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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狗血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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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确定杨庭琛的所在后,肖树林没有急着出手。

在没有生命威胁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等待,而不是逼绑匪狗急跳墙。

下午的时候,别墅里热闹起来,绑匪发现肖树林三人失踪了。

这群人还没有菜到彻底,很快发现了两名机长离开的痕迹。

但他们实在不怎么聪明,轻易地判断三个人一起离开了。

肖树林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已经是傍晚。

肖树林松了一口气,早上吃的药丸,效果终于完全代谢掉了。

接近地平线的阳光,将绑匪押着杨庭琛向外走去的影子拉得老长。

肖树林悄悄地跟了上去,越走越偏僻。

别墅虽然只是独栋的建筑物,面积却很大。

一侧可以了望蜿蜒的海岸线,另外一侧则建在料峭的岩崖上。

绑匪押着杨庭琛,避着人,走到位于岩崖这侧的房间。

搞什么?肖树林左右环顾,郭英才不知所踪,只有一个陌生的绑匪,将杨庭琛押到了这里。

似乎是在回答肖树林内心的疑惑,绑匪粗鲁地将杨庭琛推到墙角。

“跪下,给我舔。”

杨庭琛冷冷地瞥着绑匪,没动。

这一眼,说不出的冷淡克制,又说不出的波光潋滟。

绑匪更猴急了,他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裤腰,一边用枪口抵住了杨庭琛的脑袋。

“听说你是郭英才老爹的姘头,连那种老头子都能伺候,床上功夫应该很厉害吧,快点给我舔。”

杨庭琛表情不耐,却在绑匪的枪口威胁下慢慢地跪了下去。

肖树林听见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悉索的布料声,然后就是吸吮声。

杨总这辈子真是,肖树林忍不住轻啧,到了哪里都逃不掉这种待遇啊。

等等,肖树林四下打量。

他忽然发现,胆大包天的绑匪为了对杨庭琛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选了个极僻静的地方。

别的绑匪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只有一个人一把枪,如果解决掉这个绑匪的话,杨庭琛也就脱险了。

打定主意,肖树林依旧没有急着动手。

即使对手只有一把枪,肖树林依旧没有掉以轻心。

正因为对方是半罐水,才更要小心,谨防出现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情况。

肖树林背靠墙壁,一墙之隔,听着杨庭琛舔舐陌生绑匪生殖器的水声,混合着绑匪得意的喘息和奚落。

太阳越发下沉,别墅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

有的房间透出光,是开灯了。

绑匪的喘息变得更重了,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翻来覆去就是:“射,要射了,射进去,都射进去。”

肖树林从背后靠了过去,动作安静而迅敏。

捂住对方嘴巴的同时,用从厨房摸来的到从肩窝扎了进去。

绑匪下意识后仰,生殖器从杨庭琛的嘴里弹了出来。

剧痛和窒息令他浑身抽搐,失禁的精液淋漓地喷了杨庭琛一脸一头。

肖树林紧紧地捂住绑匪的嘴巴,避免他叫出声来。

杨庭琛利落接住绑匪脱力掉落的手枪,浑不在意地抹了抹沾粘在睫毛上的精液。

“下次能不能早点行动?”

你以为抹的是乳液爽肤水吗?即使深知道杨庭琛的经验丰富,肖树林还是为这份从容震惊了。

“我尽量。”

怀里的绑匪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变成了一具尸体。

肖树林将人拖到屋里,丢到床下。

“有办法联系你的人吗?”肖树林问。

“已经联系了,”杨庭琛回答,“最晚再两个小时,就会登陆。”

“那就等等……小心!”

眼角余光瞥见闪光,身体在反应过来以前就扑向了杨庭琛。

这次没有白天的好运,身体腾空到一半,肖树林感到左肩一沉。

他没有站稳,无处借力,整个人无法控制地向后倒去,直接翻出了半高的栏杆。

而玻璃栅栏的外面,是数十米高的山崖,下面海水涌动。

哗啦!肖树林落水的声音,掩藏在潮水拍岸的声音中,几乎无法分辨。

恰在此时,最后一丝太阳沉入地平线,四周一片黑暗。

杨庭琛忙打开走廊的灯。

等他回过头,半身探出栅栏,借助灯光向外查看。

数十米高空下的海水在黑夜中一片乌黑,哪里还有肖树林的身影?

杨公馆。

自打两年前郭丛森失踪,郭氏集团移交到杨庭琛的手里。

后不久,郭英才也搬离了公馆,搬进了专门为款爷提供特殊服务的帅鸭集合地。

郭公馆就改名成杨公馆,正式变更到杨庭琛的名下。

监控室。

老魏从外面进来,阳子给他递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送杨总去给肖汤圆过生日了?”

肖汤圆,肖树林的儿子。

时光荏苒,那时还在何君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两岁了。

不曾缺席肖汤圆任何重要日子的杨庭琛,肖汤圆的两岁生日宴,自然也是要去的。

“不然呢?”老魏接过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啧啧,”阳子不禁摇头,“要不是肖汤圆跟他爹长得一个模子,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杨总经手……”

“闭嘴吧,”老魏把剩半瓶矿泉水丢进阳子怀里,打断了他的话,“肖树林都不在了,口上积点德。”

“瞧我这破嘴,”阳子自扇了一巴掌,却又忍不住接着道,“我这不是看杨总对肖家实在仗义吗?”

“肖树林为了救杨总,命没了,囫囵尸首都没找到,留下孤儿寡母,他不该仗义吗?”老魏反问。

“是该他仗义,”阳子又是啧啧两声,“我就是怕有的人不懂。”

老魏瞄了阳子一眼:“什么意思?”

“杨总总往肖家去,咱们知道他是仗义,别人未必这么想。尤其是何君,回回眼珠子都恨不得挂在杨总身上了,她那个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是怕……”

“怕什么?”老魏问。

阳子压低了音调:“怕她给肖树林戴绿帽子。”

老魏沉默片刻,:“肖树林都不在了,何君那么年轻,不可能给他守一辈子,就算有点什么也正常。”

阳子也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明白,就是想着当初他俩结婚还是咱们当的伴郎,人说没就没,挺突然的。那时候肖树林跟杨总出国,他们到底碰上了什么?”

老魏扭头,望向杨庭琛书房的方向:“碰上了什么,谁知道呢?”

书房里,杨庭琛站在窗前:“有消息吗?”

马勇站在杨庭琛的身后:“这次的生日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杨庭琛摆摆手。

马勇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杨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杨庭琛头也不回。

马勇却干脆开口:“石瀚已经死了。”

杨庭琛:“……”

“如果他没死,肯定会回来看自己的儿子,”马勇顿了顿,“我们监控何君的通讯,监视石家的人,两年了,石瀚一次都没跟他们联系过,连儿子的两岁生日都不出现,他已经死了。”

杨庭琛目光幽深,看不出神色:“出去。”

“杨总,你差不多也该放弃……”

“出去!”杨庭琛豁然转身,断喝斩钉截铁。

马勇叹了一口气,微微躬身,转头离开了书房。

门被从外面掩上,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杨庭琛一个人。

杨庭琛的脑海中,肖树林掉下栏杆后的一片死寂和马勇那句“石瀚已经死了”不断交错。

许久,杨庭琛下定决心似的轻吁出一口气:“如果这样你还不出现,我就信你是真的死了。”

“工具人?”

宽敞明亮的诊室里,一捧新鲜的插花后面,西装笔挺的青年用温和的嗓音道。

“是匕首。”青年的对面,面容精悍的中年人冷静地纠正。

“匕首,”青年点着头,重复着,“把自己视为一把匕首,没有情绪,没有思维,谁抓住这把匕首,就能够伤害对方,无关情绪,无关思维。这很有趣,虽然没有心理治疗的基础,但你已经开始自我治疗了。”

“不是我自己,”中年人斟酌着措辞,“是我的……朋友,在我非常烦恼的时候,他告诉我,不要把自己想象成人,把自己想象成一把匕首,一杆枪,事情就会变得合理起来。”

青年注意到中年人用词的停顿和审慎,表情越发温和了:“虽然我可以向你强调一个心理从业者的专业,绝对不会把你在这里说的话向第三者透露,但我也明白你的顾虑,希望你能早日更多信任我一点。”

中年人轻吁出一口气:“我也这样希望。”

刚刚从诊室出来,中年人就接到了电话。

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中年人叹了一口气:“我请了三个小时的假,现在刚刚过去一个半小时,别告诉我我有这么重要,三个小时的假都不能休,休完公司就破产了。”

手机那头的声音并不愤怒,还有些吊儿郎当:“作为你当前最大的债主,我给你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老板?”

“先回来吧。”

挂了电话,中年人走到公交站牌,拿出公交卡。

车子终于来了,已经没有座位,中年人抓着扶手站着,车窗玻璃微微映出他的脸。

很利落的五官,算不上英俊,只是线条干净,配上挺拔的身形,整个人越发透出精悍。

如果老魏、阳子或马勇、杨庭琛中的任何一个人在场,他们都能认出中年人就是失踪两年的肖树林。

肖树林出神地望着车窗一点,想着刚才在心理诊室跟医生的对话,表情就显出一点标志性的百无聊赖。

最开始当佣兵的时候,肖树林是很不习惯的。

他在和平的国度出生成长,受着保家卫国的教育,是无法将杀人视为寻常的,尤其还是为了钱杀人。

肖树林第一次出任务受雇于某个战乱小国的其中一方武装势力,很凑巧,第二次受雇于敌对方。

当他看清楚枪杀的孩子,正是上一次兴高采烈为自己引路的那个,他无法控制地失神了。

“别看他年纪小,杀的人比你还多,不死在你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队友发现了他的异常,出言开解,但这种程度的劝说压根不起作用。

“别想那么多,把自己当成一把刀,谁给钱,谁就能够使用这把刀。”

那时候还没有工具人的说法,但屠夫已经熟练掌握这一套精神胜利法。

肖树林厌恶用救命恩情和债务胁迫自己走上不归路的男人,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法子很管用。

我是工具人,一切都只是工作,混口饭吃,不必当真。

不多久,公交车将肖树林载到了目的地,一家保全公司。

肖树林见到了自己的债主——秃子。

秃子并不真的是秃子,相反,他有一头非常浓密和飘逸的头发。

但他喜欢戴帽子,各式各样的帽子,于是周围的人相信那是为了掩饰他的秃头。

即使偶尔不带帽子,露出浓密到令所有打工人羡慕的发量,人们也会说那是他戴的假发。

拜秃子所赐,中枪掉入海中的肖树林才能捡回一条命。

也拜秃子所赐,肖树林背上了不逊于当初屠夫的债务。

肖树林曾经抗议过秃子开枪击中他应该赔钱。

但在一切都是策略的辩解下,连带这狙击子弹的费用都算做了肖树林应该背负的债务。

“去澳门?”肖树林问。

“没错,”秃子点头,“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够胜任。”

“为什么?”

“我说了,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只有你才能胜任的任务。”

肖树林撇了撇嘴,索性把话说得白了:“如果你能够说清楚为什么这么突然地把我派到澳门,那么或许我会答应胜任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秃子打量着肖树林的神色,咽了一口唾沫:“杨庭琛要跟何君结婚。”

“杨庭琛要跟何君结婚?”肖树林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对。”秃子点头。

“杨庭琛?”

“对。”

“跟何君?”

“对。”

“何君?我老婆何君?”

“……”秃子不干了,“你跟我玩马什么梅呢?”

听见秃子的调侃,肖树林终于完整地理解了这句话,但很快他就被更多的不解包裹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杨庭琛,他现在不仅是山南国际的执行总裁,郭英才也被踢出局,整个郭氏都落在他手里,他的身家没有一百亿,也有九十亿,他想娶什么人娶不到,为什么会娶何君?”

“既然什么人都能娶,为什么就不能娶何君?”秃子反问。

“何君结过婚,还带着孩子。”

秃子想了想:“那大概就是为了给你儿子当便宜爹?”

肖树林:“……”

“你死了,你媳妇嫁人,儿子才两岁,跟不跟妈一起嫁?儿子带过去了,叫不叫继父爸爸?”秃子满面理所当然,“你别愣着,你就说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吧。”

肖树林品了品,还真有几分道理:“干!”

“当年杨庭琛被郭丛森那么玩,很可能下面玩坏了,没用了,生不了儿子了。自己生不了怎么办?这么大个皇位,必须有人得继承,所以他就想找个有儿子的女人,捡个现成的便宜儿子,”秃子继续道,越发理所当然了,“你就说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吧。”

“……”肖树林瞪着秃子,“所以你把我派到澳门去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怕你怒发冲冠,妨碍你儿子后半辈子躺平吗?人不能跟钱过不去。”

“干!”

肖树林去了澳门,就像秃子劝他的那样,人不能总跟钱过不去。

既然他这个当亲爹的没给儿子留下什么,那就不要妨碍他找个继爹,拥有再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雇佣肖树林的是当地赌王,赌王年过七旬,膝下只有一对刚过十七岁的龙凤胎。

龙凤胎是赌王五十岁后才千方百计得到的老来子,自然娇养得很。

养得龙凤胎脾气骄纵,树敌太多,以至于收到死亡威胁的时候都不知道发出威胁的是谁。

赌王是不缺钱的,本来想直接找雇佣兵保护一对儿女。

最后在中间人的介绍下,找到了经营全是退役雇佣兵的保全公司的秃子。

接到大生意,秃子也很重视,除了肖树林,还派了六个员工,凑成七个葫芦娃发往澳门。

到了澳门的第一天晚上,龙凤胎就给七人来了个下马威。

趁着七人安排轮班的时候,说好乖乖待在屋里的龙凤胎直接翻墙出去赛车。

听到这个消息,几人也是一阵无语。

姚光明,肖树林的新搭档之一:“钱难挣屎难吃,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好在赌王的手下很快就发现了龙凤胎的下落。

“现在是大数据时代,反老千也做到了信息化。全球的老千资料做了个数据库,所有赌场共享,经过人脸识别根本无所遁形,别说进入赌场了,老千只要一上岛就会被识别出来。”赌王的手下骄傲地向肖树林们介绍起自己手里高级的人脸识别系统。

肖树林很佩服:“你们拿抓老千的系统抓老板的孩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手下讪笑一声,“找到了,在大运河购物中心外面。”

“我们先出发,”姚光明拿上车钥匙,“你随时给我们报坐标。”

“好,”手下点头,“你们快点,少爷跟人赛车,位置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姚光明的车技不错,赶到的时候一群富二代还在放狠话的环节,赛车还没开始。

姚光明上去就要把不知天高地厚的龙凤胎拎走。

龙凤胎不干:“你们就是我爸请的保镖,保镖就干保镖的事儿,旁边看着就行了,少拿着鸡毛当令箭。”

旁边的富二代也不干:“知道我们这场比赛赌多少钱吗?光车子改装我就花了二百万,二百万,你说不比就不比了,你个穷保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都是富二代,姚光明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火,怕损失了潜在客户。

一群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半天也没能走成。

啪!一言不合,不知道谁动了手。

一块路边捡的板砖,眼看着要砸在龙凤胎的身上,肖树林上去拿头挡了。

碎成两块的板砖掉在地上,肖树林用手指抹了抹流到眉骨的血:“现在能走了吧?”

肖树林本就长得精悍,满脸血,更吓人了,顿时镇住了一群富二代。

“走。”姚光明趁机扯着龙凤胎塞进他们来的车里。

车是七座的商务车,保镖七个人坐着刚好,塞进去龙凤胎就超载了。

“你们先走,”罗汉,七个保镖之一道,“反正也坐不下,我先送肖树林去把头包一下,然后打车回去。”

“你们自己小心。”姚光明点头,一脚油门,商务车就走了。

罗汉看向肖树林:“去医院?”

那板砖挺厉害,别看肖树林没什么表情,其实头已经发晕了:“挂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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