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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3角形内角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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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定力差的,还跟着聊起来。

时间就在这“你一言,我一语”中,缓缓流逝。

“……照小兄弟这么说,被献祭是天大的好事。

若我被献祭,没准下一辈子我也是个地主,最差也得是村长啊。

村长,实在不行,要不我去献祭河龙王吧。”

一个粗壮的疤瘌汉子悄声道。

杨顺国朝他屁股就是一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你踏马也配?”

就在这时,河心凄厉的鸣响再度传来。

杨顺国奔上祭台,从怀里取出一块老旧的链式怀表,对着河心高声喊,“就差半小时了,您老再忍忍。”

河心再度恢复平静。

杨顺国坐回笼子边,着急地看着许舒道,“后生,那法师是哪座道观的,你说她修的那个九阴真经,真的能生儿子?”

许舒正色道,“我听法师说过一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许舒正说着,杨顺国等人全现出死灰色,瞳孔放大。

许舒心里咯噔一下,阵阵阴寒气从后背袭来,他缓缓转过头来,只见一个磨盘大的蟒头竖起在三米开外,一对阴冷的三角眼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巨蟒虽紧闭着嘴巴,依旧有扑面的腥臭传来。

巨大头颅阻碍了视线,他根本看不见祂全部身量。

“这也太,太逆天了吧。”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刻,这恐怖的怪物当前,他心中已慌乱如麻。

“吼!”

祂满是黏液的嘴巴张开,露出匕首般尖利的獠牙,喷出腥臭的“飓风”,许舒整个人被吹得贴在笼壁上,改锥也脱手飞出笼外。

祂一口咬住笼子衔接的那块生铁,调转身子,朝河中扑去。

巨大的蟒头几乎贴着铁笼,阴冷的三角眼死死凝视在许舒身上,仿佛带着人类的情绪。

许舒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同时也在观察祂。

直到入河,许舒才看清祂的全部身量。

祂长达二十一米左右,身形如水桶。

他记得,前世有记载的最长的森蚺,也才十五米,身形的粗壮程度,更是远远比不上这条。

如此体量再加上灵智、邪术,和一条蛟龙也没多少差别。

段阔海扛得住么?我是不是在作死?

咕嘟,咕嘟,发散的意念很快被侵入嘴巴的河水击散。

他赶忙闭住嘴巴,调匀呼吸,双手紧紧抓住笼壁,任由祂拖着自己在河中劈波斩浪。

水流的冲刷,让许舒通身皆痛。

紧接着,胸腔又传来火辣胀痛,耳膜也剧烈蜂鸣。

时间仿佛过去一年,直到许舒眼前出现幻象,鼻腔终于再度吸入空气。

他张开嘴巴,贪婪地呼吸,同时也睁开眼来,打量四周。

“这就是龙王庙,这也太简陋了,就是个建在大青石上的一间大破房子,嗯,那是什么。”

许舒盯着房屋正中那个半米多高的水泥墩子,只觉这玩意儿出现在此处,很是突兀。

他正沉思,祂猛地一甩头,铁笼子飞起,正砸在水泥墩上,摔得许舒眼冒金星。

与此同时,一堆废铁被铁笼子撞飞,砸落在地。

许舒定睛看去,那堆废铁中夹杂着两具干枯的尸骸,仔细一想,哪里是什么废铁,分明是一个被压扁的祭笼。

瞬间,许舒想明白了,“这孽畜要的不是活人,而是活血。这水泥墩子,就是一座简易祭台。”

他压住恐慌,打量祭台,只见一条几乎规则的深褐色的印记,从台面一直蔓延到地面,在一个微微坟起的地方收尾。

他暗叫怪异,连人带笼一起压扁,血液流溢,应该是发散的,不可能有这一条规则的血迹。

“莫非那坟起处藏的东西,有吸附血液的能力,才导致了这条规则印记的产生?”

许舒才窥到关窍,祂巨大的尾巴已高高扬起便待砸落。

“等等!”

许舒惊呼。

祂扬起巨大的头颅,悬在半空,血红的三角眼中满满的蔑视。

“道兄,你费尽心机,让我换了那对童男女,你要什么,我知道。我要什么,道兄伱未必知道。”

许舒貌似镇定,心中已万鼓同擂。

许舒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妖孽亲自下场,把自己拖进水中。

距离景程说的三个小时,至少还差半个小时,可眼前这孽畜要他性命,只在瞬息之间。

不待祂给出反应,许舒飞速接道,“道兄可知我为何非要等到正午,才肯让他们将我丢入河中?

道兄可知我为何答应以身替那俩孩子,天下岂有不怕死之人?

道兄可知你因何无法侵入我的梦中?

道兄,机缘已至,切勿错失。”

一套连招,祂猩红的眼睛第一次现出迷惘。

忽地,它头顶的一个肉瘤忽然分出一道黑气,直扑许舒。

黑气才击中许舒,倏地退回,险些溃散。

许舒想起一事,取出秦冰赠的那枚杏黄符扔在地上。

黑气再度扑来,许舒脑海中多了一道意念,“你到底是何人?”

它选中许舒,正是因为祂无往不利的托梦秘法,竟对许舒失效,因此祂怀疑许舒是传说中的灵体。

“同是求道之人,道兄何必刨根问底。”

“你不是官府的人?”

“我辈志在参修大道,如何肯自甘堕落,为官府鹰犬?我不过是听说了道兄的存在,才和他们混在一处。再说官府的鹰犬,又岂会舍己救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道兄勿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坚持正午献祭,其实是想逼道兄现身,看道兄是否畏惧正午烈阳,以此,考教道兄的实力。

现在看来,道兄的实力不俗,令我满意。

我肯以身相替,不为救人,只为和道兄一会。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为的就是遍寻道兄这样的存在。

至于道兄因何不能侵入我梦中,这是我的秘术,不能告诉道兄。

总之,若我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就不配来见道兄,谈这桩生意。”

“生意?”

祂完全弄不清许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偏偏觉得许舒的话句句在理,让祂不由自主生出探究的欲望。

“我给道兄说个故事吧……”

“给你一分钟。”

许舒暗暗着急,拖延大法要失灵了,“道兄何必着急,如果我的故事不能让道兄满意,道兄取我性命就是。

何况,蒲河近在咫尺,道兄进退自如,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也罢,我就给你时间,看你耍什么花招。”

“三年前,我到过这么一个国家,那里有铁龙可以在一夕之间,运载千人到数千里之遥,有铁鸟可以运载数百人,一夕飞越万里苍穹……”

许舒描述的是地球见闻,他文采不错,祂听得入神。

铺陈地球见闻近五分钟,祂渐不耐烦,许舒赶忙转上正题“……剑阁山上有一妖僧,修炼多年,卡在瓶颈,非要频繁盗取处女玄阴,才能功成。

为此,妖僧不惜铤而走险,频频入室采香窃玉,结果被官府鹰犬击成重伤,幸得我所救……

经过我的点拨,他化作术士,来往于富贵之家,获得极大名声,有豪富者在剑阁山上,捐修寺庙一座。

妖僧卖弄手段,俘获无数信众,寺庙香火日众,信徒渐多。

那时,妖僧已无须再去盗取玄阴,有的是妖女娇娃愿意和他修欢喜禅。

妖僧为答谢我,传我一套秘术,道兄入不得我梦境,便是这般缘故。”

“这和你说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祂口中喷出白息,已按捺不住要拍死许舒。

许舒忙道,“故事里的妖僧之路,就是我要和道兄谈的生意。”

祂怔了怔,扬起的巨尾缓缓落地,越想越觉有搞头,“你的意思是让我效仿妖僧,可我这等体量,如何能入得富贵人家宅第。”

许舒道,“妖僧有妖僧的路,道兄有道兄的路,且道兄前半段路走得不错,比如慑服下河村村民,又比如修建这龙王庙。

但后面的路走窄了,献祭和恫吓怎能比得过朝供和信仰。

依我之见,道兄要做的是施展本事,惠泽乡民,再时不时给富贵之家托一托梦。

随着时间推移,口口相传,龙王庙的香火还怕不盛?

只要香火旺盛,扩建龙王庙易如反掌?

扩建之后,庙宇广大,香客众多,银钱广进。

有此为根基,道兄收一二乡民为腹心,何处买不来几个童男女?

如此操作,上下无碍,乡民不告,官府不究,才可持之久远。”

祂听傻了,翻来覆去地想,都觉得许舒给出的办法,比自己弄出的献祭高明十倍不止。

“这真是个天生的坏人啊!不行,和这样的坏人打交道,我会不会太危险?”

祂忧心忡忡,但又拒绝不了许舒描绘的美好愿景,又传出意念道,“你想要什么?”

许舒微微一笑,目光悠远,“我曾经拥有过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金银钱财,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

道兄应该懂我。”

祂暗道,“原来是想要托梦秘法,可惜,纵我想传,你也学不会。”

祂传出意念道,“这个简单,只要你助我成事,我自不会亏待你。”

“终于忽悠瘸了。”

许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当务之急,是要应对官府的进剿。不过有我运作,道兄无忧。只是道兄得暂避风头,等风声过去,咱们再按部就班。”

他看得出来,祂有人类的智慧,但绝不属于老奸巨猾那一拨。

眼下,祂已被忽悠瘸了,许舒觉得犯不着让段阔海来硬拼,能设的局太多了。

他正要催促祂先撤,扑通一下,庙顶多出个大窟窿,段阔海临空跃下,高声叫道,“好小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了呢。哈哈,把心放肚里,剩下的我来摆平。”

便见他持一根丈八长矛,凌空激射祂。

祂狂怒,巨尾一甩,誓要把许舒拍成肉泥。

许舒闭目待死,恨极了猪队友。

段阔海长啸一声,掌中长矛一扫,抢先一步,扫开铁笼。

随即,段阔海身子如按了弹簧一般,原地拔高三米,长矛凌空扫出,正中祂的巨尾。

他一个卸力借力,高高跃起,跃上祂的阔背。

祂剧烈地扭摆身躯,段阔海却似长在他身上,任凭他如何要摇摆,始终无法摆脱。

整个龙王庙被撞得剧烈摇晃,断石乱飞。

祂见甩不下段阔海,开始满地打滚,这下,段阔海不得不抽矛而出,腾空再上。

段阔海避开扑击,出手如电,一连在祂庞然的身躯上,刺出五六个血洞。

祂狂吼不绝,知道奈何不得段阔海,怨毒无比地盯一眼许舒,身躯一摆,朝河中扑去。

庞然的身躯,游走极速。

砰,砰,几个陶罐落在庙门前,大量黑色火油流了一地,蔓延至河岸边沿。

嗖,一支火箭射中火油,顿时腾起冲天大火,挡住祂去路。

祂天性畏火,不停后退,段阔海挺矛杀来,祂竟克服生物本能,硬是朝着火海冲去。

噗,噗,长矛又在蟒躯上钻出数个血洞,祂还是拖着烧着的身子,冲进蒲河,掀起滔天巨浪。

段阔海急得腾身而上,要跃过火海,扑入水中。

那祂竟不逃走,腾起巨大的头颅,怒视着段阔海,似在等他来战。

“段队,不可。”

许舒疾呼,“这孽畜身体庞大,在地上看似行动快捷,实在不是他的全部实力。在水里,能借浮力,祂比在岸上灵活十倍。”

段阔海立在汹汹烈火边上,愤恨不已。

就在这时,那祂竟然张开嘴巴,吐出结结巴巴的人声,“我…要……你们都……下来……受死,若……是不下,我屠尽……下河……村……”

“这是气得开始说人话了?”

段阔海惊愕不已。

许舒道,“蛇类没说话的器官,这是气波震动水波,模拟出的声波,这孽畜会的挺多。”

“还聊,段队,得通知下河村紧急疏散。”

一根绳子从屋顶破洞垂下,秦冰附绳滑下。

“不来……我走……人死……村灭……”

祂卷动身形,河面升起水墙。

许舒朗声道,“段哥,我知道这庙里藏了一件宝贝。”

说着,他麻利地捅开铁锁,出了铁笼。

此话一出,水墙倒卷,祂冲出河面,疯狂朝庙门方向冲来。

许舒高声道,“段哥,水泥墩子下面,那深褐色的坟起,帮我砸开,里面有宝贝,别弄伤了。”

段阔海掌中长矛如毒龙探出,吻在地上,坟起的青石应声而裂。

哗啦啦,祂卷出大量的河水,硬生生冲散了火海,轰地一下,祂游上岸,狂冲而来。

许舒扑向地面炸开处,伸手一掏,拽出一片颜色暗沉的纯金色树叶,猛地一个翻身,抱着秦冰翻过水泥祭台。

砰的一声,巨大的尾巴砸在水泥台上,粗厚的祭台瞬间垮塌大半。

“死来!”

运气多时的段阔海一声断喝,长矛飚射,在空中荡着长音,宛若白虹贯日,击中祂头颅。

砰的一声巨响,长矛射破头颅,钉穿地面。

祂剧烈挣扎,腥白的脑浆哗哗外流,数秒后,庞然的身躯停止了挣扎。

“呼,终于完了。”

许舒才站起身来,被秦冰拉到身后。

下一瞬,祂头顶处的一个巴掌大的鲜红肉瘤破开,一道黑气腾地扑出,直取许舒。

“果然是寄兽怨灵。”

秦清冷喝一声,素手轻挥,两张杏黄符扑出,黑气立时倒卷,杏黄符紧追不舍,一左一右死死跟随。

僵持数息,两道杏黄符终于困死黑气,一左一右死死挤压。

那黑气竟现出人形,是个眼窝瘦削的中年,他面容扭曲地挣扎,张开嘴巴怒骂着,却发不出声音。

然而杏黄符一点点合拢,最后两符紧紧贴合,砰地一下,黑气迸散,满室生风。

紧接着,一些淡淡光点随风飘散。

下一瞬,许舒发现绿戒上,缓缓浮现出不少光点。

段阔海、秦冰毫无察觉。

许舒呆若木鸡,他惊讶的不是绿戒有了变化,而是这世界上竟真的有鬼。

“金叶子,快丢,快……”

秦冰急喝,她最先发现许舒手里的金叶子不对劲。

许舒赶忙扔了金叶子,金叶子竟不落地,漂浮在半空。

精美的叶面竟缓缓浮现细碎的裂纹,阵阵黑烟腾起,幻成中年人的形象,不甘的怒吼。

不用秦冰施法,黑烟随风消散。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恶灵每年用童男女鲜血浇灌这金叶子,是为了寄灵其中,段队,你可知这金叶子的来历?”

段阔海摇头。

咔嚓一下,金叶子破碎,化成无数颗粒。

就在这时,许舒只觉绿戒一热,那无数颗粒竟朝他扑来。

他根本来不及闪避,被扑了个正着,颗粒迅速没入皮肤。

许舒只觉身体里钻进了成千上万的蚂蚁,痛得他倒在地上,不停翻滚。

“灵源入体,这也太诡异了?毫无准备,这是自杀啊……”

段阔海也急得面无人色。

“镇源丹,快,镇源丹……”

秦冰急得冷汗直冒,许舒若有个三长两短,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没用的,且不说要从站里兑来镇源丹程序繁琐,就是兑来了,一去一回这么长时间也不济事了。

何况,他根本没经过任何准备,直接被灵源侵入体内,就是兑来镇源丹,也无济于事……”

许舒剧烈翻滚,身体变得滚烫无比,通体赤红,一边抽搐,一边口吐白沫。

就在他行将崩溃之际,绿戒上传来一抹冰凉。

这奇异的冰凉顺着手指,游走全身,虽不能作用于血脉,止住高热,却始终让他处在暴而不崩的诡异状态。

段阔海翻身跃上蟒身,抽出长矛,直指许舒。

秦冰如暴怒的母狮子冲上前,“你疯了?他是个学生,一切本与他无关,现在弄成这样,你要杀他?”

段阔海虎目泛红,沉声道,“小秦,你冷静些,伱也看到了,他通身红遍,高热不止,源力达于四肢百骸,痛苦无比。

源力已经失控,拖下去,要么爆体而亡,要么化作异魔,永坠无间,我是在帮他解脱。”

秦冰浑身颤抖,美眸含泪,只是摇头。

段阔海一咬牙,长矛在掌中游动,便要射出,却听许舒高声怒骂,“段阔海,劳资信鸟你滴邪!”

急得孩子整出了乡骂。

段阔海惊了,“他,他还能叫出我名字,还有神智?这,这不可能!”

秦冰奔到许舒身侧,“你还认识我?”

“秦老师,能不能把我丢水里,热得受不了。”

说着,许舒又吐出白沫。

“天下奇闻。”

段阔海激动不已。

“还发什么议论,赶紧搬啊。”

段阔海赶忙用一根绳子拴在许舒腰上,“好烫好烫,快赶上烙铁了。”

扑通一下,许舒入水,河面上冒起阵阵白烟。

段阔海一扯绳子,许舒浮出水面。

“段队,赶紧要镇源丹,也许能抢救一下。”

段阔海点头,把绳子塞给秦冰,冲进龙王庙,攀绳而上。

许舒浮在河面上大口喘气,河水已经不再冒出白烟,他身上的剧痛和高热,稍稍缓解。

“秦老师,我这是怎么了,段队为何要杀我?我都这样了,你不会还对我保密吧,那我真是死不瞑目。”

许舒惨兮兮说道。

秦冰急道,“你别急,我告诉你就是。你掏出的那叶子,我不知道叫什么,但此类叶子有个统称叫源叶。”

“和源叶相对的是不是源果?”

“是这样的。”

“吃了源叶和源果,就会有超能力?”

“我们叫它超凡属性,这类人统称为超凡者。”

“是不是服用源果或者源叶前,有特定的步骤,如果没有这个步骤,会极为凶险?”

“其实走特定步骤也会极为凶险,当然,你这种情况,更为凶险,几乎百死无生。”

“几乎,也就是说还有活着的?”

“是的。源果、源叶最早出现在十多年前,起源是不可知的大爆炸。这种大爆炸,发生在世界各地,后来就有了源果、源叶。

超凡先行者们,也如你一样,或自愿、或误吞,服用了源果、源叶,让源力入体。在这种原始的服用模式下,大量的食源者死去。

积累的数量多了,便有了幸存者,他们就成了首批的超凡者。

段队要杀你,不是不相信你会是幸存者。只因你的源力已快速散于四肢百骸,五内俱焚,根本就是必死之兆。”

“异魔是怎么回事?”

“源力入体,很容易失控,失控有两种结局,一种是暴体而亡,另一种种是身体异化,成为怪物,失去记忆和理智,统称为异魔。”

“那个寄兽恶灵,算是异魔的一种么?”

“不是,所谓恶灵,不过是这个世界有了源力后才出现的,他们的存在不过是死者的残魂、怨念和灵源结合的结果。

这种能托寄于动物之身的恶灵,就叫寄兽恶灵。”

“您和段哥都是超凡者。但为何我看您手无缚鸡之力,而段哥像是话本里的侠客,有高来高去的本事。”

“不同的源果,意味着不同的途径。”

“那总计有几条途径呢?”

“目前可知的,应该是九种:体士、辨阴士、强徒、地利者、水眷者、盗火者、流风者、启光者、学士。”

“可以说的具体些吗?”

“在我理解,体士途径就是武修;辨阴士途径是道修;强徒途径对应血肉,黑暗,月亮的力量属性;

地利者,水眷者、盗火者、流风者,启光者,则对应的是地、水、火、风、雷五大基本元素的力量。

学士途径对应的是心理、命运、太阳的力量属性。

这些有些是我自己总结的,有些是听来的,大差不差,未必都准。”

“那您一定是辨阴士途径,段队肯定是体士途径。”

许舒说罢,秦冰点点头。

许舒道,“这些途径的能力可以说详细些么?”

秦冰道,“很多途径的能力,我也不清楚,只简单说说我和段队的途径吧。

辨阴士是辨阴士途径的阶序一,因此该途径就称为辨阴士途径。

达成辨阴士后,可以在黑暗中视物,掌握一些简单的祭祀手段,能用桃木剑布置简单法咒。

同样,体士也是体士途径的阶序一,达成体士后,单臂有三百斤力量,动作敏捷,拥有强大的攻击能力。”

“您现在是阶序几”

“我现在是辨阴士途径的阶序二,招阴人。达成招阴人后,能看见恶灵,了解诸他们的弱点和缺点,能绘制简单符箓,以此镇压恶灵。”

“那段哥呢?”

“段队是体士途径的阶序三,外家宗师,单臂有千斤力气,目力,耐力远超常人。”

“那我会是什么途径?”

许舒生出了强烈的向往,单臂千斤之力,这是何等的哇塞。

“等你源力融体成功后,自然就知道了。”

秦冰心里一阵黯然,虽然许舒现在看着清醒,但她不认为他能渡过此劫。

“源力融体成功有何征兆?”

秦冰伸出玉手,十指纤细,指甲莹莹。

“呃,您的手挺好看的。”

许舒不知道女老师到底几个意思。

“谁让你看这个?”

秦冰啐道,玉手忽然攥拳紧握,数秒后摊开,白皙的掌心多出一个铜钱大小的浑圆。

那浑圆三分之一段呈现红色,像淤血不曾化开,余下三分之二段是金色。

“这个是源轮,超凡者的标识,用力握拳,血液压迫,就会显示,十余秒后便消。”

许舒赶忙握拳,反复试验,始终没有源轮现出。

他也不绝望,此刻他体内的热量依旧滚滚,按段阔海的说法,应该早没神智。

可偏偏他大脑清晰异常,他很清楚,这异变多半也是绿戒带来的。

有绿戒托底,他不慌。

“秦老师,源轮的金色和红色,是怎么回事?”

秦冰道,“源轮若得圆满会是完整的金色。”

许舒道,“也就是说有红色意味着不圆满,您还需食用源果或者源叶,将您掌心的源轮充满。”

秦冰点点头。

“您还知道哪些途径,您见过最高阶序的超凡者是怎样的?”

“除了辨阴士途径,体士途径,我还知道盗火者途径,至于说我见过的最高阶序,就是段队长了。

灵源现世才十几年,先行者的优势未必不可追赶。从这个意义上说,所有的超凡者应该算是同一起跑线,即便有人暂时领先,也不是不可追赶……”

许舒的现状,让秦冰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因此许舒但有所问,她无有不答,比在课堂上教书,还要用心。

秦冰缓缓叙说,许舒忽然没了声音,她吓了一跳,赶紧拉绳,扯到近前,凑过去查探鼻息。

“睡着了!”

秦冰懵了,源力入体何等痛苦,这厮竟睡了。

她只能坚持控绳,偏她又不以体力见长,又坚持半个多小时,精疲力竭,不得已只好将许舒拖上岸来。

许舒依旧昏睡,额头依旧高热,但不像先前烫得吓人。

她返回龙王庙,取回长绳,和许舒腰上的绳子打个死结,将长绳一头绑在龙王庙的立柱上,这才将许舒重新推回浅滩。

疲乏至极的秦冰歪倒在龙王庙的门槛石上,不知觉间,竟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天上飘起细雨,秦冰有屋檐遮挡,雨滴落下,浑然不觉。

啪嗒,啪嗒,冰凉的雨滴砸在许舒脸上,他攸地转醒,精神好了不少。

一摸额头,还是烫得厉害。

“咦,这是什么?”

他发现绿戒上多了一滴晶亮的水珠。

“莫非这水珠是那些星点聚成?”

他轻轻摩挲绿戒,才碰到水珠,感觉滑滑的,黏黏的,他用力按下,那滴水珠黏在手指上,被带了出来。。

他赶紧用手接住,左看右看,就是一滴水珠,放在鼻前,轻轻一嗅,鼻息喷出,水滴化开,散成一道烟气,顺着他的鼻腔钻入。

“嘶!”

他灵魂深处在颤栗,一种难以言喻的绝妙滋味袭来。

整个人仿佛飘腾上了云端,软绵绵,轻飘飘,乐无极。

可惜这极致的快感持续不过数秒,就消失无踪。

许舒通体轻松,一摸额头,烧已全退。

他从河边爬起,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着,不远处,秦冰丰美的身段正蜷缩在门槛边,睡得深沉。

“阿嚏!”

许舒抱紧了膀子,高烧才退,寒意袭来。

正是初春时节,温度极低,他浑身湿透,冷得厉害。

他赶紧钻进山神庙,绕过祂恐怖的身躯,拾捡先前大战散落各处的木料,断梁,架好柴堆,不得已喊醒秦冰,问她要火柴。

秦冰迷迷瞪瞪醒来,怔怔半晌,忽地朝他额头摸去,喜道,“退烧了!伸手我看!”

许舒伸手,紧紧攥拳,张开,手中果然出现一道淡色的圆形。

他激动地一把抱住秦冰,又赶忙松开,高声喊了起来。

秦冰面色微红,冷声道,“别高兴得太早,看你掌心。”

许舒惊讶地发现掌心的圆形已消失不见,他诧异地看向秦冰。

秦冰道,“只能说明源力融体不充分,伱的源轮并不稳固。但是你这种情况,我从来没听说过。

融体只有成功和失败两个选项。失败,要么血崩而亡,要么挺过血崩,成为异魔。

而你现在,虽然凝聚出了源轮,但源轮不稳,处在融体成功与失败之间的状态,实在诡异。”

许舒暗忖,“莫非那水滴有助益源力融体?只是因为量太少,所以融体未竟全功。”

一阵风吹来,他打个寒颤,赶紧点燃篝火,脱下湿漉漉的衣衫,只留一条平角底裤。

他高大健硕,长腿窄腰,腹肌分明。

秦冰是新式女性,虽觉许舒大胆,并不作小女人状,而是平静地欣赏。

许舒是外来的灵魂,也不觉羞耻,一边在篝火边晾着湿衣,一边问,“秦老师,按说我觉醒了源轮,应该有超凡力量,那我的超凡力量在哪儿呢?”

说着,他用力挥拳,“我并没有感受到力量的提升。”

秦冰道,“说明你不是体士途径。”

说着,一张杏黄符从她手中飞向许舒,绕着他身子飞行一圈,“你感觉到什么?”

“什么也没感觉到。”

“证明不是辨阴士途径。”

许舒很失望,“难道是因为融体不充分,所以我还没有觉醒超凡属性?”

秦冰道,“源轮现,一定会觉醒超凡能力,至于是哪种途径,还要再试验?”

“试验什么?你,你好了?”

段阔海忽然从大门方向走来,一脸的仆仆风尘,衣衫湿透,诧异无比地瞪着许舒。

秦冰说了缘由,段阔海察看了许舒的源轮后,啧啧称奇。

“可惜不知道觉醒的什么能力?”

“巧了,我特意查了秘典,你那叶子有个名目,叫帝坟叶,顶级源叶,觉醒的是学士途径。”

“学士途径?怎么个意思。”

段阔海道,“觉醒学士超凡属性,会有绝佳的记忆力和理解力,用好了,不同凡响。”

许舒略感失望,他更想要的是段阔海这样实实在在的强大武力,“学士途径的其他阶序又是怎样?”

段阔海道,“阶序二好像是观察家,后面的不清楚,源力出现才十几年,所谓途径,阶序,也不过是超凡者们自己总结的。

现在看来,体士途径最多。

多了就不值钱,而学士途径,我接触的超凡者,你是第一个。

其实,每一条途径,越到后面的阶序,威能都会越可怖,哪条阶序的高阶会更强,现在看来,都是未定之数。

也许到达最高阶序,能超越凡俗,比肩神明。”

段阔海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圆盒朝许舒递来,“镇源丹,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用不着了。不过既然是为你讨的,你拿着吧。”

“真讨来了?”

秦冰道,“攒的那点功点,耗得差不多了吧?”

段阔海点头。

许舒不接,“这镇源丹做什么用的?”

段阔海道,“顾名思义,镇源镇源,服用后有镇压源力的功效。不要以为觉醒源轮,就没有源力失控的风险。

超凡这条路注定永远伴随着和失控做斗争,而这镇源丹,能一定程度地将处在失控边缘的超凡者拉回来。”

许舒摸了摸篝火架边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一边穿衣,一边道,“我适才那种情况,镇源丹有用么?

段阔海摇摇头,“多半无用,但总要一试,行了,赶紧拿着吧。”

许舒摆手,“既然无用,我要来做甚?段队,你您若真想给我报酬,让我加入你们队伍吧。”

段阔海人不错,秦冰也能处。

主要原因,许舒不想失去和超凡圈子产生联系的唯一途径。

段阔海笑道,“就知道你小子脑子好使,我可以答应带你出任务,但一时半会儿落实不了编制。”

许舒有勇有谋,主要是品质不错,他很满意。

更何况,有一条别具一格的途径。

即便许舒不提入伙,段阔海也会想办法将他归入队伍。

“没编制总有薪水吧。”

许舒接过秦冰递来的钱包,想起过往的潦倒,心里发怵。

“没编制,只能从办案经费补贴一些。”

“多少?”

“这个,我查查。”

段阔海越说越心虚。

“编制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又得在这里过夜。”

秦冰懒得看他们商人一样讨价还价。

“稍等。”

段阔海来到蟒头位置,长矛一扫,两只锋利的獠牙被切下。

紧接着,他又划开蟒腹,摘出一个热腾腾的西瓜大小的蛇胆。

“都是好东西啊。”

段阔海取出布袋装了。

三人出龙王庙大门,乘坐段阔海划来的小船,返回祭台。

一个小时后,祭台四周,围满了下河村村民。

巨大的柴火垛上,磨盘大的蟒头,被架了上去,一桶火油泼上,顿时燃起冲天大火。

被恶灵寄身的巨蟒,发育得实在太过可怖,为怕惊骇民间,不敢让祂显露全身,但又必须抚慰人心,段阔海做主,砍下头颅,当众焚烧。

随着巨大的蟒头化作滚滚黑烟,人群被分开,下河村村长杨顺国被晁江率领几个治安官押解着,朝一辆囚车走去。

杨顺国戴着手铐,脚镣,高声呼喊,“乡亲们,我冤枉啊,我这也是为了下河村啊,你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河龙王一死,下河村村民没有了生存危机,官府的威严重新确立。

虽然不少乡民认同杨顺国的话,王法当前,无人敢出头。

晁江一行远远向段阔海三人行了一礼,押着杨顺国上了囚车,转身离开。

亢,亢,亢,边三轮碾过泥泞,东倒西歪。

段阔海歪在挎斗里,左摇右晃,睡得鼾声四起。

秦冰则紧紧抓着许舒腰里的衣服,努力和惯性做着斗争,时不时磕磕碰碰,愤恨地瞥一眼抢了她专属宝座的段阔海。

天黑定时,边三轮停在同乐路上一家废弃修理厂前。

这是一座大红的砖瓦房,院子很大,四周角落堆满了杂物。

段阔海下车后,让许舒把车开走,明天找时间开过来检修。

段阔海才撤,秦冰坐回挎斗。

半个小时后,许舒送完秦冰,回到了自己的家,一座窄巴的独门独院。

这是他打了半辈子仗的便宜父亲,唯一留下的家当。

下了一斤面条吃了,洗刷一番,他在床上躺了,推开窗户,放入晚风和星空。

他开始盘算前路,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段阔海脖子上挂着一条印花毛巾,站在浣洗池边,压水准备刷牙。

许舒提着两袋热气腾腾的酸菜包子,和一大桶小米粥走了进来。

段阔海惊道,“你不去上学,来这儿作甚?修车等放学了再来也成。”

许舒让他先洗刷,晃了晃手里的吃食,示意边吃边说。

段阔海洗刷完,两人就在院子里的杂物棚,支了张破旧四方桌,吃喝起来。

许舒三口两口吃完,放下筷子,道出来意。

“学本事?跟我?”

段阔海惊讶地看着许舒,“不是我敝帚自珍,这玩意儿没办法教,你是学士途径,我是体士途径,源力都不同,就是我肯教,伱也学不了。”

“高深的学不到,学点防身技总行吧。”

他知道源力才是关键,学段阔海那高来高去的本事,是不现实的。

但拥有超越普通人的战力,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至少,下次再遇上曹达明,不用张星在一旁张牙舞爪。

“我教你一套小擒拿术,收拾毛贼易如反掌。不过,你小子就拿这个来求艺?”

段阔海晃了晃手里的酸菜包子。

许舒哂道,“这不是穷嘛,等段哥您发了补助,我请吃好的。”

他日子确实过得紧巴。

昨天临入铁笼前,他把钱包交给秦冰保管,里面有不到七元钱,是他前任两个月的生活费。

但那种顿顿馒头咸菜的日子,他受不了。

段阔海讪笑,“你的补助我一定发,但得等十三号,我发了薪水再说,暂定一月五元吧。”

这个价码,许舒不知说啥好。

时下,一个才入职的中学教师,月薪是十八元左右。

段阔海给他开五元,绝对不高,也说得过去。

“不是我小气,实在是你嫂子看得紧,全靠我从烟钱里抠,我不抽红梅,野狼得抽吧,只能抠出这五元。”

段阔海满面真诚。

许舒打量着荒废的修理厂,心里打鼓“段哥,咱到底是个什么队伍?

经费少不说,这办公地点也太寒碜了,如果是草台班子,我就不往里掺和了。”

段阔海取出有两道竖杠的铁制胸牌戴好,“这玩意儿你总见过,草台班子能有这个?第九小队草创,经费紧张,你要理解。”

从下河村回来的路上,秦冰给许舒普及过等级制度。

他知道体制内有五个等级,以金银铜铁铅制成的胸牌,区分上下。

与此同时,每等又分正副级,正的胸牌有两道竖线,副的只有一道竖线。

那天听课的谭副社长,铁牌一竖,而晁江这个基层治安室室长,则是铅牌两竖。

按许舒的理解,晁江是个正股,谭副社长是个副科,段阔海就得是正科。

如此一算,他肃然起敬。

不管什么年头,哪方世界,段阔海绝对算基层体制的强力人物了。

许舒收了小觑之心,“那咱们第九小队有多少人枪?”

段阔海道,“第九小队新成立,目前只有我和小秦两人,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

许舒难以置信地看着段阔海,“感情你们俩官,管我一个兵?”

段阔海摆摆手,“别那么自信,你这个兵当成当不成还不一定。行了,不扯别的了,不是要学小擒拿术么,那就来吧……”

段阔海从东厢房抱出一个一人高的木头人,木头人双脚插在一个黑色底盘内。

底盘内灌满了沙粒,做成个不倒翁结构。

木头人通身标注了许多穴位、经络,此物正是段阔海早些时候的练功用具

当下,段阔海就着这个木头假人,给许舒讲起了人体的骨骼、关节,经络、穴位。

许舒一凝神,学士的超凡属性立时显示妙处来。

他脑海中仿佛出现一片纯白空间,段阔海所说的字字句句,自动在纯白空间浮现。

许舒的意念如一条贪吃蛇,扑过去,迅速将那些字字句句吞吃掉。

不过一个多小时,段阔海发现自己竟教无可教,感叹道,“真是绝妙的超凡属性,我若是有这样的理解能力,当能成为外家宗师第一人。”

“您的意思是体士阶序三的外家宗师,实力也有不同?”

许舒一拳打在木头人膻中穴上,木头人倒伏后,倏地弹回,他赶忙避开。

段阔海坐在椅子上,抱着个罐头瓶做的茶杯咪一口,道,“这是自然,源力很玄妙,但绝不是有了源力就可以坐享其成,摒弃后天努力。

行了,我得回家一趟,你自己练着吧,里面有炉子和米,中午饭你自己解决。”

说完,段阔海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去了。

许舒继续对着木头人狠下苦功。

很快,许舒便体会到了什么叫超凡属性不能摒弃后天努力。

学习小擒拿术,要诀和关窍,他都能快速掌握,但理论和实践的结合却不能一蹴而就。

练到正午,他去后厨看了看,只有半袋米,一瓶酱油,外加一口黑漆漆的地锅。

他本不耐烦自己烧火做饭,但一想到囊中羞涩,只能老老实实自己生火,洗锅,焖饭,就着酱油,填了肚子。

吃饱后,小憩一觉,他又开始训练。

修炼无日月,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天傍晚,段阔海安顿好家里,回修车厂值夜,正瞧见许舒蹲在地上修理那辆边三轮。

“怎么,不练了?”

这几日,他每次回来都能瞧见许舒在刻苦练习,暗暗嘉许。

“段哥,咱们走两招。”

许舒走到浣洗池边,压水洗手。

段阔海笑道,“看样子是练成了,试试就试试。”

两人隔着两米站定,许舒率先出手,一招毒龙探海,直取段阔海脖颈。

段阔海闪身避开,同样也是一招毒龙探海。

他刻意降下速度和力道,竟也被许舒避开。

两人来来回回过了十多招,都只限于小擒拿术,最后,却是许舒一指穿过段阔海腋下,点在他后心,结束战斗。

“好一招白驹过隙,怎么来的?”

段阔海大声叫好。

虽然许舒那一指力量和速度都一般,但若是换成匕首,能要人命。

关键是,这招他没教过,而是许舒自己由小擒拿术上,自己生造的。

许舒笑道,“瞎改的,段哥,我这两下子对付个街痞,没问题吧?”

“太没问题了,你小子本来就身强体健,力量不俗,小擒拿术被你练成这样,对上才觉醒的体士也未必不能走上几招。”

段阔海拍拍裤腿上的灰,“练成了就赶紧回家,我这儿平时没什么事儿,有事儿会招呼你的。”

许舒太能吃了,他留在杂厅的半袋米,是他一个星期的早饭。

这才两天,米袋已被丢进柴火堆。

叮铃铃,秦冰骑车进门。

她今天穿着一件杏黄色排扣风衣,白皙修长的脖颈处围着一条浅色丝巾,下身是一条笔挺的女式正装长裤。

敞开着的风衣,完美地展现了修长美好的身段,和丰满的臀形。

“你还真在这儿,快填志愿,结业考了,这也不当回事儿?”

她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许舒一直没去学校。

剿灭河龙王,她和许舒都耽搁了一天。

回到学校,她兑现承诺,帮许舒跟六班班主任王长保做了说明。

这几日,六班没她的课,她也就没和许舒照面。

直到今天放学前,才听苏柠说许舒好几天没上课了。

“填志愿,结业考?”

许舒又消化掉一段记忆碎片。

三年前,大周立宪,教育体制也发生巨大革新。

以往的旧式学堂被大量废除,新式学堂得到大力扩充。

鉴于师资力量不足,许多新式学堂高中毕业的学生,直接转为初高中老师。

据他所知,秦冰也只是高中毕业。

教育体制革新后,新式学堂的高中毕业的学生成了香饽饽。

他们填完志愿,参加完结业考后,只要成绩过得去,都会被按志愿分配。

因为这个才改制的国家,各行各业都急需新式人才。

除此外,新的抡才制度也得以确立,也就是预考——大考制度。

所谓预考,顾名思义,是一场预备考试,过线后,才能参加大考。

而通过大考,便能升入大学。

整个大周,三十二郡,四万万丁口,总共也才百余所大学。

春申便有一座,为春申大学,颇为着名。

这年月,能考上大学的,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因为通过预考的成功率太低,像三六班这样的差生集中营,没有一人准备参加预考。

“秦老师,我想参加预考!”

许舒忽然有了目标。

不为别的,一旦成为大学生,前途肯定有保障,至少不用为生计发愁。

而他参考的底气,不单是来源于觉醒的学士超凡属性,更多的是,他自己前世本就是个书虫,积累深厚。

参加预考,他选理科,只需考国文、西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

除了西文外,他都不用费太多工夫,至多花些时间来熟悉题型。

唯一要用功的西文,据他所知是个四不像,融合了前世欧洲各国的语系,很是难搞。

不过有学士超凡属性在,他觉得自己有一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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