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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妖在睡着的养女边上被强j被故意折磨C到喷水也不能出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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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舟抽出衣服里的手,“走都走了干嘛还回来,不怕我又封印你?”

“你不想让我回来?”离仑反问。

“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吗。”赵远舟自嘲般的冷笑道,“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又在院墙外面不进来。”

“我以为…那些事以后你大概不想再见我了。”

赵远舟看着房门,门上明明空无一物,却莫名吸住了他的目光,看了良久之后才问。

“在外面听了多久。”

离仑低着声音,“你们说得我都听见了,阿厌,我走得这几天你想见我是不是。”

赵远舟冷哼,答得驴唇不对马嘴。

“你不是最瞧不起做贼心虚的人吗,现在也学会听墙角这一套了。”

离仑无视赵远舟的嘲讽,指背压在他掺着白丝、散落满肩的乌发上,轻轻的摸着,手从他脖颈滑到后背。

“你跟她说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可事到如今,我们还只是朋友吗。”

“是,”赵远舟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永远,只会是朋友。”

离仑再一次探进赵远舟敞开的衣缝在胸前摸着,玩味的扬起音调,“是吗,你的所有朋友都可以这样对你?包括你的养女?”

耳边低沉的话音震得人头皮发麻,赵远舟咬紧牙关,攥紧拳头。

“文潇还是个孩子,不要把她扯进来。”

“孩子?”

离仑悠悠转向在榻上熟睡的人类少女,仅隔了几步远,他正抱着这个女娃口中尊敬的爹爹,手深入衣衫把玩他的胸肉,做尽轻薄之事。

“按人类的年纪她也不算孩子了,可以谈婚论嫁,也可以做些别的事了,怪不得你喜欢她,还穿成这样跟她躺在一个榻上,刚刚都舍不得走了吧。你眼光不错,这模样长得我看了也喜欢。”

说着说着,离仑看向文潇的目光变的阴沉可怕,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他捏住赵远舟的乳尖,夹在两指间搓揉。

赵远舟撇开头忍住闷哼,攥紧的双拳青筋暴起,“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威胁我?为了她你威胁我?”

离仑攥住他的胸肉抓得更狠,用力到乳尖都从指缝里挤出来,从他背后压下身来,话音好似巨蛇吐着芯子在耳边嘶鸣。

“不让我动她也可以,你来替她好了。”

赵远舟猛地回身拂袖,与他拉远距离,极力压低了吼声。

“你什么时候也沉迷于做这种事了,想做那事找别的女妖去,别来缠我!”

“女妖?!”离仑呵呵一笑,“有你,我为什么要找别人?”

赵远舟咬牙切齿,“我是男子。”

“呵,男子?”离仑看看他,又看向榻上的文潇,眉毛往上吊了吊,“她平常都叫你爹爹吗,该不会叫娘亲吧。”

赵远舟听了,怒火从胸口直窜头顶,忍无可忍,妖力汇集在手中凝成无形利刃,长袖一挥,狠狠劈向离仑。

离仑生怕再度被他封印,从进门那刻起就一直在防备,赵远舟一出招他就快速后退,手刀从他咽喉前惊险划过切断一缕头发,哪怕刚才后退得慢了一点点,那计手刀就要斩断他的喉咙。

离仑捋捋被斩断的头发,不怒反笑,“还是跟你打有意思,辑妖司那些人也算人类中的高手,却个个跟废物一样,用尽全力也伤不了我分毫。”

话音刚落离仑反手挥出一掌,却不想赵远舟根本没有防备,躲闪不及竟真的被打在胸前,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在榻上。

赵远舟晃着身子站稳,吃痛的捂着胸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打我?”

离仑也惊了,低头望看自己的手,没想到那一击真的打在他身上。

可就在离仑慌张之际,赵远舟的反击已经攻到面前,汹涌的妖力呼啸而来,比刚刚的那招手刃更加致命。

离仑不能硬抗,只能躲开。

俩人在文潇的卧房中打起来,拳脚相加徒手相斗,赵远舟正在气头上,招招致命占尽上峰,广袖翻飞长发掀起,逼的离仑连连躲闪。

为了不惊醒睡着的文潇,他俩的对招已是十分克制,不然整个小院恐怕都要被掀翻,可打斗难免发出声音,两人从塌边打到门前,文潇在他们身后突然梦呓一声翻了个身,赵远舟刚躲开离仑一招,以为文潇醒来转身要去查看,反被离仑逮住机会一招制住,仰面扑倒在榻上,栖身压住。

“放开!要打出去接着打!”

赵远舟在离仑身下挣扎,又不敢声音太大,肩膀被一个横臂压得死死的,抬腿要踹,又被一把抓住脚腕,拉到一边分开了腿。

“离仑,你干什么!”

“不打了,”离仑一手横在他胸前,一手抓着脚腕,“我们做点别的。”

赵远舟的睡衣本就单薄,被他一挣更是散得乱七八糟,黑色的外衫薄薄半透,红绸中衣系在腰带里松散敞开,最里层的白纱什么也遮不住,穿了还不如不穿。

离仑一想他穿些跟其他人躺在一个塌上就来气,扯开黑红两色的前襟,露出白纱下凸起的乳尖,俯身舔上去。

那里已经被揉的挺立起来,被舌头一刮更是敏感,赵远舟立时睁大眼睛,整个人都绷紧了。

“离仑,你放开我!”

“不放。”

离仑更加轻薄,死死压着赵远舟的肩膀和腿,舔得他胸前湿了一片,白纱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衬得那枚乳尖更加殷红肿大,比没碰过的那边生生大了一圈,舌尖拨动着红肿的乳头,离仑张嘴把它整个含进嘴里,用力一吸。

“嗯”

赵远舟浑身一抖,大惊失色,极力的挣扎起来,离仑更牢地钳制住他的脚腕,压住另一条腿,令身下人动弹不得,浸透的白纱几乎透明,在赵远舟挣扎挺立的胸膛上立着,殷红发肿的模样格外惹眼。

隔着纱离仑张口把乳晕都吃进嘴里,狠狠咬出好几个齿痕。

赵远舟极力推着他的肩膀,“你疯了吗?不……嗯……不能在这里……”

“怎么不能?”离仑舔着嘴角抬起头来,“今天我们就当着你所谓的养女的面,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接着揍我?你怕吵醒她,怕她醒来以后看见你被我压着的模样,怕她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起你,所以就连反抗我都不敢?你的法术呢,刚刚要杀了我的气势呢?赵远舟,你就这么在意她?在意到愿意代替她被我操,还要像个工具一样被辑妖司那群废物差使,听从他们的安排?!”

赵远舟脸色铁青,但他无言以对,推着他只能避重就轻的答。

“你已经伤了辑妖司好几个人,离他们远一点,不要打那些人的主意。

“呵,”离仑冷笑,更紧的压在赵远舟身上,“都这会儿了,你还替那帮废物说话。”

离仑误会了他与辑妖司的关系,赵远舟也没有解释,只是说,“那都是我的报应。”

“什么报应?”离仑皱眉,“因为8年前的事?”

赵远舟扭过头,闭上眼睛不作答。

“血夜屠杀后没过多久你就把我封印了,我一直想问你,这8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朱厌吗,杀了人又如何,难道还要给他们偿命不可?!”

离仑接连反问,每一句话都如刀子般深深扎进赵远舟心里,说完这些,离仑压下脸来,近到一双黑瞳都印出赵远舟的模样。

“你一直躲避自己的另一面,忌惮自己生来就有的力量,可是阿厌,戾气不是你的诅咒,那是你的来路,是你的归途,是上天的礼物,是最强的力量,为什么要抗拒它?”

“阿厌,以你的强大,世人都该匍匐在你脚下。”

“是吗?”

赵远舟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勾起唇角,笑容却不达眼底反倒是阴沉得很。

“如果有一天我连你也杀了呢?"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

离仑看着他,平静道。

“死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一时间,赵远舟所有表情都疆在脸上。

8年前,红月高悬,他自失控中醒来,满手鲜血周身再无活物,脚下烂肉白骨血流成河,残破尸骸零落满地如同炼狱。他是如何踩着满地尸骨离开那里,他是如何把手泡在河水里,厚厚的血迹怎么也洗不干净。

如果他再一次失控,如果有一天离仑也死在他手里。

断了脖子,没了四肢,浑身是血,再无气息……

赵远舟不敢再想下去,脑海里种种可怕的画面快要变成利刃将他千刀万剐,快要把整个人劈开,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

他果然不该诞生在这世上。

他就是个祸害。

他的确该死。

他活着只会害死身边所有的人。

这次赵远舟只用很少的力气就挣脱了离仑的钳制,手臂遮住眼睛,躺在榻上再无动作,仿佛有快巨石压在身上令他动弹不得。离仑粗暴的扯开他的衣袍,抽散腰带,拽下长裤,赵远舟也没有多少反应,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人偶任屏摆布,死死捂着脸,连推拒都有气无力。

离仑埋在他脖颈中啃咬,留下数不清的吻痕和齿印,带着一路的痕迹滑到两腿间,凑近腿根里那处畸形的地方,张口舔上花穴。

“啊…啊…不…不要……文潇……”

“就让她看着好了。”

赵远舟遮住的半张脸撇向一边,另一只手使劲儿推着离仑,扭着双腿蜷起身子极力地往后缩,想躲开他的唇舌。

离仑怎么会让他如意,掰着大腿不让他动,压下头用嘴唇揉捻着花穴,扒开两片花瓣露出敏感的阴核,含进嘴中重重的吸吮。

赵远舟手死死绞着离仑的长发,想制止他又不敢张嘴,生怕自己叫声吵醒文潇,只能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

藏在花瓣中小小的阴核被舔的充血肿大,离仑转移目标吻向花穴入口那更要命的敏感地,炙热的呼吸喷在挺立起来的性器上,赵远舟在抗拒拧着身子要推开他,可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花穴在唇舌细致的照料下和很快软化张开,花蕊中里泌出的水液,离仑掰着他的腿,把穴口里流出那点汁水全部卷进嘴中,舌尖勾着入口舔弄,试探着挤开,一点点往里探。

赵远舟拧着腿不断挣动想要挣脱离仑的钳制,离仑察觉到他如此激烈的反应,软舌从穴口里面抽离,两手拖着他的腰胯用力往上一提,趁赵远下身凌空抬起,离仑吮上他腿间,力度之大,几乎像要把那里吸下一块肉来。

“啊哈!……”

突如其来的吮吸快把赵远舟的魂儿都吸走了,他失控的喊叫出声,又立刻堵住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离仑的唇舌无微不至的照料着那口小小的花穴,百般舔弄下花蕊终于颤颤巍巍地张开,舌尖再次挤入,刚进去一点穴口就缩起夹住,软舌搅动着内壁一点点深入,越往深处越是湿热软嫩,一层层的蠕动着裹紧离仑的舌头。

舌头虽然不比肉刃进的深,却胜在湿热灵活,触感格外羞辱,赵远舟一直想推着趴在他腿间的人,离仑不为所动依然埋头在他腿间,怎么也舔不够一样,细心照料着待会儿要被进入的小口,把里面流出的水全都吃进肚里一点不漏。

赵远舟挣的出了汗,浑身的力气和触觉都被吸吮在腿间的唇舌抽走了,不知过了多久,等离仑终于亲够了也舔够了,他擦擦嘴边的湿液,一改粗暴,笑盈盈靠着赵远舟,躺在塌边。

赵远舟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两腿大张,衣衫凌乱,满身青红的印记,已是狼狈至极,而文潇和离仑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离仑勾着他一缕长发,嗅着上面的香气,爱抚着赵远舟汗湿的身体,低头亲亲他的下巴。

“这么舒服吗,只是舔舔就流了这么多出来,流的水都快把我喂饱了。”

离仑手在赵远舟身上抚摸,揉着他的性器和腿根,探进湿透的花穴里,弯曲手指搅动紧致的内壁,里面流出更多湿液来,赵远舟推着他的手扭腰躲避,可动作一大就要碰到文潇。

无论赵远舟怎么推他,离仑的手一直埋在花穴里,两指撑开内壁,更多热液流了出来淋了离仑满手,沿着手背往下淌,滴在榻上,手指更激烈的搅动着,一时间榻上水声四起,每骚刮一下赵远舟都会发出尖锐地抽气。

“阿厌,你下面骗不了人,”离仑搅着湿淋淋的小穴,吻着他的额角发笑,声音柔得过分,“想我了为什么不承认,你想让我回来我会回来的。”

明明是柔和的亲吻和绵绵爱抚,赵远舟却越来越崩坏,两手捂着脸抖得越来越厉害,浑身发冷。

“你怎么了?”离仑发觉他不对劲儿,从花穴里抽出手来起身查看。

赵远舟紧紧遮着双眼,把头撇向一边,嘴唇轻颤说了些什么,可声音太小离仑没有听见。

“你说什么?”

离仑俯下身,几乎贴在他嘴边。

“放过我吧……离仑,你放过我吧………”

赵远舟的话声小到快听不见,好像是哭了,又好像没有,那声音听上去都不像是他的了。

“什么?”离仑蹙眉问。

赵远舟移开遮在自己的脸上手,露出发红的眼眶。

他不明白离仑到底想干什么,封印8年,离仑恨他再正常不过,想报复也罢,折磨他,羞辱他也罢,要做就做好了,为什么要当着文潇的面,为什么压在羞辱他至此后,又轻言软语的哄他,为什么要说死在他手里也无憾这种混账之极的话。

这一切都赵远舟产生一种错觉。

离仑不在在恨他,而是

赵远舟红着眼眶,僵直的手臂伸向离仑,他疯狂的想要叫喊,又极力的克制着,攥住离仑的前襟,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他如此模样,离仑心里咯噔一下。

过去千万年间,赵远舟何曾向人低过头,又何曾如此低声下气,即便是初次交合被那样折磨也不曾求饶,现在竟为一个养女苦苦哀求他。

离仑错误的以为赵远舟的异常皆因文潇,刚刚情意绵绵瞬间消失了,离仑阴沉着脸,眼中欲念变成了纯粹的杀意。

“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你都干了些什么!区区养女当真这么重要吗,为了她你不惜这么求我?本来还不想对她怎么样,你再敢求我一句,我一定杀了她!”

赵远舟眼眶更红,两手紧紧攥着他的黑袍摇晃着他。

“离仑…放过我吧……你放过我行不行……”

“放过你?你想得美!不是怕她醒吗,好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把嘴给我闭上。”

离仑翻身压到赵远舟身上,强行拽下他着着自己衣服的手死死摁在头顶,顶开他的腿,握着肉刃抵在湿透的花穴上捅进去。

“呃……”

赵远舟抑制不住的哀鸣,反弓起腰背,一度呼吸停滞,肉刃只进了前端,强烈的入侵感已让他抵抗不住。

花穴被唇舌照顾了许久完全软下来,可要吞下离仑的东西还是吃力,胸膛挺起白纱下红肿的乳尖也跟着升高,离仑低头含住一枚继续往里挺进,赵远舟被迫承受那根狰狞巨物的进入,为了压住叫喊,几乎要把自己憋死。

可文潇还是被他吵到了,裹着被子又翻了个身,脸朝向他们,几乎要挨到赵远舟肩上。

刹那间赵远舟脸都白了,惊恐的看向养女,又看向离仑,离仑丝毫没停,把剩下的半根一并捅了进去。

“啊!………”

赵远舟猛的一颤浑身绷紧,喉间哽咽,为了不让自己再出声音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对,很好,把嘴给我闭严点,要是她醒了也不是我吵的,是你自己没用连这点声音都堵不住。”

离仑本就生的高大,面容凌厉,此刻杀意与欲望浓浓的交织,周身阴沉的气息更加让人心惊胆颤。

这算这样离仑也觉得不够,他掰着赵远舟的脸,强迫让他转过头来面对自己。

“把她吵醒了你可怎么办,啊?叫了这么多年的爹爹被我糟蹋成这样,你说她见了会不会哭?听听你流下面了多少,多的都能喝来解渴了,不想给你的养女喂点吗,别光喂我啊,也让她尝尝是什么滋味,你说怎么样。”

赵远舟被他骂得眼眶更红,咬牙强忍酸楚,肉刃进到深处时他剧烈的颤抖着,不能转开头,不能遮住脸,不能掩住嘴,手不能结印,嘴不能念法决,只有咬牙忍耐,除此以外再没别的办法。

离仑故意要折磨他,要逼出他更多的叫声,整根肉刃捣着花穴深处,慢悠悠的绕着圈的磨,内里本就胀的厉害,这下更是整个肚腹都被搅动起来,勾的里面饥渴难耐后,突然抽出半根又大力的进入,每一下都深入到底。

被彻底贯穿的感觉快要刺破脑海,赵远舟咬着嘴唇溢出重重鼻音,几次想要挣扎逃离,几次又被拖回来承受更大的怒意。

轻轻搅动时花穴里汁水淋漓酥麻难忍,又毫无预兆的突然抽动,整根抽离猛的撞进去,一会轻一会重的作弄比直来直去的操干更让人难以承受,花穴窄小,肉刃尺寸狰狞,赵远舟难以招架脱水的鱼一般弹起身子,浑身得汗像从水里捞起来。

他用尽所有力气抵抗,奈何离仑的作弄实在太过分,前一秒还埋在里面轻轻的绕圈,后一秒就是毫无预兆的狠操,撞击带来的可怕快感激得赵远舟浑身过了电一样发麻,他挣扎而不能,又被掰着脸,被离仑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想躲都都躲不掉。

“啊”

快把人融化的酥麻快感折磨着他,可怕的充盈的快感阵阵袭来,赵远舟为了堵住叫声咬的自己不住的流血。

离仑俯下身来抹去他唇边的血珠,低头想要亲他。

赵远舟不愿意,极力想要避开。

离仑掐着他的脸,愤恨的说,“操都操了,不给亲吗?赵远舟,你可真是”

“我可真是贱呐,”身下的人终于出了声,勾起带着血迹的嘴角扯出苦笑,“任你干出这种事,任你如此羞辱我……”

“不想要就推开我好了,反正我打不过你不是吗?”

离仑扭着赵远舟的脸,用那种低沉又满含磁性、仿佛毒蛇吐信般的声音诱骗着他。

“是舍不得推开我吗,还是说,赵大人天生就喜欢被人这么搞,就喜欢在养女面前被强上,还要装出这幅贞烈的模样骗人,你见哪个被强上的还能流成这样。”

说完离仑松开了钳制,赵远舟转开头,脸色青白,闭着眼睛沉默不言。

离仑举高他两条腿,将人反折起来,膝盖压低在胸前,下体高高翘起,露出吞吐着硕大肉刃的花穴,重重的挺动起来,柔韧湿润的花穴紧紧包裹住硬挺的肉刃,猛烈的抽插整个下体到处是水,拍击间都快要拉出丝来,肉刃缓缓抽出又重重撞进去,反复抽插着每一次都进到最深处,顶端摩擦着花穴深处的敏感点,一时间卧房内到处都听得到两人的交合声。

“呃”

赵远舟只觉自己热得好像快要融化了,肉刃仍然在抽插顶撞,丝毫没有要结束的迹象,他抓着离仑的衣袍,咬住手臂抵挡喉咙深处发出难以忍耐的低吟,甬道不正常的搅紧,夹的离仑抽动都有些困难,赵远舟濒临高潮,离仑了然,调整了一下姿势更激烈的挺动起来。

赵远舟牢牢捂着嘴,痉挛般弹起腰,脚趾都蜷缩起来,没有多久就花穴死死搅紧,小腹酥麻的从甬道深处涌出一大股热液,浇在离仑卡在他体内的肉刃上,把自己的手臂都咬出带血的牙印。

“嘶……”离仑费不少力才忍住要射出来的冲动,趴在他身上重重的喘息。

两人气喘吁吁,高潮过后内壁还紧紧裹着肉刃,离仑硬生生忍到快感过去一些,才从赵远舟身体里退出来,把人翻个身,让他踩着地面趴在榻上。

离仑撩开赵远舟的衣袍露出下体,扣着他的腰抬高些,刚要继续,赵远舟拼劲力气反手就是一掌。高潮的余浪还未过去,这一击少些力量,很容易就被制住了,离仑扣着赵远舟的手臂,报复般抵着花穴狠重地一顶。

“啊啊”

青筋蜿蜒的肉刃狠重捅入,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至极,余味未尽就再次受到这样激烈的操干,赵远舟撑在塌边几乎失控地叫起来。

离仑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把赵远舟从榻上强行拖起来,让他站在地上,面朝门外。

“不是想出去吗,好吧,就这么出去。”

离仑俯身舔着他后颈上的汗珠,把赵远舟另一只手臂也拉到身后,赵远舟衣衫凌乱几乎遮不住身体,高高耸起的下体在空气中裸露,他颤抖的往前迈了一步,因紧张而夹紧的内壁紧贴在肉刃上往外拔,好不容易吐出一截肉棒,赵远舟迈着发软的腿往房门走,离仑拽着他的手臂一拖,肉刃再一次狠狠顶进,力度之大撞得赵远舟整个人向前倒去,可双臂还被人自背后锁着往后拽,扯的花穴直直的往肉刃上撞,他每往前一步,便被离仑紧随而来的撞击顶的摇摇晃晃。

“走啊,怎么不走了,你不是要出去吗,又舍不得走了?”

赵远舟每走一步都极其艰难,只要他一停下脚步,离仑的嘲讽就接连砸下,他就这样咬着嘴唇,颤抖地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穴里流出的热液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一直流到脚腕,还有些滴落在地,从榻上到门边留下一串水痕。

赵远舟走的太慢了,离仑嘲笑着,一巴掌抽在他屁股上发出脆响。

“你就这点本事,这点路都出不去?"

赵远舟只能撑着发软的身子艰难的又迈一步,颤巍巍的继续走,塌着腰低着头,长发散落胸前,扫着红肿的乳尖,结实的胸膛在扯乱的衣衫中剧烈起伏,他好不容易把身子从狰狞的肉刃上拔出些来,离仑扯着他往后一拉,腰一挺,肉刃狠狠的冲进花穴最深处,又是一下重重的捣弄。

“啊!……”

离仑推着赵远舟往前走,又扯着他的手臂往回拖,一步一操,一步一个响声,走慢一点离仑就抽他的屁股,吃痛换来甬道紧致的搅动。离仑像赶畜牲一般赶着赵远舟,房门明明那么近,现在又好像远的走不过去,被操的舒爽又煎熬,赵远舟全身都酥软地不像话,看着方面的视野越来越模煳,嘴咬的全都是血,全靠身后的人才撑住身体。

又一次狠狠的撞击下,赵远舟刚高潮了没多久的身体再次喷出热液,这次不是前面的性器,而是腿间的花穴。

他崩坏的高扬着头,咬住嘴唇中溢出濒死般的闷哼,浑身没有一处不在发抖,踮脚腰臀往后翘着卡在离仑的肉刃上抽搐的扭着,快咬不住的嘴里流出含糊不清的叫声,热液从甬道了喷出来浇在肉刃上,从花穴涌出一股股喷溅在地上,淅淅沥沥,像尿了一样。

离仑一面享受他的紧裹和热液,一面羞辱他,“这么快又到了,喷这么多,你怕不是水做的,碰几下就要喷一回。”

赵远舟活这么久,这事一共没做过几回,第一回离仑没有意识,完全是一场煎熬酷刑,第二回是他没有意识,醒来以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他们双双清醒,才算真正的来上一次,离仑又如此羞辱他。

这回喷出来后赵远舟实在撑不住了,双腿发软,走也走不动,嘴也咬不住了,整个人脱离人的向前跌去眼看要摔在地上。

离仑从背后抱住他,把人拖出卧房。

终于挨到了屋外,房门一关,赵远舟撑着快要昏聩的神智,刚要松口气,一转头,两人假人小厮正站在廊下。

两人满脸惊愕的看看他,“大大人”

赵远舟双眼大睁,头皮发麻。

他明知道那不是真人,却还是被小厮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刺到了,紧张浑身绷紧,花穴更紧了咬住卡在里面的肉刃,夹的离仑倒吸一口气。

“滚!”

离仑一挥手,瞬间把两个小厮打得稀烂,化为原形,木块滚了一地。

他粗暴的把赵远舟推至廊边扶杆上,性器几乎整根抽出,只留下头部在里面,然后一鼓作气地顶开层层叠叠的穴肉干了进去。

"啊啊啊!"

赵远舟站都站不住,腿一软手抓着扶杆就要跪在地上,离仑拖着他的腰,肉刃不断破开已被捣的软烂不堪的花穴,撞的他整个人向前张过去,几乎趴在扶栏上。

好在已经出了卧房,不用再忍着声音,可赵远舟此时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剩碎成单音的哀鸣,被离仑撞的一声声的挤出喉咙。

这一顿离仑操得毫无顾忌,肉刃抽插的又急又快,抵着赵远舟体内深处重重的捣干,一点缓和的机会都没留给他,直接把人弄的快要晕过去,赵远舟再也没力气抵抗,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了,可怜的抖着任凭离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世人眼中不可冒犯的大妖,无比强大妖力无边的赵远舟,赵大人,现如衣衫扯乱的都盖不住身体,明明是个男子的躯体,却像个发情的母兽上半身趴在屋外的栏上,姿势极为不雅撅着屁股,浓密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顺着线条漂亮的后背一路延伸下去,甚至粘在被操开的花穴外,臀肉被人从后面撞击的肉浪摇晃,几缕长发站在肉刃上,一起捅进花穴里。

赵远舟浑身各处都要被体内传来的快感麻痹了,连出口的叫声也软绵无力。

“啊……啊哈……嗯哼!………”

“每次都流这么多,女妖都没你水多,还让我去找别人,呵,谁能有你这么倔,嘴上说不要不要下面直淌。”

离仑教训幼童般,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他屁股上,比在屋内打可重多了,都打出了肉浪,在臀肉上印出发红的掌印,阵阵疼痛引得赵远舟绷紧身体,内壁死死绞着抽动的肉刃,每次被捅开的进入感都无比清晰,赵远舟拔高了呻吟,意识越来越淡。

“啊啊……嗯啊………嗯……”

“站都站不稳了还跟别人说我打不过你?别人能这么操你吗,啊?你那些朋友都能这么打你?给我站好了,把腰塌下去屁股撅起来,都操得喷了两回了,赵大人是不是应该叫我爹?”

羞辱的话语夹着一次次的掌掴,肉刃在早已酥麻的甬道里挺进,赵远舟腿都在打颤,抓着围栏的手用力到泛白,撅着屁股任由摆布,任由羞辱再没有反抗之力,乖乖听话,任凭为所欲为的模样就快化成离仑身下的母兽,跟赵远舟的身形与世人眼中的名望完全相反。

凄惨的低叫,羞辱的骂声,抽打在屁股上脆声和肉体的拍击水声,所有声音一同传遍了回廊,天上月光明亮,他们在廊下羞耻的交欢,直到离仑掐着赵远舟的腰终于射出来,灼热的温度一股股灌满他的肚腹,又夹着水液挤出体外,赵远舟几乎神智不清。

“呼……”

离仑趴在他背上喘息一会,抽身退出。

肉刃抽离赵远舟再无支撑径直直的跪下去,要不是离仑拉了他一把,恐怕就要倒地不起。

赵远舟双腿酸软,牢牢抓着廊柱才能站稳,秋日的夜里总归冷,风吹在廊里,刮散了他本就凌乱的长发和衣摆。

腰带早就解了,黑色外衫不知道脱在哪里,只剩下红绸中衣能挡些风,也被扯的半脱不脱,挂在手肘上什么也遮不住,最里面的纱衣倒还算完好,半透着浑身的印记。

赵远舟浑身是汗,风一吹便觉得冷,腿间粘湿的地方更是凉,大妖倒是不怕冷,只是刚刚两人贴在一起还热得脑袋发晕,现在那人抽身走了,冷意格外明显。

赵远舟想离开,可腿一动就要撑不住,想把衣衫拉回肩上遮住自己,可怎么也蓄不起力气,他撑着门廊摇晃着,突然后背一暖,黑衣把他从头到脚紧紧裹住,原来是离仑解了披风罩在他身上,还带着些许体温绸缎立刻把赵远舟烘回些温度。

“站都站不住了?”离仑问。

赵远舟闭上眼睛,连跟手指也不想动。

离仑揽着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横打着抱起他,背靠着廊柱坐下,赵远舟浑身酸软只能任由他动作。

两个活了万年的上古大妖,就这么紧挨着坐在廊间的地面上。

小院里安安静静,秋日的夜晚连虫鸣都少有,只剩下风吹枯枝的动静。

情事过后欲望,怒意,崩溃,和冲动都尽数散去,两人都是难得的平静。

“还冷吗?”离仑抱着怀里的人,又紧了紧披风把他裹严实。

赵远舟慢慢摇头。

裹紧的披风里全是离仑的气息,性事后赵远舟从里到外都被他的气息浸染了,腹中一直抢夺他妖力的胎儿也平静下来,妖力躁动随之平稳不少。

赵远舟垂下头装作疲惫的模样,不着痕迹的整个脸都埋进他披风中。

离仑也不知想了什么,寂静半晌突然笑出了声,“如果我们有个这样的女娃好像也不错。”

赵远舟抓着披风的手一紧,缓了好一会才问,“如果有了,想给他取什么名字。”

“不知道。”离仑答。

“可以想想。”

“有什么可想的,取了也用不上。”

赵远舟垂着脸语气依旧,没有丝毫破绽,“万一用上了呢。”

离仑疑惑,“还有这个万一?”

离仑终究没有说出名字,把赵远舟抱回卧房,等他恢复一些就要离开。

“你又要走?”赵远舟从榻上坐起来。

“不走还等着再被封印吗。”

离仑来小院本只想暗中看看赵远舟如何了,弄成这样不在他计划中,他绝不可能再回封印里,还没弄清这人为什么要受辑妖司的驱使,他要继续去查。

这次不听赵远舟再说什么,离仑化为黑烟穿墙而出,来时查到他与辑妖司有来往的愤怒心情,在离开小院时倒缓和了不少。

到了天都外的荒野,离仑发觉有人跟踪他,起初以为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要抓他回去,谁知刚落地凝成形,一女妖落在面前。

“离仑,我终于找到你了。”女妖望着他的目光难掩激动。

离仑上上下下仔细辨认了一番,才道,“傲因?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傲因迫不及待的朝他走进了些,“听说你从封印里出来了,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离仑蹙眉,“我去哪不干你的事。”

傲因发红的脸颊被刺的降了温度,两手不停的扯着袖子,“这几年你还好吗。”

“被封印的滋味,你说呢?”离仑歪头打量她,依旧说得毫不留情。

被他那双眼睛看着,傲因加倍紧张,“你当初突然消失,我一直在找你,后来才知道你被封印了,你跟朱厌一向要好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别人来管。”

离仑态度冷淡,傲因也没觉得怎么样,他从前就是这样,只有跟朱厌一起时才有些好脸色,可即便如此,傲因还是想跟着他,想帮他。

傲因鼓起勇气,抬头望着面前黑袍坠地立于暗夜宛如鬼影的大妖,“你现在肯定有很多事想做,让我帮你吧。”

“有这个必要吗?”离仑吊了吊眉梢,“爽快点说吧,你想借我达成什么目的。”

“没有什么目的,”傲因孤注一掷的答,“我就是想帮你。”

离仑的刺人目光像要把傲因整个人穿透了。

傲因迎着他的打量,“让我帮你,可以吗?”

离仑看了她半晌,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披风一挥,人形散成黑烟飞向夜空。

傲因一阵高兴,知道他是默认了,紧随其后奔向他离开的方向。

黑夜过去,太阳升起。

小院中,术法催动的纸鸟飞落赵远舟窗前,放下口中衔着的信,纸鸟燃烧殆尽。

赵远舟没穿外衫,一身赤黑绣金的衣袍,腰封裹出好看的身形,坠着长长的流苏。

他揉着腰,打开辑妖司送来的信,正看着,文潇敲门进来,散着头发,手里拿着件黑衣。

“爹爹,你的衣服怎么拉在我房里了。”

“呃”见她进来,赵远舟赶紧放下揉腰的手,见那黑衣就觉心虚,“我,昨夜走时忘记取了。”

放下衣服,文潇又问,“小厮去哪了,怎么一个也看不见。”

赵远舟更加尴尬,“他们出了点问题。”

“两个不能用了?”

“对。”

“那谁给我梳头发,我早上吃什么?”

赵远舟撇向房间角落的一堆烂木块,更加尴尬,可是马上又想,他心虚什么,小厮又不是他打烂的。

赵远舟极不自然的清清声音,“今日我来给你梳头吧,我们去外面吃。”

文潇惊喜起来,“真的?去外面吃,你跟我一起?”

赵远舟点头,她立刻欢天喜地,转头出门,很快抱着个木匣回来。

文潇坐到桌前拿起梳子,赵远舟接过,木匣打开,里面全是女儿家的发簪装饰,满满一盒子。

文潇从里面挑出两支放在桌上,想起什么,踟躇的问道,“你会梳头发吧。”

“我的头发不都是自己梳,怎么不会。”

“可是你的头发从来不换样子,也没见你散下来过。”文潇有些苦恼,忽然觉得让赵远舟给她梳头发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有什么不会的。”

赵远舟撩撩袖子,握着梳子的手指穿过她黑瀑般的发丝,细细理顺一遍长发,梳子从背后滑下,一双手在文潇头上忙活,他一点点的梳着,虽然动作笨拙,倒也有模有样。

文潇静静的坐在桌前享受大妖的服侍,这样的待遇除了她恐怕再没别人能有了。

大妖两手并用仔细的给她梳头发,文潇忽然叫了声,“赵远舟。”

“嗯?”正专心梳着头发的大妖应道。

文潇看着窗外不转头的说:“养我是不是挺麻烦的,给女孩子家梳头发这事也得做。”

赵远舟温声道,“能给未来的神女大人编发是我的荣幸。”

文潇笑笑再没说话。

头发梳到一半,赵远舟突然转了话题。

“饭后我送你去辑妖司,这段时间你就呆在那里。”

“我去辑妖司干什么?”文潇惊道。

“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辑妖司可以护你安全。”

文潇昂起下巴,“我的法术也不是白练的,你不在我可以保护自己,没必要去什么辑妖司。”

“你的法术确实进步很快,但总得有人护着你我才放心。”

文潇有些不高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总是要人护着。”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哪天有人来袭我又恰巧不在……就当是让我放心些。”

赵远舟柔下来的声音如此好听,几乎要让人溺毙其中,文潇只得答应。

“那好吧,不过,作为交换,下回集市你得出门陪我一起逛,不准再推辞,我自己去太没意思了。”

“好。”赵远舟无奈的笑着答应。

固定好最后一缕头发,他放下梳子,“梳完了,看看吧。”

文潇本来很高兴,拉过镜子一看,呆住了。

额前所有的鬓发全部一丝不苟的梳起来,紧紧贴在一起,规规矩矩的梳在一起,盘在脑后。

不只是难看,而是

连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妇都不梳这种头!

镜中映出赵远舟的脸,大妖看上去还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正把挑出来的发簪插在发髻中。

文潇对着镜子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这样不好吗?”赵远舟问,“我觉得不错啊,都梳上去多清爽。”

“爹爹,”文潇这下更长的叹气了,“都什么年头了,这个发髻是你多少年以前见过的了。”

赵远舟停下插发簪的手,认真想了想,“十几年还是几十年前,我记不太清了。”

“几十年前?”文潇嘴角抽动,直想打人,“这么老式的发髻早就没人梳了,顶这个头出门我会被笑话的。”

赵远舟语塞。

这种梳头样式确实是他很多年前见过的了,他少出门也不接触别的女子,现在人类女娃时兴梳什么发髻他怎么知道。

文潇叹口气,拔了簪子解开头发,把梳子从新递过去,“重新来,我说怎么梳你就怎么梳。”

赵远舟接过梳子,“好。”

俩人对着镜子折腾了半天,等终于梳得能出门时,文潇已经饿的肚子直咕噜,拉着赵远舟就走。

天都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稚童跑闹,老者慢走,有提篮的,有推车的,路边不少小摊,沿路全是叫卖声。

文潇娴熟的带路,领赵远舟去了街边一处摊子上。

架着的蒸炉上冒出白烟,周围小桌已经坐了不少人。

摊子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文潇是这里的常客,夫妇俩一见她来就赶忙招呼,刚要说话又被她身旁衣着华贵的俊美男子惊到,他们都是普通人,那男子不论样貌衣着还是举手投足,一看就跟他们不一样。

文潇挑个了小桌坐下,“老板我们要两碗阳春面,两屉小笼包,豆汁,小咸菜。”

“好好好,马上来。”

男老板不经对着赵远舟多看几眼,自己摊子上的吃食虽然卖得不错,可到底只是路边的东西,破角掉漆的木桌木凳实在简陋,与他极不相称,男老板端盘子过去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给他们的吃食摆的都比别桌整齐。

女老板倒没多想,把刚出炉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放在他们桌上时,多看了几眼文潇的头发,忍不住说。

“姑娘,你今日的发髻”

文潇摸摸自己的脑袋,“怎么了,我的头发很奇怪吗?”

“确实有点奇怪,”女老板踟躇的说,“姑娘平常不这么梳呀,今天怎么变了。”

文潇余光撇向一旁,赵远舟气定神闲往嘴里塞包子。

“今天家里的佣人有些事没来,这头发是我爹爹梳的。”文潇越说笑得越厉害,“我爹爹年纪大了手笨,忙活好久才梳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原来是这样,”女老板也笑起来,“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你爹爹应该也不算年长吧。”

文潇摇摇头,“他年纪很大了。”

“这样啊,年岁大的人手脚总是不灵活,能梳起来就很好了。”

“是啊,梳了好久,我差点赶不上吃饭。”

她俩你一句我一句,文潇聊的都忘了饿,直到一只包子落在面前。

文潇转头,赵远舟正撩着袖子,又从屉中夹起热乎乎的小包子放到她碟上,抬手间他黑金色的衣袍上细密绣纹闪着一层光。

“你爹爹老来得女不容易,他年纪大,他手最笨,你就别难为他老人家了。”

“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

赵远舟一连夹了好几个小笼包才堵住文潇的嘴。

两人坐在路边简陋的摊子上吃早饭,四周到处是饭香。

蒸笼里的热气飘散出去很远,街上人来人往,商铺一个挨着一个,路边摊位摆满了的东西,热闹的叫卖声一直没断过。

文潇埋头吃着包子,赵远舟咽下一口阳春面,抬起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上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他活的年岁比这条街、比天都城都久,更别说这些走过的人类。今天一面之缘对方还是青年,下次再见就是他们白发苍苍的模样,也许等他下回走在这条街上,周围的行人早已换了一波,整座城都变了样。

千万年间所有的东西都在变,唯独他不变。

看着街上的人,赵远舟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里面压制戾气的药依旧苦的倒胃。

饭后他们动身去了辑妖司。

赵远舟带着一副火烧过一般的可怕面具,到了辑妖司的大门前,远远就看见,一蓝袍青年执剑站在门口。

赵远舟与文潇一同从空中飞下,刚落地,蓝袍青年满目怒容,拔出剑来指着他们。

“赵远舟,我等你许久了。”

“这人谁啊,真没礼貌,上来就动手。”文潇拿出笛子握在手中,打量着用剑指着他们青年。

“卓翼宸。”

赵远舟透过面具对文潇说,又转向执剑的卓翼宸。

“一段时间不见,你长高了。”

“少废话!”卓翼宸举着云光剑怒目喝道,“有功夫记我多高,你可还记起我哥的模样!”

这句话他次次都问,赵远舟也次次都这样回答,“你哥哥,我着实不太记得了。”

“也是,你杀的人那么多肯定记不住,你记不得,可我记得。赵远舟,你当年杀了我哥,杀了辑妖司这么多人,你有什么脸面踏进这里!”

话应刚落,刹那间,卓翼宸提剑冲来,直击赵远舟命脉。

赵远舟护着文潇轻松躲开,还游刃有余的说,“小卓大人,这么久了,你的剑术还是毫无长进。”

卓翼宸咬牙切齿,又一剑刺向赵远舟心口,赵远舟把文潇推远,自己原地不动稍稍侧身就躲开了这一剑。

卓翼辰不停的挥剑刺去,速度很快,赵远舟不急不忙的躲闪,文潇手握笛子在一边旁观。

他们对战引得辑妖司不少人出来看。

大家围在边上七嘴八舌的讨论。

“小卓大人在年轻一辈中也算身手不错了,可这……”一人看着他们的过招叹气,卓翼辰和赵远舟虽然还在打,但修为差距实在太大,胜负早已分明。

“朱厌当真如此厉害,没有办法除掉他吗?”

头发全白的长老摇头叹息,“赵远舟乃上古凶兽,修炼万年,妖力鼎盛,论法术更在我们之上,凭辑妖司如今的境况如何能杀他,不就算是当年辑妖司高手如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如今就算就算我们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小卓大人一直刻苦修炼,怎么差距还如此之大?”那人问。

“他修炼时间短,”长老说:“别说他了,我们如何能跟修炼了千万年的妖兽相提并论,就连当年的卓翼轩少门主在时都敌不过,卓翼宸的修为比他哥哥还差些呢,更别说赵远舟了。”

不少人在门前围观,卓翼宸依然全力进攻,剑破音浪,招招带风,看的人眼花缭乱,赵远舟却连手动不曾抽出,一直背在身后不曾动过。

卓翼宸次次都击不中,逐渐急躁起来,接二连三攻向赵远舟面门,就算伤不了他,起码揭掉那副嘲弄人的面具,赵远舟每次都带着面具来,他连仇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真是比当众打他的脸还耻辱!

云光剑以极快的速度袭来,这次赵远舟不躲了,电光火石间,他两指便夹住了剑尖,步履不动,两指夹着剑刃一带一提,云光剑从卓翼辰手中飞出,凌空落入赵远舟手中。

仅用一招,剑被夺走。

每次赵远舟来辑妖司,只要卓翼宸在门中就必定守在门口与他打一架。

以往的次次比试,都是这个结果。

卓翼宸也知道会是这样,可是他不甘心,杀了他哥的仇人就在眼前,他却无能无力。

“赵远舟,别高兴太早,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想要我的命我随时恭候,不过,小卓大人可得加紧些了。”

赵远舟单手握住剑刃,将剑柄递出去,卓翼宸愤愤的抽过剑,插进刀鞘,转身就走。

辑妖司的长老们适时迎上来,对着赵远舟行了个礼。

“赵大人收到信了吧,关于槐鬼离仑逃脱封印一事,我们大家想听听您的意见。”

“好。”赵远舟说。

一行人来到议事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长老带着赵远舟与文潇进来坐在角落,众人见了他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议事厅里一下子乱套了。

正讲话的人抬高了声音,压过一众杂声。

“几日前槐鬼离仑从封印中逃脱,派出去好几队人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他还把我们的人打伤。

离仑动向不明,实在危险,被封印多年以他的性子一定伺机报复,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我们得加紧找到他,即便控制不住,起码弄清楚他想干什么。”

在坐的另一位说,“离仑打伤我们那么多人了,要不是大家逃脱及时恐怕就回不来了,这还不算报复吗。”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着,“离仑的踪迹实在难寻,修为又在我们之上,大家如何抓的了他,派出去再多的人也没用啊。”

“说的是什么话,抓不了他难道就不管了吗?!难道任由那槐鬼在我们的地界上撒野?!”

议事厅里的人争论起来吵个没完,各有各的说辞,谁也不听谁的,只有角落里的赵远舟和文潇安安静静。

一片混乱中,辑妖司长老和善的问,“赵大人对离仑逃脱封印的事有何看法。”

长老声音不大,可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转向坐在议事厅角落,盯着带着可怕面具的大妖。

赵远舟却迟迟没有说话。

有人愤然站起,厉声质问道,“封印是赵大人跟神女一同完成的,说是坚固无比,绝不会失效,既然坚固无比,敢问离仑是怎么挣脱出去。”

“不知道。”赵远舟声音隔着面具传来。

那人再问:“你可知道离仑现在在哪?”

赵远舟依然答:“不知道。”

卓翼宸本就脸色难看,这下更是拍桌而起:“一问三不知,你都知道些什么?!”

赵远舟声轻色淡,“我知道的是,离仑对你们并无多少恶意,也没想报复辑妖司。”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卓翼辰阴着脸。

“他想杀人的话早就杀了,又岂止是打伤这么简单,还会让你们个个逃掉?”赵远舟反问,“如果离仑蓄意报复,出了封印便会杀上辑妖司,凭你们拦得住?”

在座的人哑口无言。

赵远舟又说:“所以离仑对你们并无恶意,否则你们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他就算要报复也不会冲你们下手。”

“就算如此,也不能任他在人间乱晃!”议事厅里有人喊到,“赵大人当真不知道离仑在哪?”

“我的确不知。”赵远舟实话实说。

“好了,各位,”这时,站在议事厅最前面的人高声说道,“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刚接到的消息,一处镇子突发霍乱,根据痕迹判断,很可能跟离仑有关系。这是目前我们唯一掌握的线索,有谁愿去查看霍乱一事?”

“我去。”

卓翼宸立刻接下任务。

“好,但是那里颇为危险,如果离仑真在就更加凶险了,小卓大人想带哪些人手?”

“我带一个就够了。”

“小卓大人想带谁?”

卓翼宸站起来,转身面对坐在议事厅角落的赵远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赵大人,众人皆知你从前与离仑关系要好,此次封印失效,若你问心无愧,何不随我一起去把他抓回来。”

赵远舟没有接话,卓翼宸心中便更认定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你不会是心虚吧,”当着议事厅众人的面,卓翼宸再次抬高了声音,“既然离仑逃出封印的事跟你无关,怎么,你不敢跟我一起去抓他?”

议事厅里所有人都看向带着面具的赵远舟,文潇也看着他。

“好,我随你去。”赵远舟说。

事情紧急他们立刻就要动身前往,赵远舟把文潇托付给辑妖司长老照看,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她好好练习法决。

“我很快就回来。”

“你小心些。”文潇担忧的说。

“我能有什么事,”赵远舟拍拍她发顶笑道,“世上哪还有东西杀得了我。”

“哼,”卓翼宸闻言,抱剑冷哼,“别瞧不起人,就你厉害别人都弱嘛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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