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无与无数的救赎（1 / 2）

那是少年无数次做过的梦。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虚无，充斥着视角的白se空间。在其中央的位置沉睡着一名少nv。

少nv身着黑红相间的洛丽塔长裙，有着妖jg一般的雪白长发，宛如童话里的睡美人。

少年只能看着。他是观察者而非参与者。少nv每次都会以不一样的方式si去，或而火刑，或而绞首，或而从高处坠落。

他只能看着。直到有一天。

「你想救她吗？」

这个看似毫无意义且猎奇的梦终於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回头看去时，是一位身披斗篷的奇妙nvx。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见斗篷下的长发上某种异质的紫se在闪烁不定。

「——」少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点头肯定来述说自己的回答。

「是吗，这就是你的回答吗，那我就放心了。」

斗篷nvx的声音渐远，最後传来一句话。

「记住了，她的名字叫——」

——p0：无与无数的救赎——

古澄月察觉到自己在坠落，或许是一瞬，又或许过了许久。

这里或许不是重力加速度适用的空间，又或许这只是si前的感官放大效应。

一开始是耳鸣，随後是心脏节拍的恢复，最後才是思绪的再启动。

身t上并无什麽不适。但却有种十分奇怪的违和感。

——这不是现实。

——这不是……

——这是现实。

耳畔传来海cha0拍打岸礁的声音。

不费力地睁开眼，在现代都市里见不到的蔚蓝天空和皎洁的明月映入眼帘。

「这里是……」

古澄月记得自己只是在咖啡馆里打了个瞌睡。而怎麽会出现在这里确实是个谜。

衣服似乎有些cha0sh，难道经历了一场海难吗？

环顾四周，自己的身边只有一柄尚且在鞘中的刀。

古澄月想要查看那把刀的刀铭，却怎麽也无法拔出刀鞘。

「该说在这种场景里有一把能护身的武器已经是万幸了还是什麽呢……」

总之先找人询问这里是什麽地方吧。

但古澄月刚想起身，就听到了轻微的刀剑交击声。

大概是因为周围过於安静，以至於远处的声音也能听得十分清楚。

古澄月带上那把拔不出来的刀，跑向那声音的来源。

此时的他尚且没有发现，自己的听觉何时变得如此敏锐，自己的步伐什麽时候变得如此稳健，自己的决断何时变得如此果断——仿佛是另一个人一样。

赶到时，一名棕se过肩长发的少nv正在一群怪物的围攻之下舞动着身姿，那柄散着寒芒的太刀仿佛能冻结时间一般，将少nv的破绽化作进攻的机会。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态势罢了，古澄月能明白，少nv的t力在飞速地消耗着。

而那群怪物……一个个有着巨大的獠牙，血盆大口，白se异形一般的身躯，力大无穷，仿佛是地狱道中涌现而来的怪物。

其中一只发现了古澄月，开始转向古澄月的方向。

「前……前辈……？」

少nv熟悉的声调让古澄月呆滞了片刻。

「…………」

不行……想不起来。或者说不应该在这里想起来。

怪物朝古澄月袭来。而古澄月匆忙拿出未出鞘的刀格挡。却依旧被震飞出几米远。

「前辈，快点拔刀……不然的话，会被异族吃掉的！」

一行文字出现在古澄月的脑海之中。

遍布天与空的漆黑鸟羽，

其翼振天，其鸣远啸。

汝入我鞘，汝为我剑。

汝之铭为——

小乌丸コガラスマル！

宛如神人附t一般的咏唱，使用的是自己所不熟知的文字。

但古澄月确信，这是属於他的力量。

拔刀的同时，无数漆黑的鸟羽从剑身之间涌出。在古澄月身前凝聚出一个人的姿态。

最终鸟羽散去，一位有着漆黑长发的俏丽佳人出现在古澄月的视野里。

「妾身，斩尽诸恶，斩遍诸邪，斩断因果，从无数的武器库中回应召唤而来，最古最强的日本刀，刀铭小乌丸的黑凤尾。我主，尽情挥舞我吧。」

小乌丸的刀身同时出现在古澄月和眼前的美人之手。

尽管是第一次使用刀这类武器，古澄月却仿佛有着十数年习剑经历的剑士一般。

那多半是小乌丸的历代主人所拥有的战斗经验。

由於古澄月的加入，棕发少nv的压力少了许多，两人很快结束了战斗。

「你叫我前辈……我……」

到此为止了。

古澄月感觉到头脑一阵胀痛。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有小乌丸和棕发少nv的影子，自己仍然趴在咖啡馆的桌上，身旁是表情有些担心的後辈——柳世湘。

「前辈？做了什麽噩梦吗？」

「该说是噩梦还是什麽呢……世湘，我睡了有多久？」

「大概两个半小时吧。现在快十一点了。我想再让前辈睡下去，但是前辈一脸痛苦的样子，我有些担心……就擅自把前辈叫醒了。」

也就是说那果然是梦……但是刀的触感还仿佛残留在手上。

「外面下雨了……前辈今天就住咖啡馆里吧，芸姐给我们留了两间房间，正好能让我们住下。」

芸姐……？

哦，是说店主啊。

「确实，这个时间走雨天的夜路有些危险，最近还有些奇怪的传闻。夜路上的杀人鬼什麽的……我的话打个电话回家妹妹应该能理解，世湘你家里没事吗？」

「嗯，不用前辈担心。那麽我去准备洗漱了，前辈就快点把今天的作业做好吧~」

有些违和感，但似乎构不成问题。

古澄月很快就陷入了与椭圆方程题目的苦战之中。

一旁的柳世湘看到古澄月的样子，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p1：梦与现实的连理——end

「我曾遥望这片星河。」

少nv用纤细的笔墨g勒着眼前的画卷。同时y唱着类似於诗的文字。

「无数的毁灭与救赎。於星的闪烁诞生与消亡。」

如果有人观赏的话，ta会发现。这竟然是一副用水彩g勒的梵·高《星月夜》翻版。

「很遗憾，我并不是鞘。和你一样，我是剑。」

仿佛在和谁说话一样。但是这片空间除她以外并无旁人。

「是啊，我也很遗憾。那麽，要和我在这里b试x能吗？」

伴随着空间的扭曲，温度霎时间降低了许多。

「我没有这个意思。」

淡雪的吹息传来，少nv察觉到一丝冰冷的触感。刀便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真想在这里斩了你。」

「请自便。」

「嘁……」

察觉到剑的归鞘，少nv转过了身。持刀的另一名少nv淡然地看着她，散发着浓厚的杀意。

如果古澄月在此处，他一定会认出，这位持刀者便是那梦中喊他前辈的nv子。

「剑也有剑的好处，不是吗？」

「你也加入了我们的叙事域呢。」

「呵呵，只不过是观星者偶然间发现了一颗闪亮的星罢了。」

画画的少nv与持刀的少nv的对峙，仿佛要将空间撕成两半。

「你像是还知道些什麽？」

「在这里无论说什麽都会陷入某个y谋之中。但是既然你诚心向我发问，那我就送你一件礼物好了。」

画画的少nv凑上持刀少nv的耳畔。低声说出了某个字元。

——p15星月与旅人——

冥冥之中，古澄月觉得有谁在看着自己。

想睁开眼睛。但却发现只有意识醒着，身t还不听使唤。

是所谓的鬼压床吗？

「就算是在他人的叙事之中，能召唤出妾身，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个声音，古澄月有印象，在那与棕发少nv共同御敌的战斗之中，短暂召唤出的小乌丸的刀灵——黑凤尾。

「他人的叙事……是怎麽回事？」

「那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并非真实。但是，在特定的条件之下也能成为真实。你的能力就是为此而诞生的。」

黑凤尾的话越加难懂。

「能说的明白一点吗？」

「你真的忘了吗？还是说你的记忆本身就是自愿被c纵的呢？」黑凤尾扭头过去，但旋即便察觉到什麽似的，走向了古澄月，「不管如何，你都是唤出了妾身的人，尽管妾身只是你最初的兵器，直到你解放真正属於你的武器为止，妾身都会陪着你的。」

她的朱唇轻点在古澄月的额上。使得古澄月摆脱了鬼压床的状态。

「哈啊，哈啊……这是什麽意思？」

醒来之後，古澄月看向右手抓着的东西——在那奇怪的梦中的刀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并非现实，却能影响现实？这下连现实的真实x都要大打折扣了。」

古澄月想要试着拔刀，刀身却纹丝不动。

「刚才的梦里，黑凤尾的两句话让我有些在意。」

其一：他人的叙事。

古澄月和柳世湘在学校里是文艺部的部员。

古澄月也时不时地会做一些清醒梦。

如果说创作文学能造就梦境的话，那古澄月的那些清醒梦便是他的叙事。

创作者=叙事者

但是自己的「梦」被「他人」的叙事影响，这真的可能吗？

另一个疑点，黑凤尾说小乌丸是古澄月的最初的兵器。难道说还有其他的兵器吗？但既然是他人的叙事，那麽怎样的展开都有可能吧。这个藉口真是万能。

可是舞刀弄剑实在不是古澄月的喜好。更何况在炎国刀剑类属於管制物品。

总而言之先把刀放在壁橱里吧。

关好壁橱的门，上锁，这样就没事了吧。

门外传来柳世湘的声音。

「前辈？已经很晚了，再不出门的话要迟到了哦？」

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高三的学生。

「抱歉，世湘，我这就穿好衣服出来。」

洗漱完毕，来到一楼。古澄月为柳世湘泡了一杯冰美式，而自己则是泡了一杯拿铁。再用上店主留下来的烤箱，几个蛋挞就这麽成为了早餐。

此时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霎时间内几乎震碎了整条街上的所有玻璃门窗，所幸的是咖啡馆多用木制结构装修而成，损失的只有几扇窗户而已。

「发生什麽事了？」

「前辈？看这个……」

柳世湘翻出手机里的群聊图片，放大了给他看。

「这是哪个战场的残骸吗……不……这块金匾，这个雕像……难道是我们的学校？」

「是的，前辈，这是宁萤传给我的照片。她似乎正要到学校，却遭遇了这样的展开……」

上学时候谁都曾想像过的炸学校的梦，突然成真了？

平复了一下心态，古澄月说道：「把宁萤叫过来吧。」

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还好我们没有太早过去。」

嗯……？不服气的古澄月重复了一遍。

「把宁萤叫过来吧。」→→「真替那些尚且在学校里的学生感到悲伤。」

「前辈……我们真的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吗？」柳世湘看向古澄月。

「什麽意思？」

「不，是我多想了。只凭我们，怎麽可能能挽回这种级别的爆炸。」

该庆幸吗……姬铭馆不是一个寄宿制的学校，但这种时间的爆炸，很可能已经把许多学生和老师牵扯进来了。

「抱歉……世湘，我要回房间整理一下思绪。」

「嗯，前辈请好好休息，今天咖啡馆就闭店一天吧。窗户的损失，我会和芸姐说的。」

回到房间的古澄月发现，自己的床边打开着的窗户下面放着一封信。

「某某日清晨，一桩爆炸案件发生在古澄月就读的升学高中姬铭馆处。造成42人si亡142余人受伤，241人下落不明，而关於这一事件的犯人尚且没有线索。」

「什麽啊……这是……预告信？」

床旁边的壁橱上传来剧烈的抖动。

古澄月想起来那是存放那柄刀的地方。

解开了刀身裹的布之後，一位黑发美人出现在了古澄月面前。

「在这样危险的时期把妾身捆绑着放在y暗的角落里是怎麽想的啊！」

「你说危险的时期？」

古澄月又不是预言者，如何能够得知学校会发生如此变故。

「把那信给我。」黑凤尾毫不留情地抢走了信，几秒之後她的神情变得很严峻。

「你还记得妾身所说的叙事的事情吗？」

古澄月点了点头。

「这个事件没有错的话，一定是寄来这封信的人布下的叙事陷阱。」

「你说这是叙事……？但是那照片上都明确地佐证了这一消息。」

「这才是对方的高明之处。仔细想想吧，怎样的危险品才会在学寮那种地方爆炸？」

古澄月思索了片刻。

上世纪战时未清理乾净的炸弹？

心怀不轨的学生带进去的tnt？

又或者是突然坠落的陨石？

不管哪个，发生的概率都非常低。低到几乎b喝凉水被呛si还低。

「没有错，你的想法是对的，妾身也觉得这几种可能x都非常低。所以真·犯人为了诱导你们觉得像是那样，特意准备好了一张进行处理过的相片。」

古澄月cha嘴道：「黑凤尾小姐，你的现代知识还真实完备呢……丝毫不像是最古的日本刀的刀灵。」

「妾身也有过许多主人呢，你只是其中之一罢了」，黑凤尾飘忽不定的神情让古澄月觉得这句话的真实x有待推敲，「所以从战争时期到和平时期，像这样的高科技也不是无法适应。继续说刚才的事吧，妾身虽然不在你的身边，但是为了避免出现某些意外，还是把一些东西留在你身上了。想想吧，刚才是不是有什麽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

确实……想要邀请宁萤来的话全部没能说出来。

「那是一种模因防具，具t解释起来很麻烦，理解成有了妾身的加护就不会祸从口出就行了。」

古澄月梳理了一下黑凤尾所说。

「你的意思：实际上没有发生那样的爆炸。伤亡根本没有那麽多。而想让我们把这一切当作真实的，是敌人，是这麽回事吗？」

「不一定是敌人，但是想要把如此伤亡惨重的事件映s到真实，他又或者是她，一定是邪恶的。」

古澄月有些不解地看向黑凤尾。

「那你的模因防具遮罩掉的宁萤，就是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