去逛逛的老师。
她大气不敢出望向摇椅,只见那本该闭合的双眼悄然睁开,静静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二次接触,小王知道林徊生不是耍大牌的性格,只是习惯冷脸,所以她不怕他,“林老师,晚上聚餐在七点。还有一个小时,你现在要不要出去逛逛?”
“你去吧,还有……”林徊生打个哈欠,指指她亮个不停的手机,“托儿所已经拒收我这个岁数的人了。”
小王耳朵一热,知道自己的过分照顾已经打扰到他了,把排戏表留下后,道,“那老师有事的话一定要打我电话!不想说话的话,发微信也行!”,又交代一通通风示意,说完在林徊生不耐烦地摆手中离开房间。
失联几日的no333终于想起来联系宿主,在林徊生翻看圈过红的表单时,提醒道:你的戏份不到兰笙的十分之一,顺利的话一周就能杀青。
林徊生的视线停在自己少得可怜的几场对手戏上:杀青后原主就动手了?
no333拉故事线给他:是的。原主杀青后,杜酌跟兰笙在云陵待了三个月才结束拍摄。正式杀青宴流出照片又上了热搜,彻底激怒与被杜酌拉黑的原主。
林徊生点点头,掏出震动的手机查看微信消息,一溜请求添加好友选项中最上那条引起他的注意,头像是雕塑的流泪圣母像。
【兰:。】
no333见他迟迟不点添加,提醒道:是兰笙。
我知道。
林徊生应完直接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缩回摇椅里看着露台外的雨幕,似睡非睡不知道在想什么。
蛋形摇椅无风自动,微微前后晃着,似有只无形的手一下一下轻推着椅背。
感觉到被讨好的林徊生眼睑微动,继而嘴角勾出抹无奈的笑:我不搞3p……至少在这个世界不会。
no333心思败露,电子音刺啦了会儿没了动静。
小王走时为了通风留下半开的门外,此刻正站着个渔夫帽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一身浅色系休闲装,站在门前抬手迟迟敲不下去,似有些踌躇。
一分钟,两分钟……当他鼓起勇气,再次伸出手敲门时,走廊那头传来人声,惊得他一个机灵,闪身进了未关死的门里。
未开灯的房间昏暗,隐约的外部光线穿过雨幕,从露台洒入室内,给屋内一切打上朦胧幽暗的滤镜。
兰笙条件反射关上门,听着人声渐远,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闯入。他四下看了看,没找到房间主人的痕迹,循着光亮,撩开被风浮动的纱帘,在露台摇椅上找到了连日噩梦中的主角。
那人睡得很沉,有人进房间都不知道。
兰笙轻手轻脚站定在摇椅前,俯视着那人凌乱的刘海,似被雨水浇过,打卷的墨发间嵌着细密闪烁的水珠。
他不自觉在摇椅前单膝跪下,躬身凑近想看被发丝遮挡住的冷淡眉眼,睡着了还是不是那么讨人厌……按耐不住地缓缓扬颈,越靠越近,几乎能闻到那人呼出的气息。
“嗯……”
林徊生是被亲醒的,一睁眼就看见个黑影霸占视野,口腔在睡梦中被闯入,醒来舌头已被吮得发麻,嘴唇又胀又热。
他眨了下眼回过神,抬手抓住‘登徒子’的后领口,将人从自己脸上拽开些,被嘬进人嘴的下唇分开,发出声水叽叽的动静。
他平静地看着兰笙潋滟杏眼微睁,湿润的双唇一动一动地咀嚼空气,点掉脑内浮出已达55%的出镜率,有些头大。
“你在干什么?”
兰笙的脖颈被领口勒住,渔夫帽斜歪一侧,看着有些滑稽。
他被凉丝丝的视线冻住,继而眼中露出几分被质问的委屈,撑在林徊生膝盖上的手开始发抖,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
无言对视直到他一身热汗凉透,混乱望向那人被自己偷亲到发红的唇,突然跟被人扇了一耳光似得,猛然清醒过来又难以接受现况,腾地起身冲了出去。
撞上刚走到门口的高大男人,冲劲之大把人肩膀撞歪也没抬头,只顾低着头疾步走远。
no333:?
好梦被搅的林徊生边翻了个白眼,边骂神经,屁股底下的摇椅猝不及防转过一百八十度,对上又一不速之客的含笑目光。
杜酌将他潮湿的刘海捋到耳后,露出整张精致的脸后,视线停在红得不自然的唇上,“l,又欺负人了?”
林徊生自觉不完全无辜,当着男人的面去够手机通过添加请求后,勾着面前的领子拉低,仰头跟男人贴嘴瞬间,拍下侧影合照,并发送给新好友。
被当工具利用完的杜酌,摁住他打字的手,笼在阴影中的眉眼笑意淡去,语气渐沉,“好玩吗?”
林徊生挥开碍事的手,编辑完消息【l:酌哥尝到你的味道了】,边点下发送边一字一句回答道,“好玩。”
被他操作震惊的no333叮声连连:【完成剧情节点:示威】【当前出镜率:60%】
新好友没回复,只对方正在输入…不停动态变化宣告着收到消息后的万般复杂情绪。
还没等对面人纠结完,林徊生手头的手机被人抽走,屏幕朝下撂回茶几。
跟工作人员细讨拍摄进程的杜酌,疲惫的神经此刻突突跳个不停。林徊生的操作在他眼中,直觉告诉他不只是吃醋那么简单……
聚餐在即,他忍住把人拖上床教训的暴虐欲望,尽可能保持平和态度,撑着摇椅边缘低头去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心。
“阿笙找你做什么?”
林徊生别开些脸,不想让温热呼吸拂在面上,反客为主地睨回去,“交往对象的初恋情人找上门,你觉得会是什么事?”
杜酌眼也不眨目光幽深,一动不动盯着林徊生,似想看穿他的思想,“这不是你亲他的理由。”
见话题没被成功带偏,林徊生意外几瞬,抿起嘴角似有些难堪,静默片刻后,垂下眼睑轻声道,“我没亲他。”
杜酌的指尖点上他略肿的唇珠,眼色深深不说话让人难以揣度他现在在想什么。
敏感嘴唇被刮蹭得又痒又热,林徊生的眼睑因男人的举止而轻颤不停,一分钟不到他像受够了,张嘴重重咬上那根作乱的手指,恶人先告状道,“我没欺负他。你的初恋大影帝,跟你一样是变态……随便偷亲睡着的人。我是受害者。”
一个指节被含进湿热处,杜酌边淡淡地嗯声应着他的解释,边将手指伸得更深,连根没入被别人亲到微红发肿的嘴唇,小幅旋转摩挲着滑嫩内壁,像想借此检查他话的真伪。
林徊生被搅得唾液分泌不断,唇瓣很快又染上水光。他嘴合不上被迫眯起些眼,双手握上男人的手腕想把手指拔出来,但被口腔内的痒意闹得使不上劲儿,含糊不清道,“……不要,手。”
勾着指腹搔刮上膛嫩肉的杜酌,被他难得放软的语调取悦,眉眼间虽仍阴霾不散,但手指夹了夹舌头后抽出,用虎口抹掉林徊生溢出嘴角的涎液,掌在人下颌抬高低头吻住。
口腔内的骨感指节换成湿滑软肉,舌尖被含住吸吮,让忍耐隔靴搔痒的林徊生,终于忍不住从嗓子眼里淌出声满足的喘息,双手环上男人的后颈回应。
杜酌亲他亲地很用力,用拆骨入腹的力道抹除他嘴里其他人进入的痕迹。没几分钟林徊生浑身酥得直往摇椅里倒,杜酌追着他摁住了亲,结结实实的吻将人堵得无处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林徊生因缺氧脑子晕成浆糊,被放过的双唇殷红到几乎要冒血,肿胀不堪。
同样喘气不匀的杜酌,舔含着他的下唇,强制态度藏在唇齿间,“既然锁不好门,那就搬上来跟我住。”
寥寥数字,让迈入旖旎的氛围冷却,沉默在逐秒扩散。
本醉了七分的杜酌,在无言中逐步回归清醒,躁动的神经燃起种从未有过的清醒,思绪加速的同时,想象力被酒精拓宽。
世界观成熟的唯物主义,疑虑经dna比对报告抹消。但今夜林徊生置身事外般的口吻,很难不让他往一些‘鬼神’之说方向怀疑……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们像一些赛博朋克电影般,正身处于虚拟世界体验虚假人生?
他是主角,他的对手戏演员——林徊生,演技稀烂难以入戏?
【警告】
【警告】
【警告】
在沉默中放空的林徊生,被系统三连鲜红弹窗加轰炸般的提示音震得耳鸣眼花。
【受、***信号、干扰——】
【世界线紧急关闭倒计时:10,9,8,7……】
视野逐渐涣散成马赛克之际,原本揽在林徊生腰腹的手臂被猛地收紧,他回头看去,上半张脸已经消散的杜酌,显然还具备自主意识。
【……3,2,1——】
嗡鸣的电子音吞没男人嘴唇开合间的最后话语,颅压快到极限,林徊生头痛欲裂眼前一黑,意识被从高空抛下。
猛地跌回办公椅里。
no333:紧急弹出完毕,宿主生命体征监控正常。
no333:脱离主机完毕,自我检查开启……世界线数据传输遗传,拒绝访问原因未知。
no333:完结评级表自动打开。
【《导演的白月光影帝》】
【出镜率:69%】
【作恶值:***】
【还原度:***】
【剧情点:***】
【综合评级:n+】
no333:恭喜宿主,打破反派部新手世界最低评级记录。
系统边放电子烟花,边操纵控制台上的机械臂,拔出宿主太阳穴位置的连接线。
一动不动瘫在办公椅里的林徊生,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双眼紧闭调整过于剧烈的呼吸频率,等从头疼里缓过来,虚弱地说声谢后一键关机。
笼罩办公室的电子荧光突然全部熄灭,感应到黑暗的地板应急光路自动打开,周遭安静到仅可闻呼吸声。
他迫切地躲进仿佛只剩他一人的世界寻求静谧。
然而,没沉浸过半小时,虽有权限但自觉装死的no333,伴着《渔舟唱晚》的音符小声响起。
no333:……反派部部长——连庸,发起通讯请求。
宿主盯着蛛网般的地板光路……无声闭眼。
未响应自动挂断,然而不到一秒再次跳出的通讯请求,显然不许他逃避现实。
no333察言观色失败,权衡利弊选择出声提醒宿主:“l,连部长信号源的坐标开头是……‘nightare’。”
林徊生的眼皮动了动。
no333循循善诱:“……系统记录,出镜率因未知原因锁定在89%他本人已经在那条世界线已经度过了891天,考勤记录他最后一次打卡,在891天前的早上08:55。”
“……”
林徊生总算知道为什么入职前,后勤会发消息让他去领生命体征维持仪了。
他搓了搓汗干冰凉的脸颊,木然道,“接通。”
话音刚落,全息投影闪烁几下,办公室凭空多出位束发戴冠面容阴柔的华袍男子……神情愠怒。
“宦官红袍?趁得连部长气色不错,又养眼又喜——”林徊生溢美之词未完被厉声打断。
“世界线自锁?评级n+?数据库紊乱无法读取?”
连庸入职多年,从来没见过能把低级世界线玩出这么多种花样的‘新人’,“你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年初入职的王候即使把主角抹杀了,也没让世界线崩溃。”
林徊生自认有错,但老打工人了……哪有不甩锅的。
在质问间隙里唤出系统手动操作,调出未损坏的记录片段,展开多屏播放,“副本有问题,主角大概率不是npc。”
连庸拨开眼前一片不可描述的光屏,选中边缘数据损坏卡顿不停的那块,放大查看。
是林徊生被弹出世界前的第一视角,虽然不到2秒,但捕捉到了主角的自我意识行为……
连庸将片段转发给主角部部长,看回发丝未干仍能看出之前狼狈的‘始作俑者’,眯了眯眼,“新手本不会有正式职员参与,如果主角部那边没问题。你需要承担世界线崩溃的主要责任。”
公事公办的追责态度,让表面安静如鸡的no,333,偷摸甩出张条例截图,仅宿主可见的那种。
突然被光字糊满眼,林徊生愣了一瞬,紧接着笑出了声。
像终于来了兴趣,从办公椅里直起腰,接管系统控制权,手动唤出智脑打开草稿箱,几秒拷贝出封投诉邮件。
大大方方,完全没屏蔽在场第三人,连庸眼见他署名完后,被荧光染蓝的指尖停在发送键,眼珠一移对上双狡黠发亮的眼睛。
“用安全守则威胁上司?……我有权给你的年终评价打负分,并向总局发起申请开除你。”
林徊生不以为然,“这是我的最后一份工作,况且——夕阳健康会馆不会因为这点履历污点拒绝我的入住。”
职工人身安全方面的投诉,虽然不算严重,但处理起来在局里是出了名的耗时。被投诉职工虽然不被限制自由,但需要无条件随时随地配合调查。
连庸这种卷王,显然不是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的人。
“好吧。”
连庸紧拧的眉毛舒开,他暂停噩梦本挤出来问责的时间里,不包括谈判。
他像对刺头学生妥协的老师般,道,“提交调查组的崩溃报告上不会出现你的隐瞒行为。”
林徊生点头叉掉光屏,办公室重回昏暗,“多谢谅解。”
连庸眉头一跳,让系统在数据库底层挑了个世界线发送给林徊生,“e级副本,希望你不要再刷新我们部门的下限。”
“难说。”
林徊生打开传输权限后,扔给no333代理,自己慢吞吞站起来就要出办公室。
被晾在其背后的卷王,不能理解他在办公室里待没超过三个月就要离开的行为,“去哪儿?”
林徊生拉开办公室的门,指指太阳穴处,“返厂检修。”,语毕头也不回地迈出。
连庸:“……”
打检修之名到热带度假整月的林徊生,戴着大草帽重新迈入公司,反派部一如他离开前——一扇扇紧闭的门,一个个闭关的人。
常年不灭的电子荧光领域,注定是咸鱼理解不了的世界。
林徊生毫不费劲找到唯一暗着的自己那间办公室进去,摘掉草帽交给机械臂,肤色并没有被阳光疼爱出麦色,反而因休息到位白得发亮。
no333从微端回到主脑,清理完各色垃圾邮件,将一个月前接受的世界线信息的精炼版本,调到林徊生眼前。
【《痴情王爷’俏‘杀手》】
【关键词:相爱相杀,一见钟情,追妻火葬场……】
“编剧部的起名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经典。”林徊生实在不想点开,斗大的标题被系统点开。
因上个世界线崩溃,导致换端计划推迟的no333,迫切希望宿主尽快进入工作状态,自觉边切换提示界面,边声情并茂讲解起来。
【no333:
古代架空王朝。
主角容衍,为扶持胞姐登上权力之巅,与江湖刺客组织‘无相’合作,演出一场刺杀皇帝的大戏。
无相派出第一杀手——‘十刃’,前去刺杀。
谁知一切都是容衍的计划中的一环,他不过是枚预备牺牲的棋子。
……刺杀失败十刃被围捕之际,挟持容衍突围逃脱皇宫,不料隐藏武功的容衍突然发难。
两方实力相当陷入恶战,身负重伤的十刃,以划破面中为代价跳入运河逃生。
而主谋容衍因心软,也付出了一条手筋为代价……】
“……慕强王爷一眼万年,负伤杀手隐居深山?”,林徊生听得眼皮子打架。
被打岔,no333一个卡壳,意味不明的机械音断断续续响了一阵,“……对。”
林徊生兴致缺缺,“反派该出现了,捡重点的唠。”
no333沉默片刻放弃治疗,将全部剧情节点拉到光屏,一股脑糊到宿主眼前。
【被举国通缉的十刃,避世而居时捡到个好看的奴隶,爱上他伪装出的善良单纯。
其实奴隶是沙罗国王子,且人品糟糕……
皇帝‘遇刺’后不治身亡,太子位空缺,继后扶持七岁皇子登基,垂帘听政,封容衍为异姓王,大赦天下……
十刃满足奴隶心愿,外出游玩得知大赦,自己不再被通缉,在奴隶诱导下,来到容衍封地……
容衍再见心上人,不料心上人身边竟多了累赘……他设局让贪财好色的奴隶承认对十刃的厌恶。
看清奴隶真面目的十刃,伤心离去。
容衍为替十刃泄愤,将奴隶毁容打断四肢后发卖……奴隶再被沙罗国死士所救时,已人不人鬼不鬼。
奴隶失去最引以为傲的相貌后,又得知十刃在容衍举荐下入朝为官后,携众死士杀入元宵御宴报复二人……
但手眼通天的容衍早已暗中设防,与十刃联手剿灭沙罗余孽。
二人武功盖世般配无比,又得继后赐婚,自此相爱到老云游天下……】
‘察言观色’技能,对面无表情的宿主失效,no333试探总结:“标准的e级无脑难度,但几个受折磨的剧情点,目前交流站暂无可参考的规避方案。”
林徊生也不知听没听,顾自嘀嘀咕咕,“再拿个n级,胖头鱼九成九会翻脸……”
未被谐音梗污染的清澈no333:鱼?
“三儿。”
眨眼间林徊生有了决断,他边接入插口边打商量,“下个世界你歇一轮,去信息中心找你同类挖挖连庸的八卦。”
no333从‘歇’字捕捉到信息,机械直觉不妙,倒豆子般劝道,“特殊模式虽然有利于综合评级,但出镜率难以保障。l,过往数据分析来看,100%沉浸的评级结果两极分化严……?l?你上次开特殊在地中海小岛一个人活了五十六年——”
“……”
【正在加载《痴情王爷’俏‘杀手》世界线信息……】
【正在进入时间节点……】
【加载完毕】
【……】
天瑞三年,初春,夜半。
景元王朝边境处,深山野林人迹罕至。
山顶雪融冰解,天然瀑布自百丈断崖奔腾而出,汇入崖底寒潭。
潭中,一黑发男子打着赤膊,上身遍布疤痕,长长短短纵横交错。手持一把长剑,舞地快如闪电,剑身残影几乎与瀑布落水融为一体。
这是十刃刺杀皇帝逃脱后,藏身于此的第二个年头。
山上除了鱼虫鸟兽,再无其他活物。
他自困于言语派不上用处的地方,待久了,时常恍惚自己也是它们中一员。只有每日早晚练剑时,才能找回几分活着的感觉,不至于真成无忧野人。
这日他照例练完两个时辰的剑,潜入寒潭底,借寒气镇定周身躁动肌血,屏息待身上凉透上浮。
谁知正要冒出水面,头顶瀑布忽地砸下个重物。
即便有经年训练的杀手本能,让十刃在弹指间反应过来,迅速侧身闪避的同时,抽出腰间匕首还击,却还是被实打实地拍回水中。
十刃破水而出,鹰隼般的黑瞳,剑眉压得极低,警觉扫视周遭水底。
他确定匕首是刺入后脱手的。
然而半刻过去,仍不见异样。他正欲离开时,水底忽地浮起片纯白,轻轻漂起。
三千白丝随水波荡漾散开,如云似雾。
人?
面朝水下的白发人趴浮水面,不知是死是活,只见惨白后颈处,一个碗口大的烙印被水泡得发白渗血,边沿已经化脓。
陪伴十刃数年的匕首,赫然全根没入在其肩膀,唯余皮质握把在外。
奴隶?
十刃对异族文字粗通一二,他认出烙印的含义,自然也得知奴隶的本名——鹰翎。
他没犹豫就把人扛上岸,见气息未绝,撩开那人沾水后白绸般的头发时,猝然一顿……异族少年面容惨白,五官却浓艳到雌雄莫辩的地步。
纵是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的十刃,也被惊艳,不自觉屏息凝望……待回过神来,人已扛上肩头。
饶是平生不信鬼神的他,也难免在心里虔诚叹道:感谢祖师爷的馈赠。
清晨,雾散。
竹林含露,茅草小屋。
简陋屋内唯一一张窄榻上,被包扎成粽子的少年郎,身上盖着件银虎皮大氅,是小屋主人最厚的御寒衣物。
他的意识在一片黑暗中苏醒,紧接着被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冲击。
人未清明身体先动,伸手想抓握住什么,蜷缩着想起身,可实在太痛了,又没力气。喘气都不利索,只能细细地喊疼。
看不见东西,视野被糊作一团的灰白色笼住。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只被疼痛激起的本能驱使,挣动间盖着的大氅掉落,刮倒榻边杂物,摔出一阵噼里啪啦动静。
连夜采草药回来,刚熬上看着火候的十刃,听见动静过去,进屋就见不老实的奴隶醒了在摸瞎。
他脚步一快,闪身接住摔下榻的人,顺带捞起地上的大氅,包春卷似裹回少年皮包骨头的身体,把人安顿回榻上。
不料没等直起身,便被奴隶一搭手勾住脖子。紧接着冰凉凉的脸颊贴上颈侧,还温存似的不住磨蹭。
日复一日沉浸寒潭,十刃自然是不怕冻的,却仍在奴隶贴上来时,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从未有活人能这般近他的身。
“疼——疼……疼……”
支离破碎的音节,一股又一股的暖气,若有似无的温香,通通呵在杀手鲜少暴露出的喉结命门。
热热麻麻,酥酥痒痒……
跟被点了穴似的十刃,犹豫几息,竟还真没把人掀下去。
他避开奴隶包扎过的地方,小心捉住搭在肩头手腕,将人托高,再顺势坐到榻边,让这磨人的奴隶倚趴到自己怀里。
白发奴隶贪暖,直往他前襟里埋头乱拱,边拱还边喊疼。
十刃垂目瞅着逐渐被蹭开的前襟,里衫……没阻止奴隶抬起煞白小脸,囫囵贴上自己前胸。只从腰带里摸出粒丸药,趁他转过脸来时,塞进那不停闹人的双唇。
指尖推着止疼丸,抵入温暖潮湿的所在。
丸药抵在下意识推拒的舌面上化开,许是甜味作祟,那软肉竟还绕着闯入指尖刮擦。触感陌生又怪异,令未经人事的十刃眼睛陡然睁大几分。
他忘了抽回手指,任由奴隶吃糖似的吮吸舔玩。
指腹被嘬,感觉怪极了。
似痒非痒的细微战栗,沿着指骨传染到手掌,手腕……浑身血流不受控制的涌向丹田下腹。
但未来得及汇合,片刻间那活肉便彻底软了下来,连虚虚挂在颈弯的手,也失力垂下。
十刃无言地盯着奴隶雪白的发顶看了良久,抽出指尖,去看上头沾染的水光……忘了炉上还熬着药,也忘了今夜他还没练剑。
只有一个人受伤,但整整半个月,除了熬药换药外,两人总是一道待着。对此,十刃解释为深山露重,奴隶好动不安分易着凉,理所当然的日日夜夜抵足而眠。
伤口化脓引起高热,烧的昏昏沉沉的奴隶,自顾不暇,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随着伤口一天天的长好,消热后头脑清醒过来,才有心思想些旁事。
比如……自己姓甚名谁?
成日搂着自己的又是谁?
这是哪儿?
……能不能不喝那苦汤?
除了喊疼和沉睡,大多时候白发奴隶是不言不语的,安静如樽白玉美人像。
十刃不意外他的反常,全因刚捡到人第一次包扎时,就发现他后脑勺处有个拳头大的包……
虽已消肿,但那么高的崖,那么急的水,那么弱的人……能活一命,也是全仰仗阎王开恩。
惊蛰日,春意盛。
午后阳光大好。
屋外的十刃,费了一早上砍竹子,做躺椅,又细细打磨掉毛尖刺后,请‘白玉雕’出来晒太阳。
然而里屋那没良心的,干听着不动,一心去会周公。
不等他合眼睡沉,便被人从榻上打横抱起,飘着飘着来到屋外,又被放在新躺椅上……横竖不过换个地方挺尸。
奈何屋外阳光正盛,即便眼上覆着素布也隔绝不了,‘白玉雕’,搭在扶手上的手活过来,朝旁摸索开。
挨着椅子腿儿席地而坐的十刃,不知他又闹什么妖,问,“怎么了?”
“手。”
十刃虽不明所以,但没犹豫便去握他沐浴阳光还不见血色的手。
奴隶拖着比自己大一圈还带茧的手掌,盖上眼后,两手往大氅里一缩就要睡。
“娇气。”
十刃边嫌他,边忍不住用视线反复描摹他挺秀的鼻尖和唇线。他滚了滚喉结后,问,“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手?”
奴隶坦诚地过分,“累。”
“没良心。”
十刃骂归骂,终究没把手从人好看过分的脸上拿回来,任劳任怨举了好一阵,奴隶似乎睡不着,睫毛动个不停,刮得他手掌心痒痒。
“睡不着起来挖笋。”
闻言,奴隶露在手外的嘴角一抿,聚血色,惹得十刃动动拇指去搓那块唇肉。
日夜相处中,已经习惯男人时不时摸摸碰碰的奴隶,突然道,“我是谁?”
十刃动作一顿,瞄向他藏在雪白长发底的后颈,那儿的烙印已经结痂,但想彻底抹除,除非剜肉。
在奴隶以为他也不知道,正准备放空重新酝酿睡意时,听见了回答。
“我的奴隶。”
奴隶哦了一声,没有雀跃没有欢喜。实际上,他连‘奴隶’是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只是没话找话后,得到了毫不好奇的答复。
十刃等了会儿,没听见他再说话,掌心底的睫毛也安分下来,他却无端有些不高兴,收回了手。
瞌睡虫又被强光赶跑,奴隶迷迷瞪瞪问怎么了。
十刃瞧他满脸无辜,又想起那大包,那断崖,那瀑布……不高兴顿时消减八分。他把大氅往奴隶脖子上拢拢严实……半是心虚,半是真怕灌进去风。
“你不问我是谁?”
奴隶皱着眉,把整张脸往大氅里缩,问得敷衍,“……你谁啊。“
“十刃。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