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在世界毁灭之前第二节（1 / 2）

一个人若是习惯了一个地方的环境，那麽离开原本舒适的居所来到一个新的住处，便要再度花上一段时间适应——即便是时常办公的公司也不例外。

行李放在会客区的一隅，司修时开始铺置即将要暂时成为他睡床的沙发。

尽管这边的摆设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走路也能顺利不撞到东西了，不过要在这里过夜这点还是令司修时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由於公司空间不足的关系，nv生们全都以睡在二楼为主。男生原则上就是一楼和地下室，虽然也可以选择去睡三楼或四楼，不过那个鬼地方除了破掉的窗户和水泥地板外什麽也没有，所以自然不列入考虑。

庆幸的是自己至少还抢到了沙发这个位置，和睡在地下一楼的闷热工作室b起来，这里实在要好上太多了。

安顿好一切之後，司修时正想要去洗个热水澡，不料这时挂在墙壁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上头显示拨号的楼层来自地下一楼。

该不会是秋乐那家伙又想和自己吵有关床铺位置的事吧？司修时露出受不了的表情按下了通话键。

「喂？」

「有一件重要的事，你现在马上下来。」

「我说什麽都不换——咦？」

司修时的反应还来不及跟上，对方就先一步挂断，徒留下机器里传来的一阵嘟声。

还以为他一定又要跟自己讨价还价，这次是什麽事？

司修时搔了搔头发。没办法，只好下去一探究竟了。

按下按钮，货梯发出沉闷的运作声，司修时搭乘电梯下降到地下一楼。

拜上次经验所赐，这回他先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确定这次秋乐没有正在进行什麽古怪发明的测试之後，才安心的迈开步伐。

斜直线穿过停车场，位於最尽头角落有个用简易木板隔起来的空间，司修时在黑se木门前停下移动的脚步，并用指节敲了敲门。

门的另一侧传来阵阵sao动，发出翻箱倒柜的吵杂声响。过没多久搬动东西的声音停止，并从内传出「请进。」的回应。

「欢迎光临我温暖的小窝。」

秋乐一pgu坐到单人沙发椅上，摊开手对来访的访客表示欢迎。

司修时环视整个房间，室内的摆设全都被重新挪动，用来作为工作台的折叠长桌收起桌脚紧靠墙壁，铺上棉被当作单人床舖，至於电脑桌则是被移到了司修时右手边，面对着房间左侧的墙壁，上头正播放着晚间连续剧。

秋乐就悠哉的坐在电脑正对面，中间被一块颜se朴素的灰se地毯隔开。而且仔细一看，原本还误以为是单人沙发椅，结果只不过是用毯子盖住了旋转扶手椅制造出的假象。

「弄得还满有模有样的嘛？」

「怎麽样，想不想和我交换？」

「不，还是不想。」

秋乐失望的垂下头。

怎麽，结果你布置了这麽久原来还是想用来交换啊？

「不说废话了，要给我看的东西在哪里？」

「除非你答应跟我换，否则免谈。」

「……那我回去了。」

「等、等一下等一下，我是开玩笑的啦！」

秋乐连忙上前赔不是，司修时这下才将握住门把的手松开。

司修时以眼神示意「有话快说。」，秋乐明白似的g起嘴角，答了句「跟我来。」。

他从口袋里ch0u出感应卡步出房门，司修时也一并跟了上去。距离办公室几公尺处的墙壁上嵌着一扇巨大的金属铁门，秋乐刷过磁卡，铁门发出「喀当」一声解开了锁。

一打开门，司修时的眼球就立刻被某样物tx1引。

「这个是……llector？」

「没错。怎麽样，是个很不得了的家伙吧？」

开启的日光灯下，陶瓷白的装甲宛如打蜡过的烤漆般反s着光泽，机甲全身上下的每一片外壳都如同人类肌r0u般，呈现流线型的方式覆盖在骨架上。jg巧高雅却不浮华，整t就彷佛是出自大师之手的艺术品一样，高傲的挺立在室内正中央，令人叹为观止。

「我说……这台应该不是用原本那具加零件拼凑起来的吧？」

「不是不是，我就算再怎麽厉害也没有办法把垃圾变成h金啦。」

秋乐自嘲的摆了摆手说道。

司修时挑起眉。你昨天不是才在吹嘘说自己很擅长的吗？

「既然这样，那麽我猜这应该是羽瑶小姐送过来的，没错吧？」

「答对了，这可是傍晚刚送到的新鲜货喔。」

傍晚？

那不就是在自己离开後不久的事吗。

司修时将目光放回纯白se的外骨骼上，不论怎麽看这规格应该都超乎一般的水准，恐怕是自行研发的吧。居然能在短时间之内把这种东西弄到手，只能说真不愧是资研局分部长吗……

「怎麽样，要不要试用一下？」

「嗯？这麽快，你不先说明一下x能吗？」

「这个嘛……本来是这麽打算的啦，不过b起用口头讲的，亲身t验应该会更容易理解吧？」

这麽说也有道理。

秋乐滑动控制台的触控面板，解除外骨骼的待机模式，外层的装甲同时解锁向外开启，露出中空的骨架部分。

司修时走上前将四肢置套入骨架中，双脚固定进金属脚板，接着开启的外层装甲纷纷向下阖上扣紧，完成着装。

启动电源，虚拟视窗显示电力满格，各部皆位正常。

「如何？」

「好轻……」

这b秋乐所改造的成果还要教人吃惊得多。

司修时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照理说一般外骨骼多少都会因为装甲重量而阻碍行动，导致必须有一段调适期，然而居然完全感觉不到重量或阻力，就彷佛是自己融合了一般，不论如何移动都顺畅无b。

已经无法区分究竟是穿着外骨骼还是和身t的一部分了。

「惊讶吗？老实说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对方居然会给我们这麽高级的货se，那种os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写出来的呢。」

「所以活动起来会那麽轻巧是因为os的关系喽？」

「虽然这个原因占很大一部分，不过除了os本身十分优秀之外，装甲、骨架的材质以及电池输出力都有很大的关联，如果真要打个b方的话，这部机t和你原先那部就像是超级电脑和计算机的差别吧。」

「有这麽夸张？」

秋乐点点头。

「嗯，或许差距还要更高也说不定，这只不过都是资料和数据罢了，然而告诉你这些你大概也没有办法确切掌握机t的真正实力吧？」

「你的意思是？」

秋乐卖关子似的停顿，司修时默默的催促他继续说下去。毕竟他可没有读心术这种特异功能。

然而秋乐只是维持着笑容，并要求司修时脱下原本的头盔，戴上一旁类似护目镜的奇怪玩意儿。

「你要我戴这个做什麽？」

「别急别急，等等你就知道了。」

秋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记忆卡cha入控制台上的凹槽，手指快速的在面板上来回飞舞，司修时在他的c作下视野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既然只听数字无法明白，那我们就来实际测试一下它的x能吧。」

「等一下，你说测试？在这里吗？」

「不然还能去哪里？」

语毕，秋乐指尖轻轻触碰面板上出现的环状光圈。

眼前一道白se强光瞬间闪过，令司修时反sx的闭紧双眼，当画面再度映入视网膜时，却不是原本预想地下室空间。

「这里……是怎麽一回事？」

四周的景象变成了街道。

司修时环视周遭，天空、房屋、电线杆、行道树……甚至是广告传单，全部清楚的呈现在眼前。

微风轻拂起地面上的落叶。明明一分钟前还待在y暗的地下室里，为何现在的自己会身处在和记忆完全不相符的地方？

简直就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瞬间移动。

「啊……测试测试，听得见吗？」

从头顶传来秋乐的声音。司修时抬起头，不过当然除了天空以外什麽也看不到。

「这里是哪里？」

「那里是所谓的假想空间，讲白话一点就是电脑里的虚拟世界，它能够透过连结你的大脑与神经来进行各种模拟，毕竟这里可没有能够拿来训练的场地，我想之後或许会碰上战斗，所以就顺便向羽瑶小姐要了一份模拟软t。」

司修时伸手0了0电线杆，很明显的可以碰触到实物，看样子只要c控了大脑不论多b真的身t知觉都能模拟出来。

「好了，难得拿到了这款软t，我们就不要浪费这个机会，首先从了解最基本的机tx能开始吧。」

地板发出不自然的震动，接着约莫三十个金属圆柱t从地面钻开柏油旋转升起，圆柱t侧面上突出的两根细长直管，纷纷朝司修时的方向转来。

司修时的额间渗出汗珠。那东西不管怎麽看都像是pa0台。

「那麽，测试开始！」

「喂等、等等——」

pa0管前端一致喷火，大量光束犹如暴风般袭卷而来。

司修时根本来不及闪躲，连忙将双手交叉於脸前保护头部。刹那间柏油路面掀起，大楼外层的水泥墙被轰得稀巴烂，卷起的浓厚粉尘遮蔽了天空，才花不到五秒的时间，整条街道就已经满目疮痍。

「……嗯？」

粉尘渐渐散去，司修时微微睁开两眼，本以为自己的身t大概早已千疮百孔，不过却不是如此。

毫发无伤。

装甲上甚至连一道擦伤也没有。

头顶传来秋乐的惊呼声：

「哦哦，看来那副外骨骼b想像的还要坚固呢，连重型机枪的子弹都没办法刮出伤痕。」

「你这家伙居然一开就用威力这麽强的武器！」

「又没有关系，虽然疼痛感会保留，但在模拟中并不会si亡，就算r0u身被打中顶多也只是会痛到si去活来而已。」

「那样就很糟糕了吧……」

司修时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这时他的心里又冒出了疑问：

「可是虽然这个外壳感觉上十分强韧，但这也不过是仅限在虚拟世界里的情况吧？」

前方的pa0台群在s击完毕後同一时间全部停止了动作，静静的排列在地面上。与损毁的建筑搭配起来，那些金属柱状t就像是一幅风格前卫的画作。

「不，其实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确目前并没有技术可以将实t转移，不过靠着大量资料以及jg密的测量与计算，再搭配上电脑的辅助，就算本身并不是以实际物品去测量，误差值也能控制在百分之零点零零一以下。」

「所以听你这麽一说，这里和现实世界几乎没有差别喽？」

「也可以这麽说。总之继续测验你就知道了。」

秋乐话音刚落的下一个瞬间，前方的pa0台便再度开火，而且这次所使用的口径b前一次还要来得大。

一次接着一次，弹雨毫无间歇的落在司修时身上，庞大的密集冲击挤压着肺部让他难受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真是不可思议……居然有办法承受到s3等级的反战车步枪子弹，到底是怎麽办到的？」

即使装甲出现了破损，但包覆在内部的司修时除了轻微头晕以外则是一点伤也没有。

秋乐看着数据发表备感钦佩的感言。

强度一测试结束，pa0台便开始逐一消失，毁坏的建物也回复成原本的样貌，整条街道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重现在眼前。

司修时低头俯视自己的双手。得到这样意想不到的装备，既然如此，为了之後可能得和南黑苍面对面交手，他势必得利用这个系统尽快习惯这副外骨骼。

「那麽，装甲的强度大致上也掌握了，接下来就是依序进行敏捷反应、机动x、攻击力等测试——虽然很想这麽说，不过光用听的都觉得很麻烦，乾脆直接战斗模拟，应该没问题吧？」

「……你这家伙实在是有够懒的。不过算了，要来就来吧。」

秋乐的个x司修时也是早就了若指掌，这也正合他意。

现在可不是有余裕慢慢磨蹭的时候了。

「就等你这句话！」

司修时眼前的空气开始剧烈扭曲，「战斗模拟即将开始！」八个字悬浮在半空中来回闪烁。

「对了，还得把武器给你才行，你可要接好喔！」

一把深黑se的步枪从天而降。司修时抬起头朝天空伸出右手，靠着外骨骼系统的修正计算，不偏不倚的抓住了枪枝。

司修时低头俯视反s金属光芒的枪身，这是crocesser公司出产的se9，拥有多种可变换模式，是把重视jg准度与火力的高泛用x自动步枪。

他之前曾经在上个月的武器杂志上看过一次，居然连这种近期的装备都能在模拟中使用吗？

「那是外骨骼的固定武装，剩下的配备我已经帮你输入进外骨骼了，那麽模拟要开始喽！这次可不会像刚才一样那麽简单。」

声音消失在碧蓝苍穹的同时，扭曲的空气中出现巨大的模糊轮廓，起初还无法分辨那是什麽，不过当景象逐渐趋於鲜明之後，司修时自己也不由得惊讶的屏住呼x1。

粗略估计大概有五层楼的高度，全身上下皆是复杂机械零件与装甲，占据将近身t一半t积的四只巨大腿部狠狠压碎路面，一架彷佛堡垒般的超大型机械人偶阻挡在司修时的视野前。双方相距不到三十公尺。

要和这种家伙战斗吗……

司修时将装甲与枪枝连结，俯低腰身摆好架势。

这可不行，要是就因为认定对手b自己强上好几倍而退缩，如此一来就不可能有胜过南黑苍的机会。

「因为是，阶级是中尉。

「回报，已在周围空域成功营救剩余的一名平民，请求苏澳登舰许可，将其与其他获救者一同进行收容。」

基於职责的情况下，男子感到很麻烦似的禀报现况。确认收到了许可通知之後，对方才又将视线转回。

「好啦，你已经获准登舰了，我想既然你那麽厉害应该不需要护送吧？」

对於男子的冷言冷语，司修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点点头回应。再怎麽说能够得救也是托了他们的福，自己还没有到会忘记别人恩惠的地步。

既然任务已经结束，那也就没什麽好留恋的了。

虽然箱子最後恐怕会改由军方接收，不过相信只要透过资研局去交涉，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

反正事前也已经签过合约，即便任务失败还是有酬劳可拿，这下子终於不用担心下个月的生活费了。司修时觉得当前的状况就算大喊三声万岁也不为过。

你在拖拖拉拉什麽啊？快点回来，我已经快要被她们三个人烦si了。

「知道了知道了。」

秋乐不耐烦的透过耳机催促。司修时敷衍的答了两句，准备转身登舰。

接触敌人，数量三，开始准备交战！

此时可能是不小心误触扩音键，从刚才那名中尉的头盔传出自前线发来的士兵报告。

司修时不自觉停下动作。这时彷佛是象徵开战讯号，在泯神附近闪过一连串的闪焰与爆鸣，天空被灼热的鲜红火焰横切为二，先行前往前线的士兵似乎已经进入了交战状态。

对上拥有重武装与训练jg良的士兵，照常理来推断战况绝对是利於军方这边，何况虽然不清楚南黑苍还留有多少人偶，但怎麽样都无法一个人对抗如此数量的军队才对，这下结局已经很明了了。

过了数十秒，驳火的声音逐渐平息，犹如昙花一现般，所有活动很唐突的消散，现场回归一片si寂。

结束了？

「秋田中队回报现况。」

中尉一派轻松的呼叫队士，丝毫没有战争时的紧张感。简直就像是早就认定会由我方大获全胜，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胜利的喜悦，得意的成分反而还占得多一点。

不过在通讯器的另一头却迟迟没有传来胜利的捷报，男子又尝试呼叫了两三次，但是依然是一样的结果。

没有人员返回，甚至连基本的战况汇报都没有。

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