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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是大概五六成吧,小伟和阿痞他们那,我不知道,要再问他们看看。」
「哦五六成喔,是还ok啦,但以往这时候,票通常都给光了唉。」他叹了口气。
「杰诚哥,又是因为那间新开的店吗?」我说
「可能吧,你看最近就知道啦,很多人都往那跑,原本常在我们这边玩的人,也都快变他们的人了,经理钉我钉很大啊,也叫我来钉你们这些新人啊,所以你们啊,好好加油啦。」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起身走了。
果然,就跟我想得一样,自从暑假那时候跟班上那群室友常跑我们这家店的时候就发现了,隔条街新开的店从暑假一开幕到现在,每晚排队的人都是绵延到转角路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排新开的甜甜圈还是拉麵店一样,而且是不管那天晚上有没有活动,都是一样的情况,之前跟小伟和阿痞也有进去玩过,但里面真的是挤到爆炸。
小宜,是我们店的常客,暑假七月的时候,那天是星期五的小週末夜,一如往常的,下了课,和班上同学在学校打完球,吃了晚餐,晚上大约快十二点左右,小伟带妹加上我们好友揪一揪,一起去店里喝酒,也在那晚我认识了她,而且是在一出厕所门互相撞到对方。
「哦不好意思。」她说
「恩,抱歉。」我挥个手,表达歉意,转头就准备往包厢那走,但她却叫住我。
「嘿,你叫巴弟吧?」她大喊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转头看了她。
「你常来啊,我看你朋友都这样叫你,要加个le嘛?」
「哦好啊。」我走向前,把手机拿出来,留了她的电话跟id。
那晚,我们聊了不少,应该说是她让人感觉很舒服,不做作,很大方也很自然,是个容易相谈甚欢的人,就连我们一起出了店门口,还站在马路上,又聊了快一个多小时,但其实也都像是一般刚认识的朋友,聊一些彼此的兴趣,和对方的工作,也才知道她现在,在一个设计公司上班。
记得,有一次她曾我约我出去逛街买衣服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也因为那句话,我开始对她存在着更深的神祕与距离感。
「巴弟,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她站在镜子前,手拿着衣服放在身前。
「哦,还不错啊,感觉很适合你。」我对着镜子说。
「不是吧,我觉得这件并不适合我啊。」她皱起眉头。
「那你还问我干嘛?」
「哈哈哈,想问问你们男生的眼光嘛。」
「恩,那我可能真的没什么眼光吧,毕竟我真的不会陪女生挑衣服,我都只会说自己喜欢就好。」
「哈哈哈,巴弟,你应该有交过女朋友吧?」
「怎么了嘛?」我看着她,一脸疑问。
「那你知道,找男朋友或女朋友,就跟挑衣服一样嘛?」
「。」我无言了,然后她对我笑了笑,把衣服往衣架上摆回去,转头就往店门口走了。
就是这句话,让我当下傻眼整个人在店里,应该也说,我完全不懂她想要表达是什么意思,也是到了后来,她坐在地板上大哭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她内心深处那句话真正涵意的寂寞。
「我终于懂了,当时,你说那句话的意思,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永远都不会找得到适合你的衣服,因为你一进去,就是一个想让人赶出店门的奥客。」
我说完这句话后,甩开房门往外走去,但走出门外的走道上,还能依稀得听到她的哭声,然后我的手机响了,屁樺传了一封简讯给我。
那晚,是我第一次被人灌醉,就在店里的迎新趴开始没多久,小宜说她心情不好,要我陪她喝酒,但说也奇怪的是,才喝了三杯的威士忌,就开始头晕,昏头转向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了,直到醒来,是在一间旅馆的房间,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
「你醒啦?」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靠杯,我头好痛,这里是哪里啊?」我用手敲了敲头,坐起来。
「恩,你昨天,才一进场三杯就喝醉了,我和我几个男生朋友,就把你扛来这了。」
「哦哦,谢谢,啊你的朋友勒?」我看了看地板的衣服,把它捡起来。
「回去了,哦对了,抱歉昨天先脱了你的衣服,因为你流了满身大汗,我想你这样会比较好睡。」
「恩,不会,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喔。」我套上衣,起身站起来。
「恩?这样就要走啦?」她语气感觉很奇怪。接着她点起一根菸,让我觉得很不对劲,这时我才意识过来,满鼻子都是刺鼻的塑胶味。
「你在抽什么?」
「不是吧,现在这样的玩笑不好笑哦,别跟我说你们混夜店的都这样装纯洁?哈哈哈哈。」她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得开始大笑不止,接着说。
「放心啦,我不像那些没品的玩咖,只会把人灌醉或下药,就上了,现在你醒了,就来吧!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后,她往床上扑上来,抓着我头,这时我感觉到嘴里一阵暖流,我也跟着她的舌头一起在彼此得嘴里交会着,直到她脱掉上衣,准备要解开内衣扣时。
「干,你够了。」我大喊,用力把她推倒,跌到床边的地板上。
「啊?怎么了?刚刚fu不是很好吗?哦哦,我知道啦,良心作祟,怕对不起女友哦?哈哈哈哈,少来了啦,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这次受到谴责,下一次或多几次就不会了啦。」她继续坐在地板上一边傻笑一边说。
于是,和她沉默了好几秒,我捡起地板上剩下的裤子,穿了起来。
「小宜,我不是玩咖,这你也知道。」我说
「恩,然后?」她一付不在意的样子。
「没有然后。」
「是这样嘛?又是你们男人一堆的狗屎屁话,拜託有多少男人想跟我上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狗屎屁男人在想什么?」
「恩,所以呢?」换我冷冷的对她说。
「所以所以,我他妈的,这么爱一个人,他却跟一堆女人上过床,还到处都有别人的小孩,妈的要玩大家一起玩啊,这有什么这有什么。」她坐在地上开始大哭。
我再次沉默了好几秒,开口。
「其实我刚刚推开你,不是什么良心谴责,而是我看得起我的寂寞。而你,就连自己都看不起,干!你根本就不是输给你那畜牲男友,而是你自己。」我站起身,对着坐在地板上的她大吼,接着说。
「还记得,当时我们一起去挑衣服的时候,你跟我说的那句话吗?」
「什么?」她抬起头来看着我。
「现在,我终于懂了,你说那句话的意思,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永远都不会找得到适合你的衣服,因为你一进去,就是一个想让人赶出店门的奥客。」
我说完这句话后,甩开房门往外走去,但走出门外的走道上,还能依稀得听到她的哭声。然后我的手机响了,是屁樺,他传了一封简讯给我。
清晨五点多,平常人来人往,繁闹喧哗,霓虹闪烁的忠孝东路,只剩下一些还醉倒在人行道旁,刚从欢场散去的年轻男女,还有扫街车在清扫路旁的刷路声。
而我,却也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的,一起坐在人行道上,双眼空洞,像是喝醉得醉汉或是刚吸完毒的人。
「嘿!废物畜牲~最近在台北过得还好吧?暑假我们国中同学,一起去完白沙湾后还是很想念耶,老实讲,很想你耶,什么时候有空啊,再来衝一发啊~。」屁樺在简讯里打得。
看完后,我瞬间腿软,跌坐在人行道上,双眼空洞着,但我知道两旁脸颊有一阵滑过的热度。
「我到底在干嘛啊。」我掉下泪来。
那你永远,都找不到一件适合或属于你的衣服,因为这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