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宴会(1 / 2)
似乎是有人开始弹奏起了贝多芬的钢琴曲,于是,周瑾年和乔颂安对视一眼后,便循着大厅方向传来的悠扬动听的乐声,快步靠近着。
俩人一推开大厅里那道两扇沉重的华丽的大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金碧辉煌的一幕,在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的映射下,一群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正聚在一起品酒跳舞,谈笑风生。
几名侍应生端着香槟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央,这里,热闹地完全就像是一场二十世纪中期,雍容华贵的欢腾的宴会现场。
“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人的?明明我们半个多小时前才在这里吃过晚饭,怎么会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能组织起一场这么规模庞大的宴会?”
乔颂安低声吐槽着,眼眸里满是诧异和惊悚,他觉得这么奇怪的现象,非人力可以办到。周瑾年自然明白乔颂安的顾虑,他很是平静地拿了一杯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一边假装融入着宴会,一边低声和乔颂安交流:
“安安,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八点了,我们必须找到其他团队里的人,赶紧劝他们回去房间里。否则,八点之后,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于是,两人仔细一商量后,乔颂安就开始在人群里四处搜寻着团队里的人们的身影,因为团队里人着装都是现代化的服饰的缘故,所以还是很好认出来。于是乔颂安急急忙忙地跑到那几个正在举着酒杯,正和一名西装男有说有笑的几个姑娘面前,向她们说明了二楼停电的情况,并且提醒她们,马上就要八点了。
于是那几个姑娘一听,脸色都是一白,慌慌张张地就离开了大厅,于是乔颂安又迅速去劝说下一个团队的人。
终于,在距离八点仅剩最后三分钟时,一大群团队里的人纷纷涌入了楼梯间,周瑾年和乔颂安紧跟其后,只是所有人跑上二楼时,却发现通往走廊的楼梯间的门居然被上了锁。
近二十人都被困在这个狭窄拥挤的楼梯间里,几个最先到的姑娘也在哭:
“我们到这里的时候,门就是锁着的了,我们去看过了,电梯也是断电的状态。”
“怎么办啊?难道我们八点前真的没办法回房间了吗?我们会死吗?”
听着人群里几个胆小的姑娘的哭声和抱怨声,周瑾年急忙挤开了人群,来到了被上锁的门前,迅速掏出了开锁的手表。还剩不到两分钟时间,不过周瑾年仅用了半分钟,门就被打开了,周瑾年迅速推开门,让人群有序地涌进去客房走廊里。
“快!用钥匙开门!赶紧进到房间去!”
周瑾年一边大声指挥着,一边拉着乔颂安的手,往房间方向快速奔去,此时还剩最后三十秒。因为二楼断电,不能使用房卡,所以人们纷纷只能掏出房间钥匙开房门,安全的进入了房间里。
可是团队里偏偏有一队三人团体的玩家并没有向黑人经理比尔索取房间钥匙,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地方可去了。
“怎么办啊……房卡用不了……”
走廊里那三人团队的姑娘带着哭腔,语气害怕又焦急地说着话,在这最后十秒钟时间里,乔颂安站在门口,担忧地望着漆黑的廊道里那几个正在239号房间焦急徘徊的三个人。
他刚想开口邀请那几个人进来自己的房间里躲一躲,周瑾年就已经把他拖回来了房间里,“嘭”的一声,无比冷漠地迅速就关上了房间门。
“安安,我们没办法去救下他们的。”
幽暗断电的房间里,周瑾年如此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乔颂安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神情,他只知道,自己的良心正在遭受着谴责。
“为什么?就算你不放他们进来,为什么不去帮他开一下门锁,至少他们还能有个躲避的地方?!”
乔颂安第一次如此义愤填膺地指责起了周瑾年冷漠到无视人性命的行为,可是他还是忽略了一点,当时的情况,一旦救下了他们三个人,那么他们房间一共五个人,就会首当其冲,成为那个幕后害人者,第一个要下手的目标。
“来不及了,时间不够了,安安……”
周瑾年闭上眼睛,他的内心同样充斥着愧疚和无奈,乔颂安幼稚又想当然的一句话同样刺痛了周瑾年的心,他作为警察,怎么可能不在乎那么几条人命?!可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救下那几个人,如果早料到二楼的楼梯间门会被锁上,如果他早一点反应过来去到一楼大厅里找到那些人,一切会不会都有转机……
“抱歉……抱歉……阿瑾……”
乔颂安抹了抹眼泪,好像这样紧急的关头里,他真的无法做到完全理智的去思考一切事情的逻辑性,哪怕有的事根本不可能做到,自己又怎么能慷他人之慨,奢求周瑾年必须去做到,周瑾年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想想看……”
黑暗的房间里,仅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周瑾年默默地将乔颂安揽入怀里安抚,俩人正待继续商量下一步对策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闯入了二人的谈话中。
“咳咳……”
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轻咳,于是,二人拿起手机手电筒朝着声音来源照去,周瑾年一眼就发现正坐在沙发上,正尴尬地手足无措的刘翠萍。
“啊~你们回来了~怎么样,今天晚上晚餐还不错吧。我刚刚有点困了,吃完饭就回房间睡觉了,对了,怎么忽然就停电了呢?”
刘翠萍看着周瑾年和乔颂安两个人,发出了疑问,周瑾年却是盯着昏暗光线里,那个瘦瘦小小的刘翠萍,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自然地回应了刘翠萍的话:
“就在七点三十五分左右,就停电了。对了,你是一直待在房间里,一直没出去过吗?”
周瑾年将“一直”二字,刻意加重拖长了语气,他是在试探,刘翠萍的反应。刘翠萍似乎对于周瑾年这样的问话感到意外,她神色略微顿了顿后,干笑着答道:
“我吃完饭就回来躺着了,也没出去过,醒来屋子里就一片黑漆漆的了。”
周瑾年凝视着刘翠萍眼神闪躲的模样,面上神色依旧:
“幸好你没出去过,不然,今晚上可能就回不来了。”
周瑾年如此说完,最后一句话语调都略微拖长了一些,那眼神更似审视犯人一般严肃凝重,刘翠萍还是装作一幅看不懂的模样,哈哈笑了两下,一句“我去洗漱了”,就把周瑾年给打发了。
面对刘翠萍敷衍的态度,周瑾年什么也没有说,枯坐在沙发上,乔颂安静静地注视着刘翠萍离去的方向,于是,在刘翠萍关上了幽暗的浴室门后。乔颂安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痕,和周瑾年开始在手机上打字交流。
周瑾年:“刘翠萍是拿着这个房间的房卡的,而我们则是保留下了房间钥匙。所以,如果刚刚断电了之后,在房卡不可以使用的情况下,刘翠萍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出了房间门后,又去将楼梯间二楼的门给锁上的。”
乔颂安看了一眼周瑾年打出的一长串内容,先是一惊,随即又用自己的手机飞快地打字问道:“你为什么怀疑是她?”
周瑾年飞快打字回道:“是不是她,今晚一过,就能确定了。”
随后,周瑾年又向乔颂安吐露了许多他的计划和布置,当然都是打字进行的,直到俩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周瑾年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乔颂安的额头,声音温和地道了一句:
“晚安~”
之后,困意袭来,乔颂安听着耳侧那人温柔地的晚安声,枕着那股淡淡的松柏香气,安心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