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得到宿律 02(1 / 2)
“欸,那不是白榆吗?”
后面隐约的议论白榆没有听到,步子加快,只觉得平日的三层阶梯在此刻如此漫长。
一路上没有碰到多少人,等到了操场,白榆才发现大部分都聚在了这里。
他还是来晚了。
话题中心的两人被围在中间,白榆借着身高优势隐约看到了那里面确实是宿律。
黑色短袖,深蓝牛仔,明明只是简单的打扮白榆还是一眼看到了他。
对面,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栗色卷发,一双大眼睛正紧紧盯着宿律,手里还抱着一束粉色玫瑰。
不知道男生说了什么,女生点点头,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答…答应了?
走神的白榆错过了里面的动静,再转头只看到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一片安静的角落停了下来,白榆怕被发现,以至于跟的距离不足以让他听到两人的谈话。
只看到宿律在说着什么,脸上带着连他都没看到过的温情,对面的女生静静听着,默了片刻随后笑了出来,微风拂过,发尾轻轻晃动,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意外般配。
再之后,女生将手里的花递了出去。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白榆心底发慌,不可否认,那个女生跟宿律很般配,说不定真的是宿律喜欢的类型。
白榆看不下去了,他在这像个见证别人爱情的小偷,那一瞬间,心底只有说不清的酸涩。
浑浑噩噩回到教室,白榆坐在位置上像是失了魂,直到刺痛感惊的他松开掌心。上面布满了红色指印,有些甚至发紫,什么时候留下的,他也不知道。
群里密密麻麻发着刚才的表白现场,所有人都在讨论他们在一起了没有?只有白榆,沉默着,他知道,他不想。
白榆突然觉得很累,将脸埋进了臂弯,清亮的眼睛里续上了一层水雾。
面对枯燥乏味的物理,他总能很好的处理,但对于宿律,他喜欢了三年,却只会弄的一团糟。如果不是在一个专业,一个宿舍,他跟宿律连最基本的礼貌都维持不了。
白榆找到微信的置顶联系人,不知道点开了多少遍,看着那个一片黑缀着星光的头像楞楞发呆,他很想问问宿律真的答应了吗?手指虚空的在界面上摩擦几下,始终没有勇气。
真的在一起了,他会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白榆不知道,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不甘的情绪却被不断放大。
是的,他不甘心。
不甘心每一个都能光明正大喜欢宿律的人。
白榆突然想到去年冬天,他们宿舍几个人在外聚餐,那是他了。”
看着恢复如常的青年,宿律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手指捻了捻,应了声好。
作为周末的最后一天,白榆没有浪费在宿舍,宿律要去送报告,他也要去找卢攸。
五月,江宁的天已经热的要命,白榆戴了顶帽子,走了没几分钟,就觉得后背出了汗。
江宁大学有四个校区,白榆所在的广林校区是学校的老校区,校内设施比较老旧但好在风景不错。
进了主校道,两排的梧桐树挡住了大半热气,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唰唰作响,正赶上毕业季,青春的身影伴着欢声笑语,在此刻,已经有了夏天的形状。
“嗡嗡——”频繁的震动打断了白榆继续欣赏的兴趣,看到联系人,是卢攸。
“到哪了?还是老地方啊,别走错了。”
卢攸那边挺吵,白榆轻轻应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就在他关上手机时,一条未读信息映入眼前。
灰色的标准头像,没有备注的一串号码。
又是那个人。
[想把你弄哭。]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白榆皱起眉,熟练的将信息删掉。
这种骚扰短信他已经连续收了两个多月,刚开始他还会拉黑删除,但无论怎样,这个人还会出现,时间一久,白榆干脆不管了,只当做没看到。
[图片jpg]
对面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图片还在加载中,白榆并不想知道是什么,手指按在屏幕上想要删掉却不小心放大了图片。
加载完成,差点让白榆把手机摔了出去。
是一张阴茎特写。
白榆稳住呼吸,暗骂了句变态就要把图片删掉,却被那只手夺去了视线。
白皙,修长,有力,上面鼓着隐约的青筋。
白榆停住了动作,开始细细打量起这张照片。
那个人的拍摄角度应该是俯拍,一只手握着性器,一只手拿着手机。平心而论,这是白榆见过的最好看的一根阴茎,干净且有资本。
鼓胀的性器被男人把持着,拇指轻轻刮着龟头下的褶皮,龟头圆润硕大,透着裸红色,前端有些湿润,茎身粗而长,上面盘踞交缠着充血的筋络,在漂亮的五指下略显狰狞。
粗暴又带着色情。
最重要的是,这很像宿律的手。
想到宿律,加上这张照片带来的暗示,白榆可耻的想要夹紧腿,他感觉内裤湿了。
第一次,他没有删掉这条信息。
他不禁想象宿律的性器会是什么样,湿的更厉害了。
“呦,终于来了。”卢攸手按着摇杆嘴也不闲着。
“看哥对你好吧,特意开的包间。“
卢攸知道白榆虽然看着温柔好说话,实则最讨厌人多的地方,大厅那么吵,他肯定不会去。
再说这是他求着白榆来陪他的,肯定伺候到位。
白榆看了一圈,环境还不错,顺手拿了罐可乐打开递了过去,声音温和,“谢了。”
卢攸见状夸张的大叫了声,暂停游戏接过,“别别别,能喝到您老亲手打开的可乐值了。”
白榆笑着拍了卢攸两下,拿起手柄打算练练手感,他很久没玩了。
卢攸自己打通关了不少,这会也不急着玩了,悠闲的靠在沙发上抿着可乐,不忘扯些八卦,“昨晚那动静挺大啊,话说,宿律答应了没?”
“你们一个宿舍的,宿律怎么说?杨艺兮那么大一美女,是我肯定心动……”
白榆按着手柄的指头顿了顿,如实回道,“没有。”
“欸,真想体验一下宿律那种大帅哥的生活,你说……”
“嗯?没有?”卢攸瞬间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眼中好奇都溢了出来。
“不知道。”游戏屏上的小人摔死下去,白榆重新开始。
卢攸开始脑补起来,“你说宿律他该不会……不喜欢女生吧?”
说着眼睛上下扫了几圈白榆,眼中带着几分肯定,“他该不会喜欢你吧……”
白榆终于放下手柄,“瞎猜什么,他有喜欢的人。”
宿律喜欢男生?
不可能。
白榆亲耳听到过宿律拒绝过一个男生,理由就是他不喜欢男生。
卢攸继续分析,“他喜欢谁啊?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啊,难不成他还搞暗恋那套?”
喜欢谁?喜欢星星。
白榆不合时宜的又想到宿律喝醉酒的那天,眼里的爱意都快满出来了,却不是对他。
他一直绕在宿律身边,的确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人出现过,想来是不在一个学校吧。
白榆不想再讨论了,将另一个手柄扔过去,扯开话题,“还玩不玩了?”
卢攸瞬间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笑话,有人陪他打,他还关心宿律喜欢谁干嘛!
就那么平静过了几天,白榆不是上课就是做实验,时间被填满,也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总群重新沉寂下来,被新的琐事淹没,没人再去提那件事,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但白榆知道,他回不去了。
“欸,天怎么阴了?”
“先回去吧,看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是暴雨。”
“好讨厌啊,下雨更闷了……”
周围声音嘈杂,有人抱怨,有人新奇,更多的是想赶紧回去,一时间人群攒动的更厉害了。
毕竟,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
白榆写下最后一段笔记,不慌不忙的收拾好东西,才得空看向窗外。
风大了起来,紧挨着教学楼的梧桐枝叶都被吹的左右摇晃,绿叶在灰沉的幕布下显的格外鲜亮,空气中漫着一股泥土味。一阵风卷过,顺着打开的窗户涌了进来,霎时间泛起一股凉意,确实是要下雨了。
应该会很大。
手机上再次弹出取件提醒。
白榆收回视线,盯了会儿已经搁置两天的快递信息,决定先去一趟驿站。
白榆回去的时候,天就已经飘了小雨,等进了宿舍,雨势大了起来。天空黑沉沉的,轰隆隆,几道闪电划过,又白亮如昼。
“吱——”
老旧的木门擦过地板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动。
又是一个周末,另外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外过夜,今天,只有他和宿律。
白榆将取回的快递放在了桌上,低头看了眼身上被雨点打湿的衣服,决定先洗个澡。
晚上九点。
白榆已经将今天的课上内容过了一遍,宿律还是没有回来。
透过阳台窗外看去,路灯在雨中略显惨白,映射着稀薄分裂的雨影,雨越下越大,呼啸的风声在此刻突然变得刺耳。
白榆坐回桌前,终于拆开了那个快递。
白色的一小罐,很轻。
白榆的视线一直定在上面,手指不断摩挲瓶身,垂落的眼睛闪过挣扎,很快消失不见。
“咔哒”,轻微的转动声让白榆下意识的绷直身体,慌乱的将东西塞进了桌洞。
伴着沉闷的推门声,白榆心跳的越来越快。
“外面雨挺大,照这样下去,林老师说明天的实验我们可以不用过去了。”
宿律声音带着被雨水浸过的潮湿气,白榆听的有些失真,为了不被发现异常,一直背对着坐在桌前,僵硬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管他看没看到。
正想着自己一会儿应该怎么下手,脸侧突然一凉,不知有意无意,白榆觉得自己的脖子被蹭了一下。
“你落在实验台上的准入证。”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张薄薄的卡片递到了白榆面前,是他怎么也找不到的准入证。他原本都打算重新补办了,没想到被宿律捡了回来。
离的太近,白榆都能感觉的雨水的湿冷,以及宿律身上夹杂的一抹薄荷香。
清冽又上头。
白榆视线在那只手上贪婪的多停留了几秒,然后接过,“谢谢。”
随后注意到宿律肩上几乎都湿透了,贴着皮肤隐约勾出健硕的肌肉形状,白榆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空气变得燥热起来,脱口而出,“你先去洗澡吧。”
什么啊?白榆说出口就后悔了,这句话怎么说怎么奇怪。
果然,他听到身后男人似有若无低笑了声,随即说了声好就拿着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不多会儿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雨好像更大了。
白榆望着窗外,他觉得,老天都在帮他。
重新将白色罐子拿出来,白榆又拿了包冲剂,搅拌好,将冒着热气的咖色液体放在了桌上。
为了不引起怀疑,白榆先爬上了床,抱着平板开始刷起题,只是时不时看向阳台的方向。
终于,又过了五分钟,宿律出来了。
宿律裸着上身,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这下彻底让白榆看了个清楚,他有些不好意思,却控制不住的偷瞄,身下的腿渐渐不安,挤着腿根试图将湿润的缝隙压的更紧。
白榆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声线不知不觉带上颤抖,他尽量平静的将音调放稳,说道,“桌上有冲剂,你、”
“倒一点喝了吧,淋了雨生病就不好了。”
闻言,宿律轻扬了下眉,看向白榆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看的白榆呼吸一紧,不过他没有拒绝,端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往嘴里送。
“诶……”
白榆看到宿律喝水的动作一顿,墨如点漆的眸子透过水杯边缘看了过来,似是在无声询问。
热气模糊了他的脸,半暗半明间,白榆脸侧微微发烫,想说那是他的杯子,但硬生生咽了回去,转而带着隐秘的期待想看着宿律喝下那杯水。
看到宿律喉结吞咽的动作,白榆知道,他成功了。
暴雨仍在持续,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在黑夜的遮掩下,一切似乎都可以被原谅。
白榆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打鼓的雨点,默数起乏味的数字。他一闭上眼睛,就是宿律裸着上身垂眼看他的样子,看的他浑身发软,腿间早已泥泞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