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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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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凤招皇跟着起身。

他到底也很想看到乔南容,不自觉地他已经走在凤行人之前了。凤行人含笑,快步跟上他。

到了书房门口,凤招皇开了门,乔南容听到开门声,侧转过头,与他对上。

光打泼在乔南容白皙的肤色上,湛黑的眼眸下,清楚可见浮肿的黑眼圈。那张秀气的脸庞,倔挺依旧,只是消瘦不少。

凤行人打量着乔南容,她的五官只是清秀,的确称不上是美人,可是那种傲然挺拔的神采,确实是见一眼,就不会忘了。

乔南容与凤招皇四眸对看,空气凝默,注视在彼此身上的目光,没有半分移动。

相思是海,久不见能将人淹没,两人都在澎湃汹涌中几浮几沈,可是见到海岸,谁都没有攀登,只任随相思拍打。

凤行人感受到气氛诡谲,清清喉咙,说道:“不知盟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乔南容回神看他,颔首一笑。“冒昧来访,多有打扰,二少庄主见谅。”就她猜测,眼前这名少年,应当是凤招皇二弟。

“沧龙山庄”的状况,她略有了解。知道凤招皇之母,约五年前去世,其父凤展阳在她去世之后,以经商为由,长年在外。凤招皇虽是长子,性喜游荡,庄内大小事,遂逐渐落于敏感早熟的凤行人身上。他年纪虽轻,态度稳重温雅,与凤招皇的豪迈洒脱大不相同。

虽是第一眼相见,乔南容对凤行人直觉生了好感。

凤行人满开温柔似春的笑容。“盟主,可是有要事与我大哥商量?”

“嗯。”乔南容点头。

“既然是这样,我还是先离开好了。”凤行人微哂,对着乔南容拱手施礼。临去前,则是抛了一记笑容给凤招皇。

乔南容见两人眉眼交递,脸上微微泛红。

她总觉得凤行人好似是有意来打量她的,那感觉有点像是代替他爹来挑媳妇的。觉察思绪飘到这点,乔南容赶紧拉回神思。

乔南容提醒自己,这一切只怕是她自作多情的幻想,凤招皇气她都来不及,哪里会有什么男女之情的绮思。

“别来无恙,盟主。”凤招皇先开口,语气中不是全然的关怀,却也非敷衍的客套语。

那分寸他捏掌得极好,乔南容察觉不出他的心思。

她只好淡淡说道:“承蒙关心,一切安好。”

她云淡风清的态度,嗅不出她对他的愧疚,她对他的在意。为此,他恼怒了。“既然一切安好,盟主怎么会想来拜访?”凤招皇勾起一抹带有敌意的笑。“我以为盟主做什么事情,都当有目的才是。”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虽然要她解释,但他从来没想过是用这样的话语。

乔南容心一寒,绷住脸。她不知道他是这样看她,这样恨她;他的话里,好像她待他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乔南容挺住腰杆。“少庄主既然这样以为,我也就挑明来意。我是为了‘域外十三派’来犯中原之事,求见少庄主的。”

她的话里,也把她和他的过往,撇得一干二净。好像若不是为了江湖武林,她是不会进他“沧龙山庄”一步。

凤招皇后悔之情顿消,取而代之的是被点燃的怒火。“原来盟主是为了这事情来的。盟主记忆甚好,应该知道凤招皇能力微薄,还曾败于盟主之手,这次只怕要让盟主失望了。”

烟硝味在两个倔傲的人之间窜开。乔南容已经累受了够多的拒绝,没想到凤招皇也是这样对待这件事。

“凤招皇!”乔南容怒喝。“你这小心眼的男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这样拐弯抹角。”

“我小心眼?”从来没听人这样骂过,凤招皇勾起嘴角。“那以-这样多心眼的人,还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

“凤招皇,你搞清楚,那天是你自己不躲的,我没有对不起你。”乔南容扬高语调。

“对,是我笨,是我没躲。那好,恭喜-啊,-凭着-的本事当上了盟主;既然当上盟主,那武林的事情,-就自己解决,-来找我做什么?”凤招皇很想揍自己一顿,他的话听起来,真是他妈的混蛋。

可是,话已经脱了理智的出口,冲突是完全无可避免的。

“凤招皇。”乔南容直比着他。“你听清楚,‘域外十三派’下的战帖,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挑战的是中原武林,不是我乔南容一个人,谁都有责任,都别想撇得一干二净。”

“-就是用这样的态度跟别人说话的吗?”凤招皇目光放在她比过来的手指上。“怪不得先得罪华山,再触怒少林。”

“原来你都知道。”他知道她受这样多的挫折,竟还这样对她,乔南容怒火中烧,扬眉一掀。“好,我告诉你,华山是狐狸,少林是秃驴,你‘沧龙山庄’是乌龟,全是缩头藏尾,没有半点用处的男人。”

“乔南容。”是可忍?孰不可忍!凤招皇掐住她的肩膀。“-知不知道,-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们‘绿萝山’出来的,根本就敌视男人。”

他和季伯仁多有书信往来,这一点,是两人讨论出来的。

乔南容拍开他,瞠目对上他。“你们这些男人又好到哪里去,你们根本就轻视女人。”

“我”凤招皇一时无言以对。

事情就是这样,她对男人敌视,而他对女人轻视;然后,他们就这样从彼此的生命里错开。

乔南容怒火稍褪,抿咬了唇。“那天,我在客栈里,听到你说什么,女人不美,就不算女人,便觉得你很可恶,所以我那天就给你下了泻药。”

“什么?”凤招皇愣了晌。

忆起那天,他想到有个女子拿了酒壶耍弄。他豁然了悟,原来那个女子是她,难怪他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来“梁子”结得很早。

乔南容吐了一口气。话都挑开了,也没,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她确实是欠他一个解释。“我一直想找机会整你。不过,那天我女扮男装,只是为了到猎场骑射方便,并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确实是我自己去招惹-的。”凤招皇道。

乔南容看了他一眼,闪躲了下他的目光。“我并不想你知道我就是‘绿萝山’的山主,影响我们之间的比试,所以才不以真面目示人,并不是为了骗你。那天我也没没想到你躲也没躲。”

误会似乎有冰消的征兆,两人之间的气氛,和缓许多。

凤招皇直勾勾地看她,声音温柔了许多。“-想和我说的,只有这些吗?”他想知道更多,知道这一阵子以来,她是怎么过的。知道她心底除了愧疚之外,对他是否还有想念,是否还有

乔南容回应他的目光,只觉得他的眼神深沈似海,蓄了许多迷样的情。她只知道那灼人的目光与他以往的目光并不相同,却不明白,那代表什么。

“还有”乔南容吞了下口水。“我希望你摒弃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为了武林的存亡,共同奋斗。”

“就这些?”凤招皇错愕不已,难以置信地看她。

她真的不同于寻常姑娘。该死,她难道看不出来,他根本一点都不想在这时,听到这样的话吗?

更叫他气恼的是,她难道真以为,他会丢下武林的事情不管,丢下她的事情不管吗?

乔南容点头。“捍卫中原武林,本来就是人人有责的事情。”她真心这样以为,也想以此说服他。

“好极了。”凤招皇怏怒。“-现在说话的样子,倒真的像是个盟主。”他不要她用盟主的语气和他说话,他要的是,她用女人的样子和他说话。这一点,她就不会吗?

战火再度漫开,她的情绪蓦地翻上。“我现在除了说话的样子,像个盟主之外,其他有半分像个盟主吗?”根本没人拿她当盟主看哪。

心念一转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好委屈。

从她当上盟主以来,她就一直当得好拚命、好委屈。心头一酸,她的眼眶一阵热。

没有预警,她的眼泪就这样扑簌簌地掉落。

凤招皇怔住,他从没看过她哭。心一软,他跟着难过。“别哭了。”有些手忙脚乱,但是他还是环抱住她,软声低语抚慰她。

他的话,让她彻底溃散。

有人哄的时候,委屈往往更觉得深。

乔南容又觉委屈,又觉丢脸。她从不在别人面前哭泣,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如今竟哭成这样,她好强地抹了眼泪,将他推开。“谁喜欢,给谁当去,我才不想当这盟主。”

说完话,她看了凤招皇一眼,扭身奔离。

“乔”凤招皇追出去,乔南容飞身上马,策马奔走。他施展轻功追上,一度几乎要靠上她,却又被她甩开。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她离开。秋风吹来,吹得他的衣袂飒飒作响。这是他对她的呼唤,她并没有听到。

日落日起,时间一天天地过,已经逼近了“域外十三派”比试的日子。

乔南容驱马转回“九龙山”快到山下的时候,她的速度逐渐放慢。

“呼。”乔南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回想,当初离开时,她是怎样的志得意满,如今可以说是身心俱乏。

除了少数门派的回应,唯一给她温暖的,好像是好像是凤招皇那一个拥抱。

乔南容悠悠浮了一抹笑。那拥抱是她自个儿推开。那孤独,她自个儿消受,不怨、无尤。

乔南容停了马,拿出一柄木梳,仔细地梳拢头发。放下木梳,她-拍身上的尘埃,扬开一抹笑。

不要叫谁看出她的狼狈。她是乔南容,是“绿萝山”山主,当今的武林盟主,古往今来,第一个教“少林寺”难看的女子。

“驾。”她傲笑,策马直奔“九龙山”上,历代以来为武林盟主所准备的山庄,现在那里是她的家,是她的荣耀,是她不避不逃的责任。

马蹄达达地驰走,远远她就听到号角响起,那是在昭告众人她回来了。隐隐地,她听得有人的声音聚集,那声音应该是比她先行赶回山庄的众人所发出的。

她精神再振,单骑快飞,飙向山庄门口。

风吹动她的发丝,声音越来越响,眼前的景象,让她蓦地一怔。

山庄门口,满满都是人。除了“绿萝山”的四位婆婆,以及她的手下之外,还有各门各派的掌门。其中最叫她惊喜的是一身白衣,卓尔出群的凤招皇。

季伯仁自凤招皇身边转出来,恭恭敬敬地来到她的面前。“启禀盟主,‘域外十三派’已经到来,老朽为他们安排好住处,不几日,等他们休息过后,我们双方就可轮番比试了。至于我中原武林,除了华山派之外,其余江湖同道俱已到齐,随时等候盟主差遣。”

乔南容微愕。“他们怎么会愿意来呢?”

季伯仁笑道:“盟主为联系武林同道这样尽力,老朽岂会袖手旁观。老朽在江湖上,还有一些朋友,他们也很感动于盟主的诚意,愿意竭尽心力,共同护守中原武林之名。”

乔南容一展笑颜。“还是季老够分量。”她说话也很坦诚,忽地她眉头一皱,低声问:“这‘少林寺’如何肯来?”

季伯仁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这一点,可要问凤小兄弟了,全靠他奔走,才能说动少林出来。”

乔南容目光轻睇着凤招皇。“是他”嘴角暖浮笑意。

季伯仁也不等乔南容反应,朗声说道:“盟主有请‘沧龙山庄’凤招皇少庄主向前一叙。”

乔南容脸上微透红,来不及阻止季伯仁,只好看着凤招皇移身过来。她的心,莫名地怦跳。

“盟主有何吩咐?”凤招皇笑看着她忽然漫开的娇红。他实在拿她没辙,有时叫她气到血气翻涌,有时又疼她到柔情四溢,有时就像现在一样,她会展开让他觉得好看又好笑的羞态。

“少庄主辛苦了。”乔南容低看着他。“不知少庄主是如何与少林寺沟通,能叫他们重出江湖?”

凤招皇勾笑。“这实在不是我的功劳,全拜盟主所赐。”

乔南容皱眉望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招皇转头对上少林寺派来的武僧。“少林‘皆空大师’说,盟主生性躁急,他怕-一人酿成巨祸,特地派了座下弟子相助。”

乔南容面上赧红,尴尬地瞅着少林武僧。

少林武僧触及她的目光,双手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话完后,他们一排笑开,当真是一笑泯恩仇。

其实凤招皇和“皆空大师”交情不浅。事后,他去找“皆空大师”论佛理,讲道义。“皆空大师”忖度之后,释怀一笑,才肯派人下山。

乔南容双手诚心合十。“阿弥陀佛。”她赫然察觉,前一阵子的她,过于紧绷,以至于剑拔弩张了。

见了这么多人来,她的心情松下不少,轻声对凤招皇说道:“谢谢。”她真的没有想到,他肯为她做这么多事情。

她不明白他的情分,可是他的义气,她是彻底领受了。

“谢什么?”凤招皇展笑。“-当我是朋友来道谢呢?还是当我是武林同道呢?”

乔南容翻身下马,握住他的手。“我当然是当你是朋友了。”

凤招皇眉一皱。“如果我告诉-,我不想做-的朋友呢?”

“啊。”乔南容一时愣住,反应不过来。她见凤招皇的态度,不像是要与她决裂,可是

凤招皇牢握住她的手。“-和我,一女一男,我们能做的,不只是朋友。”

他低低地说:“记得我和-说过,天造男女,刚柔相济,阴阳相合。”他一笑,带着几分的邪气。

他的告白,其实是大胆而坦率。乔南容咬紧了唇,脸上通红,隐隐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见她的反应,他知道她也是属意于他的,凤招皇旁若无人地笑起。

“笑什么?”乔南容低嗔,可是她没有甩开他的手。

夏婆婆见两人两手相握,紧张地问着季伯仁。“老季啊,你是说这家伙喜欢我们小容?”乔南容未将心意表露,关于她和凤招皇之间的事情,夏婆婆都是从季伯仁处得知的。

季伯仁笑道:“我看盟主恐怕也喜欢我这凤小兄弟吧。”

杵在一旁的招儿,眼巴巴地看着两人。“这凤招皇可不可靠啊?我们盟主会不会教他给骗了?”她早猜到乔南容有喜欢的人,只是没想到会是凤招皇这样的男子。

季伯仁觉得好笑。“他可被-们盟主骗得很惨呢,怎么能骗-们盟主呢?-放心,他对她若不是真心,怎么会为她多方施力?”

冬婆婆冒了一句。“这小容喜欢上山下的男子,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罢了。”秋婆婆有感而发。“也许这也是自然的事。”

“呵!呵!”春婆婆格格地笑。“春天到了,春天到了。”

凤招皇拉高乔南容的手,朗声说道:“我们全力效忠盟主。”

凤招皇在武林上,人缘极好,众人见他开口,齐声朗道:“全力效忠盟主。”

乔南容笑开,侧颜对上凤招皇。

她终于知道全心让一个人护守,是怎样的感动。有他当她的后盾,她不惧而且无畏。

她和他,双手牢牢相握。单打独斗,不是不能,只是携手并进,才能让人在温暖中汲取到力量。

数日后,比试开始,双方各以实力,排出阵仗。

第一场比试,是由“铁头陀”与少林武僧相对。这一场胜负关系的是双方日后的气势,因此格外受到注意。

擂台上“铁头陀”与少林武僧一来一回,互不相让。

“铁头陀”手持禅杖,其势威猛,霍霍生风。

少林寺所派的武僧,毫不逊色,手持少林棍棒,巧中蕴劲,柔中见刚,亦是精神焕发。

擂台下,乔南容初是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待看了几十回之后,她一展笑颜,手扶椅子手把,全身向后倾坐,正对上“青海玄极真人”

这“青海玄极真人”年逾五十,颇有仙风道骨之姿,但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不像旁人一样紧张,只是偶尔才会觑看一眼擂台上的比试。

乔南容睇看着他,双手环胸,这“青海玄极真人”确实不能小觑。

她转向凤招皇,却见他的目光与一名明眸善睐的女子对上。

“你在看什么?”她不悦地低问。

凤招皇回神,说道:“对面是‘毒蛛门’的人,我和他们在路上照过面,还比过一场,我以为他们会打消念头,没想到他们还是来了。”

“我怎么不觉得你们之间是什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乔南容的语气带了些酸味。

凤招皇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乔南容收了视线,目光转上擂台。

擂台上情势遽变,少林武僧手中棍棒一挑,硬生生甩劫走“铁头陀”手中的禅杖。砰地一声禅杖落地“铁头陀”面色立即转青。

乔南容一笑,霍地站起来,大声喝采。“好啊!”中原人士欢声雷动“域外十三派”则是嘘声四起。“青海玄极真人”站了起来,温言说道:“恭喜。”

说完后,他笑笑。莫名地,乔南容竟觉得一阵冷。

“是个人物。”凤招皇在乔南容耳边说道。

乔南容点头。很奇怪“青海玄极真人”那带着玄妙的笑容,不只影响了乔南容,其他中原人士,竟也慢慢地止了欢声。

月出,乔内容披了件外衣,匆匆去找凤招皇,想要和他商议明日会战的事情,却见一个女子从他房间走了出来。

那个女子,乔南容是识得的,那是“毒蛛门”的女子,今天才和凤招皇在擂台下互看。乔南容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就她对“毒蛛门”的了解,她可以猜到她是“玉蜘蛛”除了以灵巧百变的“蜘蛛吐丝”闻名之外,她的玉颜媚骨,也是出名的。

“玉蜘蛛”冷冷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乔南容瞥见她一身罗纱,也不理她,迳自转入凤招皇房间内。

“艳福不浅嘛!”一见到凤招皇,乔南容嘴角就勾了起来。

凤招皇回头看到她来,赶紧澄清。“我可没有招惹她,是她自己要来这里见我。”

“人家穿这么少,你可有替她多穿一些?”乔南容酸酸地问。

“我什么也没动她,她只是来打声招呼的。”凤招皇本来还要解释,见乔南容嘟着嘴,他得意地笑起,挨到她身边说道:“怎么,-吃醋了?”开心地发现“他的盟主”竟然也会为这事吃醋。

乔南容悄脸一红,从他身边旋开。“谁吃醋了?”

凤招皇心中窃喜,又贴了过去。“放心,虽然她长得不错,不过,我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谁让我已经喜欢-了。”

“恶心。”乔南容啐道,眉眼却是笑开。

“我看-很喜欢我的恶心嘛。”贪看她的笑靥,凤招皇又再逗她。

“哼。”乔南容轻哼一声,瞅对上他。“你听好哪。这世上美人多得是,可是只有我乔南容是独一无二的。你要是对别人也这样甜言蜜语,看我还要不要你。”他要敢花心,她就甩了他。

凤招皇故意睁大眼睛。“要我?”他“恶劣”地把手环在她的腰上。“-怎么不早说,我在这里等很久了。”

乔南容面上又红,拍开他的手,低骂一声。“胡言乱语。”其实她不是讨厌他碰她,只是他老是逗得她心头有些慌,有些冒了些甜。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晕迷地让她沈陷。

总之,这一切对她而言,太过陌生了,她还有些不习惯。

他就喜欢弄得她心跳不定,气息紊乱哪。

凤招皇一笑,他喜欢她所有的反应。就像她说的,她是独一无二啊。

凤招皇不怕死地再度环上她。“我想起了,-还欠我一个事情,没和我解释。”

“什么事?”听他提了问题,乔南容忘了要拍开他的手。

“说。”凤招皇在她耳边低呵。“-是不是‘晓雾’?”

乔南容热气一涌,直烫到耳根子。她想躲开,才发现他已经将她箝得死死地。他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覆住,她的身子敏感地燥热,仿佛回到那天的情境。

“好香哪。”凤招皇腻在她的颈后,贪汲她的气息。她的反应,让他笃定他就是那夜的“晓雾”

仅是嗅汲她的馨软,并不能满足他,他忘情地吻啃她的耳后,勾诱她颈窝的每寸肌肤。

乔南容泛起一阵哆嗦。“别闹了。”她虚软地抵抗。

“我没有闹。”凤招皇坚持,他不是在闹,他是要唤回她体内的“晓雾”那夜在暧昧青光下,她原始、率直、而泛滥的情潮。

凤招皇指尖自动地解开她的前襟。

乔南容霍地握住他的手,反身推开他。“大敌当前,你还有这心思?”她似嗔非嗔地睇着他,翦翦秋水,春潮未退,双颊桃腮,别具风情。

凤招皇赫然发现,她还有很多迷人之处,等着他去挖掘哪。

凤招皇笑堵在她的面前。“就是大敌当前,我们才应该把握青光,要是我明天就死了,想怎样也不行了。”

“不会。”乔南容心眼一转,一双黑瞳含笑。“我已经打算了,下一场就让你出战‘玉蜘蛛’,明天你要是怎么样,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笑笑地打了下他厚实的胸膛,掉头离开。

“等等。”他快步截住她的路。“我已经和她打过了,再和她打的话,我武功会退步的。”

“没这么不济事吧,这样就退步了。”乔南容睇着他,嫣然一笑,勾动手指叫他附耳过来。

“做什么?”凤招皇低凑上她。

“跟你说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乔南容在他耳边低吐。“我很坚持要你和‘玉蜘蛛’对决,因为我已经打算用这种方式对付我的情敌了。”

其实,本来明天,她是要和“玉蜘蛛”对打的。不过,既然“玉蜘蛛”对凤招皇有意思,那她才不要自己和她打。

若是和“情敌”动手,那不是降低了自己的格吗?战争不该是两个女人的事情,既然是男人惹出来的,就让男人收拾。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的男人”去对付“她的情敌”

凤招皇从她的话里,听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她很在乎他,才会把“玉蜘蛛”当作“情敌”坏消息是他以后恐怕不能变心去喜欢上别的姑娘,否则她报复的手段,他可能会吃不消。

他现在终于确定她是女人了──女人是世上最甜蜜的陷阱。

凤招皇看了看乔南容,摇了摇头,乔南容则是吟吟巧笑。

隔日,凤招皇对上“毒蛛门”以他与“玉蜘蛛”交手的经验,他轻取下这一场,中原武林士气更振。

不过,往后几场,情形就没这样顺利,双方之间,已经互有消长,战局开始吃紧。双方情绪都变得紧绷。这种情形下只有一人维持泰然,那就是“青海玄极真人”

为了应付“青海玄极真人”“绿萝山”的冬婆婆自请比试。

比试那日,秋风萧扬,四下一片肃杀之气,还没开始比武,围观的人就已经莫名地感染上无能明说的压力。

“婆婆。”乔南容拉住冬婆婆。“您小心点。”

冬婆婆一笑。“放心。”迈步上了擂台。

“请。”“青海玄极真人”拱手为礼,双目炯亮。

“赐招。”冬婆婆也不好惹,目射精光,持剑飞身。她的身形乍看憨肿,下手却是妙如少女,一出招便博得众人的喝采。

“青海玄极真人”手持拂尘,卸开冬婆婆的剑招。

一柄拂尘,一把剑相互来回,悍然生风,众人看不清楚两人过的招式,在旁却也心惊,却也寒颤。

剑光忽地一凛,疾如闪电,直劈向“青海玄极真人”众人屏住呼吸,只待看“青海玄极真人”败北。

哪里料得情势忽地逆转,剑是削砍下去,却啪地一声断裂。

“啊!”众人惊呼,三位婆婆脸色大变,这才知道“青海玄极真人”竟然已经练得传言中金刚不坏之身。

众人目不及瞬“青海玄极真人”拂尘一顶,翻身向上暴起数丈,冬婆婆稍有呆愕,他的手掌已经直下,霍地一盖,硬是击碎冬婆婆的天灵盖。

冬婆婆七窍出血,砰地倒下。众人大骇,容色遽变。

乔南容和三位婆婆奔纵至冬婆婆身边,却见她双眼暴凸,气息已断。“婆婆。”乔南容抱着冬婆婆的尸身,哀声恸呼。台下诸人既惊且怒,既惧且哀,哄乱成一团。

乔南容双目怒红,飞身腾出。“纳命来。”她出手威猛,招招欲取“青海玄极真人”性命。

只是她的威猛遇上“青海玄极真人”的老练,就像是潮浪拍打,一波波高起,却只是匿消入海,徒然消损自身功力。

凤招皇眼见不对,亦旋身转入乔南容和“青海玄极真人”之间的阵仗中。

他一边护住乔南容,一边又挡住乔南容的攻势。“你这是在做什么?”乔南容怒喝。

“这句话,是-该问自己的。”凤招皇横在乔南容前面。

“我要为冬婆婆报仇。”乔南容再出招。

凤招皇格开她双手,飞腿顶挡“青海玄极真人”的拂尘。“-现在只是陪葬,哪里对得起冬婆婆?”

“没错。”其他三位婆婆振作精神,跃至“青海玄极真人”的面前。“小容,-走开,这里让婆婆们来。”

“受死吧!”夏婆婆首先出招。

谁知“青海玄极真人”并不应敌,只是向后一翻,冷冷说道:“倚多为胜,这就是你们中原武林的规矩。”

夏婆婆一声呸。“谁管什么屁规矩?”

“青海玄极真人”一笑。“要开打的话可以啊,我们也是不怕的。”

“域外十三派”的人以生涩的中原话应答道:“来啊!”“谁怕谁?”乔南容就要冲出去,让凤招皇给抓住她的手。

“-是盟主,”凤招皇低声说。“-若开打,就是中了‘青海门’的诡计了。想想我们为什么选择比武,而非双方对敌,这还不是为了减少双方的伤亡吗?这样打一场下来,要死伤多少人?”

乔南容绷紧身子环看着众人。只要她一宣战,双方就要打起来了。可是这口气,难道就要她这样吞下?

“冬婆婆死了。”她咬牙恨声说道。

承接她所有的恨意,凤招皇“无情”地说:“如果开打,还会再有人死。”

乔南容握紧拳头,双手微微颤抖。

春、夏、秋三位婆婆见旁人没有动静,只道他们是贪生怕死,热血冲上,便要为冬婆婆报仇。“你们人多正好,一起为我妹子陪命。”

“婆婆。”乔南容急急出声,唤住她们。

“做什么?”三位婆婆回头,眼眶都已经泛红。

乔南容深吸一口气。“请婆婆们住手。”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完。凤招皇一直握着她的手。

中原各派对乔南容的处理,既感惊愕,又生了敬佩。

“-在说什么?”夏婆婆拔高声音怒骂。“-不替-冬婆婆报仇了吗?”

乔南容甩开凤招皇的手,走到三位婆婆前面,伸手拦住她们。“比武场上的生死,只能藉由比武了断。我会在这地方杀了这恶贼,为冬婆婆报仇,请三位婆婆先离去吧。”

三位婆婆变了脸色,哼地一声。“-这盟主做得倒是好。我就看,-拿什么祭慰-冬婆婆在天之灵。”

她们转身,抱起冬婆婆的尸身离去。

凤招皇步到乔南容背后,轻声说道:“-做得很好。”

“是吗?”乔南容幽幽地吐。

夜深,满天寒星,点点冽冷。

冬婆婆的灵堂前,乔南容无语、无泪,只愣怔地守着。

“该去睡了。”凤招皇走进来,唤醒她的神思。

乔南容抬眸,瞅了他一眼。“我现在才知道,当盟主竟然是这样的难。”

凤招皇在她身边坐下。“所以说,当时-不该打败我的。”

乔南容无力地睨了他一眼,吐了一口气,最后却道:“也许是吧。你来做的话,会比我做得更好。”

“不会。”凤招皇顺整过她的头发。“如果走掉的是我的亲人,我只怕无法比-更冷静。”

“是吗?”乔南容枕在他的肩头。

“-那三位婆婆,终究会谅解-的。”凤招皇安慰她。

“嗯。”乔南容偎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凤招皇握住乔南容的手。“我和几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请教过了,照他们的判断,‘青海玄极真人’的死穴,大概不出眼睛、肚脐以及脚底这三个地方。我想,只要专攻这几个地方,必能叫他大乱,为冬婆婆报仇。”

“嗯。”乔南容振作精神,强自拉开一抹笑。

凤招皇看了只是更加心疼。“我知道-难过,想哭的话,就痛快地哭。自-婆婆过往到现在,我都没看过-掉眼泪,-这样教我更担心。”

乔南容勾唇说道:“只有杀了那恶贼才能给婆婆交代,哭又不能给婆婆交代。”

凤招皇紧握她的手,柔声说道:“哭又不是为了给婆婆交代,哭是为了-自己的心情-的委屈、-的伤心,这样多,难道不该哭一哭的吗?”她的倔强,让他欣赏,也让他心疼啊!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轻易哭的,哪知他声音一柔,她的眼泪就这样被他哄出。她攀住他,低声说道:“都是你惹我的。”都是他的温柔和呵宠,惹得她泪眼婆娑。

“好。”他把她护在怀里。“都是我的错。”

她不能控制的泪,在他怀前湿透。

自从冬婆婆去世之后“中原武林”的比赛,就一直不顺,除了几场由“绿萝山”派出代表的比试,勉强撑住场面之外,其余情形都不好。仿佛受了诅咒一样,中原武林一直是欲振乏力。

双方的比赛,大体上是“域外十三派”占了上风,今日一场,轮到凤招皇和“青海玄极真人”比试,好些中原人士不敢观战。致使场面有些冷清,好在来观战的,心志皆齐,还是拉抬了一些声势。

“青海玄极真人”展露笑颜。“能和凤公子比试一场,也不枉来中原一趟了。”

“等等。”乔南容开口。“比武之前,我想先问真人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青海玄极真人”审视着他。

乔南容问道:“真人之前来函中原,曾说愿藉此次比试,在武学上更求精益。不知道,这可是真人的真心话吗?”

“自然。”“青海玄极真人”一笑。

乔南容皱眉。“若是如此,那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真人要同凤招皇比试。”

“此话怎讲?”“青海玄极真人”一时也不清楚乔南容的目的。

凤招皇看着乔南容,只见乔南容不疾不徐地说道:“真人的武功我们都是见过的,别说凤招皇比起真人小了二十岁有余,就是他和真人同岁数,我也不信他有胜过真人的本事。若是真人是以切磋为目的,那就不该和凤招皇相比,而是由”她顿了口。

“-的意思是怎样?”“青海玄极真人”问道。

“若是真人真是醉心于武学,应该接受我和凤招皇共同挑战,我们两个的岁数,加起来,也才是真人的岁数。”乔南容与他相看。

“青海玄极真人”一笑。“若是二对一,那不是我摆明了瞧不起你们中原武林吗?”

“那就瞧不起吧。”乔南容开口,语惊四座。

最感惊愕的,就是凤招皇。他知道乔南容心高气傲,这样的话,实在不该出自她的口中。

不过他思忖半晌,也就明了她的用意。对她来说,能获胜比硬去维持这虚有的面子重要。

乔南容见“青海玄极真人”微愕,面带笑意,说道:“如果是二对一,还让真人瞧不起的话,那真人执意以老欺少,不就摆明了真人是强势压迫,而非为求武学而来。”

“好刁的一张嘴。”“青海玄极真人”被她堵得无话可说,他既想求胜,又想留得好名,只得说道:“但不知道盟主的功夫,是不是有盟主这张嘴厉害?”

乔南容朗笑。“这问题很多人问过,真人一会儿就可以知道了。”

凤招皇凑上乔南容身边,低声说道:“-之前怎么没跟我商量过?”

“这种事情当机立断,哪有什么好商量?”乔南容道。“我们两个也不是不曾合作过,这次只要像上次一样,就可以取胜了。”

凤招皇喃。“-当他是我们生的,这样听话,叫他输他就输。”

“你们好了没?”“青海玄极真人”见他们交头接耳,又迟迟不动手,有些不快。既然这两个人说要一起上,那他就一起解决好了,也省得多事。

“等等。”乔南容对他展了一个笑,快速地附在凤招皇耳边低语。“那我们以后生一个听话的。”

凤招皇心里一动,瞅看着她,她回以他灿烂笑靥。

大敌在前,她是在告诉他,他们两个人当中,谁都不许死。以后她还要跟他养儿育女,共成一个家。

乔南容收了视线,朗声说道:“赐招。”自胁下送出软绸,意图勒住“青海玄极真人”的脖子。

“青海玄极真人”拂尘一甩,绞住她的软绸。

凤招皇一剑挥去,直攻他的下盘。他的剑法虽然精妙“青海玄极真人”的身手更是了得,反拖着乔南容,用她来扰乱凤招皇的剑法。

眼见情势不妙,中原人士暗自捏了把冷汗。他们本来还暗喜凤招皇能够和乔南容合力,哪里知道“青海玄极真人”借力使力,反而以此掣肘凤招皇。

好在,乔南容反应也是机敏,错身跃开,倒勒住“青海玄极真人”奋不顾身地扑压在他身上,他一躺平,凤招皇直取他的脚板。

铿地一声“青海玄极真人”无事。

他反过来以双脚夹住凤招皇的剑。“想刺我脚底。小子,你这是徒劳无功。”他得意朗笑。他早在脚底置了铁板,以防被人刺伤。

“那这个呢?”乔南容扣动手上机关,十指上射出锋利的刀刃,她硬生生直扑抓他的双目。

她与“青海玄极真人”距离极近,而他之前对她过于轻忽,一个不及防守双目受刺,鲜血喷出。

“该死!”他暴怒,一掌击出,乔南容弹飞而出,摔得极是厉害。

凤招皇旋即奔至乔南容身边。“-没事吧?”

“青海玄极真人”痛苦地发出慑人的吼叫声,他的吼声中,真气运荡,疼得人双耳嗡嗡作响。

“快,双目还不是他的死穴。”乔南容抓住凤招皇。

凤招皇早她一步飞出,扣住“青海玄极真人”的脖子,顺势把他扑下,乔南容奔来,卸下他的鞋子,横出匕首一刺,匕首直直没入他的泳泉穴,霎时鲜血自他脚底流出。

“啊!”“青海玄极真人”发出难听的嘶裂声。

乔南容一笑,用尽真力后,整个人软疲下来。

乔南容悠悠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凤招皇。

凤招皇先是面露喜色,尔后,绷板着俊脸。“-为什么要用这种拚命的打法呢?吓坏我的,不是‘青海玄极真人’而是-,-知道吗?”

乔南容看他紧张成这样,竟然还笑得出来。“你没耳朵吗?”

“什么意思?”凤招皇皱眉。

“在擂台上,我说过两件事情。”乔南容半起身子,她起身微晃,凤招皇赶紧搀住她。

乔南容说道:“我和婆婆们说过,我会在擂台上赢了那个‘青海玄极真人’。我自然得拚命了。”

现在她会在某些情况做妥协,不过,那不表示她不好争了。只是她现在懂得争一世,而不争一时,她的骨子还是倔得很。

凤招皇斜瞪他。“要是-死了,那怎么办?”

乔南容一笑。“我不说过了,要和你生个听话的孩子,我怎么会死呢?”虽是内力耗损,她笑起还是别有风采。微白的双颊,又飘了些姑娘家的晕红,让她添了点难言的妩媚。

他向来爱极了她那种飞扬自信的风采,可是他第一次觉得,她的自信真是气死他了。“-啊,老爱吓人,胆子小一点的男人,可还敢娶-吗?”

乔南容勾住他肩头。“你可是胆子小的男人?”

“当然不是。”凤招皇笑看着她。

“那你敢不敢娶我?”她笑,是勾引,也是挑衅。

“没有我不敢的。”他凑上她,压住她双腿。

乔南容巧笑吟吟。“那就娶我吧。”

“喂。”他抗议。“-应该等我开口吧?”

“是吗?”乔南容偏斜着头睇睐着他,她别有深意地笑起。“我记得你问过我,我是不是晓雾。”

“嗯哼。”凤招皇哼了一声,她的一颦一笑正在逐步崩解他的自制。

“我好像没告诉过你答案。”乔南容纤指一勾,撩动他的脸。

蓦地,她把他拉下。“想知道答案吗?”她低笑问他。

“该死。”他咒道。“现在不是时候吧。”

“我以为心情好的话,就是好时候呢。”她说得很诱人。

现在她的心情大好,想知道男人的滋味如何。

她学着他做过的事情,一步步地唤醒他那夜的记忆。

“”凤招皇咕哝着。“-这女人”

他一向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却不知道爱上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那滋味,如今,他终于晓得了。

──全书完乔南容悠悠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凤招皇。

凤招皇先是面露喜色,尔后,绷板着俊脸。“-为什么要用这种拚命的打法呢?吓坏我的,不是‘青海玄极真人’而是-,-知道吗?”

乔南容看他紧张成这样,竟然还笑得出来。“你没耳朵吗?”

“什么意思?”凤招皇皱眉。

“在擂台上,我说过两件事情。”乔南容半起身子,她起身微晃,凤招皇赶紧搀住她。

乔南容说道:“我和婆婆们说过,我会在擂台上赢了那个‘青海玄极真人’。我自然得拚命了。”

现在她会在某些情况做妥协,不过,那不表示她不好争了。只是她现在懂得争一世,而不争一时,她的骨子还是倔得很。

凤招皇斜瞪他。“要是-死了,那怎么办?”

乔南容一笑。“我不说过了,要和你生个听话的孩子,我怎么会死呢?”虽是内力耗损,她笑起还是别有风采。微白的双颊,又飘了些姑娘家的晕红,让她添了点难言的妩媚。

他向来爱极了她那种飞扬自信的风采,可是他第一次觉得,她的自信真是气死他了。“-啊,老爱吓人,胆子小一点的男人,可还敢娶-吗?”

乔南容勾住他肩头。“你可是胆子小的男人?”

“当然不是。”凤招皇笑看着她。

“那你敢不敢娶我?”她笑,是勾引,也是挑衅。

“没有我不敢的。”他凑上她,压住她双腿。

乔南容巧笑吟吟。“那就娶我吧。”

“喂。”他抗议。“-应该等我开口吧?”

“是吗?”乔南容偏斜着头睇睐着他,她别有深意地笑起。“我记得你问过我,我是不是晓雾。”

“嗯哼。”凤招皇哼了一声,她的一颦一笑正在逐步崩解他的自制。

“我好像没告诉过你答案。”乔南容纤指一勾,撩动他的脸。

蓦地,她把他拉下。“想知道答案吗?”她低笑问他。

“该死。”他咒道。“现在不是时候吧。”

“我以为心情好的话,就是好时候呢。”她说得很诱人。

现在她的心情大好,想知道男人的滋味如何。

她学着他做过的事情,一步步地唤醒他那夜的记忆。

“”凤招皇咕哝着。“-这女人”

他一向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却不知道爱上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那滋味,如今,他终于晓得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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