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恶毒堂姐俊后爹 孝心变质钱二狗(2 / 2)
周仲齐感受着钱二狗炙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脖颈上,身体一下僵住了,但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只能勉强浮起一丝怎么看都咬牙切齿的笑容:“不用了二狗子,你不用这么搀着为父,我自己能走!”
说罢微微发力想挣开钱二狗,但奈何钱二狗没别的,就是傻子劲大,周仲齐怎么也挣不脱,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挣扎得过于明显,只能憋屈地跟个小媳妇一样被这小兔崽子搂着,一路往他房间去。
钱二狗自从修炼了天阳心法后体温明显高于常人,这会儿周仲齐感受着他滚烫的手掌贴在自己腰上,心里不知怎么地升出一股异样感,把周仲齐给闹了个大红脸。周仲齐心里暗骂道,这死孩子,孝顺爹有这样孝顺的吗,怎么看都像在占他便宜,趁机吃他豆腐!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到了周仲齐住的屋,钱二狗刚松了点劲儿,就被周仲齐一下挣开,有些气恼地道:“二狗子,你这变了性子后怎么越来越轻浮,以后不许这样胡闹了!”
钱二狗一看便宜后爹生气了,知道不能再调戏了,讪笑道:“哎呀爹,你别生气,我这怎么能说是胡闹呢,儿子这是心疼你呀!”说罢跟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盒百合酥,塞到周仲齐手里,“你看,爹,这是儿子看你讲解辛苦,孝顺你,特意给你买的!”
周仲齐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周仲齐说这话的时候,小瘦脸上因羞恼而泛起的红晕还未消,此时绷着脸说这话,给钱二狗一种类似娇嗔的感觉好吧,虽然用这词形容一个中年男子不太合适,但是确实让钱二狗又沉迷于这便宜后爹的熟男韵味中,跟个傻子一样瞅着后爹的脸没吭声。
“又在这跟我犯傻,这般盯着我看做什么,为父要进屋休息了,二狗子你该干啥干啥去!”周仲齐又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进了屋,周仲齐打开百合酥盒子,尝了一块,感叹到,这二狗子还真会讨他欢心,每次买的甜点都是他爱吃的。这两个月来这二狗子隔三差五就给他送灵食甜点,还时不时嘘寒问暖的,比起之前那个木讷样确实让他生出不少好感。可恶,这臭小子最近对他也太好了,怎么跟追小姑娘似的,想到这里,周仲齐的脸忍不住又红了红,这该死的小兔崽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炼丹术小成后,钱二狗便听取了器灵的建议,专心修炼起天阳心法来。他炼丹天赋本就一般,学炼丹术只是为了以后多条路罢了,并不是他真正在修真界站稳脚跟的资本。
钱二狗又苦心修炼了近两个月,期间满月之夜还得应付一下那该死的裴行远,除此之外倒再没什么小插曲。值得一提的是,最近一次满月之夜见裴行远,明显对他钱二狗殷勤讨好了许多,比之前对原主的态度不知道好了多少,可能是上次二狗给他上了点压力后,心虚怕钱二狗看出什么来,才整这么一出。所以说啊,像原主那样一厢情愿的舔狗,是舔不出未来的!
这两个月的修炼,加上器灵这个狗头军师的指导,钱二狗修为上涨了不少,成功迈进天阳心法第一重境界,也已经成功突破筑基中层,晋升为筑基上层修士,钱二狗仿佛看见金丹期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这下,他二狗子总算能在那死娘们周云霞面前扬眉吐气了,那俗话说得好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二狗穷!
但麻烦这种东西不是说你不主动去找它就能没有的。
周云霞自然也注意到钱二狗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筑基上层修士,她心里那个难受啊,又嫉妒又不甘。凭什么,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土包子,修炼资质凭什么比她好那么多!凭什么!她的心已经被嫉妒扭曲得不成样子。
钱二狗独自在周家花园里的凉亭下休息,周云霞路过此处,一眼就看到了钱二狗现在这副春风得意的死样子,嫉妒的毒汁已经按耐不住,彻底腐蚀了她的心脏。
“喂,晋升为筑基上层修士的滋味不错吧?”周云霞神使鬼差地走上前去,冷着脸问道。
“呃能晋升自然是不错姐姐你想说什么?”钱二狗看到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敷衍着说道,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没什么好说的,我只不过想警告你一句,别以为现在修为比我高就能目中无人了。得意什么?”周云霞见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态度,咬着牙道。
“我也没目中无人啊不过现在我确实没看着我面前有人啊?”钱二狗差点被周云霞这幅酸样气笑,话中有话的变相骂了她一句。
“你骂谁不是人呢?我告诉你钱二狗子,你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你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现在不知道你用的什么邪法,修为涨得这么快,我告诉你,论正经炼丹,你永远也比不上周家人!”周云霞也不傻,自然也听出了钱二狗在骂她,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比不上就比不上呗。”钱二狗不想再跟这小泼妇纠缠,起身打算离开。
“给我站住,钱二狗子,你别太过分!你这样不尊重我这个堂姐是么?”周云霞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闷至极。
钱二狗停住,被她这番反客为主,胡搅蛮缠的说辞气得不轻,转过身,眯着眼道:“姐姐,我没不尊重你啊?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我没说错吧?怎么着,你现在想跟我比划比划?你敢吗?”
这番话让这个从小养尊处优,作威作福的大小姐感到了深深的冒犯。
“好你个钱二狗子!”周云霞已经被愤怒占据了理智,飞身上前,不由分说地与钱二狗打了起来。
钱二狗不是愣头青,也不敢真把他这蠢货堂姐打出个好歹来,招架了几招周云霞的攻击,钱二狗便想脱身,没想到这死女人死缠住他不放,不依不饶的,跟疯了似的往他身上招呼。
打斗的声音很快吸引来了人。
“给我住手!”只听见一声怒喝,周伯余闪电一般飞身冲向打斗中的两人,一掌把两人拍开。
钱二狗哪里抵得住这金丹上层修士的一掌,一下飞出老远,重重跌落在地上。喉头一甜,哇得吐出一口鲜血。他妈的,这老逼登拉偏架,拍出那一掌的力道几乎全落他身上了,始作俑者周云霞还好好地站在那,屁事都没有一个。
周云霞大概是真的是被钱二狗气疯了吧,追上前去居然还对着躺在地上的钱二狗拳打脚踢,倾泄着她的怒火。
此时他大哥周云海没在,而周仲齐这个缩头乌龟,被他那该死的大哥拦着,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这个疯娘们打,只敢嘴上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愣是没敢上前制止。
旁边围观的一众周家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都那么傻呆呆的看着周云霞痛打他这只落水狗。钱二狗捂着脑袋蜷着身子被痛扁着,心里对这周家失望透顶。
“好了,云霞,别打了。”周伯余故意等了一大会儿才假惺惺地拦住周云霞,“你们都是兄弟姐妹,怎么能私自打斗呢?”
而周云霞这会儿也打累了,气喘吁吁地站到一旁,开始颠倒黑白的跟周伯余告状:“爹爹,是钱二狗先挑衅我,所以我才”
“你他妈的放狗臭屁!”钱二狗被她的无耻气得鼻子都歪了,躺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怒骂道。好吧,他现在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那可能是打歪的,不是气歪的。
“钱二狗子,你给我管住你那张破嘴,你骂谁?”周伯余对他小女儿是雷声大,雨点小,对他钱二狗可是雷声大,雨点更大!
“我就骂她怎么了?大爷,你拉偏架也就算了,你自己还不清楚你女儿什么脾性吗?这么多年了,她欺负我,你不管也就算了,这次明明是她找事在先,你怎么还能颠倒黑白?”钱二狗被这对无耻的父女气得发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指着周伯余鼻子怒道。
“钱二狗子,你别跟我在这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呢?少污蔑我,我什么时候颠倒黑白了?我告诉你钱二狗子,你本就不是我们周家人,你要是管不住你这张破嘴,你就给我滚出周家!”周伯余冷笑两声,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他妈的滚就滚!老子不伺候了!”钱二狗怒吼一声,这该死的周家欺人太甚,他不待也罢!他还就不信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老天饿不死瞎家雀,他就不信离了这破地方他活不了!
钱二狗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头也不回地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周仲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已是来不及了。钱二狗走的很快,一转眼就没影儿了。周仲齐呆呆地望了一会儿,他开始觉得很内疚,很对不起钱二狗,这回二狗估计得恨死他了吧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钱二狗对他满眼笑意的那副模样,再也见不到他变戏法似的给他送甜点,不知怎么地,除了内疚,心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
此刻说什么也晚了,周仲齐长叹一声,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就那么傻呆呆的没做点什么。
钱二狗走后,当时不在场的周云海很快知道了此事,忍不住埋怨了周仲齐一番,让周仲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周仲齐独自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颓然靠在上面,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几个月钱二狗变了性子以来,跟他的接触越来越多,他隐隐也有点咂摸过味来了,这钱二狗子对他的意思恐怕不是父子之间那么简单。那点意思是什么,他真的不敢想,更不敢说。他周仲齐能坐上家主这个位置,多少也是个人精,他能觉不出?只不过钱二狗子在这的时候,他一直欺骗自己罢了。他一直欺骗自己,那二狗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狗胆,敢在他身上打主意这回钱二狗彻底走了,他终于不再欺骗自己,那钱二狗,还真就敢有这么大的狗胆。
钱二狗对他那点意思,可以说是大大的不伦。他本该对这种不见光的东西嗤之以鼻,狠狠唾弃,按理说就该让钱二狗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什么玩意,敢对自己继父有歪心思。但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对这变了性子的钱二狗,他心里却怎么也生不出反感的意思。周仲齐心里一片茫然,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钱二狗当时是真的被气坏了。他妈的,这群周家人就一个个的在那站着看他的好戏,更让他堵心的是,他那个缩头乌龟便宜后爹,被他那老杂碎大哥一挡,只敢嘴皮子动动,说什么别打了别打了,脚底下跟生了根似的。
钱二狗顶着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心里是越想越他妈来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失恋的感觉,虽说这纯粹是他的一厢情愿,估计他那便宜后爹对他有意思的可能性比被流星砸死概率还小。退一万步讲,就算没那点意思,他这几个月还不够孝顺他的?就算不是亲的,再咋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儿子吧?钱二狗不承认也好,周仲齐这次是真的有点伤他了。
钱二狗下了山,器灵也知道这次平时嬉皮笑脸的二狗子是真生气了,也没敢再挖苦他,而是幽幽地劝道:“哎,二狗啊,你也别太难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什么玩意单恋一枝花,我,哎”钱二狗说了一半顿住了,他确实有点难受,“唉算了,现在不是啥寻芳草的时候,现在我都快要上饭了,我当时一怒之下走了,确实解气,但一毛钱没拿,现在好了,我身上只剩几百灵石了,再过几天真得要饭了。”钱二狗摸着玉佩,心里的火消了点,没好气地道。
“你怕啥,你不是会炼丹术?”
“我就个一重炼丹师,你确定能行?我看够呛。”
“哎,这样吧,现在你怎么说也是筑基上层修士了,应该也能找到的简单的活了。再说了,你天阳心法不是已经进入一重了,已经可以修炼天阳掌法了,想必修炼了天阳掌法对你进阶金丹期有大大的好处,修炼这个你战力肯定要比同修为修士高的。今晚你先去清泉镇客栈暂住一晚,问问老板看有没有啥找灵草之类的委托吧,勉强应该能够你糊口的”看在钱二狗心情不好的份上,器灵难得没骂钱二狗臭小子,出了个不算馊的主意。
“好吧。”钱二狗这会儿心如乱麻,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先听器灵的了。
钱二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上次住过的清泉镇客栈,先要了一间客房。
老实说,店老板被他这幅鼻青脸肿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位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这脸上”店老板瞪大了眼睛,略带吃惊地问道。
“啊我,我不小心摔的,连夜赶路,天太黑,我没看清路就哈哈”钱二狗摸摸自己开裂的嘴角和明显肿起的眼眶,干笑两声,胡诌道。
“哦,公子啊,晚上赶路一定要小心啊,看你摔的,还真挺邪乎,这脸上摔的跟巴掌印子长得还真像”
钱二狗听了脸上差点挂不住,赶紧转移话题道:“咳,老板,先不说我摔跤的事了,我想打听打听,这有什么适合我这样的修士做的委托吗?”
“公子,你还挺幸运,诺,那边布告栏上新贴了个要十株星华草的委托,委托价一千灵石,刨去我们客栈抽的分成,如果公子你能做成这个委托,最终你能落手里九百灵石。”
“谢谢老板了。”钱二狗道谢一声,便走到布告前观看。
“怎么样,器灵大人,你看这个委托我能做不,另外,星华草是啥啊,我不认识这玩意啊。”钱二狗摸着玉佩,跟器灵在心里交流道。
“星华草都不认识,这玩意很好辨认的,一共五片叶子,上面顶着个三瓣的紫花,你一看就能认出来,不过这草一般长在大峡谷里,而且深夜才会开花,只有开花时采摘下来的才有效果,是做二阶护脉丹必不可少的材料。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明天晚上去附近的鹰愁涧里找找,没准能成。”器灵解释道。
“行,明晚我去瞧瞧。”钱二狗答应道。
第二天,钱二狗赶在落日前便到了鹰愁涧,趴在上面的缓坡上等待着夜幕降临。
天色黑透了,钱二狗溜下缓坡,凝神在山涧里仔细寻找着。
这鹰愁涧白天看是一副壮丽的天高山深的景象,夜晚则笼罩在一片黑暗里,底下点点的萤火虫光为它增添了一丝温馨的氛围,倒是多了一丝静谧的神秘美感。
钱二狗可没工夫到这欣赏夜景,他差不多脸都快贴到地上了,一丝都不敢放过的弯着腰找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钱二狗走狗屎运的功力一向很强,没大一会儿还真让他找到了一片星华草,钱二狗激动坏了,忙采摘着这些能给他换灵石的宝贝疙瘩们。
“这玩意挺有用的,尽量多采点,咱们自己用也是好的。”器灵提醒道。
钱二狗点了点头,把这片星华草尽收囊中。
收好星华草,钱二狗突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摸着玉佩问道:“我说,这附近不会有啥危险吧,我怎么总感觉周围气氛有点不对呢?”
“周围屁都没一个,别整天在那疑神疑鬼的,采完了赶紧走了,你那灵石还想不想要了。整天净会想些没用的。”器灵骂了一句。
钱二狗刚想回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往这边冲来。
“我靠,你这什么破嘴啊!”器灵也傻了。
“那什么东西啊?”
“别管什么玩意了,笨蛋,先躲到一边去啊!”
钱二狗反应过来,发足狂奔,但后面那玩意速度很快,没等他跑出多远,后面那东西便追了过来。
是一个修士,他浑身是伤,狼狈的逃窜着,而他的屁股后面,正紧紧地跟着一只怪物,整体上像一只羊,但却满嘴的獠牙,眼睛是狰狞的血红色,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钱二狗饶是胆子不小,也是被吓得心里一颤,边逃命的同时不忘问器灵:“我靠,这,这什么鬼东西啊?”
“啊啊!真倒霉!这是只三阶魔羊,差不多等于修士里的金丹期了,趁它还没有针对你,快跑!!”器灵有些惊慌的道。
话音刚落,那魔羊一跃而起,已经扑倒了那个倒霉的修士,张开长满的獠牙的大嘴,眼看就要咬到那修士头上。“救救我!”那修士显然也发现了他,拼命伸手抵住那魔羊的脖子,带着哭腔向钱二狗求救道。
我去,这要是被咬一口,半边脑袋还不得直接没了?钱二狗虽不是什么烂好人,但灵魂来自新时代的他,实在没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人这样惨死,于是钱二狗愣是刹住了逃跑的脚步,快速冲上前去,运气周身真气,使出天阳掌法,飞起一掌狠狠拍在了那魔羊头上。
“嗷!”魔羊痛叫一声,松开身下的修士,显然已经被钱二狗激怒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张开大嘴猛地向钱二狗冲去。
钱二狗连忙就地一个懒驴打滚,躲开这该死的畜生,那修士倒也是个机灵人,见钱二狗引开了魔羊,爬起来便迅速躲在了一边。钱二狗敢说,他当时跑的那速度,绝对比刘翔还快。
钱二狗不敢与这死玩意硬碰硬,左躲右闪着,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好了,死畜生还挺记仇,这会儿就死逮着他一个人薅。妈的,那修士该不会跑没影了吧,他可倒好,一时心软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钱二狗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那该死的畜生看起来却还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模样,擦,这回不会真把自己这条小狗命给搭里头吧!钱二狗有些绝望地想,此时那魔羊张开大嘴狂吼了一声,一股臭风扑在钱二狗脸上,妈的,这死玩意吃什么长大的,嘴巴可真臭,差点没把他给熏晕过去。
一个躲闪不及,那死畜生一个冲撞,重重顶在钱二狗肚子上,钱二狗顿时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仿佛都错了位,砰一下子撞飞在石壁上,气血一阵翻涌,痛得他跌落在地上蜷着身子,出了一身冷汗,眼看那张腥臭的大嘴就要咬在他的身上。
这时,那修士居然又回来了,冲着那发狂的魔羊扔了张符箓,那符箓接触到魔羊,轰的一声变成了一个小火球,炸得这死畜生连连痛叫。
那死畜生被烧痛了,转过身又朝着那个修士怒吼一声,追着那修士又开始咬,暂时留了钱二狗一条小狗命。幸好这修士还算有点良心,不然这回他可真得交代在这鹰愁涧了,到时候这鬼地方就不叫鹰愁涧了,应该叫狗愁涧!
“那位小哥,这魔羊奔跑速度很快,我们是跑不过它的,现在只能联手杀了它方可解围!”那修士冲钱二狗大喊一句,转头见魔羊调头向他冲来,吓得他连连扔出几张符箓,炸的这畜生吱哇乱叫。
钱二狗勉强站起身来,一时间没了主意,这该死的玩意儿被符箓烧了之后,只是皮毛被烧掉了几处,整体看着还是活蹦乱跳的。
此时玉佩微微发烫,钱二狗赶紧摸住玉佩,期盼这器灵能给他个妙招。
“快,用天阳掌法打这魔羊的胸口,那是它的弱点所在!”器灵焦急地道。
“我也得打的到啊!”钱二狗此时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一会儿我给你输送灵力,能让你的修为暂时冲破到金丹期,要快,我的灵力坚持不了多久”器灵说完便没了动静,随后一阵力量瞬间充斥着钱二狗的四肢百骸,刚才被魔羊猛顶了一下的肚子也不痛了。
“妈的,拼了!”钱二狗不再犹豫,飞身冲向那魔羊。
此时那修士符箓也扔完了,正在狼狈的被魔羊追击,钱二狗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一脚蹬在魔羊头上,那魔羊已经彻底被他挑衅地发狂,一个猛回身,一口咬住了钱二狗的肩膀!
“靠!”钱二狗痛叫一声,血瞬间流了出来,把身上衣衫浸湿了一片。这畜生咬的死紧,钱二狗感觉肩膀上绝对已经被咬出了好几个透明窟窿。不过它半站起身咬住钱二狗,正好暴露了它脆弱的胸口。钱二狗忍着痛使出天阳掌法,用全力一掌轰在了这死畜生的胸口上!
“嗷——”那魔羊发出一声拖长的哀嚎,躺在地上不住翻滚着。这张嘴一嚎,总算是把钱二狗肩膀给松开了,钱二狗捂着流血不止的肩膀,此时他也是被血刺激的红了眼,见魔羊已经在强弩之末,又是狠狠一掌拍在这畜生的胸口上。
“呜——”魔羊惨嚎一声,彻底不动了。
而钱二狗差不多也是到了极限,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器灵的灵力也差不多耗尽,被死畜生顶出内伤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钱二狗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这位小哥,你终于醒了!”
再次睁开眼时,钱二狗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山洞中。
“多亏了小哥出手相救,不然昨夜我可真是在劫难逃了!”钱二狗费劲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满脸担忧的中年男子正在看着他。
钱二狗坐起身,内伤还是没有恢复过来,只觉腹部一阵疼痛,忍不住咳了两声,肩膀处的伤已经被包扎,想必是这位修士帮他处理的。
“在下姓钱,贱名鸿杰,敢问小哥尊姓大名?”那修士自我介绍起来。
“什么?”钱二狗一时愣住,这这名字怎么跟他那亲爹钱鸿源这么像?莫非是他的亲戚?钱二狗疯狂回忆着原书剧情,但是作为原书的炮灰,原书里并没有对他的亲戚有什么详细描写。
“啊那还真是巧了,咱们是本家,我也姓钱,”钱二狗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说出他这个破名,“我我叫钱二狗”
“二”修士愣了一下,好悬没笑出来,但作为中年人,这点定力还是有的。但他一见到二狗脖颈处露出的那巨大的鲜红色火焰状纹路,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失声道:“二狗兄弟,你,你是天阳之体?”
“对,我是天阳之体。”钱二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大叔这么激动干嘛,莫非想以身相许?
“你,你,你的父亲是不是钱鸿源?”那修士明显有些失态,一把抓住了钱二狗的手。
“对,家父正是钱鸿源,不过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在了,我就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钱二狗被这修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回答道,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妈的,这不会是他亲爹的仇人吧,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把实话说了。
那钱鸿杰听罢,居然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十六年了,可算让我找到了”
“咳咳,那个,鸿杰兄,你怎么了?”钱二狗见他这幅样子,小心地问道。
“二狗兄弟,啊不对,侄儿,我,我是你二叔啊!”钱鸿杰终于止住了哭声,哽咽着道。
“啊?”钱二狗一下呆在了当场,他这是从哪又蹦出来个二叔?不过看这老小子也不像撒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钱鸿杰又呜呜咽咽地哭了一会儿,将当年的那一段往事道来。
钱家是个炼器世家,这炼器和炼丹一样都是分九个等级,而二狗父亲钱鸿源当时已经是个七重炼器师了,并且修为也同样很惊人,一手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当年钱二狗出生不久,钱鸿源在玄天大陆一个靠近极西之渊的地方意外得了一块绝佳的炼器材料火凤石,然而也就是这块火凤石招惹来了灾祸。这火凤石是打造火属性法器的绝佳材料,钱鸿源得了这块火凤石的事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引来青衣门掌门抢夺。
钱鸿源自然是不愿将这块火凤石拱手相让,与这位青衣门掌门打得两败俱伤,如此钱家便与青衣门结下了梁子。这青衣门是个极其擅长用毒的门派,平日里也没少残害无辜,钱鸿源当时负伤逃出,一路上被青衣门追杀,后抓住机会逃回了钱家,用自己的毕生炼器才学,用这块火凤石打造了一把剑。
要说钱二狗这爹也是真倒霉,就因为一块火凤石被这该死的青衣门盯上。后来钱鸿源行踪被青衣门获悉,钱鸿源拼死一搏,为保住钱家老小性命,竟主动去与掌门同归于尽。去之前,钱鸿源将自己毕生绝学和那把剑托付给了自己的二弟,也就是钱鸿杰。
钱鸿源自知此去凶多吉少,便在去之前遣散了钱家老小,让自己的妻子薛金娆先暂去万花镇避祸,并吩咐钱鸿杰,如果自己没回来,就去万花镇去找薛金娆,将自己的遗物送到儿子手上,他死也能瞑目了。钱鸿杰修为平平,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含着泪答应。
没想到这薛金娆是个落花无情的女人,钱鸿源一死,她没有在万花镇等钱鸿杰,而是不知去了何处,钱鸿杰这一找就是十六年,当时钱二狗只不过是个两岁的孩子,钱鸿杰也只记住了二狗是个至阳之体,没有半点别的消息。这十六年间,他寝食难安,时而想起大哥的惨死,侄子的失踪,便会泪流满面,当年差点把眼睛都哭瞎。他本就资质平平,因为这个事压在心上,修炼也耽搁了不少,到现在也不过是个金丹下层修为,不然也不会被个三阶魔羊追得那么狼狈。不过幸好,这至阳之体世间恐怕也没几个,钱鸿杰倒是没认错人。直到今日,他才在这般阴差阳错下再次见到自己这苦命的侄子。
说到这里,钱鸿杰便问道钱二狗这十六年的经历。钱二狗便简单的如实告知,得知自己侄子过去那苦命经历,钱鸿杰更是情难自禁,竟然又一下扑到钱二狗怀里痛哭起来。
钱二狗也不住叹气,大概是原主残留的意念作祟,他眼角不知何时也湿润了。这原主真是个苦命的孩子,短短活过的这十八年竟是如此坎坷。不过钱鸿杰的这一番话,倒是让钱二狗也梳理通了原书没有提及到的细节,原书中裴行远骗走原主的遗物,看来就是原主从二叔这儿得到的。哼哼,这回,本属于原主的东西,他钱二狗说什么都不会再让那该死的裴行远骗走。
“好了好了,二叔,你这不是找到我了,别再哭了。”钱二狗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这爱哭的二叔从怀里揪出来。
钱鸿杰这才慢慢止住哭声,道:“侄儿,二叔今日找到你,就算死也安心了!”
“哎呀,二叔,说得什么丧气话,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有侄儿在,二叔你怎么能死呢?”钱二狗连忙安慰道。
二狗子这情商哪里是那木讷的原主能比的,一番话让钱鸿杰欣慰了不少,转悲为喜道:“对了,侄儿,二叔这就把你父亲的遗物交付与你。”
说罢,钱鸿杰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戒指,交到钱二狗手上。
钱二狗接过储物戒指,戒指的空间里有一本破书,一个日记本,还有一把遍体血红的长剑,一看就不是凡物,这想必就是钱鸿源用火凤石打造的那把剑了。
钱二狗将这些东西又收回了储物戒指,为了保险起见,又将这枚戒指丢入玉佩里的储物空间。现在他不用急着研究这些东西,先赶回清泉镇客栈,有个像样的落脚处再说。
“二叔,你跟我回清泉镇吧,老待在这儿也不是个去处。”钱二狗收好东西,对着钱鸿杰劝道。
钱鸿杰没有多想便同意了,他是个重亲情的人,这好不容易找到的侄子,说什么也不会再轻易分开。
于是两人便启程返回了清泉镇。
到了清泉客栈,钱二狗交付了十株星华草,九百灵石的委托金到手后,又给他二叔开了间客房。
钱二狗回到自己屋,便摸着玉佩与器灵道:“器灵大人,我爹留给我的那把剑怎么样啊,适不适合我用?”
“臭小子,你这二狗子的名还真不是白叫的,真是让你又走了一回狗屎运。这把剑用火凤石锻造,加之你至阳之体的纯阳内力,更是相得益彰,用起来是如鱼得水!”器灵欣喜若狂地道,“你父亲留给你的那本破书,是雷火剑编!真不知道你父亲从什么地方寻到的。你到时候要修炼的天阳剑法和这本剑法属性相合,一起修炼也大有益处!至于那本他留下的日记我没看,我觉得这种比较私密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看比较好。”
钱二狗得知,也是喜不自胜,道:“我这爹对我可真好啊,我这就看看他那本日记。”
钱二狗便从玉佩空间中取出那本日记,读了起来。略略一翻,这本日记里写得都是他父亲的炼器心得,不过不知道他炼器的天赋怎么样,能不能继承起他父亲这炼器的衣钵。
刚看完,玉佩又开始不安分的发烫,看来是这器灵按耐不住想知道这日记的内容了。
钱二狗摸上玉佩,还没等他开口,器灵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这日记里是什么?”
“这日记里都是我父亲的炼器心得,不知道我这炼器天赋怎么样”
“哎,先别管炼器了,我看当务之急是你赶紧修炼天阳心法和这雷火剑编,把你的修为提升上去再说,省的到时候一个破魔羊都能追得你满地跑。”器灵道。
钱二狗深以为然,现在他筑基上层的修为在这藏龙卧虎的修真界压根就不够看的。哎,他这路还长着啊,老话道,那什么路漫漫其修远兮
钱二狗在清泉镇呆了几天,这眼看又要是一个满月之夜,他钱二狗实在是不想再跟裴行远这孙子虚与委蛇,再加上心里确实是想离周家远远的,于是钱二狗就将裴行远利用他缓解毒发的事和被撵出周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二叔。
这钱鸿杰听了,义愤填膺,非要去找裴行远给他这侄子讨个说法,钱二狗好说歹说才把他这二叔劝回来。这家伙,裴行远的修炼可没跟他二叔似的丢下,人家这几个月都进阶金丹中层了。他俩一个筑基上层,一个金丹下层,都是半瓶子水晃荡的水平,去讨说法还不得被这孙子给打得满脸桃花开啊!
“二叔,咱俩老在清泉镇客栈住也不是个事,不说裴行远这孙子,就单说这破地儿离周家那么近,我被他们撵出来,在这镇子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不好过。树挪死人挪活,我看,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咱们收拾收拾去别的地方落脚吧。”钱二狗劝道。
钱鸿杰眉头紧锁,说:“二狗啊,咱能去哪啊,我心里也没个主意。”
“不如”钱二狗思索了一下,“咱们就去万花镇,怎么样?离这里也不远,再走两个镇子便到了。”
“哎,好吧。”钱鸿杰觉得二狗说的也无不道理,点头同意了。
叔侄二人便收拾好东西,在清泉客栈退了房,往万花镇方向走去。
两人清早出发,足足赶了一天的路,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万花镇。
钱二狗前几天在清泉镇客栈里也做了几个简单的委托,到手两千灵石,再加上之前的一点小积蓄,他现在手上只有三千灵石。而钱鸿杰情况还稍微富裕点,有六千灵石。于是两人一商量,决定还是别住客栈了,在万花镇边上盘下了一间小院。
钱二狗对这个小院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这是他两辈子有史以来买的第一套房,怎么看怎么顺眼。没错,他上辈子被劳斯莱斯撞飞前根本买不起房,纯纯的穷屌丝一个。这穿越到修真界反而在某种意义上圆了他有个自己小窝的梦。
钱鸿杰更是没有异议,他侄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便在万花镇住下了。钱鸿杰炼器技术虽不如钱鸿源,但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炼器世家出来的,现在是个五重炼器师,于是钱二狗便将前院改成了炼器阁,让他二叔也做点炼器的小生意,赚点两人的生活费。
万花镇只是个小镇,规模跟清泉镇相比就差得远了,镇上来了个五重炼器师,这生意自然是挺红火,钱二狗不禁欣慰地想,这有个亲人在身边养着自己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啊。他这二叔虽然爱哭,但这五重炼器师的技术是真没得说,尤其制符术,非常厉害。
钱鸿杰有心想教教钱二狗炼器术,但奈何
“哎”钱二狗长叹一声,他又把炼器炉给烧坏了。
“笨蛋!我看你这炼器天赋还不如你那炼丹天赋呢!”器灵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二狗啊你修炼资质明明这么好,修炼剑法也是一点就透,怎么这炼器”钱鸿杰也有些无奈,他这侄子祭出的真火实在是太过猛烈,很不好控制火候,经常不是把炉子烧坏,就是把里面的材料给烧得一团漆黑。
“叔,”钱二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之前炼丹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可能真是不适合搞这些精细活,我,我还是修炼去吧!”说罢便逃也似的去了后院。
钱二狗回到自己房,摸着玉佩,有些无奈地道:“唉,我看,我是真不适合玩炼丹炼器这些东西”
“笨就笨,还找什么借口,算了,你小子天生就是打打杀杀的料,搞这些精细活也是难为你,你以后也别琢磨这些没用的了,好好练功吧。”器灵知道自己生气也没用,叹了一口气道。
往后的日子里,钱鸿杰负责开炼器铺子挣钱,钱二狗则是抓紧修炼,短短一个月,他便迈进了天阳心法第二重,修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听说他这个心爱的侄子要进阶,这几天钱鸿杰连铺子都不开了,专心给钱二狗护法。
这天下午,钱二狗在房间里打坐,准备冲击这最后一层屏障,钱鸿杰不放心,让钱二狗吸收了不少灵石的灵力,钱二狗又是一阵肉疼,这在修真界,果然是没灵石屁都办不了啊!
钱二狗吸收完了灵力,屏息凝神开始打坐,丹田内的力量一阵阵的冲击这壁障,钱鸿杰在旁边坐着护法,钱二狗还没怎么呢,他倒是紧张地汗都出来了。
二狗作为至阳之体,修炼资质本就是极佳,催动内力冲击了没一会儿,二狗全身突然光芒大盛,周围的气场也明显起了变化,钱鸿杰知道,这是要到进阶的关键时刻了。
过了没一会儿,周围的气旋越来越大,钱二狗侧脖颈上那鲜红的火焰状纹路也变得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终于,钱二狗身体一震,周围的光芒都猛的钻入了钱二狗的丹田处,钱二狗眼睛一睁,吐出一口浊气,周围激荡的气场也戛然而止。
“侄儿,你成功了!你成功进阶金丹期了!”护法的钱鸿杰激动的不能自已,他这侄儿虽然炼器天赋一言难尽,但真真是个修炼奇才啊,他作为长辈看着自己的亲侄子这么厉害,心里怎么能不高兴。
钱二狗站起身,哈哈大笑两声:“哈哈,我就知道,我钱二狗怎么可能是炮灰!”
“二狗,什么叫炮灰啊?”旁边的钱鸿杰听了一脸茫然。
“呃炮灰就是,嗯,怎么说呢,就是有点类似废物的意思”钱二狗尴尬地摸了下鼻子,他上辈子那个世界的词,这二叔还真是听不懂。
“二狗,你听谁说你是废物的,你二叔我第一个不答应!我们家二狗明明这么厉害,十八岁就进阶金丹期了,我到要看看谁这么不长眼!”钱鸿杰撇着嘴,又开始护犊子了。
钱二狗笑了笑,他自来到这修真界后,从他这二叔这里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不掺任何目的的亲情。真真是让他也体会到了一次被长辈放在心尖上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