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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她,心里固然有许多的想法,可是总觉得可以留待以后,不必急于一时,至于“以后”究竟是什么时候,似乎也没有清晰的概念,于是当下的日子,也过得稀里糊涂、随波逐流。
清秋从雁回身上学到的两个最重要的特质,第一是行动力,想做什么,就立刻着手,第二就是制定计划,并且时常修改。
她是个思虑很多的人,难免多愁善感,但当生活中的一切都被规划得清清楚楚、井井有条,只需要依照计划一步步往前走时,那些无端的伤感,似乎也淡去了很多,变成了一种奋进的力量。
一边想,她也一边跟雁回说,既是商量,也是请对方查漏补缺。
说着说着,清秋突然意识到房间里过分安静,只有自己的声音,一抬头,就对上了雁回专注的视线。不知怎么,她竟有几分难为情起来,抬手去遮雁回的眼睛,“你看我做什么?”
伸出去的手被雁回捉住了,捏在掌心里把玩,一边笑着回她,“当然是因为你好看。”
即使两人在一起很久了,即使已经习惯了雁回的直白与坦诚,每当对上她的视线,每当听到她的称讚,清秋还是忍不住脸红。
偏偏那个人还要说,“清秋,你真可爱。”
清秋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恼怒,她转过头去说,“衣衫不整,有什么好看?”
“就是衣衫不整才好看。”雁回凑近了一些,鼻尖在她的长发上嗅了一下,轻声念道,“宿夕不梳头,丝发批两肩……”
清秋的脸更红了,一把推开雁回的脸,嗔怒道,“又不正经了。”
“哦,原来这首诗你也读过。”雁回意有所指地说,“我还以为,以你的家教,只会学些经史子集之类的正经东西呢。”
清秋一时语塞。
她的国学,原是跟着父亲学的。父亲自然不会教她这些,但是家里一屋子的藏书,总不可能本本正经,而对于学龄的孩子来说,所有课堂之外的东西,都是有趣的。清秋本来也爱书,难免会看到一些不便示人的内容。
可是,看的时候心猿意马是一回事,把这些东西用到自己身上,似乎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说不过你。”她耍赖,“你连欺负人有道理。”
“这算什么欺负人?”雁回笑了。
清秋瞪她一眼,两人又打闹起来,闹着闹着,又贴到了一块儿。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房间里很安静,她们甚至能听到自己过分剧烈的心跳声,短暂的对视后,雁回先动了。她按着清秋的手腕,一边亲吻她,一边笑着说,“我告诉你,这才是欺负……”
清秋似乎挣扎了一下,但只是让两人之间贴得更紧。
蝶翅般的眼睫颤动了几次,她的眼睛渐渐合上。脸上烫得厉害,她不由得抬手,抓紧了雁回身上的衣料,似乎要借此来支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