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那头沈如辨冷着一张脸到了东宫,正巧瞧见东宫侍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他眉尖微蹙,叫住了人:“这是怎么了?”
沈如辨与太子表兄弟关系和睦,东宫里的人大多也熟了他的脸,于是满脸苍白地福了一身,答道:“回沈公子,太子殿下丢了一块玉佩,在一个小太监房内找到了,这会儿正亲自问着呢。”
当朝太子渠缚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待人和善,能叫他这样看重的玉佩,恐怕只有先皇后的遗物了。
沈如辨面色微变,这才放过了婢女,朝殿内走去。
还未进殿,便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传出来,一迈进门后几乎浓郁地叫人几欲作呕。
沈如辨微微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蜿蜒流到他靴下的血液,一时怔愣,绕过琳琅珠帘,里头的景色才全然展现在他眼前。
渠缚天生生得一副面若好女的好皮相,此时端坐在上堂,眉眼瑰丽而隐含慈悲,沈如辨进门时,地上的太监正哀嚎地想要去触渠缚的脚,被渠缚身旁的大太监一脚踹了几米远,脊背撞到门栏,一颗带血的牙齿飞到了沈如辨的脚边。
那太监几乎浑身是血,在地面上挣扎时骨头软塌塌的,似乎是都断了,且沈如辨低头细看,才见那太监呜呜哭嚎下,嘴里的舌头也已不翼而飞,大量的血淌出来,黑黢黢的像一个永不干涸的血洞。
他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渠缚身旁的大太监瞧见他,顿时笑眯眯起来:“沈公子来了?哎哟,您瞧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这新来的太监不懂规矩,偷了殿下玉佩还不承认,叫您见笑了。”
他话音刚落,底下的太监便反应极大地挣动起来,可没了舌头,是能死死瞪大一双流出血泪的眼,发出不甘到极致的悲鸣。
沈如辨看着他,总觉得这太监的模样太过不甘,也太过凄惨了些。说句实话,就算被带到慎刑司可能还比现在的情形好些。
他神色变了又变,张了张口,未说出什么,便见上头的渠缚终于站起身来,不顾满地血污走了下来,轻轻扶起那几乎已如烂泥的太监,雌雄莫辨的漂亮面容上是温和笑意,轻声道:“罢了,既然玉佩已经找回来了,就到此为止吧。”
他说罢,又将面孔朝向那太监,乌黑的长发落下几缕扫在那太监脸上,那太监便忽然遭受剧痛似的剧烈抖动起来:“抱歉,今日是本宫一时太过情急了,这才下手重了些,一会儿本宫会差人来医治你,这几日便不必来伺候了。”
这一番话,恐怕论谁听了都要赞太子一声仁善——如果忽略那太监的惨状的话。
现在再将这半死不活的太监治好——一个没了舌头断了骨头的背主太监,恐怕也只是让他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再次接近死亡罢了。
那恐怕比现在杀了他更痛苦一万倍。
显然那太监也有此意识,极度恐惧之下,一阵腥臊味传来,竟是在这东宫之内被吓得失禁了。
——他不明白,明明是太子昨日亲手将玉佩赐予他,为何如今却要如此对他。
那太监被拖了下去,很快便有奴仆前来打扫,不过一炷香时间,东宫被便已恢复了原貌。
熏香雾中,渠缚深叹了口气,为沈如辨赐了座,他缓缓抿了一口热茶,望向沈如辨,温和道:“表弟怎得今日来了?”
沈如辨迫使自己将方才所见抛诸脑后,这才答道:“原是陪母亲进宫来,便想着来拜访表哥。”
“如此。”渠缚轻笑,似是不经意间提起:“这几日书院中如何?本宫记得你上回说有个不识好歹的四品官生子?好像是叫……姜融来着?”
若是往日,沈如辨早该在太子面前唾弃姜融一通了,可如今却是莫名有些抗拒起来,于是只简单应了一声,转而问起太子宫中的琐事来。
渠缚饮茶的动作微顿,似有深意地扫过沈如辨一眼,便顺了他的心意,沿着他的话头聊起了他事。
“这几日在东宫歇下吧,”临了,渠缚微笑着说,“过几日不是约好了游湖,届时一起去吧。”
沈如辨心中杂乱,只胡乱应了是,也不看渠缚玩味的神色,便朝外走去。
如今已是春日,几个世家子弟大多衷情于游湖这等雅事,渠缚贵为太子,自然是处处被人捧着,他接过貌美婢女送来的清酒,却并未饮下,而是转而放在一边,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无趣,方想着寻个由头离开,就听不远处几人忽然道:“你瞧,那是不是宁平侯世子同许遥卿?”
“怎么这么多人?是有人落水了?”
渠缚在记忆中勉强搜寻到这两人,便见眼前的沈如辨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众人讨论之处。
渠缚的脊背微微兴味地直起一些,起身也往那处瞧去,便见不远的岸边围了好一些人,羽仲翎与许遥卿站在岸边,正神色急促地朝水里喊着什么。
这里的河并不算深,可要淹死一个人却也绰绰有余,渠缚目光落到河中央,河水已经淹没了那落水者的头发,只能模糊瞧见一团黑影没在水下,愈发往下沉去,他自胸腔发出一声轻笑,面上却是一派不忍的悲悯之色。
有人踌躇地站在船边,想要在仁善的太子面前搏一个好印象,却又畏惧于深水,迟迟不敢下水。
下一瞬,便听岸上人惊呼,已沉下水中的女童再次浮出水面,渠缚的笑容淡下些,但随即他看到了在女童背后露出来的,一张足够漂亮到令人一眼就忘不掉的脸。
姜融将女童推上岸,便有人一拥而上为她推水,羽仲翎急急走上前来,上上下下瞧了他一遍,这才将干燥的外袍扔到姜融身上,怒骂道:“要你逞这个英雄?!到时候死河里了也怪不得别人!”
“……”姜融无奈应着,见那小女孩醒转过来,才微微松下一口气,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恭维着姜融,姜融被许遥卿搀在怀中,初春的湖水尚还有些寒得刺骨的,他轻轻喘了口气,不自觉向许遥卿怀中靠近了些,便听周遭安静下来,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玄色云锦长靴。
“你是姜公子吧?”很好听的声音。
视线上移,姜融撞入对方微微弯着的眼眸中:
——“我叫渠缚,是当朝太子。”
姜融对上那双眼,本能地感到一阵不适,但想起坊间歌颂的太子仁德,才将莫名的念头撇去,直身端正行礼。
“不必多礼了。”渠缚轻轻托住了他的手,微凉的指腹抚过姜融的手背,像被一条冰冷的蛇爬行而过。
姜融下意识躲避了一下,再抬头,便正对上了对方居高临下的恶意目光,他一愣,再仔细看,那双眸里就便只剩下了表里如一的温和与喜爱。
他这才放松了一些,冲对方笑了笑。
而姜融并不知道,正是从这一日的相遇,便铸就了他此生苦难的开端。
姜融似乎是真入了太子的眼。
呢。”二人踏进殿内,渠缚将姜融牵至桌前,姜融垂眼,便见桌案上层叠放了好一叠纸张,最上边那张姜融再熟悉不过,正是他当初初露头角,为许多名家所赞赏的一篇。
虽然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些虚名对于皇家来说狗屁不如,但见太子仔细看这些文章,姜融还是不由得提起些心来。
他志在朝仕,若是得了太子赏识……
渠缚见他紧张的表情,不由轻笑了声,伸手抚了抚他的面颊,夸奖道:“写得很好。”
太子的手很滑,带着一点温热,这种动作下竟显得温柔非常。姜融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忽然感觉自己对太子殿下的误解可能也是错觉。
他微微垂下眼,唇角抿出今日第一个笑来:“多谢太子殿下。”
姜融确实生得极美,眉眼间含着孱弱姿态却并不女气,肤白腰细,此刻笑眼盈盈时比湖畔西施还惹人着迷。
渠缚笑容不变,眼底却平添了一点暗色。
他将人牵到榻上坐下,亲自为对方斟上了一盏热茶,噙着笑观赏了一会儿对方坐立难安的模样,才又拈起一块糕点,送到姜融嘴边。
姜融眉尖狠狠跳了跳,摸不清太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想推拒,却见渠缚又笑着将糕点回送进自己嘴里:
“阿融这么紧张啊,”
渠缚一只手托着腮,乌发散落在鬓边,桃花眼微微弯着,一眼看去面色比女子更艳丽上几分,此时一双眼笑盈盈落在姜融身上,问;“本宫很可怕吗?”
“……”姜融不知道他究竟是意欲如何,将他叫来东宫,却又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说正事。。
他自然是摇摇头,踌躇片刻,才拱手道:“请问殿下召臣来所为……?”
渠缚却不答他,拨弄着桌面上的新鲜桃枝,又问道:“阿融今年有二十了罢?”
“……”姜融答,“回殿下,臣今年方满十九。”
“那便是同本宫同岁了。”渠缚弯弯眼眸,“可有心仪女子了?”
姜融这下是真的摸不清他的路数了,再者说了,即便他心有所属,又怎么会在太子面前说出口来:“回殿下,尚无。”
“这样啊。”渠缚拖长了尾音,甜腻嗓音带上了些亲昵的意味,姜融心下稍安,可下一瞬,却听他温声又道:“听如辨说,你时常在书院同他作对,本宫这才想来问问你,可有此事?”
沈如辨?姜融面色一下子苍白无比:是了,是了,沈如辨那样厌恶他,又是太子的表弟,太子想要为他出头也是情有可原的。
亏他还傻傻以为是自己侥幸入了太子的眼。
姜融此刻心下已经凉了一片,连忙下榻跪地:“殿下明鉴,臣与沈公子实在是不甚相熟,也无有与公子作对过!”
殿内寂静一片,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促又剧烈地昭示着他的恐慌。
他怕得罪了太子,姜家一族的路都将走到尽头,毕竟对于太子来说,要他们一家死也不过如同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半晌后,才听头顶传来渠缚一声轻笑,旋即他的手臂被一只手轻轻托起:“阿融莫怕,昨日见了阿融,本宫看得出来阿融是一个心善之人,想必是如辨对你有什么误会。”
姜融方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来,眼中惶惶还未散尽,就听对方又道:“可表弟好不容易朝本宫抱怨些什么,本宫也不好推辞不是?”
屋外天光明朗,是难得的晴日,姜融手脚却冰凉一片:“我……臣愿亲自向沈公子赔罪,求得沈公子原谅……不,臣日后一定不会出现在沈公子面前惹他厌烦!……但求殿下……网开——”
他还未说完,面上就被狠狠扇了一掌,面颊上麻木了一息,旋即便是剧烈的疼痛传来。
口腔中霎时弥漫开浓烈的血腥气,姜融缓缓仰起头,渠缚还是那张温和的笑脸,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与姜融不敢置信的恐惧眼神对视一秒,才又笑了笑:
“本宫不想听这个,阿融再想一想?”
颊上剧烈的疼痛不断撕扯着他岌岌可危的混沌思维,姜融跪坐在地上,神色间露出夹杂着恐惧的茫然。
渠缚却似爱极了他这般姿态,又怜又爱地俯身抚摸上他的脸:“阿融真是可爱的紧,那本宫便给阿融一点提示罢。”
说罢,姜融便见那张脸凑近过来,旋即唇上一软,一根湿滑的舌便舐进了他的唇内,轻热地舔弄起他的牙齿来。
一时间过于震惊,姜融甚至都忘了反应。直到下颚传来一阵痛楚,他被迫张开嘴巴让对方舔弄自己的舌头时,才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将对方推开。
渠缚的脊背撞到扶手上,不重,可这种被脚下蝼蚁反抗的耻辱感却足以叫他的神色完全冷下来。
可姜融现在已经无暇再去揣测他的神色了,仓皇拿袖子将口边拉出的带血涎液擦掉,只觉现在摆在眼前的一切都如梦境般荒诞且可怖。
他的额头浑是冷汗,看着渠缚毫无表情的脸,半晌才颤颤说了一句:“我……我是男子。”
“呵……可爱得本宫都要心软了。”渠缚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挽起了宽大的袖袍,旋即一把抓过姜融的头发将他扯了过来。
渠缚面无表情时神色很冷,在姜融的泪眼中凑近他的耳朵:“——你觉得本宫是瞎子不成?”
姜融只觉得一片火辣的刺痛感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灼烧,视线中模糊一片,他狠狠闭上眼,但嗓音中还是不免带了些哭腔:
“太子殿下,您在宫中私自动用刑罚,是否不太妥当?”
“姜融。”渠缚却打断他的话,“还要装傻吗?是要本宫说得再明白点?”
他伸手摸着对方不止颤抖的耳垂,一字一句道:“我,要,操,你。”
过于直白的淫语,在姜融耳中却如同催命。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眼尾赤红,惊怒与耻辱之下,竟是挣扎着爬起身,脱开渠缚的桎梏往门外奔去。
“姜清婉,姜清绒。”太过熟悉的两个名字叫姜融一下子停下脚步。
身后渠缚把玩着手上个玉扳指,笑眯眯道,“既然是你的姐姐,长得应当也很像吧?那本宫去找她们,也可以吗?”
姜融迈出门槛的半只脚瞬间有如千斤重,他尚且如此,两个姐姐尚未出阁,身为女子落入太子手中,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缓缓闭上眼,外头阳光明媚,一派鸟语花香的好生机,他却浑身如浸冰水,半晌,才再次转过身,踏入黑暗之中。
“怎么?阿融改变主意了?”渠缚半倚在案边,这回的笑容中终于显露出了他本该有的,浓重的恶意,“那就是愿意被本宫操了咯?”
姜融紧紧攥着手,指甲都深深嵌入了肉中,半晌,他还是挤出一个讨好的笑,颤颤道:“殿下,可以……用嘴吗?”
说出这句话时,姜融便感觉自己一身的骨头似乎也被生生磨灭了。渠缚故作惊讶地看着他,嗤笑了一声,逗狗似的招招手:“当然可以啦,阿融快过来吧。”
姜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悲哀到因为只需要用嘴给男人口而感到侥幸,他僵硬地走过去,俯下身去要为渠缚解下腰带。
“阿融这么着急啊,”年轻太子却笑着按住他的手,旋即凑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这次渠缚很容易就进入了姜融的口腔,他含着对方的舌头亲吻了好一会儿,才退开脑袋,两人唇间连出一条暧昧银丝,拉扯到极致又猝然断开。
他舔舔姜融的脸颊:“先把自己脱了吧。”
湿滑的舌头滑过脸颊,如同蛇信般叫人不寒而栗,姜融顿了好几息,才抖着手将身上的衣裳褪了下来,直到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他的动作停滞下来,含着泪的眼再次乞求性地望向渠缚。
那人半托着腮,微笑着与他对视:“阿融怎么停了?这是想让本宫帮你脱?”
姜融瞥到他胯下半顶起来的布料,只觉得胃中一阵筋挛。
他闭了闭眼,咬牙将剩下的布料剥了个精光。浑身赤裸而局促地站在殿中,如同一个可以随意被人挑选的妓子,而对面的人却连腰带都未解开,巨大的差距与耻辱感一阵阵啃噬着他的大脑,叫嚣着滔天的不甘与恨意。
姜融的身体很漂亮,薄薄的一层肌肉覆在白得刺眼的皮肉上,身量修长匀称,连前头的性器都是未经人事的浅色。
渠缚呼吸重了一些,伸出手臂,眸中带了点欲色与痴迷:“阿融,过来。”
姜融强忍恶心往前靠了两步,却被对方一把箍着手臂扯上了榻。
他的额头差点撞到桌案,被渠缚搂在怀中,微凉的手掌落在他的皮肤上,叫他的全身都一下子紧绷起来。
渠缚笑着抚摸到他的乳首,两指轻轻揉捏着,一面吻着姜融的肩颈一面轻笑:“阿融好白……这里,有被人摸过吗?”
他是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扭曲吗?
姜融在心底近乎恶意地想,不适应于这样亲密的接触,只能厌恶地垂下眼,以防自己藏不住情绪触怒了这位太子,低低道:“殿下,让臣先服侍您吧。”
头顶却没有声音,下一秒,姜融被扯着头发被迫抬起头来,对上了渠缚没有一点情绪的面容:
“姜融,本宫不喜欢强迫人,再做出这副死样,现在就给本宫滚出去。”
不喜欢强迫人?
姜融只觉满腔的恨意都要涨破他的骨头,可随即而来的就是浓重悲哀。
渠缚见他不说话,嗤笑一声,一把扯起他的手臂就往门口走,姜融此刻浑身赤裸着,被他骤然扯地跌跌撞撞的差点要摔倒。
“殿下……殿下!!”意识到渠缚是想就这样把他扔出去。姜融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讨好地亲上了渠缚的唇角。
“我愿意!”他嗓音凄厉,眼中泪水扑簌簌落下,急切的踮起脚吻着渠缚的唇角与面颊,哽咽道:“我愿意的……求您饶我这一回!求您……”
渠缚终于停下脚步没有再走,只是垂着头,石头似的任由对方的嘴唇胡乱磨蹭着自己的耳垂与脖颈。
姜融见他这般姿态,心中愈发绝望起来,病急乱投医地蹲下身,双掌探入渠缚的衣袍试图去寻找他的性物。
他急得满头冒汗,找了半天也没摸到关窍,下一息,就被扣着下巴拉了起来,渠缚的手掌扣在他的后脑,唇便重重撞了上来。
唇舌交缠间漫开一点血腥味,姜融心如死灰,被他带到榻边,渠缚手指一勾,姜融苦战许久无果的衣衫便散开落在地上。
他笑着往榻上一坐,腿间硕大的硬物高高竖起。年轻太子漂亮的眼眸微微压下,笑容里头含了些居高临下的调侃意味:
“阿融,会吗?”
姜融哪里会这种东西,只能伸手摸上了那滚烫的物件,急促不安地抬眼去看渠缚的神色。
好在渠缚此刻心情还算不错,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嗓音甜腻动听:“先舔舔吧。”
姜融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恶心地捏紧,却再也不敢在渠缚面前表现出什么了,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最终探身舔上了面前的性物。
阴茎的温度几乎比他的口腔还要滚烫,渠缚按着他的脑袋,指腹轻轻抹去了他的泪水:
“哭得这么厉害。”
不辨语气的一句话,却叫姜融几乎要怕地颤抖,渠缚给他的一切教训都太深刻了,叫他不得不怕。
他从性器上仰起头来,竭力扬着点笑容,泪水却不止地落下:
“是因为……服侍殿下,太荣幸了……”
渠缚的呼吸停顿了一息,就这样深深地看了他很久,才拍拍他的脑袋:“含进去,不要用牙齿。”
姜融如木偶般听从他的命令,刚张开口含进一个头部,就被压着脑袋重重往下一按,硕大的性物一下子冲到他的喉间。
姜融的眼圈霎时红了一片,不住咳嗽起来。渠缚舒爽地微微仰起脑袋,露出线条优美的后颈,奖励似的轻轻摸着姜融的耳廓:“之后不用本宫教你了罢?”
口腔中的腥气浓郁得直冲大脑,姜融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伏在性器上吞吐起来,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摆脱这个将他拖入地狱的深渊噩梦。
不知吞吐了多久,姜融下巴都一阵酸涩,才被对方捉着头发用力操弄了几下,浓郁的浊液便抵着他的喉口射了进去。
姜融不设防地被迫吞咽了几口,想要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却被一只手掌死死捂住了嘴巴。
渠缚旖丽的脸上带着潮红,附在姜融耳旁深深喘息着:“吞下去,这都是本宫赏你的。”
姜融被他捂着嘴,闷咳得面颊都染上赤色,直到见人要喘不过来气了,渠缚才放开手,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
唇舌交缠间带着浓重的麝腥味,姜融在窒息中缓过来,急促地在对方口中汲取着空气与唾液。
“真脏。”渠缚松开他,吐出一截带着白色浊液的血红舌尖,轻轻笑了笑。
姜融被那点颜色刺得猛然低下头,半晌,才沉默着探身去取散落的衣衫。
渠缚冷眼看着,唇角挂着一点捉摸不透的讽刺微笑,他看着对方去摸衣物时毫无防备露在自己面前的光裸脊背与臀部,笑容不觉更深。
臀尖突然被人恶意地揉捏了一下,姜融一惊,脚下软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那太子托着腮坐在榻沿,胯下阳物还直挺挺地立着,他笑,微微后挑的眼里含着炙热的情欲意味。
姜融沉寂了几息,才道:“答应殿下的我已做到,还请殿下允许我就此告辞。”
“急什么?”渠缚却慢悠悠站起来,皇家子弟都是自幼习武的,所以即便生了一张女子似的貌美面貌,站起来后却也比姜融高上不少。
下一秒,姜融的手腕被大力地叩在桌案上,剧痛使他一下子不防地痛哼了一声,双手的手腕便已被牢牢绑住。
“殿下……?”姜融微微颤抖着抬起眼,触到渠缚戏谑的眼神,才陡然明白过来。
“你骗我?”他的嗓音凄惶,眼睛圆睁着,透露着天真的绝望与痛恨,“你答应过我!你答应我的!”
渠缚打断他:“本宫答应了让你用嘴,却没答应只让你用嘴。”
要制住一个书生少爷对于渠缚来说太轻易不过,他按下姜融胡乱踢动的双腿,轻而易举地就将姜融好不容易穿上的亵裤扯了个稀烂:
“本宫也没想到阿融这么骚,第一次就主动要求用嘴起兴。”
后穴被毫不留情地刺入一根手指,穴内干涩至极,姜融像只一只骤然被人断了羽翼的鸟,尖锐地痛苦悲鸣了一声,他眼底全是血丝,死死盯着渠缚的脸: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他不断重复着,每一个字几乎都要泣出血来。
这般模样让渠缚也不由顿了一息,旋即笑了笑:
——“是你太蠢。”
一根手指全部刺入了干涩后穴中,指甲刮蹭到内壁,一下子带出点血来。渠缚决心要让他知道违逆自己的痛,就着血液重重抽插了几下,便将自己的滚烫性物抵在了穴口。
感受到灼烫的温度,少年骤然绝望地大哭起来,指甲深深刮在桌板上翻出一大片血:“殿下,求求你……求你不要进去……求求你”
渠缚伸手接了他滑到鼻尖的泪水,小小一颗,入口却是咸涩,他俯身亲了亲姜融的眼皮,将性器退开,又转而摁入两根手指,嗓音温柔了些:“跟了本宫又有什么不好?”
姜融只是不断摇头,因为忍痛牙齿将下唇咬得毫无血色。渠缚将指尖塞进他的齿缝中,搅弄着他的舌头:“那阿融说点好听的。”
姜融脑中混沌,半晌后才奔溃地摇着头:“不会,我不会……”
渠缚从他的唇亲吻到脖颈,用牙齿轻轻舔弄着对方的小巧喉结:“若是哄得本宫开心了,本宫说不准就放过你了呢?”
分明方才才被他逗狗似的耍弄过一次,姜融在模糊视线中对上对方微微弯着的眼,露出一点迷茫而希冀的神色。
“……殿下?……夫君——”
话音落下的瞬间,伴随而来的是下身如撕裂般的剧痛,渠缚一下子将炙物顶进去了一半,他笑着吻了吻姜融疼痛到失语的惨白面颊,嗓音甜腻如情人间的低语:
“——叫得真骚。”
想要杀了他。这个念头在姜融脑中浮现了一瞬间,却又被滔天的苦涩摁下,浓烈的恨意与绝望几乎要将他的肉身灼烧殆尽,在这种强烈的痛恨下,身体中的痛苦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他微微抬起眼,对上渠缚戏谑的恶劣眼神,慢慢吐出了两个字:
“——骗,子。”
身下的硬物开始重重地抽插起来,穴内始终是干涩的,每一下顶入又抽出都汩汩溢出鲜血来。
“阿融,卿卿……”渠缚亲昵地唤着他,“好紧……”
不知抽插了几百下后,不知顶到了哪个点,姜融猝然叫了一声,带了些变调的痛苦,但似乎由是不甘的欢愉。
渠缚微微眯起眼,细细观察着姜融的神色,又往那处顶了几下后,他才似一个找到新玩具的孩童般勾起唇角。
“阿融……你下面——好像流水了?”
微微勃起的阴茎被渠缚握着轻轻抚弄起来:“看来阿融也没有那么不情愿嘛,这样也能爽到,阿融,你天生就是这么淫贱么?”
姜融额头浑是冷汗,掌心更是被指甲刺得血肉模糊。而方才的种种耍弄,皆比不上此刻的耻辱来得深刻且痛楚。
他怎么会有反应……?……他怎么能有反应?
似乎是看出他的心里所想,渠缚轻笑着捏弄着他的乳头:“阿融,你生来就该是被人操的。”
灼烫的硬物如鞭笞般重重在身体中冲撞着,姜融痛到最后居然有些麻木,他的目光越过渠缚的脸,直直望向窗外肆意生长的漫枝桃花。
——而他的春日,似乎永远也不会来临了。
当日事后姜融就在昏厥中发了高烧,一连昏睡了两日才醒来。
意识方才苏醒,旋即而来的便是四肢百骸碾轧般的疼痛,脑中昏涨一片,连同眼前视线都模糊了好几息,才渐渐聚焦。
入目是华贵的帷帐,织金绣着交颈鸳鸯,让姜融的脸色瞬间无比苍白。
被羞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中,姜融在原地如木偶般地坐了良久,忽然颤着手揪起一旁的软枕,狠狠摔在了地上。
偏偏又扯动浑身的伤口,剧痛之下眼眶中又落下泪来,他抬手去抹,却越流越多。
他自认已经处处谨慎伏低做小,竭力不得罪任何人,书院中面对沈如辨莫名的刁难也都腆着脸道了歉,为什么沈如辨和渠缚就是不肯放过他?
沈如辨,沈如辨……
姜融的指甲深深掐着掌心,原本刚结痂的伤口又被掐破,涌出鲜血来。
沈如辨究竟为什么,恨他恨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以最屈辱的方式折磨他。
兴许是听见里屋的声音,门被扣了扣,随即响起婢女的声音:“公子可是醒了?”
姜融的身体条件反射得绷得极紧,婢女见没人回话,就以为姜融还在睡着,于是推门进来,还没靠近床榻,便被骤然喝止在了原地。
“不要过来了!”
少年的嗓音隔着帘帐传来,透着粗砺的嘶哑,与极端的恐惧。
婢女的脚步停在原地:“公子,您该上药了……”
里头又寂静了好一段时间,才听少年低着声音问:“……我的衣物呢?”
“回公子,公子的衣物都浣洗好了,放在您床头呢。”
姜融顿了顿:“你先出去吧。”
“可是药……”
姜融闭上眼睛:“我自己会来。”
随着门被合上,屋内又回归了寂静,姜融强忍着痛下床,身下难以启齿之处便霎时传来如撕裂般的疼痛。
他顿在原地缓了几息,抬眼瞧见放在桌案上的药膏,如被毒蝎蜇了一般胡乱躲开视线。
姜融勉强将衣物套上了,可方打开门,视线便直直撞上一双玄色云靴。
恶鬼般的嗓音在头顶幽幽响起:“阿融,这么急着干什么去?”
几乎是一瞬间,姜融后背便惊出一身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躯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旋即俯身行了礼:“参见太子殿下。”
对方却已亲昵地搂上了他的腰肢,顺着脊背往下摸了摸,渠缚将唇附在姜融耳畔,嗓音含笑:“可疼么?是本宫没注意分寸,本宫向阿融赔罪可好?”
分明一身伤痛都是拜他所赐,这时候却又在自己面前装出这般姿态……
姜融口中苦涩,只觉他一举一动都令人作呕,他的面色苍白,偏生唇被牙齿咬的艳红,叫人一眼望去更生旖念。
渠缚垂着眼皮盯了两秒,眸色深深地挪开了视线。
他才玩了一次,方有些食髓知味起来。
“阿融是急着要走么?”他问。
日光打在姜融的身上,他依旧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听到柔软乖顺的嗓音:
“再不回去家人就该担心了。”
渠缚不讨厌他这般没有棱角的样子,一下下转动着指尖的玉戒,半晌,才又笑:“那是该回去了,本宫会差人送你回去的。”
姜融的紧绷的脊背终于松下了些许,渠缚盯着人看了两秒,抚着对方的下巴倾身凑过唇去。
在将要触碰到之前,面前人才忽又低低开口:“臣还有一事……想求于殿下。”
渠缚微微顿了下来,他想着对方想要些什么权位财宝,于是笑了声,大方道:“阿融想要什么,本宫都赏与你便是。”
即便是这般有如将他当作娼妓的话语,姜融如今竟也能木着脸听了,只等对方说完了才接话道。
“臣想求殿下,皆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
这回渠缚没有接话了。
近在咫尺的灼烫呼吸逐渐远去,渠缚缓缓直起身子,一双薄薄的桃花眼微微耷拉着,俯视着姜融。
过了近半柱香久,他才绽开一丝笑:
“阿融不会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吧?”
什么……意思?
姜融仰起脸,表情可以称得上是空白。
这样痛的一次教训,还不足以抵去他们表兄弟的怒气么?
“意思就是,”渠缚牵着对方手放在唇边轻轻用犬牙啃咬着,“阿融的滋味连那烟柳巷一夜千金的花魁都难以相及——本宫怎么舍得放手?”
见面前的人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呆楞立在原地像个木偶,渠缚才再次怜爱至极地俯身掐着对方的下颚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间唾液滴落,一吻毕,姜融还是垂着眸子,只唇角那点弧度比哭还难看:
“那求殿下,至少……不要将你我二人之事告知他人。”
渠缚自然不可能大肆宣扬,这般情人轶事对于太子来说,虽说不会降责,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可现下却是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劣心思:
“怎么?同本宫交欢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么?”
姜融低着头,自然是说不敢。
得了这般无趣的反应,渠缚这才放过他,只笑着拉着他又接吻了好一会儿,才放他离开。
送他的是一个小太监,应当是得了渠缚一点信赖的,走路时也不似其余下人那般谨小慎微,反而双臂枕在脑后,吊儿郎当的。
“公子,是直接回书院么?”那太监笑嘻嘻的,见姜融掀起一双死水般的眸子看他,才讨好似的自我介绍:“奴才小启子。”
姜融收回目光,盯着脚下的青石板路,他走得很慢,却仍旧痛得难以忍受半晌,才慢吞吞答:“我想……直接回家。”
“好嘞!”小启子为他撩起帘子迎他上了马车,自己坐到了前头,“那就送公子回家咯!”
姜融在车上昏昏沉沉地似乎晕过去了一会儿,再醒神是小启子将他推醒了。
“公子,姜宅到了。”
小启子见他唇色苍白还吓了一跳,将他扶了起来戚戚道:“公子回去了还是再寻个大夫瞧瞧,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姜融颤巍巍下了马车,站直了后才缓了过来,朝小启子道了声谢。
小启子愣了愣,才笑:“公子是主子,哪能和奴才说谢。”
在皇宫里,奴才为主子去死都是天经地义的。
他这般欢脱的性子,姜融今日才好受了些,此刻听到小启子这么说,也只是扯了扯唇角:“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小启子替他去叩了门,门房见是姜融回来了,才急匆匆将人迎了进来。
不到一炷香,姜家的长女姜清绒就得了消息急匆匆赶来了。
姜家家境并不富裕,姜父虽得了个官职,一年到头却也只领些空俸禄,还是姜清绒拒绝成婚坚持做些生意,手头这才阔绰些。
说是长姐,在姜融眼中她更多顶替了他早逝母亲的角色。
此刻一见姜清绒,眼中的泪便霎时有些忍不住了。
“小融?”姜清绒进屋来,“不是说进宫了么……你的脸色怎得如此难看?”
姜融将眼底那点湿意忍下,才冲姜清绒笑笑:“一不小心掉到湖里了。”
“怎么会掉湖里呢……”姜清绒皱着眉头唤下人去请大夫,又上前试了姜融额头的温度,“还是这么烫……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这几日书院便先不必去了……”
后边的话姜融已听不大清,一连绷了几日的精神骤然松懈开来,又昏睡了整整一日,醒来时口干舌燥,肚中也空荡。
朦胧中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影,他心下稍安,于是软着嗓音,撒娇似的道:“阿姐……渴……”
那人影顿了一下,才起身来,为他倒了水来。
姜融被他揽进怀里,一口气将整杯水饮尽了,思绪才渐渐清明。
“还,要么?”
姜融听见声音,一愣,抬起头,才见许遥卿那张漂亮圣洁的脸。
“遥卿?”姜融开口便咳了几声,被许遥卿拍着脊背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许遥卿低着头,那双明镜般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
姜融如今听见太子的名讳都难以抑制地恶心与畏惧,他低着头沉寂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没有的事。遥卿,你怎么来了?”
许遥卿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垂下纤长的眼睫:“你好久,没来上课,我担心,就,来了。”
见他这副样子,姜融毫不例外地心软又愧疚,于是笑着哄他:“明天我就去了,落下的课还要遥卿教教我才是。”
许遥卿长臂揽着他的腰肢,表情有点闷,他张张口,还想说些什么,门便被拉开了,婢女端着药,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在看见许遥卿的时候骂了一声操。
“你小子,说是散心,自己偷偷来找阿融是吧?”羽仲翎冷笑,盯着床上依偎在一起的二人。
许遥卿不为所动:“你不,也是。”
这许遥卿磕巴闷葫芦一个,不爱说话,一说话就能一脸无辜地气死人。
羽仲翎暗暗骂,转眼又见姜融虚弱的姿态,变了脸色。
“怎么这是?太子他不会真揍你了吧?”
他不是个精细的人,手上翻来覆去将姜融检查了一遍差点叫姜融吐出来。
被许遥卿冷着脸抓住了手才猛地回神赶忙松开姜融:“我手头没轻没重的,阿融,你痛不痛?”
姜融摇摇头,自然不会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