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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爸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妥协道歉的意思,蒋妈让蒋诀回房间,单独去了阳台。
蒋诀也知道,这样吵下去,没有意义,云筠次日一大早还要和他爸爸去香港。
蒋诀回到房间,云筠把房间灯给关了,地板上摊开的行李箱也收了起来,立在墙边。
“你睡着了吗?”蒋诀轻声问,拉拢了窗帘,屋内又暗了些。
等了几分钟,云筠闷在被子里说“没有”。
蒋诀见云筠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又问:“要我陪你吗。”
“我睡不着。”
蒋诀也都洗了澡,二话没说就搬起自己的被子,又听云筠瓮声瓮气道:“一张床放不下两张被子,太挤了。”
“那,好吧。”蒋诀放下被子,单拎了一张枕头,“我陪你说会话。”
“……我不想和你说话。”云筠又翻身面向墙壁,“死狗。”
“云筠。”蒋诀不知道云筠为什么突然骂他,只好抱着枕头坐在自己床上。
两张床之间隔了一台不到一米宽的书桌,夜里又黑,他只能望见云筠床上拱起来的一团黑影。
“云筠我、对不起,我也知道不应该和你爸爸吵起来……明天,要不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香港吧,我有签证,我去的话叔叔应该不敢对你发脾气,你也不用单独和他相处。”
“蒋诀。”云筠又转回来,这回索性坐了起来,“你过来。”
蒋诀放下枕头,刚起身,云筠有点不耐烦了:“枕头拿着啊。”
蒋诀这才知道,云筠要和他睡一个被窝。
云筠的被子很宽,蒋诀利索掀开被子钻进去,云筠又转向了靠墙的一面,贴墙贴得很近,好像不想碰他。
不想碰他为什么又要让他睡进来。
蒋诀只好挪了半个身位悄悄靠近他一些,脑袋要从自己的枕头上移到云筠那一张了,忽然听到云筠低咛:“蒋诀,你抱抱我。”
蒋诀二话没说,长长的胳膊伸过云筠的腰,把人往怀里一拖,前胸贴后背,热量急剧上升,蒋诀能闻到云筠头发丝里的清香,头发冰冰凉凉的,鼻尖蹭上去,很舒服。
这个姿势虽然不能看见云筠,但是蒋诀很心安,他合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际,听到云筠问他睡了没,蒋诀已经快睡着了,没反应过来,只不过耳朵还是敏锐的,能听见云筠慢慢地跟他讲:“如果你之前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就好了。”
蒋诀心脏一跳立刻清醒了,在黑夜里睁开了眼睛,手臂不自觉收紧,云筠抱怨他“勒死人了”,他才松了力气。
蒋诀想了好久,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对不起也好、对得起也好,他明白云筠不想要听。之前云筠讲过好几次,他不会接受道歉。
只是每一次云筠提及高一高二的日子,情绪都好像不一样。
比如什么叫做,“如果”,蒋诀不知道这个如果里包含的情绪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云筠似乎想到以前的事情更不开心了。好像蒋诀现在做得越好,云筠的落差就越大。
“我刚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蒋诀。”
云筠一个晚上都没有喊他“哥哥”,翻来覆去地只是念蒋诀的名字。蒋诀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从云筠嘴里讲出来总好像是一种处刑,每听一次,后牙槽会跟着紧咬一下。
“你醒着么?”云筠停顿了片刻,问。
“嗯。”
“你想听吗?”
蒋诀犹豫了,“我不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