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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只有你这个朋友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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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典家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景容峥刚搬着一件酒和一提牛奶进屋,就见唐典直穿着条内裤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你这车也练得太入迷了吧,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景容峥放下酒和牛奶,招呼他过来。

“刚才知道了一件好事,来,陪我喝几杯再睡。”

唐典走过来坐下,看了眼他买回来的东西,挑眉。

“只有酒,没有配菜,一副借酒浇愁的架势,真是好事?”

景容峥拧开一瓶牛奶放他面前,又给自己开了瓶啤酒,皱着眉灌了一大口。

他才说:“我妈没病,难道不是好事吗?”

唐典讶然,“你之前不是还对我说她……”

“她骗了我。”景容峥苦涩道。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

入口也是晦涩的苦味。

他有些烦躁地放下酒瓶,“怎么越喝越苦。”

他干脆又开了一瓶白酒,还没喝,就被唐典叹着气从他手中接了过去。

“你一个人喝当然越喝越苦。”

看他也准备喝,景容峥连忙把酒从他手里抢过来,把牛奶塞他手中。

“你不能喝,你喝这个。”

他自己酗酒算了,绝不能拉上这个唯一的朋友。

唐典愕然地端着牛奶,哭笑不得。

“合着你要我陪你喝酒,就是我喝着牛奶看你灌酒?这算哪门子的陪?”

景容峥不客气地道:“我说陪就是陪。”

说完,他又灌了口白酒。

冰凉的液体,入口化作火辣辣的灼热感,鲜明地刺激着感官。

他忍不住赞叹道:“这酒才够带劲!”

说着,又灌了一口,催促唐典喝牛奶。

“你别光看着我,你也赶紧喝啊!”

唐典无奈道:“野山珍,你要我干看着你喝闷酒,你觉得这公平合适吗?”

“公平?”景容峥忍不住讥笑了起来。

“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怎么能做到一视同仁呢?”

他灌了一大口酒,“我可以接受她的偏心,可我要怎么接受……”

他攥紧了酒瓶,哑声道:“其实她根本不喜欢我?”

唐典坐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

“没关系的,就算她不喜欢你,还有其他人喜欢你。”

景容峥摇摇头,“没有,没有人会喜欢我的。”

“那个老畜生只想着让我传宗接代,把他的畜生基因传下去;”

“她……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孩子,我只不过是个欠了她抚养费的欠款人;”

“总在纠缠着我不放的韩天奕,他追求的也不过是他的执着,和我这个人没关系。”

“你看,他们没有一个人喜欢我,”他自嘲地笑了起来,“一个人都没有!”

唐典听得心中一疼,脱口而出道:“谁说没有,还有我喜欢你啊!”

“我知道。”

景容峥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仅有的救命稻草。

“幸好还有你不嫌弃我。”他眼睛泛酸,“……也只有你了。”

“也许我这辈子的运气全都用来遇见你了。”

感受到肩头上的湿意,唐典只觉心也像是被打湿了,软得一塌糊涂。

景容峥还在继续说。

“虽然亲情爱情全都被我弄得一片糟糕,至少我还有你这个朋友。”

“这辈子能有你这个朋友,我来一回也值了。”

仿佛一股冷风吹来,唐典的心又凉了半截。

“如果下辈子还有缘分相识的话,我们继续……”

唐典再也忍不住,伸手扳过他的脑袋,定定地注视着这张泛着红晕的脸。

“不是朋友,我不想再当你的朋友。”

此时,景容峥感觉胃里像有团火,把他的脑袋烧得晕乎乎的,七零八乱的。

不想当朋友……

用迟钝的思绪思考了一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想当我爸吗?”

“好啊,那我给你当爷爷……”

唐典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只觉下腹一热,这把猛烈的欲火迅速燃至全身。

面若桃花,绯红娇艳,眼如秋水,波光潋滟。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勾人夺魄的妖精。

“当个屁的爷,我看当老婆还差不多!”

他再也控制不住,对着不断诱惑他的红润唇瓣,重重的吻了上去。

他就不信,这人对他真的只有什么狗屁友情!

就算这人嘴硬不承认,等生米煮成熟饭了,也能给他掰成另一种感情!

被他亲吻着的人,既没有回应,没有反抗。

只是睁着一双湿润迷蒙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像是在思考。

见状,唐典不由得心中一喜,果然不是只有什么友情!

他不由得加重了啃咬的力道,并顺势把人压了下去。

任由他摆弄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偏过脑袋,伸手推他。

“别咬了别咬了,你是爷爷行了吧……”

唐典差点笑出来,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人还在傻乎乎地计较这个。

他灵活地上下其手,一只手钻进对方衣服里揉弄,另一只手去解皮带。

“我不当爷爷,我只想当你老公。”

一想到现在躺在他身下的这个人,原本也是个只在上面的1号。

后面那块从未被人涉足的处子地,就要由他来开垦征服,他就觉得兴奋异常。

景容峥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是躺在一片松软的云朵里,不由自主地往下陷。

让他很想就这么睡过去。

与此同时,却又有股烦人的力道在拽着他,不断地把他往上拉。

拉得他胸口发闷作疼。

他只好说:“别拉了,让我睡一会吧。”

听着身下人发出委屈的哼哼唧唧声,唐典越发欲火难耐,硬得发疼。

他干脆放弃小点心,急不可耐地直奔豪华正餐。

他把人翻了个身,扒下内裤,露出挺翘紧致的臀瓣。

揉捏了几下,他便心急火燎地翻出润滑剂,开始开拓觊觎已久的目的地。

在那股力道越来越大的力道拉扯下,景容峥只觉得越来越难受。

迷糊的思绪,连哪里难受都无法确定。

他只得不情不愿地打起精神,从云朵里爬出来。

睁开眼睛,他晃了晃脑袋,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他发现自己正趴在沙发上,旁边是触手可及的酒瓶。

痛意不断从后面传来,他困惑地扭头向后看去。

便看见了让他一时不能理解的场景。

“唐典?……你在干什么?”

对上他逐渐清明的眼神,唐典不由得一愣。

一丝迟疑闪过,又被迅速压了下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想再忍了。

“如你所见,我喜欢你,我想上你。”

说着,他又插入一根手指进去。

“别怕,当0也很舒服,我会让你爽……”

回答他的,是一记酒瓶毫无预兆地当头砸来!

唐典急忙侧过头,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让其落在了肩膀上。

“呃!”

如同重锤砸下,剧烈的痛意让他忍不住痛叫一声。

不等他缓过来,景容峥猛地抬脚踹翻他。

接着又扑过来,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揍了上来!

凶狠猛烈的攻势下,唐典根本无从还手。

更别提他也没底气还手。

他只能抱头乱窜,狼狈地闪躲着拳头,忍痛认错求饶。

“别打了,我错了……”

景容峥满眼血丝,嘴唇紧抿,一言不发,拳头依然如同雨点般毫不留情地砸向他。

脸上、背上、腹部……

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唐典心中一沉,隐隐生出些许悔意。

对方这几天的表现,让他一度以为已经恢复正常了,没想到只是看起来好了而已。

如果对方清醒状态下,也恨不得让他去死他也认了。

但被对方这样发疯揍死又算什么?

他忍痛挨了一拳,趁机一把抓住景容峥的手腕,仰起头,往喉头处一压。

“想打死我吗?那就朝这里揍!”

“我今天就把这条命赔给你了!”

景容峥死死地瞪着他,眼底泛红,额角青筋暴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却终究是没有再动手。

唐典暗暗地松了口气。

一时间,客厅里只听见两人粗重急促的喘气声。

他苦中作乐地想道,如果忽略过程,还真像是酣畅淋漓地大干了一场样。

“为什么?”

看着他既愤怒又悲伤的目光,唐典心中的那股憋屈的郁闷感也随之散去。

“景容峥,我喜欢你,我以为你也一样,只是在装傻充愣而已。”

“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不该在你这种情况……”

“装傻充愣?”景容峥诧异,难以置信。

“你说我明知道你对我不怀好意,却在装傻充愣?”

怒火丛生,他猛地一把掐住唐典的脖子,将人揪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个背叛者,心里难受极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兄弟,甚至是半个家人!”

“我那么信任你,你却想强奸我,你说你喜欢我……”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你还要说我也是。”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伴随着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所以,是我错了吗?”

他颓然地松开手,近乎绝望地慢慢低下头。

“是不是我这个人活着就是一种错误?”

唐典连忙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你喜欢我什么?喜欢这具快要腐烂的身体?”

景容峥蓦然抬头,目光灼热,满是期待地望着他。

“那我和你做个交易,你杀了我,帮助我提前自由——”

“我把这具身体送给你好不好?”

唐典听得一惊,懊悔不已,他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他连连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色欲熏心,是我不……”

景容峥既失望又愤怒地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咆哮。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都在欺骗我!全部都是一群骗子!”

“我……”

一阵排山倒海的反胃感涌来,他猛地爬起来,冲进卫生间狂吐不止。

一直吐到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才堪堪止住呕吐感。

他不断地喘着粗气,只觉全身的体力都已被抽空。

连同刚才狂烈的情绪都像是已经被抽离,只剩一具又空又重的躯壳。

只是这具沉重的身体也几乎要虚脱,眼前一阵阵发黑。

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并给了他一杯水。

是鼻青脸肿的唐典。

景容峥没有拒绝,接过来漱了口后把剩下的喝完。

唐典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去外面坐着,会舒服点?”

景容峥没有拒绝,被他扶着在沙发上坐下。

唐典又给继续给他倒了一杯水,景容峥沉默地喝完,然后开口。

“我这个人不懂爱情,也不懂亲情,更是不懂友情。”

唐典连忙道:“对不起……”

景容峥打断他,“你听我说完——”

“对于你说的喜欢,我也不懂是什么感情。”

“但我想,我至少能懂明码标价的交易。”

“我刚才对你说的交易永远有效,在我死之前,只要你答应,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说完,他沉默地拿起地上的裤子穿上。

唐典怔怔地盯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要和我……绝交?”

景容峥恍若未闻,没有回答。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以前登记过遗体捐献,如果交易完成后还有什么器官可以用,麻烦你帮我捐了。”

唐典箭步上前,慌张地追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你还没有和我兑现!”

景容峥恍惚了一下,面上闪过一丝悲伤。

昨天,他们之间的相处那样的轻松和睦,历历在目。

不过才一天,这一切就化为乌有。

他问道:“你要我怎么兑现?”

“我希望你能原……”

在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后,唐典不由得顿住。

沉默了一下,他改口道:“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去医院治好你的病。”

他状若轻松地笑了笑,“哪怕是恨我一辈子也行。”

景容峥心中酸楚更甚。

“对不起,我做不到。”

他转过身,打开门,向外走去。

“你就当我不认账吧。”

“真的没有……”

听到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快步走向电梯。

“婆婆妈妈不是你的为人,唐典,不要破坏你在我心里最后的形象。”

唐典最终没有再追上来。

“哗啦……”

来到下面,震耳欲聋的雨声中,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水汽迎面扑来。

街上空荡荡的,一个行人也没有。

豆粒大的雨滴倾盆而泻,仿佛乌黑天穹破了个口子。

景容峥在大雨中发动车子,开了一段路程后,视野内已是模糊一片。

他再也忍不住踩下刹车,泪流满面地趴在方向盘上,无声地哭泣。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唐典之间也会走到这种地步?

身边亲密的人,全部都被他弄成了最糟糕的局面。

是不是像他这样凉薄的人,就不配拥有感情?

也许是吧。

这样也好,他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只是这具身体还在挣扎着苟延残喘。

他不知道还要痛苦地熬上多久,才能熬到最后那一天。

唐典看起来是不想做那个交易了。

听说国外有些国家支持有安乐死,但费用昂贵……

影影约约的,他仿佛看见前方黑沉雨幕中,出现了一点黄色,似乎在移动?

景容峥不禁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擦了擦眼睛,再次仔细看去。

那个小黄点确实是在缓慢移动。

会是什么?

可能会是塑料袋?

还是某种活物?

鬼使神差的,他下了车,冒雨走向那个黄点。

“轰隆!”

天际一道雷霆炸响,也照亮了那个黄点。

刹那间,景容峥如遭雷击。

那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橘猫,湿漉漉的毛发紧贴在身上,更显得只剩一个骨架子。

一只鲜血淋漓的眼球,要掉不掉地挂在脑袋一侧。

它拖着两条后腿,趴在水洼中,艰难地一点点向前爬行着。

他颤声道:“二黄?”

一叫出口,他回过神来。

他的二黄已经没了,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只是一只很像它的猫。

但是,这只可怜的猫看起来也是奄奄一息。

他急忙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只猫。

猫没有反抗,不知道是不是没力气了。

景容峥心中更加焦急。

上车后,他打开地图,搜索到距离最近还在营业中的宠物医院。

选了用时最短的导航路径后,他踩下油门,迅速开了过去。

这种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哪怕是一只猫。

也幸好路上根本没有多少车,让他敢把油门踩到底,疯狂地超速行驶。

景容峥分神看了眼旁边。

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躯微弱地起伏着,仿佛随时就会停止。

看得他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过去。

也不知道导航导了什么路,开的路越来越偏僻。

周围高楼大厦都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野草灌木。

原本路上还零星有几辆车经过,现在是一辆都没有了。

景容峥看了眼距离,距离目的地还剩一半多。

他踩下刹车,想了一下,开始更换目的地为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

给人治病的医生,至少应该能处理一下伤吊住这只猫的命,让它有时间支撑到去宠物医院吧?

他有些懊恼,怎么一开始就没有想到先这样做呢。

车子刚一启动,一道白影忽然从旁边冲了出来!

景容峥吓了一跳,急忙踩下刹车!

“吱!!!——”

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停下车后,他有些惊魂未定。

刚才那好像是个人,那他有没有撞……

前面,一个女孩忽然冒出,满脸惊惧地扑上前车盖,对坐在车里的他喊着什么。

暴雨隔绝了所有声音,只剩磅礴的雨声。

景容峥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他只看出了她的口型。

她在喊救命。

救命?

景容峥一愣,难道是想让他载她一程?

可是他现在正赶着去……

下一秒,他明白过来女孩的救命是什么意思了。

又有三个男人从旁边野草丛里钻了出来,围住了女孩。

他们举起手中的西瓜刀,恶狠狠地瞪了景容峥一眼,拖住不断挣扎的女孩就走。

看着旁边的猫,景容峥犹豫了几秒,迅速做出取舍。

他捧起猫放到方向盘后面,“抱歉,请你坚持住。”

说完,他拿起那把刀插进皮带,迅速下了车。

追上三人拦住后,景容峥没有多说废话,直奔主题。

他大声道:“放开她。”

其中一个平头男人举起手上的西瓜刀,指着他吼叫着大骂。

“滚!再多管闲事的话,小心老子干掉你!”

景容峥忙不迭地点头,露出一个谦卑歉意的笑,他上前一步,右手摸向口袋,像是要掏烟孝敬——

银光闪过,一把修长的刀深深地插入平头男人腹部!

看着这一幕,四男一女纷纷惊住了。

一击得手,景容峥迅速拔出刀,血如泉涌。

从天而落的雨水,飞快地冲刷掉上面的血迹,露出银亮的刀身。

平头男人手上的刀却是再也无力拿稳,掉落在地。

他痛苦地弯下腰佝偻着身体,紧紧地捂住腹部血涌不止的伤口。

旁边,被惊呆住的另外两个男人也总算反应过来。

他们二话不说地举起刀,一左一右地向景容峥砍过来。

景容峥迅速弯腰,躲过了左边一刀。

另一刀却重重地砍在了他的后肩上。

痛得他一个趔趄向前,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顺势捡起脚边的西瓜刀,咬牙直起身。

然后挥舞着两把刀,主动疯狂地朝两个人砍去!

他只有一个人,对方有两个人,敌我悬殊。

狭路相逢,只有悍不畏死的勇者方能胜!

更何况,他也不怕死!

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提前解脱。

他求之不得!

两个男人也举着刀,和他对砍在了一起!

倾盆大雨中,上演着殊死搏命,刀光交错,血雨溅洒。

天地间,除却源源不绝急骤的雨声,再无其他声响。

……

痛!

越来越痛!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景容峥不知道自己被砍中了多少刀,他又砍中了对方多少刀。

眼前一阵阵晕眩,视野所及处的事物不断旋转扭曲。

雨滴落在身上,如同冰雹重重地砸下。

他急促地喘息着,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这时,一股力道猛地从后面传来。

他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挥刀砍去,却只砍到了坚硬的玻璃上。

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瞬,这时他才发现,他已身处车上。

旁边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那个女孩。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了车,又趁机把景容峥拽了上来。

她焦急地催促道:“快!快把门关上!”

景容峥将刀对着追上来的用力投射出去,顺手拉上门。

一直没有熄火的车便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险些摔下座位的景容峥总算是松了口气。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痛意,以及深深的疲倦感迅速吞没了他。

让他无比地想睡过去。

睡过去就不会疼了。

睡过去就不会有痛苦了。

“帅哥,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麻烦你帮忙报个警!”

听到女孩的提醒,景容峥勉强打起一丝精神,去摸手机。

却感觉全身异常沉重,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仿佛陷入了沼泽,越想动弹就越困。

“帅哥,你别睡啊!快醒醒!”

“抱歉,我有点累……”

事实上,景容峥不仅是感觉又累又困,他还感觉越来越冷。

冷得疼痛都好像变得迟钝麻木了。

他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意识越来越难以保持清醒。

“帅哥,这是你的猫咪吗?你快醒醒,它好像快要不行了!”

猫?

昏昏欲睡中,景容峥艰难地撑开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

他看到了那只猫。

它那只仅剩的独眼,半睁半闭地看着他。

应该是对着他。

露出来那半只眼球上也覆盖着一层白膜。

他根本看不清它。

也没力气再凑近。

想必它也差不多。

……自己好像要和它作伴一起踏上那条路了。

恍惚中,他模模糊糊地想道。

可它不像他这么没用……它都撑了……很久……

它拼命……用力爬……它很想活……

是他……对不起它……

在彻底睡过去前,景容峥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句话。

“如果它活……照顾好……”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交代清楚,就再也支撑不住。

眼前一切彻底黑了下去。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景容峥躺在如茵的翠绿草地上。

微风徐徐,送来阵阵弥漫着青草味的空气。

和煦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感觉暖融融的。

他看向旁边,一只肥胖的橘猫也懒洋洋地瘫在他身边,伸展着四肢。

他伸手,捏了把橘猫肥嘟嘟的肚子。

“二黄,别躺了,你该运动了。”

名为二黄的橘猫翻了个身,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顺手挠起二黄的下巴。

“这样可不算,你要跑起来,多走走也行。”

二黄舒服地眯起一只眼睛,从喉咙间发出“咕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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