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露红妆(五)(1 / 2)
程俭连忙放开素商,上下检查了一通:“你没事吧?”
素商摇头,无言地盯着他看。程俭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了。
他干咳了一声,视线强行移到那支白羽箭上。无论来者意图为何,看起来,它正是冲着他们找上门的。
程俭小心地解开包袱,显露出一册极厚实的书册。封皮上空无一字,反而显得可疑。
他侧过一点肩膀,好让素商也能就着他的手阅读。两人才看了几页,不约而同地抬头对视,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诧异。
“去我房间里细看。”程俭果断地说。
没想到这一看,就直接看到了后半夜。
翌日清晨,公鸡还未打过第叁回鸣,邸店的走廊上便响起一连串慌慌张张的脚步声。甘罗一把推开程俭的房门,刚要喊“大事不好”,“大”字还没完全脱口,剩下几个字在舌尖打了个圈儿,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程俭从椅子上坐起来,额头上戳着一个鲜明的红印。他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脖子,睡眼惺忪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怎么了?”
素商和衣躺在他身后的小床上,好好地盖着被子,睡相安静而文雅。
甘罗噤了声,瞪着一双圆眼睛,指了指程俭,又朝着素商的方向努了努嘴儿。虽然一字不发,愣是让程俭看懂了她的意思:你把我家小姐怎么了?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程俭打了个呵欠,只觉得趴着睡了半宿,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疼得像错了位。他回头望了望素商,放轻声音说道:“昨晚我们熬夜看了个东西,后来她熬不住睡着了,我怕吵醒她,便把她抱到床上,让她将就着在这里睡了。”
甘罗听了他的解释,不知为何还是想揍他,咬咬牙忍了。素商一向少眠,她当然是希望自家小姐在睡得着的时候,能够尽量多睡一会儿。
程俭示意甘罗去屋外说话,顺手带好了门。被微凉的晨风一吹,他已经清醒了许多,想起昨夜最要紧的一件事:“甘罗,你速速去请邢姑娘的母亲过来。”
待到邢母急匆匆赶来,程俭连带着将四人份的早食准备好了。揭盖一看,原是一锅用盐水煮透了的嫩春笋。
邢母心焦,更胜于几个时辰内就会流失鲜味的笋汁,立刻就扯着程俭的袖子追问:“郎君,可是有什么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