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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笑了笑,抬起花梁的脸,“花老板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说着弯下腰,舔了一下花梁的腺体。
花梁伸手解自己的衣衫,他穿的长袍,刚解开一个扣子,后颈被咬住,牙齿刺破皮肤进入腺体,浓烈的alpha信息素裹挟血腥味袭来,让花梁几乎动弹不得。顾延顺势把人压倒在床上,手下使劲一扯,花梁的长衫就坏了。
顾延的手很大,枪茧和各种伤口使得他的手格外的粗糙,花梁赤身裸体的和他贴在一起,几乎要被顾延滚烫的硬邦邦的身体硌的和烫的难受,他久不接客,且甚少自我疏解。
顾延粗糙的手挪到花梁的胸上,胸前的地方被骤然光顾,揉捏把玩,敏感的乳尖擦过手上的老茧,引起一阵颤栗,花梁终于从信息素的压制中缓过神来,他低吟一声,挺起胸膛把身子往前送了送。
顾延低眸看他,“花老板太主动了吧。”眼神暗沉浓稠的犹如实质。
花梁喘了口气,伸手勾顾延的背,轻声软语的反驳他,“大帅,咱们知根知底的别装好人行不行?”
顾延舔了舔花梁的脖颈,一路啄吻下来,吮吸噬咬,花梁忍不住吃痛皱眉。
胸前被舔舐吮吸,带着晶莹的唾液颤颤巍巍的挺立着,花梁的腰身被死死按着,挣扎不得。
花梁哼了一声,很久没有做过,他的身体已经从之前的成熟变得稍显青涩,异物的进入感更加明显,花梁伸出手揽住顾延的脖颈,肢体纠缠,顾延闻见雨过天晴后的味道,像是裹挟着山林清朗的风与泥土淡淡的腥味,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花梁的手落到顾延的后颈,指尖轻轻搭在顾延滚烫的腺体上,顾延喘息声变重,花梁一声闷哼,“真吃不下了啊,大帅。”温声软语的抱怨。
“花老板的信息素味儿可真是少见。”顾延挺身,手捏住花梁的后颈,在他脖颈边深吸一口气,beta稀薄的信息素味稍微浓了些。
花梁面色绯红微微抬眼,手往上挪按在顾延的后脑勺上把人压向自己,顾延的头发剪的短,发茬很硬,扎着他的手,花梁摩挲了一下顾延的耳朵,侧头含住耳垂用牙尖轻轻地磨,口齿含糊,“那大帅多闻一闻。”
回答他的是顾延突如起来的动作,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弄坏一样,花梁紧紧抱着顾延呻吟出声,声音暧昧又婉转,落进顾延耳朵里,惹的本就大的火气更大了起来。
顾延居高临下的看着花梁,“花老板叫床的技术还真是出类拔萃。”惹来花梁的满是情欲的飞眼,这一眼倒像嗔怪,“只有叫床的技术好么?”
顾延在花梁脸颊上咬了一口,手箍住了花梁的腰,深深的挺下腰去,花梁喉咙里滚了两声笑,床帐是放下来的,因此床上很暗,顾延用力挺弄一下,刮过体内的一点,花梁腰身猛然一麻,抖了一下身体。
顾延在昏暗的帐内看过去,花梁微张着嘴,艳色的舌尖轻轻颤动,顾延笑了一下,这笑声无端的让花梁觉得悚然,他抬眼一看,还未说出话来,就已经被顾延堵住了唇舌,力道大得像要把人的皮肉连带着骨头一并吞嚼下去。
结束的时候,花梁的脑子其实已不太清明,身上的酥麻与酸涩感还未褪去,他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刚才在顾延疾风骤雨般的顶弄里,花梁几乎要呼吸不过来,连叫床的力气和精力都分不出去。
他缓好了气,转头去看顾延,顾延正盘腿坐在他旁边目光灼灼的端详他,帷帐内满是顾延的信息素,花梁目光落到顾延的身上。
顾延见他清明起来,任由他打量的目光看遍自己,且光明磊落一般拉着花梁,手下一使劲把人直接抱过来按在自己腿上,花梁跨坐在顾延腿上,身前就是顾延复又立起来的东西。
“花老板,价钱都随你开了,怎么也得做回本吧。”顾延埋首在他颈边说。
花梁已经缓过劲来,他手搂住顾延的脑袋,亲密的耳语,“大帅说的对,花某可不能让大帅亏了本钱。”
花梁很久没有做这么久了,他再一睁眼,感觉腰肢都快断了,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年轻和alpha做一次也没这么累过。
花梁缓了好久的劲儿,才哑着嗓子喊人,顾延体力好,差点没把他做晕过去,花梁抬手摸了摸后颈,咬痕还在。
人没喊来,顾延衣冠楚楚的掀开床幔露了脸。
“花老板,可算醒了。”
花梁累的不想理他,此刻看见他了出口就是撵人的话,“大帅还没走呢?”
顾延坐到床头,“花老板还没醒,我怎好意思走了呢?”他伸手扶了花梁一下,好让花梁舒服的靠坐起来,像个绅士似的。
花梁看了看顾延,也不接他的话茬,和顾延做了一回累着了,因此他现在不是太想说话,况且吃饱喝足的男人最好说话,花梁就是甩个脸子,这时候顾延也不会生气。
“现下什么时候了?”花梁哑着嗓子问。
“下午四点一刻。”顾延是早上七点来的,花梁嗯了一声,“我也醒了,大帅也在春衫楼耽搁一天了,想必也有事了。”他撑起身,给顾延理了理西装的领子,语调也是温情软意的,“报酬要什么我还没想好,我想好了,派人去大帅府要行不行?”
顾延看出来他撵人了,也不恼,握了握他的手,“自然可以,花老板慢慢想,我走了。”
顾延来的突然,走的也利索,花梁重又躺下,忍不住好笑,没想到啊,他都三十多了,还能用身体换来一个要求,真不知道顾延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
“老板,银钏找您。”佣人在门口说道。
花梁撑起身,给自己腰下垫了个软枕,“进来吧。”顾延估计是叫人收拾过了,房里不乱,他身上也清爽,还给他穿了睡衣。
银钏一进屋就闻见浓浓的alpha信息素味,很让人反感的血味,而气味来源是花梁。
银钏眼瞧着顾延从花梁房里出来的,再看看花梁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不懂的,她啪坐到床边,“您也犯不着把自己卖喽。”
一身的血腥味,银钏还是喜欢花梁本来的味道,虽然beta的信息素很稀薄,少的近乎闻不见,但是小时候花梁总抱着她,银钏就偷偷埋在花梁脖子后面闻。
很少的时候,花梁会仗着身份高受欢迎,带银钏出去玩,去远郊散心,银钏就能短暂的从花楼里逃离出来,不用面对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人。
雨后的郊外,风吹拂树林总带来些凉意,银钏闻着就是花梁身上的味道,很让她安心。
“说什么呢?”花梁点点她,“哥哥这回可不亏。”
银钏哦了声,她倒了杯水递给花梁,“夏喻发情期快到了,是不是找人给他临时标记一下?”
花梁垂着脸喝水,银钏一别眼,看见花梁后颈上的牙印。
“算着也快了,先不急着,我再想想。”花梁喝了水,盘算起来。
夏喻其实不适合在花楼里长久的做营生,他是个oga,身体娇弱,还有发情期,况且哪个alpha客人一上头,真给人标记成结了,怀孕是跑不了了,标记他的万一是个负责的也就罢了,若是个不负责的,夏喻一个人扯着孩子怎么活。
这道理夏喻自己也明白,因此避孕的药每天一碗不落的喝,仍旧是担心。
“夏喻今天好些了吗?”花梁问。
“好些了,就是还有些虚。”银钏说道,“对了,人牙子中午来了一趟,您忙着,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我瞧着他们带来的孩子都不大,怪可怜的。”
花梁嗯了声,“赤鸢怎么样了?”
“他?”银钏又给他添了杯茶,“请大夫问了,不怎么好。”
“他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弟弟?”“是啊,拼死拼活的都要挣这个钱,就为了养这个弟弟。”银钏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是感叹的,这世道有个亲人在身边,也好熬一些,若是孤零零一个人,该怎么过下去呢。
“让人从库里支钱出去,给他买药,就说让他安心养着,好了再说。”
银钏叹气,“您心善,就一直破费了。”
花梁笑着摇头,“行了,你呢?”
“我?”银钏说,“我比您好些,年轻,还接的动客人。”这就是开花梁的玩笑了。
花梁作势要点她,被她避开了。
“银钏。”
“哎。”银钏应道。
“你攒了多少钱了?”花梁问。
银钏就不说话了,她低着头抠手指。
“说话。”
“二百两了。”花梁撑着手,“还差一百两。”赎身钱是三百两。
银钏嗯了声,“我不想离开您。”她蜷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跟小时候似的,“我又没家,这世上就只有您一个哥哥了。”
花梁摸摸她的头发“好好攒着,别偷摸的给别人了。”
银钏哦了声。
“大帅,郝司令给您来电话了。”顾延一回府,副官就过来了。
“怎么了?”
“郝司令说,如今打到棉城了,想请您帮忙。”副官看着顾延的脸色。
顾延冷笑一声,脱了外套搭在衣架上,然后坐到书桌前。
郝司令叫郝建成,一早就带着兵驻扎在棉城不动了,棉城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郝建成也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只可惜了这小聪明没放在打仗上,棉城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他竟也守得艰难。
顾延手底下的人和郝建成是有过节,只不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顾延指节在桌子上叩了叩,“看看棉城的情况,等棉城撑不住了,再告诉我。”
副官也就懂了,他回了个是,马上就转头出去。
花梁躺了半天,其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他懒怠动,仍旧不出房门的靠在榻上看书。
“老板,求您了。”赤鸢跪在花梁门前,磕着头,佣人不让他进去,他就只能在门口磕头,大中午的,看的人不少,赤鸢也顾不上了。
花梁本是懒怠起身,这时候听见赤鸢的声音,终于起来了,“赤鸢?”
“老板,是我。”赤鸢忙回。
“进来吧。”花梁放下书。
赤鸢进门了,见花梁坐在榻上,啪一声跪下,“老板求您帮帮我。”
花梁叹气,“忙什么?身子还没好全吧,先起来。”
赤鸢不肯起,他眼里含着眼泪,“老板,我弟弟被抓了,求您帮我赎他出来。”赤鸢跪行了两步,“老板我这几年也攒了有几百两,全给您了,您就帮帮我吧。”
花梁听见这个也就不急着把人扶起来了,他暗自发愁,“若是钱能解决,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警局昨天抓了批闹事的学生,之前抓得多了,这次也是存了杀鸡儆猴的意思,竟然不给赎人了,说什么都要关起来,也不许家里人探望。
赤鸢去警局要见人没见到,赎人也没法赎,这才慌乱起来。
“老板,求您了!”赤鸢哭的眼都肿了,俨然成了一个泪人,“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老板!”
花梁起身扶他,边叹气边把赤鸢乱了的发丝别到耳后,“他要是还知道你就他这么一个弟弟,他就该懂点事,别去瞎闹。”
“不是我不帮你,”花梁把人扶起来坐到榻上,“警局里我认识的也不多,如何帮你?”
“况且,昨天被关进去了,赎出来,下次什么时候再关?”花梁摸摸赤鸢的头,“要我说,关几天长长记性,我帮你打点一下,不让他太难过。”
“可是我弟弟他——”赤鸢仍旧放不下心。
“你别太担心,我想想办法,若是真能把人早点赎出来,我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好说歹说把赤鸢劝回去了,花梁斜倚在榻上想事。
真不让人省心,花梁叹气。
警局的李局长他是不认识,李局长的父亲他倒是知道,还颇有一段露水情缘。这些老主顾的人情那是用一次少一次的,花梁能带着春衫楼在洛城站稳脚跟,离不开这些老情人给的三分薄面。
花梁换了衣服,带着下人出门。走到警局,打点了人,看监狱的领队看到是花梁也很客气,收了银钱也就放花梁进去了。
“赵广安,有人来看你!”
赵广安被抓进来一天了,他坐在昏暗的牢里,总还觉得愤怒,他相信他所信仰的东西是可以给百姓带来更好的生活的,可是总有人要阻止百姓从蒙昧中醒来。
听见有人叫他,一同关在牢里的学生都抬头,赵广安也抬头,就看见穿着长衫的花梁款款的走过来,“赵广安在吗?”花梁的语气很温和,语调也是软的,看着就很和善。
赵广安站了起来,他的同学们都羡慕起来,每次赵广安的哥哥都最先来赎他,不过这次来的人面生,没见过。
花梁走近,看了看赵广安,很年轻的学生模样,朝气蓬勃的,蹲了一天昏暗的牢,依旧是满腔的壮志抱负一般。
“你哥哥病了,我代他来看看你。”花梁还是很和善,“我哥哥病了?”赵广安面上担忧起来,“他还好吗?”
“你哥哥马上就能攒够钱了,这次病,也是为了钱的缘故。”赤鸢总要顾忌着弟弟,虽然攒够了钱,仍想着多赚些再赎身,好给兄弟俩挣点保命的钱。
花梁从下人手里接过食盒,“我和你哥哥打听过了,这次严重一点,他们不让赎人,我们也没什么法子。”
一群学生听完也傻了,没法赎人,那他们岂不是要一直蹲牢吗。
赵广安倒很从容,“谢谢您,我在里面没事,麻烦您告诉我哥哥,他自己要紧,让他保重身体。”
花梁点头,监狱的领队就走过来,依旧是很客气的对花梁,“花老板,时间差不多了。”
花梁也不让人为难,他把食盒递给领队,“劳烦您转交进去,朋友家的孩子,望您多照看。”
领队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他自然是点头的,于是两个人一块儿往外走,快到门口,花梁叹气,“给您添麻烦了。”
领队摆手,“哪里的话,孩子嘛,哪有不惹事的。”
花梁笑笑,“说的是,”他看着领队,客客气气地,“先谢谢您的照顾,劳烦您了。”
领队也笑笑,“不妨事。”
花梁再回去就没坐车走,带了佣人走在街上,顺手从报童那儿买了张报纸,报童接过钱递上报纸几步就跑开了,手里重新又举着一份报,大喊着号外。
“都打到棉城了。”佣人咋舌说。
花梁垂着眼看报,“世道不太平。”
佣人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太平过。”
花梁回去的时候,人牙子又带了孩子来,六七岁的年纪,饿的精瘦。
“花老板,您看看,”人牙子笑着踢了踢身边的孩子,“这孩子好看,您就当发慈悲,收了他。”
人牙子身边的孩子抬起眼来,冷冰冰地挂着张小脸,十一二岁,出挑的标致利落,虽然瘦了些,但是也看得出之前没怎么受过苦。
“哪来的?”花梁端着茶碗先压了一口茶。
“他叫姜平,原先家里是棉城的,家里也算有点钱,可惜棉城打了仗,他家里人都没了,叔嫂一气,就把他卖了。”人牙婆子说,“这孩子好看,您花些力气教导,亏不了。”
“多少?”
“五十两。”婆子很敢张嘴要价,“不让您吃亏,这两个小的送给您。”
买一送二,花梁看着地下跪的两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孩子,茶碗一放,磕出一声响来,“您是真敢要啊。”
他指着地上两个小的,“这两个送我?”他笑一声,“指着白吃我春衫楼的饭呢?”
地上两个孩子就开始抖,他们很害怕卖不出去,这年头,死了个人不算事,真卖不出去,饿死了也叫不得屈,真被人买了,给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典。
于是那俩孩子就开始给花梁磕头,婆子也陪笑,“花老板您别气,五十两对您来说不过是抬抬手,”她弯腰掰起姜平的脸,“您看看,哪里不值五十两。”
她又添了几句,“这孩子伶俐呢,家里原先是唱戏的,别看才十一,也能唱两句儿,不然我敢跟您要五十两?”
“四十两,我要了。”花梁站起来,他对下人说话,“去,从我房里拿四十两来。”
婆子也就乐呵呵收下来,哪有不讲价的,四十两她也赚了。
婆子走了,留下三个孩子跪在地上。
两个小的放下心来,跪在地上小声的哭,花梁听见了,叹口气,“把这俩孩子带去给银钏。”俩孩子跟着下人走了,就剩下姜平跪在地上。
“行了,起来吧。”花梁说,“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姜平冷着张清凌凌的小脸,“花楼。”
“还算明白。”花梁说,“十一了?”
“十一岁刚过三个月。”
“年轻啊,”花梁看他一直跪着不起,亲自起身扶他,“咱们楼里规矩,十四岁接客,你知道吗?”
姜平顺势起来,他腿跪麻了,“知道。”牙行的婆子跟他说过。
“怎么没把你卖给别人?”
这样好模样的孩子,一般早就被挑走了。
“我打了人。”姜平很镇定,俏着脸,一双眼睛黑的发蓝,“牙行说,是城南的钱家。”
花梁开始头疼,想必把这孩子卖进花楼也是钱家干的好事,只是没想到,牙行的人把人卖到他这了。
“牙行婆子说您待人好,保得住我。”姜平说。
“牙行的人对你倒是掏心掏肺,”花梁一出手接了个烫手山芋,冷笑一声,“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姜平就要跪下谢他。
“打的谁?”
“不知道,就记得嘴边有颗痣,长得不好看。”姜平说。
钱家出了名难缠的混世魔王三公子。
花梁给了姜平一下,“洗漱完去给人磕个头,磕好了,就有人护着你了。”
姜平被下人带下去了,房间里很暖和,大桶里散着热气,下人很卖力的给姜平搓了一顿,差点搓下一层皮来。
等换好了衣服,姜平又被带上来,花梁正在用饭,看见他头发湿漉漉的被带上来,脖子都搓红了。
“怎么不给头发擦干?”
下人就又去拿毛巾来给他擦头,花梁吃完了饭,下人端上两份甜水来,花梁招手让姜平一起吃,眼瞧着姜平狼吞虎咽下肚,也放下心了,起身叫人一起走,“去给人磕头。”
夏喻身子刚好,靠在床沿上,花梁进来以后身边的孩子啪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给夏喻吓蒙了。
“怎么了这是?”
花梁就把话说开了,夏喻点个头就应下了,招手看姜平模样,“不算大事,三少还肯听我两句的。”
“这孩子长得好,老板做打算了么?”
“现在身边留着,让他看看学学。”花梁说。
夏喻摸摸姜平的脑袋,也点头。
姜平不跪着了,站在夏喻旁边被摸脑袋,就闻见暖香暖香的脂粉气味,熏得人发醉。
“花老板别来无恙啊。”顾延旁若无人的进了门坐下,花梁本在拨着算盘看账本,可巧就不防备被瞧着。
“大帅安好,”花梁收了账本,“哪阵风给您吹过来了。”
“阮英,倒杯茶来。”
顾延接了茶,一撇眼看人脸生,“上次来没见过。”
“新来的,叫阮英,”花梁笑着吩咐,“抬头,给大帅看看。”
姜平改了名,进了花楼,用的花名,他抬了脸,也不敢真抬眼看。
“大帅喜欢?”花梁看着顾延直勾勾扫在阮英脸上,“大帅要是喜欢,给个赎身钱,花某忍痛就割爱给您了。”
“既然是花老板的爱,花老板就好好留着吧。”顾延收回眼,喝了茶。
“那就多谢大帅没有横刀夺爱了。”花梁挥挥手,姜平下去了。
“大帅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花梁问到。
顾延撑着肘坐在榻上,他进了屋就脱了外套,此时坐着,压迫感不减,“一直不见花老板要价,所以来看看花老板人还安好。”
花梁就笑了,轻飘飘的看了顾延一眼,葱一样的指尖拨弄着算盘珠子,“托大帅的福,哪里能不安好呢。”
“只是花某实在是没做过这么大的买卖,一时间呐,”花梁指尖一动,算盘珠子磕在一起啪一声脆响,“还真吃不准问大帅要什么。”
“大帅宽宏,容我再多想些日子吧。”好声好气的像是央求又像是撒娇般的语气。
还没说完呢,外间吵嚷起来,佣人似乎是处理不过来,没法子只能进来打扰,“老板,钱家的三少来了,要闹呢。”
花梁皱眉,“没看见有贵客?成什么样子!”夏喻今天出门去了赴了庄家二爷的约,他看了眼顾延,瞧他的脸色。
“大帅见笑了。”
顾延一副很宽容的样子,“不妨事,花老板忙着,我略坐坐也等得。”
花梁很抱歉的样子,起身出去了,走到门口,看见姜平规规矩矩的站在外面,他叫了声,“阮英,”姜平抬了头,“去里面伺候大帅,看着点眼色。”
姜平哎了一声进去了,花梁心里叹气,他不想插手的,脸上却挂起一幅笑面来,还站在楼上,对下头怒火中烧的钱三少喊道,“谁惹三少不痛快了,当真该死。”
钱三少本来是气的很的,听见这话一抬头,看见花梁挂着笑冲他说话,花梁笑的实在好看又风韵十足,钱三少怒火噗一下就小了。
“花老板。”
花梁应了声,打楼上走下来,“谁惹三少爷生气了?”温声软语的。
钱三少一时间鬼迷心窍,觉得花梁怎么越看越好看,伸手去揽花梁的肩,“花老板也该管管手下的人,本少爷不喜欢的人,也敢收了。”话里话外把花梁撇干净了。
花梁没被他揽上,虚虚的和他隔着一段儿,“三少说的是,只是这人都到我手里了,三少给我个薄面,总不叫我亏了本钱了。”言笑晏晏,一眼扫过去,倒叫钱三少心头一跳。
“花老板的面子是给的,”钱三少伸手就要去抓花梁的手,“花老板也给本少爷一个薄面——”
花梁笑了笑,“花某哪里敢不给三少面子,”他躲开钱三少的手,“改日让夏喻登门谢您。”
钱三少是真的迷了心,仍要去揽花梁,花梁的笑就淡了些,虽仍旧笑着,却感觉这笑上附了层冰霜,“况且花某和大爷是旧相识,哪里能不给三少脸呢。”
钱三少听见钱家大爷的名号,才从猪油蒙心里缓过来,全家他倒是谁都不怕,要说怕也就钱家大爷,那是十几年前洛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钱三少停下手了,花老板跟过他家大爷,他要是真敢碰,这传到他大爷耳朵里,肯定扒了他一层皮。
钱三少牙疼起来,他看了看花梁,从前没注意到,今天才算知道,这样一个老男人,如何勾的他大爷现在还给一分薄面的。
要是他早生在十几年前,定然也是要一掷千金,博得美人一笑的。
“花老板说的在理,既然如此,本少就不做追究了。”钱三少说,“本少走了,改日再见。”
钱三少风风火火的走了,花梁扫视四周,看热闹的都散开了,他又上楼。
“花老板的旧相识还真不少。”顾延应该是看了这热闹,此时说到。花梁摇头,叹气一样的笑,“多多少少的,总归都已经是旧相识了。”
“虽是旧相识,到底还记挂着花老板。”顾延勾手看着花梁,目光赤裸的,“花老板笑的实在好看,不若多笑笑。”
花梁就勾着眼笑看过去,一双眼睛翦水秋瞳的好看,能把人吃进去似的。
顾延伸手摸上他的脸,粗糙的手指滑过眼眶,“花老板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