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标记(1 / 2)
3疏离
牟星出售股权后,桓曜湘便忙着交接工作,在下班后会抽空特别监督工人装修角落的办公室,那间房就在他办公之地旁边,他满心期待。
工人这天跟他汇报工程进度:“小桓总,大致都修葺好了,就只差您下订的席慕斯床褥还未送来,其他的我们都安装好了。”
桓曜湘走进休息室,室内舒适休闲,窗外就是一片绿茵,偶尔还有小鸟飞过。家具都是木造的,一张大木床架上仍未有床褥,但桓曜湘立时就想到蔺凝茗累了的时候能躺在此处午休,自己或许能像从前一样在宿舍中守着他,他特别高兴,甚至笑出声来。
三天后,床褥送到,蔺凝茗也来到牟星,桓曜湘迎接他,将他送到那间简洁大气的办公室,“茗茗,你看看喜不喜欢,如果有什么缺少的,就告诉我,我为你置办。”
看着面前的蔺凝茗,桓曜湘心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他总不能习惯蔺凝茗不在身边,现在见到他站在牟星,站在他为他布置的办公室,彷佛一切都那么合理,一切都是应该的,只有蔺凝茗能够填他心中的空洞。
“谢谢。”
桓曜湘等了一会儿,蔺凝茗都没有再说其他话,他觉得很奇怪,有些忐忑,“不喜欢吗?哪里不喜欢?”
“??喜欢。”蔺凝茗低垂了眼睫,“没有不喜欢的。”
陈珍此时敲敲门,进来后便向桓曜湘打招呼,“桓总您好。”
桓曜湘见他手捧一大叠文件,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茗茗应该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待会一起吃午饭?”
“好。”
桓曜湘带着笑容离开后,蔺凝茗看着落地玻璃外的风景,只淡淡地道:“陈珍,替我约一下,午休时间,员工聚餐。”
桓曜湘气鼓鼓地叉着面前的牛扒,又气愤地咬了一口,他的助理小己看着自己的上司心情不佳,又不能视若无睹,便无奈地问:“小桓总,今天食堂的牛扒不好吃吗?”
桓曜湘瞪了小己一眼,“你说是谁要给我牛扒的?”
“那、那是新来的蔺总说您喜欢吃的??我不知道您不喜欢呀。”方才蔺总向食堂姨姨要了牛扒,又问他想吃什么,要请他吃饭,人可好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跟我一起吃饭?”
“蔺总第一天来牟星,总要跟他人认识一下!小桓总您看!”
桓曜湘这才看向后方,只见一大群经理正围着蔺凝茗说话,蔺凝茗手上还捧着一个小碟,上面就是草莓奶油蛋糕,他一边微笑着应对,一边切了一口吃下,一点绵绵的奶油就挂在唇角,可爱极了,桓曜湘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此时大概有人提醒蔺凝茗嘴角沾了奶油,他连忙放下叉子,手想要掏出丝巾来擦嘴,但柏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不知道从哪里抽了面纸,温柔地替蔺凝茗抹了。
蔺凝茗大概向柏卿道了谢,经纪人气喘吁吁地追来,跟蔺凝茗介绍柏卿,三人相谈甚欢。
“告诉林经理,柏卿我们不签了。”
小己差点被饭粒噎死,看着平常笑口常开的小桓总如今脸全黑了,只觉他今天也出乎意料地喜怒无常,他明明记得小桓总是赞同签下柏卿的呀,现在又怎么了?“小桓总,林经理不是把签妥的合同交给您过目了吗?”
“哼。”
最让小己为难的是他今天还需要负责到牟星上下打点,“不准在私下讨论蔺总。”
“为什么呀?蔺总多帅呀!不讨论怎么得到消息?”
“不准接近蔺总!”
“什么?”
“小桓总不喜欢!”
大家都以为小桓总与蔺总关系不和睦,但奇怪的是,小桓总似乎很努力亲近蔺总,虽然几乎都被陈珍拦下了。
“茗茗!我跟你一起下班——”
“小桓总,蔺总准备回蔺氏了。”
“茗茗呢?他还没有吃饭吧?我买了便当,想跟他同吃。”
“小桓总,不好意思,钱导在里面商讨蔺总刚接手的项目。”
“这是茗茗爱吃的小蛋糕,你开门,我要见他。”
“蔺总今天也外出了,柏卿要见制片人,想要蔺总陪同出席。”
“柏卿又关他什么事?”
桓曜湘发短讯给蔺凝茗,但蔺凝茗回覆得很短,也很慢,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渐渐桓曜湘就不再主动去找蔺凝茗,他只把自己关在房中,默默工作。
一次会议后,蔺凝茗将文件夹放进公事包,陈珍在旁接过,两人便想要离去了,但桓曜湘脸色阴沈,只低低地说:“蔺总留步。”
蔺凝茗知道自己避无可避,所以让其他人先离开,也让陈珍在外面等他。其他人鱼贯而出,会议室安静下来,蔺凝茗的心跳有些急,他不知道桓曜湘会如何责骂他,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对方的质问,他不太自然地看了看手表,“我还要回去蔺氏,如无要事——”
“我爸进医院了。”
蔺凝茗怔住了,终于看向桓曜湘,桓曜湘眼圈都红了,“肝癌,末期,医生说,熬不过了。”
桓曜湘痛苦地皱眉,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彻头彻尾就是个小人,他很悲痛,这不是假的,但他好似在利用亲父的病来获取一次与蔺凝茗亲近的机会,他在良心责备之下干着坏事,可是他真的很需要,急切地需要蔺凝茗的安慰,他俯下身来,挨在蔺凝茗的肩上。
他知道蔺凝茗不会把他推开,如他所想,蔺凝茗抚着他的背,试图安慰他,甚至和他一起到医院看望桓爸。
所以当他的亲父逝世后,他自私地抱住了蔺凝茗一晚,要蔺凝茗陪着他伤心难过,要蔺凝茗身上淡淡的香气来安抚他,他实在——
实在没办法了。
他是个很笨很笨的人,他虽想不通原由,但总能意识到蔺凝茗在逐步逐步离开他,他不想,也不许,所以从灵堂离开,蔺凝茗在车上疲惫地睡着的时候,桓曜湘没有对司机说话,司机看着桓曜湘空洞的眼神,就只将他们一同送往桓家大宅。
桓曜湘将熟睡的蔺凝茗抱入自己的卧室,他仍旧沉默,不开灯,连一丝声响都谨慎,就怕惊醒蔺凝茗的同时会打碎他的一场梦,桓曜湘为蔺凝茗脱下了外套、皮鞋,拉起了西装裤脚,解下吊带黑长袜,蔺凝茗的足长年不见天日,白得如薄冰般在黑夜中亮着微弱的光,然后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解了蔺凝茗衬衣的第一颗钮扣,他不去看那诱人的胸膛,只说服自己不过想要让茗茗睡得舒服一点,才拉走了那腰间如蛇般扭曲的皮带。
桓曜湘为蔺凝茗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容,月光透过白纱窗帘轻照进来,蔺凝茗微张的唇浸润在光华之中,可爱可亲,桓曜湘一直看着,一直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
“茗茗,我要将牟星发扬光大,我不会倒下,可是我很笨??你愿意,愿意伴着我,支持我吗?”
“你愿意的话,给我一个’嗯’??”
“茗茗??以往的我都不计较,你就’嗯’一下??”
他哭了,哭得特别凄凉,此时一只手指伸过来,为他刮掉泪珠,他惊讶地昂起首,朦胧目光中只见蔺凝茗醒过来了。
“嗯。”蔺凝茗“嗯”了一下,声音很轻,但很清楚,“陪你到牟星股价突破三百元。”
桓曜湘破涕为笑,“三百元?怎么你这么贪心?”
蔺凝茗看着他的笑脸,呆了半拍又转过身去背着桓曜湘,桓曜湘索性爬上床,连着被子搂住了蔺凝茗,即使隔着被子,蔺凝茗仍能感受桓曜湘身躯的火热,他霎时僵住了,口齿不清,“你、你??下去??”
“这是我的床,我为什么要下去?”
蔺凝茗这才发现他不在蔺家,他鲜有的激动起来,不停挣扎,“我要回家!”
桓曜湘把他搂得更紧了,“你说好要陪我的。”
“??”
桓曜湘没有夜盲症,月色之中,他能看见蔺凝茗的耳朵有点发红,“茗茗,你耳上有颗小痣,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桓曜湘挨在了蔺凝茗的颈边,闭起双眸,满足地吟着:“这是我发现的。”
后来,牟星的股价真到三百元了。
可是,他的茗茗便不再陪着他了。
4标记
“桓总,恭喜呀,柏卿这次夺得影帝,广告代言不绝,牟星光明的未来果真无可限量,我对接下来的合作很有信心。”王导演摇了摇玻璃杯中的红酒,尝了尝后又忍不住赞叹:“这次宴会的酒真的很不错,果香很浓厚——”
王导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些话,但都没有得到回应,终于转过脸来看向身侧的桓曜湘。
此时的桓曜湘穿着高订西装,身材壮实,线条流畅,灯光之下就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却死死捏住了高脚杯,英俊的侧脸浮现狰狞,目光阴阴带着怒火,王导循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只见一群人围着影帝要与他祝酒,而那位比oga更漂亮的beta蔺总就伸出手来,接过一杯白酒,仰头就将酒灌了下去。
“哟,蔺总喜欢柏卿吧?他们很般配呀!日后如果真有喜事,桓总定要通知我呀。”王导想要拍拍桓曜湘,但下一刹就发现桓曜湘已大步走到酒桌旁边,极为急速地吞掉一整瓶白酒。
“哎哟,怎么这么早就想喝喜酒呢?桓总蔺总真是好兄弟!”
宴会持续着,气氛热炽,有人却离了这片热闹,缓步到花园吹着风,想要散掉酒气。
但风吹得蔺凝茗更醉了。
“茗哥哥,你小心,前面有小石头。”柏卿搂着蔺凝茗的腰,体贴地搀扶着他,因为喝酒过多,他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柏卿感受着蔺凝茗的体温,面红红地小心翼翼地挨着他,“茗哥哥,谢谢你为我挡酒。”
“举手、举手之劳,嗝。”
柏卿虽然很担心,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嗝。”
宴会在市中的高山酒店举行,对外看去,城市万家灯火不灭,光彩耀目,夜色醉人,柏卿又喝了不少酒,他神智虽清醒,但酒壮了胆,看着怀内的心上人,他情不自禁靠近他,但在他的唇要印上蔺凝茗的脸庞时,蔺凝茗就伸出两指,温柔地挡住了柏卿。
蔺凝茗醉透了,语调特别软柔,“柏卿,你要多爱自己一些,嗝,不要随便把自己、交托出去。”
“哥哥,你知道我是认真的,你那么聪明,早就看穿我了,不是吗?”柏卿咬了咬唇,“还是,你嫌弃我,嫌弃我的第二性别?”
“不??不嫌弃??我从来不认同世间固有的旧思想??嗝。你是beta也好,oga也罢,你都是你。”
“哥哥??”
“alpha可以软弱,oga也可以强大,就因为oga天性受alpha控制,所以就存有歧视,我深恶痛绝。嗝,社会、不应该是谁的能力愈大,谁的责任愈大吗?管他什么alphabetaoga!我是oga,也要将alpha比下去!嗝!”蔺凝茗笑了笑,“所以,柏卿,不要自贬。你可以获得、嗝、尊重。”
“哥哥,我听你的话。”柏卿欣慰又感动,只觉面前人真如松柏一样,具有君子的气节,“哥哥,让我送你回家,好吗?”
“嗝,我让陈珍送你,我再回去。”蔺凝茗掏出手机,笨拙地拨了电话,“陈秘书,麻烦你??嗝??”
“哥哥,我想跟你在一起。”柏卿拉着蔺凝茗的手,蔺凝茗那迷离的眼看了看柏卿,然后又对电话内的陈珍说:“陈秘书,柏卿说想跟你在一起。”
“??”
陈珍最后用了三十秒赶到现场,然后坚决送柏卿回家,并答应蔺凝茗,自己会尽快回来接他,蔺凝茗点了点头,又软绵绵地说会在花园等陈珍。
这夜无月也无星,山下远远缀着五彩亮色,近处则有一盏黄灯照着蔺凝茗,在地上落下了两道长长影子,蔺凝茗怔怔地看了一阵子,才回过身来,他视线不清,数秒后才知道,另一道人影的主人,是站在他身后的桓曜湘。
“??桓总??嗝。”
桓曜湘呼吸沉重,吞吐之间隐约都是烈酒的味道,他沉默着,只踏上前来,站到蔺凝茗面前,蔺凝茗只不解地看着他,因为对方不应而疑惑了,“不是吗?”
“那我是谁?”
“嗯?不认识??嗝。”
桓曜湘心头发闷,他向来愚笨,想不通为何一见蔺凝茗心就刺痛无比,他禁不住俯下来,伸手抚着蔺凝茗的脸,手心传来的感觉只是很烫,却烫得异常真实,让他觉得,蔺凝茗一直就在他身边。
“茗茗,你怎能为柏卿挡酒?你很能喝吗?”
“你心、情不好?”蔺凝茗仰起首来凝视着桓曜湘,“来喝一杯?”
桓曜湘气极了,咬牙切齿地道:“谁说我心情不好!你又喝什么?不准再喝了!”
“嗝,好,我跟你喝!”
深夜,宾客都散去了,而整桌的白酒酒瓶都空了,有些立于桌上,有些横卧在地,一只皮鞋踢开空瓶,发出当啷的声响。
若果说方才不过半醉,现在的桓曜湘则是全醉了,他早就忘了自己会醉是因为驾不住不停灌酒的蔺凝茗,只能蠢得把酒抢过来全灌进自己的肚里。如今面红耳热,恶心欲吐,便随手抓起果盘的香蕉啃了起来,见蔺凝茗以奇怪的姿势坐在地上,便拉起他,捏住了他的嘴,塞了一段香蕉进去。
“吃吧,芒果、解、解酒??”
蔺凝茗不愿吃香蕉,只扭着脸要避开,桓曜湘更用力地将半条香蕉捅进去,让蔺凝茗含着泪珠吃住了果肉,他不忿地道:“又不是香蕉黄桃杏仁花生,你能吃,怕什么?”
桓曜湘的大手按在蔺凝茗的喉结,手指划过那秀气的下巴,还未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就被蔺凝茗狠狠推开。见蔺凝茗急急跑向oga专用的洗手间,便一下拦腰将他托起,拖入了alphabeta专用的洗手间。
蔺凝茗再也忍受不住,伏在洗手池边就把口中的香蕉全吐了,可惜没有吐出酒来,不然他能清醒清醒,会选择离开此处。
桓曜湘拍着蔺凝茗瘦长的背,见他没东西吐了才把他转过来,手不客气地勾起了蔺凝茗的下巴,另一手就抽出了袋中丝巾,仔细地为蔺凝茗擦嘴。
唇是薄的,逗也不笑,但即使隔着丝巾,还能感受唇上流溢的暖意与温柔,桓曜湘的目光变得贪婪凶狠,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渴求从何而来,渐渐也不擦了,只注视着蔺凝茗的脸。
蔺凝茗的脸极红,那不单纯是烈酒醉出来的,他头昏脑胀,刚才有人为他擦嘴,他便以为自己回到家,又认为有人帮他洁身,但这人实在不称职,抹嘴还只抹了一半,他张开眼睛,眸自以为是地瞪了对方一眼,殊不知这一瞪因为酒醉而只剩朦胧雾霭,没有凌厉逼人,只有惑人勾人。
谁能抵受诱惑?大概只有圣人吧。
但桓曜湘就是个抵受不了任何诱惑的凡人,他心跳敲得肺腔疼,一呼一吸更为沉重,酒气就放肆地在二人之间暧昧回荡,洗手间与世隔绝,无人打扰,别人也无从探索,桓曜湘便放任自己盯着蔺凝茗那如禁果般的嘴唇,他突生歹念,又或是不知就里的蓄谋已久,低头就将那两片满是甜蜜的唇瓣含住了。
好甜,太甜了,所以含一下不够,桓曜湘将蔺凝茗扯入怀中,双臂紧紧箍着蔺凝茗的腰背,然后又吻下去,起初还是唇贴着唇亲着,渐渐就变成吸着吮着,辗动着的唇瓣动情激烈地掠夺着蔺凝茗的所有气息,蔺凝茗推拒着,皱起的眉头让桓曜湘更为凶悍,他恶劣地压下蔺凝茗,让蔺凝茗无助地挨在洗手池边,只能抓住他,然后不得不昂起首,看似主动般奉献甜美欲滴的自己。
分开时二人都急喘着,桓曜湘却不能自控地散发着极为浓厚的求偶信息素,冰箱的冷气包裹住蔺凝茗,让蔺凝茗浑身一颤,又失神地唤着:“曜湘??曜湘??”
回应他的只有桓曜湘的热吻,粗暴的舌顶入了齿关,淫靡地搅弄着他湿热的齿腔,唾液被搅得渗出来了,晶莹地挂在唇角,又被桓曜湘舔了回去,蔺凝茗彻底地软了下来,整个人如绢般揉在了桓曜湘的身上。
“茗茗??”桓曜湘不愿放开蔺凝茗,唇都肿了还是含着对方的,“我好喜欢??吻你??”
酒店的洗手间洁净新颖,设计走的是欧陆风情,灯光布置极有情调,在此处逗留,桓曜湘早就闻惯了薰香的味道,所以当那一丝奶香渗出来的时候,他便灵敏地捕捉到了。
桓曜湘如一头饥饿的狼,疯了般在蔺凝茗的颈间吸嗦,方才只是亲吻就让他兴奋得勃起来了,如今嗅到那跟宝宝一样的奶香信息素,更是让阳具完全充血,胀得顶出一个篷,“茗茗??你是oga吗?”
蔺凝茗早就无法回应他了,沉没在冰气信息素内,屁股都湿得洇着水,桓曜湘暴力地扯开了蔺凝茗衬衣衣领,亲着发热得红起来的腺体,确认那确实是oga的信息素后,便将蔺凝茗翻过来,双臂交叉搂住了蔺凝茗的胸膛,鼻尖着迷地点在腺体之上,“茗茗??是不是我咬你了,你就不再离开我了?”
他被蔺凝茗蛊得毫无君子气度,张开口,犬齿就狠狠地咬下去,无礼地在腺体上注入信息素。
“啊——”蔺凝茗虽疼,但没有反抗,只眼睁睁地任桓曜湘在腻滑的腺体上咬出一个牙印。
腺体渗着血,桓曜湘着迷地舔着舐着,被冰奶油的香气哄得心花怒放,“茗茗??你感受得到吗??好香??”
“茗茗??”桓曜湘一手扶着蔺凝茗的脸去寻他的唇,柔情地吻着,一手摸向蔺凝茗的下身,抚到那硬挺的阴茎,才轻喃着:“茗茗,你也想要我的,对不对?”
“不要看柏卿??不要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着柏卿??你看看我??我是曜湘??”
“曜湘??”
桓曜湘吻住了蔺凝茗的耳骨,感受到怀中人的震颤,他再也忍不住,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西裤,18的阳具早就勃成27,扯下内裤就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桓曜湘被欲火迷了心,还未拉下蔺凝茗的裤子就往他臀部上面撞,“茗茗,让我标记你,好吗??我想要你??别再离开我??”
桓曜湘俯下来想要吻他,但很快就被一股强劲力量掰开推倒了,他倒在地上,就见陈珍气喘吁吁地抱着昏了过去的蔺凝茗,激动地喊:“靠!蔺总怎么漏了一点信息素就让桓总您变成这样?”
“茗茗??把他还给我??”
陈珍抓过了花瓶,一下将水泼到桓曜湘身上,“桓总您清醒一点!”
陈珍摸了摸蔺凝茗的额,发现他原来正发着高热,便拉起他的手,见前臂浮现了一片红印便更激动了,“靠!蔺总过敏了!”
陈珍一下横抱起蔺凝茗,又向桓曜湘诚恳道歉:“抱歉,桓总,蔺总不舒服,我要送他去医院,您自己可以吗?”
大开的大门吹进来的冷风冷得桓曜湘那勃起的阳具动了一动,陈珍看见了,点点头,便感激地离开了。
桓曜湘被水泼过后反而更不清醒了,他看着天花板的灯,嗅着唇齿间冰奶油的香气,又以为自己在做梦,不久便徐徐睡去。
1柠檬茶
许凌安与李许的父亲是最亲密的生意合作伙伴,所以他们俩自少就形影不离,他们一同就读幼稚园、小学、中学、大学,许凌安一直认为,这是天赐良缘,是天注定他与李许发展竹马之恋。
他对李许的心动始于三岁,别人都说,人长大后都会忘记儿时往事,但许凌安清楚记得,那天是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上学日,唯独有一点不同的是,那天每一个小孩都带着自己心爱的宠物的照片前来,跟同学分享牠的习性,一同生活的回忆,以及选择牠的原因,而那时每一个小孩都是养些仓鼠呀猫咪呀小狗呀,只有李许告诉大家他养了食人鲳。
“我好喜欢牠,牠总让我流血,很疼。”
李许那时的脸蛋还有点婴儿肥,但神情很是认真,且还真有些迷恋着什么东西的失魂,许凌安因为害怕别人视他为异类,不敢跟大家分享他的爱宠也是食人鲳,所以当那天听到李许这般豁达从容,他就知道,他一生的仰望,就是李许,只能是李许。
他们出双入对,连爱好都是一样的。
十岁那年,他们都分化了,李许是alpha,许凌安是oga,他们的信息素也是天作之合——一个是柠檬,一个是红茶,柠檬红茶,味道配得无可再配,连医院的测试都说他们的信息素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简直就是绝配。
许凌安知道,李家与许家早晚会联姻,这只是时间问题,他愿意等。
可是,十一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变卦就发生在一个寻常的放学日。
“你们就是李家和许家的大少爷吧?”拦路的男人面上有一道极似毛虫的刀疤,他叼着一根烟,语气猥琐至极,“哟,我们想邀请你们到一处喝杯茶,请吧。”
李许将害怕得不停发抖的许凌安推到身后,冷漠地道:“不用了,我们会有司机接送,不需劳烦了。”
“不用见外!你们家里那些宝马香车都来不了啦!”刀疤男笑一笑,语气却极为凶悍,“上车,别迫我们动手,一会儿吓坏你家的小oga就不好了,不是吗?”
其余三个大男人,皆手持木棍,他们正在步步迫近,李许咬着牙,心底开始盘算自己力搏起来到底有多大胜算,但下一刹那刀疤男便被一记天残脚踹进旁边垃圾堆中,直接昏迷。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许凌安看向来人,来人一双凌厉的瑞凤眼,直挺鼻梁下一薄唇,那小身段虽未完全长成,但身材比例极好,腰细腿长,白皙的肌肤看上去凉凉的,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三个大男人啐了一口黄牙,挥着木棍,穷凶极恶地向着少年冲去,但都被少年几下防身术打得倒在一旁,连连呻吟。
少年无甚表情,只冷淡地看了李许与许凌安一眼,然后便要转身离去,许凌安发现他身上穿着与自己一样的校服,刚想与李许跟少年道谢,手却拉了个空,因为李许早已急步上前,一把牵住了少年的手。
他也许太紧张了,以致说话都结结巴巴,“你是??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正要开口,就被人拉走了,“茗茗!你怎么走得那么快!有事吗?还好吗?为什么不等等我?有没有受伤?快走!我报警了!让警察处理人渣!”
看清来人后,李许的脸色阴沈如夜,“桓曜湘?”
桓曜湘皱了眉,将蔺凝茗护在身后,“李许?”
许凌安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两人明明不同班,但势成水火,剑拔弩张,但桓曜湘很快就给了解释:“李许你这个坏蛋!上次在商店抢走茗茗喜欢的蛋糕今天又惹祸上身要茗茗出手!可恶!你这个败家子!”
李许神情错愕,这才知道为何桓曜湘一直跟他抢甜点店里最后一个小蛋糕,“上次的甜点?我——”
蔺凝茗没有说话,只颠了颠书包,转身走了。
桓曜湘无礼地哼了一声,然后就搂着蔺凝茗的肩一直吵个不停地离开了。
许凌安还记得李许自那天起,便一直盯着那清秀少年,蔺凝茗很喜欢坐在日光下看书,一看就是一个午休,桓曜湘就在一旁陪着他,挨在他身上与他同看,有时还要蔺凝茗念给他听。
李许就一直在远处痴迷地凝视着那好看得似画的人儿,天天都是如此,他祈求蔺凝茗终会看他一眼,但等到的从来都不是蔺凝茗的回应,只有桓曜湘的怒目。
“凌安,我今天和茗茗说上话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许凌安递上一杯柠檬水给李许,看着李许咧开了一个极为真挈的笑容,他心里满是不甘,“阿许,你追着蔺凝茗已经五年了!他根本没有放你在眼内!你听话吧,别再花心思在一个beta身上了!别再执迷不悟了!”
“他不是beta,他只会是个oga。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漂亮的beta。”
李许的嗓音很沈,目中却闪过一丛火,许凌安知道,这是一个alpha紧盯猎物的眼神,片刻后,李许又笑了,看上去亲人无害,“我会跟茗茗做爱,我会让他怀上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一定很美好,而且聪明伶俐,会是李家蔺家的继承人??”
“阿许??”
许凌安以为李许知道蔺凝茗去了h大后会发疯,没想到李许却异常平静,他心情极好,“我跟未来岳母大人通过电话,她知道我对茗茗的心意,也让我好好用功,将来李家蔺家总会有机会合作。我不着急,若果不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怎配得上茗茗呢?”
他们在q大发奋学习,毕业后就在李家发展,李许对许宝药业的抑制剂改良特别上心,一星期有五天都留在交叉实验室内,许凌安就陪着他。
站在实验区中,看着实验品oga如何因为缺乏标记他的alpha的信息素而饥渴欲死,丧心发狂,李许只紧抿着唇,一脸阴霾,许凌安看向他,只觉于心不忍,“阿许,你看,这个oga缺乏alpha信息素三天就变成这个模样,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不够,完全不够。”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蔺凝茗是个beta,他根本不是oga!他没有信息素!你这样不是徒劳无功吗?”
李许那邪气的眼更狠戾了,瞪得许凌安心上一寒,“许凌安,你没有证据。”
“上星期,蔺氏参加了慈善晚会,我见到了蔺凝茗。”
许凌安那时端着一杯酒,看向蔺凝茗,清秀少年完全长成后,气质超俗,容貌俊美,说他不妒忌也不可能,但他也没法子,所以唯有趁蔺凝茗到外面吹风时,硬着头皮上前,与他商量——
“蔺凝茗,你放过李许吧。他为你已陷入疯癫了,你拒绝他,当面拒绝他,求求你。”
蔺凝茗也许是有点醉了,看向许凌安的时候目光也软绵绵的,没了从前的凌厉,“我不见他。”
“你不是喜欢桓曜湘吗?我帮你!alpha的催情剂我也有,只要一点立时进入易感期,虽然你不能被标记,但上床后——”
“许大少,我不需要药,也不想害曜湘。我知道你喜欢李许,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蔺凝茗伸手将刘海扫到脑后,闭上眼睛深呼吸,“许大少,我无法帮你,我自己??”
蔺凝茗停住了,像是知道自己失言,然后纠正,“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李许听到此处,不关心蔺凝茗怎样冷漠,只异常激动地抓住许凌安,“茗茗他说不见我?他果真告诉你他不见我?”
“是、是啊??”
李许笑了,起初还是捂住嘴角,后来愈发兴奋,终是笑得不能自已,连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许凌安担忧地看向他,须臾后,李许便稍稍冷静下来,轻叹着:“凌安,茗茗分化成oga了。终于分化成oga了,我太高兴了!”
“什么?”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未来岳母,跟她求证!”李许兴奋地看向面前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oga,微笑着说:“凌安,我要茗茗永远离不开我,我要他只要离了我一小时就痛苦欲绝,我好爱他。来,帮帮我,想想怎样才能改进抑制剂吧。然后,我会去见他。”
后来桓曜湘死了,许凌安派去的人传回了桓曜湘的死状,李许盯着照片,相中人死不瞑目,颈部鲜血淋漓,将相片整幅画面染红,李许却吞咽了唾液,吃吃痴笑,“我的茗茗该有多难受,我要去见他!告诉他,我永远会陪着他!”
不久,蔺凝茗便答应了李许的求婚,许凌安在许宝药业就见到一身黑的蔺凝茗前来药厂找李许,李许带着蔺凝茗走到茶水间,许凌安不放心,就躲在外面,偷听他们的对话。
“茗茗,你爱吃这款小蛋糕,对吗?这里一直备着??”
“我有事与你商量。”
“嗯,你说。”
“我需要牟星的股份,你有办法替我购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