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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栗州进贡的青果,果实圆润饱满,清甜脆嫩,咬下去满嘴汁水,他对这成色和口味点了点头,从盘子里捡了一颗丢给谢必安。

李承泽被罚禁足,幽居府中,门庭冷落。天底下没有不疼儿子的娘,那位生养他的淑妃娘娘整日在浩如烟海的书卷中消磨光阴,却也不忘差人给他送来时下最新鲜的果蔬吃食。

他其实不会无聊,心思缜密的人善于独处思考,他在深宅中虚度着闲散王爷的逍遥岁月,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还有谢必安这个现成的供他消遣。

长公主养面首,太子给女人画衣服,三皇子开青楼,中宫娘娘酗酒,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他们这一大家子的荒唐事说也说不完,不多他一个。

说到底,他只是打发时间,谢必安又是男人,不至于闹出何等丑事给皇室脸面蒙羞。

这被禁足的日子里,无访客登门打搅,便纵情恣意了些,庭院中屏退了侍从,空空如也,风起帷幔飘荡,他蜷缩在椅子里,阳光和谢必安的身影一白一黑的笼罩在他的头顶,他枕着自己的手腕,微垂的眼睑下目光凝然地望着那只探入他衣袍下摆的手。

谢必安的手是握剑的,掌心指腹遍布薄茧,握住他仿佛握住一段融化的白蜡,滑而腻,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他攥在手里。

李承泽叫出声,他平日里温声细语,此刻却喘得又尖又细,像被掐住命脉还在残喘挣扎的动物,汗珠从鬓角后背渗出,浸没贴身衣料后湿冷地包裹着他。

他的身体却是越来越热的。谢必安的手了解他每寸肌肤和每一根战栗的神经,那抹过刀尖和鲜血的指头在他体内刺探、摸索,熟练地挑逗和侍弄,因为得到了他的默许,而格外放肆地掐了掐他腿根的肉,他也就那里有肉。

他是躺着的主子,准许站着的仆人尽情玩弄他的肉体。

谢必安不负所托,光靠一只手就让他哀叫连连。再大声点又何妨,反正这里是他家,一草一木都属于他,于是他在椅子里难过地扭动起来,层层叠叠的衣裳从襟口散开,露出他单薄的费力起伏的胸膛。

最后,他的双腿夹紧了那条总是把他护在身后的结实手臂,颤抖绞缠,小腿在短暂痉挛后松懈下来,软塌塌地压在艳丽的外袍上。

谢必安拿起绢帕擦手,随后躬下身要来抱他去梳洗。

李承泽刚把手搭上对方的肩,只听一串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府上的侍女小跑而来,禀报道:“殿下……”

她有些着急慌乱,恐怕是第一次踏足内院,头也不敢抬,声量小又吞吞吐吐。

李承泽无趣地放了手,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摆。

谢必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到底什么事,大声点说。”

“殿、殿下,是小范大人求见。”

若放在往常,李承泽为维护身为皇子的礼法与教养,怎么也要先更衣,再迎见这位当朝新贵、天子近臣。

但范闲来得不是时候,可以说打扰了他的雅兴,所以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懒懒地抬了抬手道:“去,把他带过来。”

谢必安领了命,随侍女去接人。

李承泽伸长手在果盘里挑挑拣拣,等范闲来了,就请他吃这颗好了。

02

范闲,小范大人,庆国诗仙,圣上的宠臣,郡主的未婚夫,集高贵与才华于一身的天之骄子,气宇轩昂走来,向他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客气道:“二殿下,近来可好?”

“好啊,你呢?”李承泽拿出最诚挚地待客之道,邀请道,“坐,吃葡萄,尝尝这个。”说完便把那颗捏到温热的青果抛了过去。

范闲接住他掷来的果子,大大方方地落座,与他寒暄道:“二殿下不问我为何而来?”

李承泽秉持着“你不先说我绝不先问”的原则,说道:“以我们两个的关系,你来探望我,也是情理之中。”

“二殿下这话说的,旁人听了还以为咱俩关系多好呢。”范闲咬了口青果说。

李承泽道:“咱们俩就没有机会重修旧好吗?”

范闲摆手道:“就没好过。”

“既然你我一无情义,二无要事相商,那小范大人不如请回吧。”李承泽拂了拂衣袖。

“别呀!”范闲吐掉果核,套近乎地靠拢他,挤在椅子的边缘坐下,看着他说,“没有情义,咱们可以培养情义嘛,二殿下是婉儿的二哥,那也是我的二哥,二哥怎能与妹夫见外呢?”

李承泽见惯了他巧舌如簧,挪开视线慢声道:“我们不是同路人。”

谢必安不知何时悄然退下了,偌大的庭院中只留他们二人。

范闲笑道:“你还跟我置气呢?”

李承泽纠正道:“小范大人这话有失公允,企图当众砸死我,还给我下毒的,可是你啊。”

“那不是你要去离间我和婉儿吗?”

“所以你就要当着她的面,谋杀她的二哥?”

范闲为自己强辩道:“二殿下这话有失公允了,你这不是好好活着吗?”

他正想翻眼皮,范闲的手落到他的腿上,重重地捏了下,“行啦殿下,别与微臣计较,你叫郭铮构陷谋害我的事,我也不与你计较。”

李承泽以牙还牙道:“那不也没害成吗?”

“嗐!”范闲的轻轻拿起又落下,隔着衣衫揉捏他的右腿,“咱俩这笔烂账,不提也罢。”

李承泽被捏得发疼,不耐烦地屈了屈腿,“说吧,所谓何事?”

范闲也不遮掩,眸子含光地注视着他,“还能为何事,想你了呗。”

李承泽的侧脸挡在颊边那绺头发之下,光越过帘幔填在他尖俏的眼尾,他皮相一般,凉薄的尖下巴和嘴唇,面色苍白,唯有那双眼睛灵动些,但也被阴谋算计占满,鲜少有人愿意与他对视。

但范闲不同,范闲从来与众不同。

范闲的眼睛是活络的,如他的人那般跳脱,喜怒形于色,欣赏与厌弃都写在脸上。不是不会伪装,是不屑于伪装。

所以李承泽有时会糊涂,看不清这个人究竟恨不恨他。

他不发话,等同于默许,与他朝夕相伴的谢必安如此理解,范闲亦是。

又一只手伸进他的腿间,他的身体有丁点异样,先天的,和他皇子的身份一样,天生赋予,由不得他选择。

那丁点异样,迄今为止带给他的快乐居多,直到范闲出现。学医的人发现他双腿间那奇妙构造,难免要吃惊好奇,不过在探知到这个秘密的起初,范闲也并未表露过他以为的那种好奇。

那一日范闲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二殿下啊,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特别了。”

李承泽感到来自此人明目张胆的羞辱,何其荒唐,他是二皇子,母亲贵为淑妃,他又颇受父皇倚重,竟敢蔑视他,区区一个……

不,不是,不对。范闲到底是未来的朝中重臣,他的妹夫啊。

于是李承泽不动声色地贴上去,耳语道:“小范大人,你若是了解我的特别,今后可就再也想不起什么海棠朵朵和司理理了。”

此后便有了他们今日的关系。

03

李承泽被堵在窄狭的椅子里,走也不是躲也不是,范闲的两臂撑着扶手,形成更周密的网将他困锁其中。

他们通常不会有缠绵悱恻的前戏,都是直入正题。可这次的范闲不同寻常,埋在他的颈侧亲吻他的皮肤,沿喉结锁骨一路而下,剥开他松垮的衣襟,浅尝露珠似的吮住他的胸。

李承泽懒洋洋地靠着,打趣道:“光天化日啊,小范大人。”

范闲无瑕回应他,两只手在他的浑身搓揉,从赤裸的足踝到削薄的腰身,他仿若变成一根柔若无骨的藤,柔软顺从地勾缠着对方灵活的手。范闲是贵公子,手掌不像剑客那样粗糙,掌心和纹路与手背的筋络,轻浅刮蹭过他衣袍下不见天日的腿弯,丝绸泛起细细的褶皱,肌肤冒出密密的疙瘩。他放弃地敞开了膝盖,两根手指如一尾鱼游入他腿缝里湿淋淋的蜜潭。

他险些喊出来,即时咬住自己的手指控制声调。

到底是妹夫啊,他多少也有偷情的自知之明,要表现出一些讨巧的羞赧与害臊。

“二哥这禁足的日子很滋润啊。”范闲一语双关,暗指他和侍卫厮混。可这明明是心照不宣的事,此时点破,不就想看他难堪吗。

床榻上再难堪,也不过是调情。李承泽从善如流地藏起了脸,在那几根手指的搅动蹂躏下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范无救死了,与他苟合的人只能是谢必安,当然也不排除他还有别的情夫,但范闲不关心,也懒得问,只是一想到谢必安,不免联想起在他们主仆二人手里上过的当、吃过的亏。所以加重力气捅插着他那处湿软的缝隙。

他瘦得伶仃,也就大腿丰满些许,嫩滑的皮肉里嵌着两片娇弱的肉瓣,如花如叶,绵绵腻腻,虚掩着曲折而幽深的穴口。被手指撑开后犹如撕裂的芭蕉叶,嘀嘀嗒嗒淌着粘稠清亮的水。

他的全身神经被拧成细绳牵绊在那几根手指上,范闲一动手指,他就像提线木偶般尽受摆布,欢愉的、惊痛的,交替着支配他的躯体。

李承泽咬着食指弯曲的骨节,压在喉咙里喘息骤然拔高、停滞,最终化作一声微弱悠长的叹息,从唇间徐徐吐出。

“二殿下不想我吗?”范闲卖力半天伺候他,自然要讨些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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