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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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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后,矿道内再次陷入黑暗,剑身和剑身相交而过,陈霄抵住李师兄的偷袭,又抬剑重重朝着这位外门师兄挥去。

李师兄惊讶于自己居然被陈霄挥出的巨力逼退数步,不由得脸色阴沉。

他退到石壁边上,沉声呵斥陈霄:“陈师弟,乖乖送死有何不好,非要逼师兄我出手。”

黑暗中陈霄也能看清目光阴毒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这位师兄说得什么话,我为何要乖乖送死。”陈霄说着话,双手握住手中巨剑灵力布满剑身,双腿发力,脚尖陷入地下坚硬的泥土中。

话音落地,犹如一支出鞘的利箭朝着李师兄的方向奔袭而去。

他动作且快且猛,让李师兄心中一沉,连连后退数步,大喝一声去,运转灵力趋使顾主给他的阵法融入手中灵剑,迫使它迅速幻化出八道分身,把奔来的陈霄困在剑阵中。

凌凌寒光四射,八把灵剑锋利的剑峰直指陈霄,只待他一动就将他扎成刺猬。

眨眼间,二人再次互换立场,李师兄占据上风。

陈霄不得不停下脚步,咧嘴一笑道:“这位外门师兄,不及筑基居然就能习得御剑之术,好天赋好本领。”

这话虽是恭维,更像嘲讽。

李师兄怒极反笑:“不及陈师弟你,身为凌云子师祖的亲传弟子,却连试剑石都不能触动。”

凭什么,大家对剑道都无天赋,我却只能在外门汲汲营营,而你却能师拜凌云子,天道何其不公。

话音未落,高悬半空的八剑齐动,朝着被困在正中的陈霄刺去。

八剑一真七假,真假难辨,真剑位置不定,若隐若现,且又身处幽黑矿道内,这剑阵实在是让人难以应对。

李师兄操纵着剑阵,一会从左一会从后对着陈霄劈砍挑刺,十分刁钻。

陈霄目不能分辨出真剑,抵挡住几次攻击后,被从右斜侧方突然显现身影的冷剑划破肩头,虽然他险险躲过,却还是擦出一道伤口。

好刁钻的阵法,不知道是谁炼的剑阵,实在是高,竟能让一个练气弟子超越等级御剑行凶。

陈霄无法分辨,干脆再次闭目侧耳倾听,把手中巨剑当做盾牌,抵挡住破空而来的暗中冷剑。

黑暗中,呼吸可闻,御剑而行的破空声虽轻微也明显。

是下面。

他耳朵一动,举剑一砸石土纷飞,两剑相遇剑峰擦过剑身发出刺耳声响,同时陈霄凌空翻转几圈这才躲过贴地袭来的冷剑。

“好师弟,有几分力气,可惜,你运气不好,今日遇到的不止是我。”李师兄额头浸出一头汗珠,脸色越发狰狞。

两人相交数十息的功夫,剑阵困不住陈霄不说,居然只划破他肩上一道皮,实在可恶,也让他心生一丝惊讶,陈霄这个灵石堆砌出来的假剑修也不是那么不堪。

可惜,他今日注定葬身于此。

李师兄高喊一声:“张师弟,还不速速出来,和我拿下陈霄此子!”

听到雷击折返回来的张师弟这才从不远处的洞口中现身,微胖的脸上带笑:“我这不是看师兄大显身手,用不上我嘛。”

他们两人确实是同伴,但酬金就摆在那,两个人分一份,和一个人独占,这其中差别可就大了。

更何况,谁知道那位到时候保不保得住他二人还未可说,张师弟跟他没脑子的李师兄可不一样。

他既想独占酬金,也不想平白背上杀害同门的黑锅,所以才会怂恿心中不平的瘦高个李师兄在前面探路。

最好就是他和陈霄两败俱伤,好让他这个渔翁得利。

张师弟打的好算盘,可惜了李师兄却没有如他的意,废物一个,迟迟拿不下陈霄不说,还暴露了他的存在。

而这位被誉为无药可救的陈师弟,可就给他惊喜了,果然陈非白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陈霄沉静下来,他自然知道矿洞内还有一个修士等着伏击他,从刚才开始他就在防备这位藏身暗中的帮手。

比起上来就想要他命一眼就能看穿的外门师兄,这个藏身暗处的可就难对付多了。

三人成三角对立,张师弟站出来了也没有立刻出手相帮,只是出声道:“陈师弟不愧是老祖的独子,一柄重剑虎虎生威,不辱老祖威名。”

本就在强撑马上要操控不住剑阵的李师兄即惊又怒,大吼出声:“什么老祖,你跟陈霄是什么关系,好呀,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这人,可真是蠢,这般蠢,又这般没用……

陈霄心中一紧,握紧手中巨剑转向方向。

“李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和你一伙的。”张师弟也没有恼,慢悠悠从随身剑囊中抽出一柄细软的软剑来。

李师兄怒骂他:“张自得,你真要和我一伙,还不和我把他拿下,别忘了那位内门师兄是怎么……呸,你不出手,是想看我死吗?!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我一个人都拿不住他,难道你就可以!”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险些吼破了音,显然他不信同是外门的张师弟能比他更强大。

暴露了本名的张师弟叹息一声,对暗中戒备的陈霄笑道:“陈师兄,只好请你原谅小辈我了,谁让李师兄叫出我的本名,为了小命,只好请你葬身此处了。”

说罢,一道银光闪过,他人带着剑飞向陈霄。

弹指之间,身形诡异地出现在陈霄面前,软剑直奔陈霄面门,而一旁站着的李师兄也不是真的蠢笨不堪之辈,见此情形操纵着冷剑从陈霄身后刺去。

“你们如此行事就不怕我师尊和师祖在外面看到!”陈霄身形一矮,先是转身打飞冷剑,随后腰身弯成弧形,躲避迎面而来的软剑,一边躲一边挺高声音责问他二人。

“陈师弟,这就不必你操心了。”张自得悠悠道,软剑好似一条毒蛇缠住陈霄手中的巨剑让它不能挥动。

秘境外。

木秋哼笑一声,刚看到精彩处,陈霄就要一对二,谁知道留影阵就出了变故,影像就像是被搅浑的湖水扭曲起来,看也看不清。

好本事,居然能带进去干扰留影阵的灵器。

陈霄这小子果然很会惹祸上身。

矿道内的石壁在三人打斗间被击碎数道伤口,一块成人手臂长度的月石暴露出来,柔和的光芒照亮矿道。

陈霄被困在阵中,把张李两人的面目瞧得一清二楚。

他以一敌二,渐渐落入下风,身上多出十几道伤口,被这位名叫张自得的微胖修士一把软剑缠上,进不得退不能。

眼看逃脱不了,他忍不住问道:“两位师兄,能否告诉我,我陈霄究竟得罪了那位同门,招来今日祸事,好叫我死个明白。”

“陈师兄不必多问,到了下面做个糊涂鬼也好。”

张自得说完,期身上前,步步紧逼,一柄软剑如蛇似锦缎攀上陈霄拿剑的手臂,死死咬住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中招来一张符箓,在对上陈霄漆黑的瞳眸后轻叹一声,又收了回去。

如此好时机,不远处操控剑阵的李师兄自然不会错过,他额头青筋暴起,大喝一声:“给我死来。”

那柄暗剑从陈霄身后心口处显现就要直直穿透他的胸膛。

随后李师兄极喘着泄了灵力,靠上一旁的石壁。

千钧一发之际,陈霄却大笑一声:“天道,你可看见了,是他们要杀我。”

笑完,松开手中所握的巨剑,握掌成拳猩红血气从他身上浮现,右臂肌肉隆起在张自得惊讶的目光中震碎缠上手的软剑,同时一掌朝前猛然抓住他的肩头,在他惊怒之时,脚步轻盈往后一转,两人瞬间对调了位置。

噗嗤一声,张师弟皮肉被破开,那柄暗剑穿透他的胸膛,从未想过陈霄有此等巨力的张自得没有防备的倒在自己人的偷袭中。

陈霄把他随手一扔,回头望向还沉浸在成功得手喜悦中的李师兄。

只见一时间他的面色从喜到惊又到恐扭曲成一张诡异的表情。

“你,你……”望着陈霄冲李师兄奔袭而去高大的背影,张师弟颤抖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就晕厥过去。

陈霄速度极快,一眨眼功夫就出现在李师兄的面前,在他的惊恐怒吼中,几拳了结了他的生命。

“你不是剑修!陈霄,你这个叛徒!”

剑修?他自然不是,凌云宗谁不知道他陈霄没有半点剑道天赋,一个剑修可不会拿陪伴一生的剑挖矿。

陈霄沉默不语,随后转向石壁中散发着光芒的月石,几拳下去砸碎石壁,顾不得飞溅在脸上的石块,把碎石和月石一道装进手中的须弥戒。

等到矿道再次陷入黑暗,他才返回到尸体旁,灵气如绳索射向不远处的另一个人,粘上剑柄拔出插在他身上的剑,抬手握住飞来的剑后给了这位外门师兄几剑,随后又返回张自得处。

对这位刚才心软放水的同门道:“莫怪我,这世道一向弱肉强食,张师兄下辈子可千万不要心软。”

说罢,陈霄捡起他碎裂的软剑,把剑柄处的一段碎剑插进他的心口,见他没有反应,这才蹲下身搜索他身上的物品。

方才他三人打斗中,击碎石壁露出月石,陈霄却不见两人有何反应,更何况他言语试探过两人,他们对师尊和宗主之言没有褪却和畏惧,可见他们身上一定带了什么能够干扰留影阵的东西,让外面的长老们没有办法看到秘境中发生的一切。

所以陈霄才放开了手脚,直接暴露自己不是剑修的事实。

别的不说,练气期内,论肉体强横,这群剑修谁能比得上他。

陈霄从尸体怀中只翻到几只储物袋,并上大比的弟子牌。

不在他们身上,那定在不远处,陈霄思及刚才张自得出现的地方,转身大步走去,果然就在他藏身的洞口下方发现一盏古朴的油灯,可见这便是他要找的物品。

油灯只有一点微光,马上就要熄灭,陈霄捡起油灯,为它续上一点灵力,果然这盏油灯又再度明亮起来。

如此看来油灯的主人便是张自得了,否则他不可能会轻易就给这个灵器续上灵力。

陈霄咧嘴一笑,好宝贝,现在是他的了。

随后握着油灯返回矿道中,把它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然后伪造起李张两人自相残杀的痕迹。

若是以前的陈霄,是做不出这种杀人毁尸的事,可惨魂的悲惨经历告诉他,若是不想沦为他案上鱼肉,唯有狠绝,今日不过你死我活,陈霄若要活下去,自然只有请他们死。

秘境外,当然不止木秋一人察觉到留影阵的异样。

凌云子皱眉,一炷香前记录月石矿洞的留影阵就出现异常,画面扭曲不见人影,只有明明暗暗的水波闪动,那一格光幕亮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又很快暗了下去。

观看光幕记录弟子表现的管事很快就禀告宗主。

宗主颔首,表示知道了,问他是何时出现的异常,异样发生前可看清有人行事不对,又问到月石矿中进去了几名弟子。

管事一一回答后,一旁听完他们问答的凌云子招来统管外门的两位长老,让他们去查清楚方才进去的是哪两个弟子。

这件事透露出古怪,陈霄是他的弟子,虽然不讨喜了点,但一般没有人敢明着面针对他,尤其是外门弟子居然敢对他出手,思起陈霄近日的遭遇,只怕这是有心人在对付凌云宗。

宗主感叹一声多事之秋,遂下命搜查那两名弟子的住处。

却说凌云宗统治下云光城内,一间租给外人修炼的洞府内,一具苍白没有呼吸的躯壳横躺在玉石床上。

秘境中陈霄一剑捅入死去的张自得身躯之时,横躺在石塌上的躯壳突然睁眼,苍白的脸色渐渐回暖,肌肤变得柔软鲜活起来,他从石床上坐起。

陈霄那一剑捅得格外狠,疼啊,真疼啊。

他咧嘴无声大笑,一双眼睛睁得极大,瞳孔放大,显然十分兴奋。

“不愧是老祖的儿子,真狠啊,我好喜欢。”他舔舔嘴唇,发出一声感叹,不枉他舍弃一具躯壳试探,真好啊,剑魔的独子居然不是剑修。

两位外门长老很快就查出方才入了矿洞的两名弟子的身份,亲自前往他们二人的住所搜查了一番。

修士虽有储物袋,但有些东西是带不进秘境中的,在进入秘境时每名弟子的储物工具都被阵法扫过,且此次大比规定只准带灵石自用灵器符箓以及灵药,除此外其余皆不准。

这一搜查果然在弟子房中找到不应有的东西,几块可以在万宝楼中兑换一万灵石的铜牌,一个特殊的传讯灵器,而且有使用多次的痕迹。

几万灵石对寻常弟子可不是小数额,宗门发给内门练气期弟子每月的月俸不过二十块灵石,外门稍少一些也只有十五块而已,这些便足够他们平时修炼用了。

不管这些灵石是怎么来的,但肯定不是外门弟子正常情况下能拥有的身家。

这两样藏得深,套了三个储物袋不说,还在房梁挖了一个洞在里面,要不是长老们神识探查到储物袋的波动,普通弟子可没有这般强横的神识是找不到这藏起来的储物袋。

很快两位长老就折返回来向宗主回禀了搜查结果,把储物袋和传讯器一并交上去。

凌云子冷着脸向他师尊请命亲自彻查此事,得到许可后从他师尊手中接过两物。

木秋扫了一眼神色各异但都严肃起来的凌云宗宗门长老,又挥手招来一旁明显表现出坐立不安的神农谷众人,对凌云宗主道:“师弟,我带他们去别处看。”

宗主思虑片刻,对神农谷众人拱手道:“让诸位看笑话了。”

随即对木秋送出一物,正是连接投石秘境留影阵的分身灵器,他说:“师兄,且去吧。”

木秋随手接过,领着松了一口气的神农谷众人抬脚就走。

恰在此时,时刻关注着光幕的一个管事道:“陈霄师侄出来了。”

木秋闻言脚下一顿,长袖一甩卷着修为没他高的师侄们就飞走了。

凌云子本欲走也停下步伐,回头搜寻一番就在记录月湖的光幕中找到了他。

只见光幕中陈霄现身在月石矿的出口处狼狈逃出,灰头土脸不说,黑色劲装上满是划痕破洞,他捂在右肩的手上染血,一路踉踉跄跄跌进矿洞旁的月湖中。

就在他出来时,矿道处石崩地裂,一道雷光闪烁,几道符箓接二连三跟在他身后炸开,直到他落入水中才消停,这是有人在追杀他?

可并未见着人影。

凌云子就看见陈霄所在的光幕也跟着扭曲起来,顿时心中一紧,显然这是怕有人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躲在矿道口等到激活了干扰灵器才走出来。

可这又有何意义,李风已经暴露,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凌云子还在思考,就见光幕恢复正常,湖面上涌现大片血迹,陈霄犹如落石往水低沉去,在往下就失去了身影。

他脸色一时难看万分,转身唤出飞剑就往存放弟子魂灯的偏殿飞去。

宗主轻叹一声,孽缘,陈霄此子若是还能活着出来,就把他关在师门,叫人看住他,不到金丹不许出去,至少不要叫他轻易死在外头,死在他师尊眼前。

投石秘境内。

陈霄任由自己坠落进湖底,克制着想要求生的本能一路下沉,直到深入水下十米,超出留影阵记录的范围才翻身如游鱼一跃穿过幽幽水草,深入湖中水道。

投石秘境处处都建立得有留影阵,但有几处地方是例外,月湖约八米以下水底正好不在留影阵阵法囊括范围内,所以陈霄才会一头扎回月湖。

月湖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开形似弯月十分好看外不盛产灵物,而且水下暗道众多,流域极广,布置阵法劳财伤神,凌云宗并未收纳妖族弟子,自然也没有弟子闲着无事跳进月湖打斗,因此种种考虑月湖八米之下就未布置的有留影阵。

是以陈霄才在粗粗炼化那盏油灯时,又投喂数百灵石让它吸收,能够脱离一定距离控制住灵器之后,制造出这番被追杀落水的假象。

他也不需要取信凌云宗众人,只要暂时推脱开杀人嫌疑,等到宗门大比之后,他就会离开凌云宗。

不管是血脉禁制,还是他答应孟千秋的事,都等着陈霄去解决。

至于花亦尘和他的本命剑,等到解决完孟千秋的事再说。

陈霄一路闭气下潜,避开湖中低级妖兽和缠人的水草,同时脑海中不断回忆地图,他记得月湖水下有一条通往矿脉的暗河,那盏宝贝还等着他去回收呢。

也不知道是谁出手如此大方,这等灵器随手就能送出去。

湖中幽暗,底下暗河并不宽敞,好在陈霄掉落的位置离暗河很近,他一头扎进蜿蜒曲折的暗河逆流而上。

不多时就再次感应到断开神识连接的灵器,陈霄这才暗自放松,暗河怪石嶙峋,四周死寂幽深,十分让人不适应,他只能摸索着暗河中的怪石向着感应到的方向慢慢游走。

在前行一段暗河之后,暗河渐渐变的宽阔,周遭水流平缓,头顶和两旁石壁被水流侵蚀露出里面的月石矿,柔和的莹莹光芒照亮暗河,一些带着月光的半透明小鱼在他身边游动,陈霄从水中破头而出,头顶是一片空洞的岩壁。

水声滴答,石壁上的月石就像一盏盏明灯他归来的道路,陈霄心情放松,抬手冲大胆地游在他身侧的鱼群抓去。

鱼群被他的举动吓得四散开来,逗得陈霄哈哈大笑,他一个猛子扎进水中,窜出去数米。

约摸半柱香后,陈霄来到地图上表明的矿洞中,暗河旁的矿道上长满亮莹莹的蘑菇,大大小小晶莹剔透十分漂亮,一些昆虫窸窸窣窣地在蘑菇和发光的苔藓中穿行而过。

陈霄从暗河中爬出来,随后一屁股坐在河边,把四周许久没有见过生人的虫蚂吓跑。

这里大概是投石秘境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月石矿并不积聚灵气,月湖也没有灵物生长,这些生存在暗河洞中的小东西都是一些低级生物,只比凡间同类厉害一些,随便来个练气小修都能碾死它们。

陈霄被任它们在身旁乱爬,也不理会,自顾自盘腿坐下运功挥发掉身上的水汽,回复刚才打斗流失的体力,治疗身上的剑伤。

却说不被他惦记的花亦尘现在正准备御剑飞行到石山脚下,他也不急着去争抢灵物,挑战同门,只等着第二阶段开启,秘境撤销掉隔离阵法,好翻过石山去寻陈霄。

他不去招惹别人,却有人看到他的身影追寻在他身后一路跟过来。

花亦尘不得不御剑停在半空,对上同样御剑而来的筑基后期弟子。

来人正是同辈的另一个弟子,造化堂莫长老的大弟子,凌云宗新一代大师姐——傅云苓。

大师姐一袭碧绿色女弟子服,秀眉一挑目光凌厉直刺花亦尘,芊芊玉手甩出一柄水剑直指他,脆声道:“花师兄,可敢和我一战。”

花亦尘回应:“自无不可。”

与此同时,孟千秋带着一行神农谷的弟子赶到,正巧撞见这场约战。

他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风吹起他的长袍,只听他高声道:“两位道友,不如加我一个可好。”

约战的两人闻声同时转头,就看见神农谷的弟子们簇拥着孟千秋和他们对视。

花亦尘心中一沉,产生些许不好的预感,看来这场大比只怕另有目的。

“孟道友,为何你们也……”傅云苓秀眉微颦,随后吞下未出的话语,只因孟千秋等人身上挂着与他们同出一辙的秘境钥匙。

不论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比赛场,总归也是宗主同意的。

傅云苓不再多想,遂要开口拒绝,她可没有和孟千秋比试的打算,大比才开始自然要留几分力等到第二轮夺冠。

“不必,孟道友一个医修不善打斗,我等怎好欺负你。”她还未出口,花亦尘就开口拒绝孟千秋的提议。

傅云苓转头看了他一眼,她怎么觉得花亦尘的话中带着刺。

而且孟千秋堂堂少谷主,神农谷的未来主人自然不能只是医修,她曾听闻孟千秋音攻一绝,要说打那肯定是能打的。

“花道友,这是怕伤了我,惹得师弟他伤心吗?”孟千秋取出一张琴盘腿坐下,反问花亦尘。

什么师弟?哪个师弟?

傅云苓听得一头雾水,但也发觉这两人铁定不对付,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姓孟的武器都拿出来了,他这是铁了心要和他们比试,或许只是想和花亦尘比试。

“伤心?这些年我可不曾在师弟口中听说过你。”花亦尘淡淡回他。

孟千秋也不搭话,毕竟他现在确实未参与过陈霄的过去,但不代表他就会把属于自己的师弟让给其他人。

他温和一笑:“花道友这话偏差了,我师弟这些年在你们凌云宗过得可不快活,否则他又怎么会不和你们提他童年旧友。”

这话说的……好招打。

傅云苓心中咋舌,干脆收起灵剑,对两人说:“我还有事,便不打扰二位叙旧。”

说着又回头对花亦尘道:“花师兄,我们改日再战。”说罢便御剑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孟千秋见她识趣离开,挥手对身后跟着的同门道:“你们也离开吧,自己小心些,我与花道友有事要说,莫要弄丢了秘境钥匙,过会儿我去寻你们。”

“是,师兄。”神农谷弟子以孟千秋马首是瞻,自然乖巧听话,眨眼间就消失在林中。

现场只剩下花亦尘和孟千秋两人。

“可敢和我一战,花道友。”孟千秋收起笑容对花亦尘说道。

花亦尘唤出本命剑,御空而立,答道:“自无不敢。”

他不知晓陈霄过去,但有一点他看得出来,陈霄对孟千秋若远若近,两人之间不是普通的师兄弟情意。

陈霄被他拘着闭关三日,而孟千秋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两人在他那间随身洞府说了不少秘话,每回孟千秋来,陈霄都会肃穆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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