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1 / 2)
环顾着这一殿的朝臣,目光最后落在阿爹身上,当年她是不愿入宫的,可阿爹还是将她送进来了,说是为了她日后的尊荣,阿爹这番苦心经营何是为她,是为了窦家世代荣华而已。
“我知道诸位之意,可昨夜发生之事便是如此,”窦容与的声音很轻,随后便迈步离开了麟德殿,往后再不愿踏足此处了。
窦贵妃最后的言语重重落在朝臣的心头,有先皇贵妃佐证,乱臣贼子便名正言顺的登上大唐皇帝之位。
“诸位可是还有异议?”徐德睿上前看向众人,随即抬手行礼跪在李淳跟前,“臣徐德睿拜见圣人。”
刘明仲指着徐德睿喝道,“你当真是小人!”言罢便立马离开了麟德殿。
陈子山和窦勇互相看了眼,终是随着朝臣一起跪在李淳跟前,即便另有筹谋也需人在朝廷才行,刘丞相太过急切了。
待朝堂之上安定,李淳便轻装便马出了宫,齐王府的尸体早被清理了,只是地上沟壑之处尚且残留着鲜红。
方园的雪一尘不染,长孙玉瑱坐在方亭中,侧头看着园里的梅花。
“王妃,”李淳朝她行礼,眼眸生出酸涩,仿佛是头一回见长孙玉瑱可以在这冰天雪地李安稳的坐着。
长孙玉瑱释然的朝她轻笑,人之将死,这些年的心疾仿佛都好了,人也清明了些许,“我想将四郎的尸首好生安葬,我与善儿便葬在一起。”
“姑姑死之前,将她府上的寒梅全部砍断了,可在她死后她的卧房仍旧有一枝寒梅,我知道那是姑姑心爱之物,这些年便一直收着,”李淳从绣带中拿出一支已经枯萎许久的寒梅放在长孙玉瑱跟前。
果然不出李淳所料,长孙玉瑱看着那寒梅,眼眸便红了,随后带着笑意将那枯枝放在手中,如视珍宝。
身后的侍从端上一壶酒,白色酒壶精致小巧,酒盏放在长孙玉瑱跟前,她没有一丝波动,就那般看着手中的枯枝。
“她等了你十一年,”李淳将酒缓缓倒入,放置在长孙玉瑱跟前,“我不会为难李善,她依旧会是孝廉郡主。”
“多谢,”长孙玉瑱端起酒盏,嫣然一笑,此生之事皆已了解,她早该!早该去陪她了。
这些年李淳从未见李善哭过,那个永远带着天真笑意的孩子终究被她毁了,她眼里恨恼怒都是那般清晰。
“三哥哥,你为何如此?”李善不懂,为何一向温和的三哥哥要杀了自己一家,阿爹阿娘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李淳别开脸,神情淡漠的说道,“善儿你以后会懂。”
朝廷中的腥风血雨未波及到窦容与,只是她以前的宫婢黄门皆被杀了,眼前这些来伺候的皆是些生面孔,她忽然的有些恐慌,这高高的宫墙依旧隔绝着她与三郎,她不能随意出入只能日日在庭院中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