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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大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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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记忆只是闪过一瞬,甚至连画面里是什么,晏羽然都没有看清。

但光是这个就足够晏羽然去救人了,他走过去费力的将男人扶起来,比他足足高一个头的伤者一只手臂血肉模糊,伤势惨重。晏羽然本来还打算小心翼翼的,结果对方就昏倒在他怀里。幸而他力气还算足够,硬是半拖半抱的将男人带回家。

路过林婶家,没见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去劳作了。

晏羽然对血腥味敏感,他轻蹙着眉头将男人扶到他床上,随后剥去那已经被血水染湿的衣裳,裸露出那深到见骨的伤口。首先是要止血,还好晏羽然备着一些他制作的丹药,倒是勉强给对方清理干净。

男人逐渐呼吸平稳,晏羽然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而受如此严重的伤,但明显男人不是桃源镇的人,是逃避追杀到这里吗?

晏羽然从在桃源镇苏醒就没有离开过这里,若不是近来发生些古怪的事情,他可能都不会多想。

他的记忆也一直想不起来,镇里郎中说想要恢复记忆需要一个契机,难道是这个突然闯进镇子里的男人吗?晏羽然想不明白,他在这几天里尽心尽力的照顾对方,除了熬制丹药,其他的时间就是研究男人的伤势。

那条手臂怕是已经废了。

晏羽然有些伤感的,他看男人着实年轻,却变成残废,实在是可惜。

为了照顾这个伤患,晏羽然连那些让人春心荡漾的梦都没做了,一直提心吊胆着,直到男人苏醒过来。

“你感觉如何,你已经昏迷三四天了。”

见到男人有些迷糊的表情,晏羽然松了口气,他差点要以为自己那些丹药没有作用。这要是真的,对他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我……”

男人开口,沙哑而难受。他咳嗽一声,随即就看到一碗温水递到唇边,抬头对视上的就是晏羽然关切的神情。他心神恍惚了下,对于这人过于出色的美貌,这下当真是真切的感受到。就连他心仪的那人,也是比不过。男人慌张的低下头,他自己端过碗喝起来,因为太过急促而呛了下。

“慢点,你伤还没好。”晏羽然轻声温柔的说。

“……谢谢。”男人喝完一碗水感觉好多了,他有些尴尬的不敢看晏羽然,“是你救了我?”

“是的,我看到你浑身是血的倒在外面,还好你活下来了。”

“……”

不知是嘴笨还是其他的,男人沉默,没有搭晏羽然的话。

晏羽然也不在意,他这人在一些事情上倒是满不在意,“我去给你煮点稀粥,你刚醒过来,还不能进食其他的。”

“我,你不害怕吗?”男人困惑的询问,“你就这样救一个陌生人,不担心我会害你?”

晏羽然“啊”了声,他有些羞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方面,林婶也是几次苦口婆心的交代,告诫他不要轻易相信不认识的人,但这桃源镇上的人都很好——当然,现在晏羽然就不是很那么确定了,如今被男人提起,他莫名的有些难为情。

“我相信你,你说这话就不会是个坏人。”

“……这么单纯吗,真的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仙……”

男人低声说的话戛然而止,他显然不擅长掩饰,在晏羽然不解的看过来时,颇为尴尬的笑了下。

气氛又沉默下来,晏羽然挠挠脸,他不擅长挑起话头,干巴巴的让男人多多休息就出了房门。

远处可以看到林婶家的院子,以往她总是时不时过来送点鸡蛋或者自己做的糕点之类。但这次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远门了。之前林婶也有不在家的时候,但没有这次这么久,晏羽然有些担心,他打算等下去镇里的时候问问。

等到中午,晏羽然煮了面条给男人送过去,他发现对方身体恢复的很快,醒过来后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了。

“你好好休息,我等下要去镇里一趟,有什么想要我带的吗?”

男人在晏羽然的注视下,很快吃完一大碗面,有些意犹未尽。

他没想到这一碗看来清汤寡水的竟然还挺好吃的。

“嗯,麻烦给我一身宽敞些的衣裳吧,”男人身上穿的是晏羽然的,衣袖短,胸口还紧绷,他不自在,只不过如今身上一点碎银都没有,他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这次你救了我,我以后必然会好好报答你,我叫……大牛,还没问过恩人姓名。”

果然是符合他长相的名字。

晏羽然没多想,随意告知他的名字,又体贴的笑了下,“无事,那我先走了,你切莫随意走动,近来镇子里也不安稳。”

大牛目光闪了下,不知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我会注意的。”

晏羽然点头,他拎着一个装满了丹药和腌菜的篮子去了镇子里。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镇子里似乎少了不少人,摊子少,街上冷清很多。

晏羽然到医馆,担忧的开口:“可是出什么事了?”

郎中笑了笑,“无事,只不过真的如先生所言,山里跑出来野兽,有镇民被吓到,发了烧。大家就有些不愿意出来了。”

晏羽然闻言一双好看的柳叶眉蹙起,衬得他那绝色的容颜更为楚楚可怜。

郎中看呆,差点要伸手去抚平对方忧伤的眉头。还好他还谨记着规矩,浑身一震,连忙低下头来。在这个镇子里时间久了,郎中有时都不免恍惚,好似他当真是过着一种自由平和的日子。但那野兽出逃的事情让他很快警醒,他明白这些不过是表象。

为了什么,那位大人和镇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林婶不见好几天,我有些担心。”

“呃……他应该不会有事吧,”郎中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那个,那野兽也怕我们人多,不敢在出现。晏先生别想太多,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就回去了。”

估计是因为那突然出现的上古秘境,现在整个域的修士都如临大敌。

不少名门大宗似乎是怕魔域的人在这时惹事,主动联系了魔尊。

那秘境必须要有人进去,要不然它会一点一点吞噬整个域的力量。据说有一个小域就是因为没有人进入秘境,没过多久这个域的力量开始被吸收,从而导致域的崩溃。那上面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士,全都死了。这对哪一个域来说都是可怖的噩耗,因而哪怕是互相敌对的宗门,再见到这个上古秘境他们也不得不齐心协力来将它破解。

但可惜的是这个秘境存在之久,根本不是他们的力量所能够解决的,因而也只能任由它每隔一段时间出现。

他们这里化神、大乘以上的修士屈指可数,魔尊正是其中之一。如果由他出手,这上古秘境想来就不会牺牲很多人。毕竟他可是整个域里年纪轻轻就达到化神修为的,没有谁的天赋比魔尊更为惊艳,如此实力,自然也被那些大宗门忌惮。

要是晏羽然没有失忆……

郎中隐晦的看了眼晏羽然,他心里悄悄叹了口气,主动开口:“晏先生,不用太担心。”

“嗯,那我先走了。”

“慢走。”

晏羽然跟郎中告辞,先是去成衣铺买了几件衣裳,又拎了只新鲜宰杀的母鸡,他打算给大牛炖鸡煮汤,这样对方应该好的更快。

他回到家,天色已经很暗,滚滚暗雷响过,看来是要有一场大雨。空气中都是沉闷的气息,晏羽然心里莫名滋生出点不安,他看向林婶还是紧闭的院子门,不知对方是不是真的平安无事。他在这样的担忧情绪中,炖煮了鸡汤给大牛送过去。

大牛正站在门口抬头看天色,瞧见晏羽然过来,他嘴角下意识勾了起来。

“看起来要下大雨了。”

“嗯。先进屋吧。”

晏羽然将食盒放到桌子上,熟练的点上蜡烛。

这外面暗的快要看不清,风雨欲来的天色显然带着浓浓的压迫感,晏羽然直觉这种情况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晏先生,你觉得这天色像不像有修士在渡劫?”大牛端坐在他对面,随意的问了句。

晏羽然“嗯?”了声,眨了眨眼,许是有些不解。

“修士渡劫?那是什么。”

大牛目光一沉,若有所思的看着晏羽然,他在对方身上确实看不到一点灵力。如果不是实力相差甚远,对方隐藏的极深,就是他当真只是个普通人。但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大牛好不容易才查到这里,废了一条手臂作为代价,他不相信他调查出来的情报有误。

“晏先生,这几天你对我很好,好到我都不好意思。”鼻尖是浓郁的鸡汤香味,这是晏羽然费心做出来的。意识到这点,大牛开口缓缓道,“所以我不想你一直被蒙骗。”

晏羽然愣了下,他的心尖毫无预兆的剧烈跳动了几下,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从心头蔓延,他脑海里又闪过什么。

“……什么?”

他听到自己问出这句话时,干涩的声音。

大牛看了晏羽然一眼,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你是被魔修囚禁在这里,被刻意抹去记忆的。”

晏羽然呼吸一滞,他的脑子空白了瞬,但没有出声。

“你曾经是快要飞升的仙君,结果被魔修蒙骗,他夺取了你的力量,并且拿走了你的内丹。那个魔修一直都在欺骗你,而他之所以留着你的性命是为了他的阵法,”大牛说话时不疾不徐,声音沉稳,让人信任,他再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晏羽然,“这个镇子是假的,实际上就是一个极大的阵法,一旦触发,那么就会将你献祭来让他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晏羽然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兵戎相见的画面,他看不清面容的高大男人手里拿着剑指向他,那散发出来的怨恨和憎恶让他快要无法呼吸。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他断定那个人就是魔修。

大牛抿了抿嘴,说完这些话,他有些忐忑的补充了句,“如果晏先生不相信,可以爬上山的顶峰,从那里俯瞰整个镇子就能看出来。”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晏羽然没说他相不相信,只是困惑的问了他这个问题。

“因为我曾经被……晏先生的徒弟救了一命,从您失踪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寻找您。”

“我徒弟是谁?”

大牛的表情有些诡异的发红,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情许多,“他是你最喜欢的徒弟,温柔、善良,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好了。”

晏羽然默然,他听着语气就明白这个大牛心悦他这个所谓的“徒弟”,只不过他完全丢失记忆,所以并没有直观的感受到对方的好。这件事无论真假,只要没有恢复记忆,晏羽然就不打算妄下结论,毕竟大牛出现的奇怪,还在这时候说这种话。

一声惊雷凭空炸起,大半天空都亮堂起来,连昏暗的屋内也被照的过于明亮。

晏羽然受了惊吓,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浓重,不由站起来走到门口。

大牛也是心惊,但他能感觉到这天雷并不是指向他,所以还算是比较沉稳。

“我还有其他徒弟吗?”晏羽然转过身问。

大牛没想到对方会问这种问题,他沉默了下,点头道:“您另一个徒弟在秘境陨落了,不过他本来也是堕魔的,作恶多端,您不喜欢他。”

晏羽然听到这话没有太大反应,而是重新转身看向外面。那一道惊雷过后,并未下雨,空气还是沉闷的,就好像刚才不过是一场错觉。晏羽然莫名的厌恶这种情况,他揉了揉额头,感知已经有些疲倦。

“嗯。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你有事喊我。”

“晏先生,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大牛突然声音急切的说。

晏羽然背对着他,那过于纤细高挑的身影站的笔直,却有股疏离遥远的拒绝意味。

大牛莫名打了个寒颤,即使晏羽然没了记忆,这种莫名的威慑力还是让他有些警惕。他深吸了口气,却是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任由对方离开。

晏羽然匆匆走到隔壁书房,哪怕天色暗到周围一切都模糊,他也不受任何影响,飞快推开门,他跨步进去,心头却莫名滋生出了点烦躁。他也不知道是这诡谲的天气影响,还是因为大牛说的话,对方可疑的点实在太多,最初的好心肠在这时似乎给他添加了麻烦。

在这样的夜色当中,晏羽然躺在书房软塌上,一夜无眠。

他总共听到七道惊雷,一声比一声响,到后面天微微亮,之后就没有在发生了。可越是如此,晏羽然就越是心头莫名的慌张,一直到他受不了这种情绪打算走出屋子透透气,他看到有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还没看清楚,对方似乎就用尽力气重重跌倒在地。

晏羽然大脑空白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小跑到那人面前。

男人背上有一道非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从脖颈处一直到后腰,虽然止血了,但是有些皮肉翻飞,着实是可怖。而其他地方更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惨不忍睹,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还活着。晏羽然头皮发麻,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指试探对方鼻息。

还好,还活着。

大牛不知是不是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他看到被翻过身的男人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晏先生!你不能救他,他就是囚禁你的魔修!!”

晏羽然看着怀里那张被血模糊大半的脸,心里堵了下,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是难受,无论是大牛说的话还是这个“魔修”受的伤。

“你见过他?”晏羽然抬头看大牛,脸上的表情晦涩莫名。

尽管知道当初那个风光无限的仙君失忆了,但大牛被这样看着还是让他忍不住心惊,本能的让他想要逃跑。

但他这时候不能走,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大牛张了张嘴要说什么,突如其来的暴雨袭来,这种毫无预兆的大雨让他更为错愕,以至于等反应过来时才发觉晏羽然已经抱起那个“魔修”匆匆小跑进屋内。大牛顾不得其他的,赶紧也跟了上去。

晏羽然已经有处理伤势的经验,只是他的手一直控制不住的抖,根本没办法好好清洗背后的伤口。

大牛看不下去,主动开口:“我来吧。”

晏羽然看了他一眼,还是让出位置,他怕在这么拖延下去,对方会真的死了。光是这种可能就让他呼吸急促,处于一种无法控制的焦虑当中,晏羽然明明对那张脸没有任何印象,但在见到的的破解桃源镇阵法,还派了他最得力信任的手下过来,结果只是为了掩盖他在怀山宗的踪迹,这里面的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封蒙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找到千肃狠狠地揍他一顿。

“那毒药发作也差不多要这个时间,持续很久,他走不了。”

封蒙当即说道:“我先去探探虚实。”

“不用,在等一天,我跟你一起去。”

“那你的……师尊留在这?”

封蒙朝苍域挤眉弄眼,他说话停顿的地方很是暧昧,这话本身就引人遐想。

苍域不用刻意用灵识也知道晏羽然醒了,他一时没说话。师尊的身体不能太过辛劳,每隔几日需要通过他来疏导他身上的郁症,这意味着晏羽然不能长时间离开魔尊。只是那个上古秘境怕是一时之间没有那么快的处理完,苍域有预感解决那只妖兽不代表解除他们辛岩域的危机,怕是还有更棘手的情况出现。

问题是晏羽然不但没了记忆,他的身体情况也导致说不定到秘境里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里阵法已经完全被破坏,留着也没用。”

封蒙可是知道苍域当初为了构建这里的阵法,耗费了多少珍稀材料,连他这样对这些不在意的看着都肉痛。

只是千肃的手下破坏的完全彻底,修补还不如重建,只不过他们到底是要离开这里。

苍域“嗯”了声,他很矛盾。如此棘手的问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在承受一次失去师尊的痛苦和绝望了。既然千肃能找到这里,也就说明这里不再安全,思来想去还是将晏羽然呆在身边更为放心。

“还有那个什么林白鱼,一看就心机颇深,还是离远点好。”

封蒙虽然知道苍域必然不会完全相信林白鱼,但还是忍不住提醒。

苍域朝他笑了下,“我知道了。你去季飞逸那边帮忙,我等下过去找你。”

封蒙还在疑惑一个小小的凝脉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结果余光瞥到晏羽然打开了房门,顿时“啧”了声。对于至交的“重色轻友”,这个性情爽朗的元婴修士都不免有些吃味。苍域对晏羽然的好,他可是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对方为了让他复活到哪九死一生的秘境寻找灵丹妙药,说不定魔尊早就突破到大乘期了。

还不到百岁的大乘修士,想想这天赋就有些恐怖。

结果在那个秘境里,苍域受了极重的伤,连带着修为都到倒退不少,要不然也不会卡在化神期这么久。

晏羽然想着他避而不见也不是一个事,他就算有心逃避,他们还是要见面的。

何况还有太多事不知晓其中缘由,晏羽然不喜欢这种摸眼黑的情况。

苍域大步走过去,他看着晏羽然的眼神里是隐忍的爱意和怜惜,不过对方低着头,也就没有注意到。

“之前危急关头,我好像学会了一件事。”

晏羽然将他的本命法宝招出来,抱在怀里,配上白发白衣,那清冷的眉眼更显露出惊人的美貌。苍域瞧见他这幅模样,喉咙滚动了下,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师尊将他压在身下凶狠抽动顶弄的热情模样,晏羽然的眉眼都沾染上浓浓的情欲,挑眉看他时的眼神让魔尊都忍不住酥软了高大的身体,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虽然知道晏羽然肯定没有记忆,但苍域还是有种自己好似赤裸着身体站在他面前的羞耻感。

“……徒弟?”晏羽然没得到回应,试探的喊了声。

苍域浑身一震,他联想到他们身体交缠在一起时仙君滚烫的呼吸,心虚的低下头来。

“嗯。”

这般冷淡,晏羽然失落的想那果然是个梦。只不过以往那些看不清脸的梦中对象变成了他的徒弟,这种有确切对象的春梦让他思绪都忍不住涣散,更是确定原来他真的心仪苍域,而对方已经成为魔尊。

苍域在这些年里发生什么,这种全然不知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两人相顾无言。

封蒙实在看不下去,他走过去,干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好事,我们也不用担心你没有自保能力了。”

晏羽然还没反应,苍域隐晦的瞪了他一眼。

封蒙:“?”

恰巧这时候季飞逸从主屋急匆匆出来,神色慌张:“魔尊!晏先生,那个,有个奇怪的灵宠,大概,找你们,说是代表怀山宗来商议去上古秘境的事。”

封蒙挑了挑眉,随意的说:“这么惊慌做什么,来就来呗。”

季飞逸苦笑一声,他要是有封蒙老祖这实力,当然可以横行霸道,无所顾忌。

“对方说天材地宝他们要占大头。”

“那不行,我去跟他们评评理。”

封蒙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当即往之前晏羽然住的屋子过去。

晏羽然和苍域他们紧随其后,他们还没到,就听到封蒙喊了声,声音颇有些古怪。生怕对方出什么事,他们赶紧走进去,结果就看到高大的元婴修士一把热情激动的抱住一只大鸟。那大鸟跟三四岁小孩差不多身形,羽毛艳丽,一双碧绿的眸子骨碌转动,透着剔透的光。

“放开我!”灵鸟口吐人言,声音清脆动听,“我是代表怀山宗来商议上古秘境的事,你、你这不知羞耻的家伙!浪荡子!”

季飞逸没想到封蒙连灵宠都不放过,默默觉得有些丢脸。

晏羽然下意识看向苍域,在这些人当中,他最为信任依赖的反而是这个魔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春梦的影响。

“封蒙,别胡闹,”苍域对待好友跟养儿子的态度也没区别,他看着封蒙不舍的放下灵鸟,斟酌了下字句问,“这位……是姬道友的灵宠?”

怀山宗的姬秀风最为出名的就是他过于招摇的艳丽容颜,一袭红衣再加上本命法宝是油纸伞,飘飘欲仙的形象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但跟他有过几次接触的苍域清楚这个元婴修士实则性格有点招人恨,说话还恶劣毒辣,仇敌之多跟封蒙有过之而无不及。

传闻他的灵宠是朱雀后代,出生便是金丹修为,等到化形时就能够突破化神,拥有极长的生命,一生只认一主,哪怕强制契约也没用。

那灵鸟脸上很明显露出一个人性化的表情,它瞪了苍域一眼。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封蒙还跃跃欲试想要偷袭抱住灵鸟,那边晏羽然立马反应过来,笑盈盈的说:“我们坐下说吧。”

灵鸟满意点头,它刚才注意力放在那粗鲁的封蒙身上,等瞧见开口的晏羽然,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意思起来。

“奚、奚然……你没死?!”

它满是震撼的说道。

苍域眯了眯眼,挡在晏羽然身前,声音平淡道:“既然你代表怀山宗,我也不能怠慢,商议上古秘境的事由我们两谈就够了。”

灵鸟敏锐的感觉到那股一瞬即逝的恶意,它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低声说:“怎么,苍域,你以为你成了魔尊,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原本打算在薅一把鸟毛的封蒙手中凭空冒出一把长枪,横亘在灵鸟面前。

“你又有什么资格?”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他们在场七八人,对付一只元婴期的灵宠还是绰绰有余,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危机感,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苍域和封蒙。

晏羽然没想到又是一个故人,过去的他看来当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就像封蒙说的现在的他要是被苍域带在身边绝对只能是拖后腿的存在。他心里有些酸涩难过,恹恹着陷入自我厌弃的情绪当中,也就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钟瞬缓慢睁开眼,那双虎目一片混沌,仿若被牵制的人偶僵硬的坐了起来。

晏羽然心里一震,一种莫名的危机预感让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在瞧见钟瞬悄无声息的走到季飞逸背后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捏起一道法术幻化成藤蔓缠绕住对方。这种下意识的动作让他有些怔愣,但很快胸口带来的不舒服让晏羽然皱起眉头,身体也有些瘫软,被一直关注着他的苍域及时的揽在怀抱里。

“放开我!”钟瞬清醒过来,立马生气的吼道。

季飞逸吓了一跳,他刚才没有察觉到钟瞬的动作,茫然的发觉对方竟然站在他身后。

“还真的有用?”封蒙摸着下巴,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晏羽然出手。

晏羽然不解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那灵鸟伸出翅膀,从钟瞬的身体里抽出一条细细长长的丝线,血红色的通透的,看起来十分奇特。

这场景着实有些诡异,季飞逸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下意识远离了钟瞬身边。

“这种低级的蛊术,难道真以为我发现不了吗?”灵鸟冷哼一声,鄙夷道。

钟瞬只觉得灵魂中好像有什么被剥离出来,那种骤然一轻的感觉让他显露出迷茫,连带着关于谁的记忆和感情都很快消散开来。以往的经历一片混沌,钟瞬觉得他应该是难过的,只是却空牢牢的。季飞逸瞧见他无措的模样,不由的心生同情。

毕竟他们这些实力在这些大能当中根本不值一提,不被重视和对待也太正常不过。

“羽……师尊,你感觉如何?”苍域关切的看着在他怀里闭目、眼睫颤颤的晏羽然,魂都被勾了去。

晏羽然平稳呼吸后,意识到自己跟苍域的姿势过于暧昧,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的脸晕染成一片嫩红,根本不好意思说什么。

封蒙见状,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他觉得苍域纯粹是忧思过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晏羽然绝对是心悦着他的,但苍域却不这么认为,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苍域虽然外表看着高大威猛,但实际上是个敏感细心的人,这样的性情是需要用心呵护的。那个传闻中的仙君,说实话封蒙一开始是很不看好,毕竟实在是太冷,过于疏离。但后面晏羽然以命相救好友,他顿时觉得这人值得托付。

要不然封蒙也不会尽心尽力的帮苍域救治晏羽然,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捉弄人,本以为能够成为神仙眷侣,结果仙君竟然失忆了。

苍域知道这事沉默了许久,他带着晏羽然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封蒙那时候可真是气坏了,要不是后面对方主动联系他,他绝对要将魔域掀个天翻地覆,结果苍域竟然说他不打算当魔尊,这让他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伤心过度以至于傻了。

如今看来,分明是乐不思蜀,心不在魔域。

“我们出去说吧。”封蒙打算给他们留点说话空间,特别体贴的开口。

灵鸟不满道:“不要指使我。”

不过还是率先飞出了屋子。看来这条姬秀风的灵宠也是知道点什么。封蒙跟在后面,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季飞逸看钟瞬还一副傻呆呆的模样,生怕他惹怒魔尊,赶紧拽拉着他也出去了。

至于封蒙的手下,他们早就离开了。既然魔尊醒过来,千肃也不在这里,他们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毕竟魔域也是要管束的。

“这个人身上有怀山宗的印记,但我怎么没见过他?”灵鸟一双大眼睛盯着钟瞬咕噜噜的转动。

封蒙随意接了句:“怎么,你是怀山宗所有弟子都记得不成?你倒跟你主人不一样,那家伙目中无人的很。”

“你怎么敢胡说八道!我……我主人哪有你说的这样,他明明实力强又温柔体贴,还长得特别漂亮。”

这只灵鸟倒像是忠心耿耿护主的。

封蒙逗它:“一个男子要那么漂亮有什么用,还不如我这样的。”

“懒得理你,”灵鸟哼了声,“我已经交代结束,等下还要回怀山宗。既然这个家伙有印记,我也会一并带回去调查清楚。”

钟瞬意识到对方是在说他,只觉得嘴里一番苦涩。他当初为了林白鱼好不容易通过怀山宗的入门试炼进去,却悲哀的发现有那么多天赋的修士,他在其中泯然众人,完全不被人注意。如果不是林白鱼收他为徒,钟瞬可能到现在都还没炼气成功。

只是林白鱼根本不需要他。

苍域走出来说:“我们也要去怀山宗一趟。”

封蒙看他,眼神里赤裸裸的表露出疑惑,显然是觉得对方出来太早了。

苍域无视好友,平静说道:“此次前去怀山宗不但有上古秘境的事,还包括你们宗门的文高远跟魔域叛党勾结的事。”

师尊失忆,再加上他这具肉体还没完塑成形,动用灵力让晏羽然虚弱,苍域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剖析心里话。何况,晏羽然还活着,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消息,更多的他已经不想太多奢求。在经历过这么多事后,苍域终于师尊那句话的意思。

不是他想要平静不被打扰的生活就能够由自己做主,人在低位,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根本不可能。

苍域以为曾经的随心所欲原来是晏羽然帮他挡在前面,而现在轮到他了。

灵鸟听到文高远的名字,嗤笑了一声:“就他那样的孬种怎么敢,不会是有人假扮的吧。”

“不管是真是假,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更像是一场阴谋,勾引着苍域走入陷阱,幸而他留了个心眼。

师尊之前一直告诫在秘境里,哪怕是一起上姻缘台的道侣都不能全心全意相信,苍域本来觉得晏羽然过于悲观,然而这一次的背刺让他知道他还是太过天真。他自认为经历这几十年已经将人看透,却发现原来不过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

人性的复杂,就连晏羽然都不敢保证能真正摸透一个人。

灵鸟不感兴趣,不过文高远身为怀山宗的,它还是勉强维护了下,表示一定会调查清楚。

既然已经决定好,苍域、晏羽然跟灵鸟和钟瞬回怀山宗,封蒙则是打算去找找他的本命法宝,一个人先走了。徒留季飞逸一个人,不知所措,当时魔尊让他帮忙照顾仙君,也没说到什么时候。他还以为这个时间会持续很久,也是因为这种平静让他差点忘了,他们是身处危险重重的修真界。

魔修虽然没有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但可那些宗门关系也不算好。

他们之前东躲西藏,而自从苍域当上魔尊后,经过他大力在两方调解,他们终于也可以大方的走出来,当然没有大肆宣扬自己是魔修。毕竟还是有些老顽固接受不了,他们认为魔修都是残忍无情的邪修,只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实际上这根本就是厚重的误解,魔修修习的功法又不用伤天害理,他们共同厌恶的应该是邪修才是。

“季飞逸,”苍域在走前扔给他一个乾坤袋,“三天后,试炼阁开启,那里面有我的信物,你到时候直接去。你应该快要渡劫了吧。”

季飞逸呆愣的接过,好半晌眼眶通红,郑重的点头。

“多谢魔尊大人!”

“咳,不用这么喊我。你先回魔域,有问题找封蒙。”

苍域显然到现在还是不习惯被这么正式的称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这般表情被晏羽然瞧见,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季飞逸喜滋滋的点头,当然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乾坤袋中的宝贝,直到晏羽然跟他来告辞,他才回过神来。他颇为感慨,虽然他们相处没多久,但这个仙君根本不像传闻中那样高冷疏离,温柔体贴不说,即使没有记忆,也是十分敏锐。如果季飞逸早点注意那山上的奇怪动静,说不定他们就能够预防这次仲奕的偷袭了。

这次教训让季飞逸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努力修炼,努力追赶上他们的脚步。

灵鸟不愧是传闻的青鸟后代,飞行速度跟那些法宝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飞到一半,就嫌累,也钻进了苍域的飞行法宝里。

苍域的飞行法宝是一艘巨大无比的舟,能够同时容纳好几百个人,也可以缩小身形。此刻他跟晏羽然在二层,钟瞬跟灵鸟在层板。

钟瞬本来还在梳理最近发生的事,他是喜欢林白鱼,也愿意为了他做很多事,但那个蛊虫被拿走后,他才发觉对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达到他的目的。只是这样想,钟瞬心里头就分外难受。偏偏他还没办法发泄他的情绪,因为姬师叔那只灵鸟一直直勾勾盯着他。

“……请问您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钟瞬被看的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的问道。

灵鸟像人一样坐着,不解的说:“你怎么会认识邪修,那蛊术虽然低级,但也不是一般的邪修会的。我记得上元已经死了。”

“什么?”

钟瞬懵住,他被剥离出蛊虫时并没有想这么多。

邪修人人喊打,他自是更不可能跟这样的接触。姬师叔的灵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难道——

“上元是从南疆那边出来的,他结合蛊虫和邪功炼制成一种蛊术,凡是被种下子蛊的都会对母蛊的言听计从。在百年前,上元被天门宗和怀山宗联合击杀,他的尸骨都被焚化了,更不用说他的功法。但你身上却有这样的蛊术,你都接触过什么人,我希望你老实交代,”灵鸟越说表情越严肃,盯着钟瞬的双眼就好像要将他彻底看清,“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有怀山宗的印记?”

钟瞬陡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道压着他,他宽厚的肩膀塌了下去,脸色也有些发白。

这样极为明显的实力对比下,再加上之前被仲奕打伤,钟瞬连开口都做不到。他身体忍不住颤抖,心头慢慢滋生出一点怨恨,大能就可以如此随意欺压实力比他不够的吗?明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怀疑他?

在这样的沉默中,灵鸟突然开口:“抱歉,我不是有意,只是我一个至交被上元杀死,我每次想起来都无法控制自己。”

压力骤然一轻,钟瞬得以呼吸,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这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恐惧让他什么也不敢隐瞒。

“前辈,我也不知道……我从进入怀山宗后就一直呆着,你知道林白鱼吗,他是我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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