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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渣受说不喜欢 提裤子就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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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天儿最惹人燥,尤其是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出租屋,进去待个半天,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出水儿来。

就这蒸笼似的地方,时不时还飞进几只苍蝇,乱哄哄地在耳边吵,吵得人心神不宁。

郗禇莘从梦中惊醒,已记不清梦见了什么东西。

他大口喘着粗气,却仍感呼吸不畅,胸口像是被压了一个千斤鼎。

强撑着眼皮的酸意,他低头向下看去,赫然出现的是两颗形状可怖的卵蛋和一根昂首挺立的男性生殖器。

他的脸在往下一寸,就能和它们来个“午安吻”。

本来烦热的天气,一睁眼又是个这么热腾腾的物什,让他脸上的燥意更甚。

模糊间,郗禇莘回想起昨晚的事。

大概是他又犯病了。

原本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可庄城南不依不饶地压着他去床上,逼着他玩69,玩到他哭叫不已,玩到他崩溃失禁,玩到他直接昏死过去。

两人疯狂了一夜。

郗褚莘抬眼看向正在熟睡的人,手摁住皱在一起的眉心。一夜荒淫,饶是大罗神仙,也经不起这颠来倒去地折腾,身心俱疲,嗅觉味觉早已麻木至极。但他仍然能嗅到那股浓烈的交欢后的气息,直冲天灵。

这种什么东西都能蒸出味儿的天气,更别说床上过夜的残留物,隐隐有发酵的趋势。

郗褚莘面上再怎么装淡定,这下也坐不住了。

他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庄城南屁股一声脆响,人也跟着醒了。

只是那双微微挑起的圆眼还没完全睁开,就冲他哼唧:“大早上再睡会儿吧……”像是察觉到睡错了位置,磨磨蹭蹭摸到郗褚莘的腰,再次躺了下去。

郗禇莘已经从旁边的柜子里扯出一条干净的床单准备换上,转眼又见那人重新躺下。这会儿,再怎么浑噩的脑子也是清醒了。

照常发狠一脚踹过去,踢的那人闷哼一声,可还是没睁眼,反而抱过他的脚,迷迷糊糊地亲了一下,又哼哼唧唧地睡过去。

这一下恶心得郗褚莘几乎跳起来,想再给他一脚时,却看着那张近乎完美的睡脸,最终叹了口气。

自打两人住在一起,庄城南就没少跟他红过脸。

但这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底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即使跟他挤在这间破出租屋里,也没改掉以前的臭脾气。

几乎包揽着所有富家子弟的“劣根性”,经常性的阴晴不定,对人做事颐指气使,从不把素质和尊重这两个词放在眼里。

用庄城南自己的话来说,只有那些穷酸鬼才会把这两个东西看得那么重要,毕竟他们也没有其他可以标榜的东西。

正所谓物质不够,精神来凑。

每当他长篇大论地发表自己对贫富差距的看法,一旁的郗禇莘必然要冷冷地回上一句:“是啊,神仙干嘛要下凡啊,你跟我这个凡夫俗子待一起干什么?你回你的天堂去啊。”

这时,庄城南肯定会贱兮兮凑过来,不顾他的意愿,蹂躏他的下身,对他说:“你才不是凡人呢,你是我老婆,谁叫我老婆是男人,下面还长了个逼呢!”

“没素质!”

大学参加辩论赛,郗禇莘可是拿过第一名,跟人斗嘴,从没有甘拜下风,从来都是独孤求败。

但面对那种蛮横又不讲道理的人,他也只会把“没素质”这三个字翻来覆去的说,而且针对性极强,针对对象有且仅有庄城南一人。

当初与庄城南相遇,让他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畸形,纯属意外。后来跟庄城南成为炮友,也是难以预料。

可为什么庄城南原本好好一个地主家的傻大儿,有万贯家产要继承,身边美女亦如云,现在偏偏和他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挤在一间小小的破出租屋,还是出于自愿?

这让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连郗褚莘自己都想不通。

他没房没车没存款,还天生一副两性畸形身子。走到哪儿,都躲躲藏藏,差点没把社会重点帮扶对象刻在脑门上。

庄城南到底图什么?郗褚莘曾明明白白地问过他。

那时,庄城南刚被家里人赶出门来投奔他。具体原因没明说,但郗褚莘也知道是为他,庄城南才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作得人尽皆知。

然后,他问庄城南,你图我什么?

庄城南一边拧着他前面的阴蒂,一边吭哧吭哧地摇着他后面的屁股,还贱兮兮地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图老婆你好操啊,我们去结婚吧,我就能提前享受已婚男人的快乐了。”不等郗褚莘回应,接着一个深顶,拉他进入新的一轮情潮。

事后,郗褚莘才想通,庄城南每每这样敷衍自己,从来没有依据。

不可否认的是,他跟庄城南在床事上相当默契。跟他在一起后,郗褚莘原本二分之一的正常生活都变成了在床上度过。

发病的次数也的确少了很多。

他甚至怀疑那天和庄城南相遇在那家精神病院,并非偶然。

庄城南说自己是替他爹作为投资方去的,但郗褚莘更愿意相信是庄城南他爹为了治好他的性瘾。

跟他一样,都是奔着治病去的。

慢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手机里的备忘录弹了出来,郗褚莘想起今天是去医院定期检查的日子。

算算时间,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他可以进那家医院就诊了。

之前都是庄城南带他去的,而现在,他钱包里的余额连那儿的门诊费都凑不出来。

郗褚莘深转头再看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暗下来,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他搬出藏在书柜夹缝里的行李箱,是很久之前收拾好了的。

没想到,过了小半年,上面落满灰尘,才被拿出来。

郗褚莘盯着行李箱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用手揩去上面的灰尘。

原来他跟庄城南一起过了这么久了。

像庄城南这种典型的公子哥,喜欢男男女女十根指头都数不过来,跟一个人玩不了几天就会腻了。

所以一开始郗褚莘打心眼儿里觉得,庄城南跟自己好不过三天。不过是被人盯上的玩具罢了,庄城南也会腻的。

可在和他一起的半年里,庄城南除了嘴巴贱点性欲旺盛了些,倒真是“作风”优良,再也没出去兴风作浪。

虽然不会挣钱,但能烧的一手好菜。他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其实和一般过日子的都没什么区别。

但庄城南始终是庄城南,是媒体铺天盖地宣传的庄氏老总的儿子。

庄氏是近期上市公司的新起之秀,用业内人的话来说是暴发户又踩到了狗屎运。

据说庄城南是庄氏老总的独子,在暴发户老爹给他打造的“黄金屋”里长大的,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要“嫦娥”有“嫦娥”。

唯独要个男媳妇,还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那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郗褚莘要想和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过平常日子,不仅先要摘星星摘月亮,还要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冲到庄城南他爹面前撂下一句,我会比你有钱,你把你儿子放心卖给我吧。

这样想想,郗褚莘都觉得麻烦透了。

也许这半年跟庄城南过得是挺舒坦,可长此以往呢?以后呢?

真要为了这个人豁出去,自己还没那个勇气。

“看来也是没那么喜欢。”

郗褚莘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手机“叮——”的一声打车提醒,扰乱了思绪,将他带回现实。

郗褚莘轻手轻脚把行李带出门去,他再没有回头看庄城南一眼,只是无声地说了一句再见。

“老爷,我看到那男的走了,一个人走的,还带着行李,嗯,千真万确,少爷没跟他一起,两个人肯定掰了!”

出租房楼下,鬼鬼祟祟聚集了几个人。

一身丧葬风打扮,还学七八十年代的古惑仔把领口开到露脐,外加一副黑色墨镜。

这是庄老总给儿子安排的保镖们。

电话另一头,声音沉沉地问道:“真的带着行李?他去干什么?”

“干你屁事!”

“嗯?”

“不不,老爷,我说的是一个老东西!不不不,老爷,老东西不是指你!”

“你他妈回来回话!”

说罢,屏幕显示出一个大大的“结束通话”的字样。

为首的黑衣大哥看着手机一脸的生无可恋,一边对着不知从哪冒出来指责他们穿得伤风败俗的居委会大妈,大声解释道:“这是职业装!我们是正经人,在正常工作!”

另一边的庄大亨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筹划半年,想把儿子扳回正道的计划是一条也没用上,反倒是勾引他儿子男狐狸精自己想通走了。

只是招来的那群月薪三千五自称职业保镖的蠢人没有讲清楚事情的原委。

但他儿子马上要回了!他管那只狐狸精是去重操旧业,还是干什么呢!

庄大亨今日份心情格外好,望着自己一路狂跌的股票,也能眉开眼笑。

管家进门就看到他这副样子,绿油油的股价行情图照得他们老爷脸上都绿意盎然,可他却笑得格外灿烂。

于是,管家用颤抖的手摸出手机,盲打出私人医生的号码,随时准备待命。

不料,老爷张口来了一句,“老黄啊,你把我放在第二个保险箱的东西拿来出。”

管家听话地打开箱子,一根根镶了钻的黄金条差点闪瞎他的眼。

“……”

“哦,不是这个箱子,是另外一个。”庄大亨摆摆手,不以为意。

管家这次做好准备,把脸移开了点,打开后,却闻到一股子浓烈的火药味。低头一看,这可不就是一捆捆火药吗?!

怎么是庄氏生意做不下去了,老爷要带他们和逼债的人同归于尽吗?!!

还是老爷就想一个人走,不想拖累他,所以刚开了一个盲盒庆祝了下?!!!

无数狗血剧情在管家脑海中轮番上演,终化作嘴边一声悲戚。

“老爷,三思啊!夫人已经在外面待了三年,估计今年气消了就能回来!大少爷虽然给您找了男儿媳妇,但至少今年可以成家立业啊!小少爷……小少爷就算没见过,但至少您知道他还活着啊!为了这三个人,您一定不要放弃希望,就算不是为了他们,您想想老黄我今年还有一年才退休,您还有一年退休保险要给我交啊!所以老爷三思啊,不要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做傻事啊!”

“停停停,谁要三思啊,谁要做傻事啊,你是谁的孤儿寡母,你个老不正经的!”

庄大亨从他说得第一句话开始,就眼角抽搐,等他说完,更是直接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

“我让你看那些电视剧是让你学学人家管家是怎么做的,谁让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来编排我?!这月奖金减半!”

管家擦了擦刚才过于激动而留下的泪水,还好扣的只是奖金,而不是他的养老金。

“那老爷,这些火药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刚才开的那箱金子?”

庄大亨哼笑一声,“你用你的老花镜再看看地上是什么。”

管家听话地摘掉眼镜,俯下身去瞧。

庄大亨:“……”

管家原本就不是近视眼,更不是老花眼,双眼视力20,比现在想应征航空飞行的高中生视力都要好。

戴眼镜,不过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应奇怪癖好的主人要求附带的外貌条件罢了。

摘下眼镜,世界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管家再去瞧,果然,还是火药形状的火药。然后,他又默默戴上了老花镜。

庄大亨怒吼道:“那是城南那小子最喜欢的烟花啊,你个老糊涂!等他回来,我要给他庆祝一下!”

谁家好人会把烟花做成火药还弄了个盲盒来庆祝啊!

管家无言地看向老爷办公桌上照片,一共有两张,一张是大少爷牙还没长齐拿着烟花筒子当零食啃的满岁照,一张是父子并肩,高出一个头的大少爷十分嫌弃地看着他父亲拿着烟花筒子傻笑的合照。

有钱人家的想法,果然很奇怪。管家立马得出结论。

“至于那箱金子,哼,你绝对猜不到,我是给那只男狐狸精准备的!想进我们庄家的门可没那么容易,没想到他自己知难而退了,还算他识趣,不然我用金元宝砸死他!”庄大亨得意洋洋说道。

管家再次无言,抬头望天。

八月的天快得像人打完分手炮的脸,说变就变。

郗褚莘刚付完司机师傅的钱,前一秒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后一秒就仿佛被人撕了一条口子,瓢泼大雨,倾刻而下。

他急急忙忙跑向医院门口,还是措不及防被雨水浇了一身,连带着行李箱都被冲干净了。

郗褚莘看着自己一身行头,有些为难,正犹豫要不要找个地方将东西寄存。门口的电梯却出来了一个人的身影,正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吕医生。

“吕医生,您好,我来看病。您……是下班了吗?”郗褚莘有些局促。

他看见医生已经换下了职业装,穿了一身便服,暗道来得不巧。

吕太和却笑眯眯地接过他的行李,按下电梯:“怎么上班还不让人穿得自在些?谁规定的,我去讲讲道理。”

听他调侃,郗褚莘倏地放松了。

如果说这次看病是白嫖,还占用人家私人时间的话,着实有些不好。

吕太和这人看上去如同刚毕业的实习生一般,温润儒雅。

可实际年龄已经大四十,是个实打实的壮年人事。因此,被其他同岁却早已“地中海”的同事戏称为“名副其实的老男人”。

所在这家私人医院平时出诊次数并不多,服务对象都是一等一的有钱人,像郗褚莘这样普通的打工人,正常情况下,是连门诊费都出不起的。

但吕医生的心理科永远是最受欢迎的,也是工作量最轻松。

因为来的“患者”,大多没病。

没病为什么来看病?这是个悖论,但放在吕医生这儿就很合理。

理由是他的长相在这群无毛三高男医生里最为出众,人也最为温柔,是最适合接待有钱的家庭主妇和煮夫们唠唠叨叨发泄怨气的不二场所,所以心理诊疗室总是排在医院年终奖的第一名。

吕太和自己都觉得拿这个第一名,实至名归。但就是听人唠叨,耳朵容易起茧,而且自己缺乏锻炼,双学位心理博士的技能无法展现。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准备下班,就在门口处碰到那位年轻人。

他对这个姓郗的年轻人印象很是深刻,一则是他作为真正有病的人来他的门诊,二则他作为他前老板儿子的“朋友”,让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进入电梯,气氛也没那么紧张,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怎么不见城南来陪你?”

“嗯,他有事情。”

吕太和从电梯反光的地方观察到这人的神情,眉头紧蹙,下唇微抿。

不像是庄城南有事情,反倒是他心事重重,眉宇间的阴霾藏都藏不住。

吕太和没有多问,看着逐渐上升的楼层,想起第一次见到郗褚莘的样子,也是这样,装得很像一个正常人。

那天,庄城南风风火火通知他来看病,可还没出办公室的门,就见他将一位年轻人强行抱住推推搡搡进来了。

吕太和上下打量一番,年轻人穿着白色体恤黑色牛仔裤,打扮得土里土气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纯澈,长相斯文普通,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但绝对不是和庄城南能玩在一起的人。

可他们俩的关系又非同一般,吕太和在看第一眼就知道。

脚底虚浮,眼神飘忽,两个人都像是被妖精采补过度失了阳气的鬼样。

不说多少天没休息过,吕太和敢用自己的医生执照发誓,就昨天,这俩肯定还在床上鬼混了一整夜。

所以,庄城南介绍说:“郗褚莘,我一个好朋友,你给看看。”

吕太和在心里啧了一声,谁信啊。

但还是秉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把庄城南连轰带赶的弄了出去,好给人看病。

吕太和还没开口,就听年轻人说了一句。

“医生,我没病。只是睡不着,您给我开一些安眠药就行。”

听这话的语气,既礼貌又疏离,像是应付所有医生的套话,没有任何问题。

吕太和一听就知他的底细,也知道一会儿的问话,他一定会作为一个惯犯一样回答得亦真亦假。

调出他之前在其他医院的诊疗记录,吕太和发现他几乎每个月都要购买安眠药,都快当饭吃那种。

想来之前给他看病的都是不入流的庸医,既想大把从人家身上捞钱,又怕安眠药开多了会出人命。所以除了安眠药,就给开一大堆名字起的天花乱坠的西药,无非是安神丸,又镇定剂。

吕太和摇了摇头:“你之前开的药一直在吃吗?不要糊弄我,这里都有记录。”

郗褚莘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吕太和没忍住爆了声粗口,郗褚莘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你今年大学毕业?”吕太和问得毫无头绪。

郗褚莘还是点点头。

随即,吕太和嗤笑道:“那么恭喜你啊,在吃那种能把精神病都喂成傻子的特效药里,坚强地活到了现在,还坚持到了毕业!”

郗褚莘听完,低下头,依旧沉默不语。

倒是门外有心偷听的人站不住脚了,推门几个大跨步把人搂在了怀里,不顾怀里人挣扎,一脸的阴郁之色,沉沉道:“你直接说后面怎么能把他治好就行了,另外,把那些医院的医生名单给我一份。”

吕太和还是笑着说:“你没听到你朋友说他没病啊,没病的话,不吃药就没事了啊。”

眼见庄城南神色暗了下来,他只好正色道:“至于失眠,还有其他症状,少爷你要注意多做让他快乐的事,而不是疯狂做你快乐的事。”

庄城南:“嗯?”他没听懂。

吕太和又笑了笑,想来老板儿子的神经跟他爹一样大条,但他相信那位年轻人是听懂了,不然也不会红着一张脸,拼命挣开束缚,跑了。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草草收场。

抵达楼层的提示音响起,吕太和思绪收了回来,带着郗褚莘进了诊疗室。

看着熟悉的房间,不像是医院,倒像是来朋友家做客一般。

想着前几次都是被庄城南强迫来这里看病,这次倒是心甘情愿,也许是因为最后一次能来了。

郗褚莘苦笑一声,心想,这人啊,怎么这么贱。

他抬头看向吕太和,说道:“吕医生,我其实有很严重的精神焦虑。最开始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水塘,我差点把自己淹死。后来,这种无意识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之前给我治病的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一味给我加大药剂的用量,说我这是精神不振。”

听到这话,吕太和倒不怎么惊讶,反而好奇这是郗褚莘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他坦白自己的病情。

“再后来,我遇见庄城南,他发现我吃药太猛,带我来这儿看病。听了您的话,我停了药,症状莫名好了很多。”

郗褚莘眼神有些空洞,里面却难掩恐惧。说的话也极简单,像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但最近一次,我在床头藏了一把刀,我差点杀了庄城南。”

华灯初上,夜色缱绻。

街边人流如水,来来往往穿梭于车水马龙间。开在闹市的商铺灯火通明,喧腾熙攘,好不热闹。

高楼之上,不夜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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