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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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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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爱虫母受

出生的时候是真·双性的虫母,雌雄同体,所以母亲没有把他当做继承人,但又做不了雄虫,等级非常低贱。

后来虫族迁移去了别的星球,那颗贫瘠的旧土和等级低下的部分虫便被抛弃了。

虫母生下那孩子的时候年龄很小,以为自己会继续诞下更完美更合适的孩子,可直到它老去、翅膀凋零,都没能诞下新的雌性。

它每日都在哭泣,不顾自己逐渐凋谢的身体寻找继任者,终于在一个偏远的低级文明星球找到了族群未来的主人。

见到他的时候,虫母简直要掉下泪来。

他没有虫族柔软的身体,没有坚固的外骨骼,他像退化的虫族,弱小、可怜,像一个人类一样活着。

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承认虫母的身份,否认族群的生活方式。

虫母为自己曾经的愚钝感到痛苦。

它想拥抱孩子,把它拥进自己的巢穴,但孩子厌恶又带着恐惧地看着他出生的地方,未来的虫母嘴上说着低等语言,眼底全是思虑。

对于受来说,一觉醒来自己就来到了陌生的虫族。

庆幸的是这些东西好像很尊敬他,接下来,他见到了虫母。

他对虫子没有偏见。但他也确实听不懂这些怪物在说什么,只能礼貌地点头。

他以为这是一场意外,可虫族把他囚禁在这个陌生的王国,随着时间推移,他慢慢发现周围的怪物都对自己有诡谲的凝视。

他听说过虫族的繁衍方式,但从未觉得自己也是虫子,于是他本能地把雄性按耐不住的亲昵当做仇视、看轻,又或者是杀意。

虫族对他越亲昵,他越觉得不舒服,也让虫母更加心碎。

终于有一天,虫母再度召见了他,此时的虫母已经褪去了外骨骼,它拥抱了孩子,将所有的记忆、力量,连带它的愧疚与后悔一同随着融化的躯体包裹住继任者。

而雄性聚集在巢穴里,为新的妻母蓄势待发——

仪式中断了。

这是虫族万年繁衍以来鱼须。

他蹲下去,找到那根生殖须,打出一手白沫。

一边拿着须贴着蹭一边想,还有这样的客房服务,好游戏。

我很想看共感杯子,但被共感的是攻方。

日常生活突然感觉嘴里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小小的圆圆的压着他的舌头乱蹭,看了镜子发现舌面凹陷下去,像被什么抵着,但四周什么也没有。

他是有舌钉的,那看不见的东西就专门往舌钉蹭,越蹭越来劲,最后他感到略微的窒息感,好像被什么肥润的东西夹住了脑袋,鼻腔被压着难以呼吸。

半夜突然醒来以为是被压床了,身上有点重,像是被什么坐着,一路往下骑到他的腹肌上,他感到熟悉的感觉,就像有人骑着他在磨。

过了不久终于被开苞了勾巴,老实说这个时候他有点生气,因为那个非自然的东西老是不合时宜地玩,前两次甚至在他舍友面前磨他的勾巴,不知为何磨得特别用力。

那天舍友还生病了正在发烧,他俩一个发烧一个发sao,他看着舍友的脸差点……

这天晚上总算被骑了勾巴,他处♂嘛,很快就交代了,没想到隔壁床的舍友突然发出又粘又潮的叫声,他顿了下,下床一把揭开了舍友的被子。

舍友正拿着一个东西在玩。

他额角青筋直跳,嘴巴很毒:这么喜欢玩,当初怎么还要和我分手?

暗恋。

一方暗恋已久心事重重表面云淡风轻背地里努力向学想要和被暗恋方贴近。

被暗恋方很优秀,是他的钦慕对象,是他的目标,靠近的过程很艰难,也有受到冷嘲热讽质疑问难。

终于跌跌撞撞走到了高处,再提起这段暗恋,居然感到了一阵放松和怀念。

对着已经是伙伴的被暗恋方轻轻说,我一直很喜欢您。

对方在读他新写的东西,闻言点点头,我知道。

——在桌子下却攥紧了袖子:

是不是被发现我偷偷去学校找人给他调班了?还是被发现以前我偷偷看他了?

或者之前给他写的情书被翻出来了……?

乱世出来的0,出身于战争时代礼崩乐坏,肃杀气很重的人。

在战场上陷入昏迷被冰冻,再醒来发现已经是几十年后的和平时代。

顺利进入了军校成为新生,大家还以为他只是手段比较残暴,但晋级赛上他好像是真的准备下死手——

解释一下,他没有,因为对队友出手在战场上是不道义的,但他选择让对方出局的手段是准备敲碎对方脊骨……

然后被抓了。

审判他的人是军校校长,而他打的人家里位高权重,据说那人家里人很看重这件事,连族长也惊动了。

于是庭审的时候,他看到了对面坐着的男人,眨眨眼,“……你看着不太年轻啊,覃队。”

覃队是他的前未婚夫!总之后续是被死了老婆的疯男人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被身体力行的教导不能像以前一样用过激手段打人。

古早的女主被下药送到霸总床上带球跑的剧情

一觉醒来女主感觉世界颠覆,因为接收到的剧情里,女主应该和霸总发生点故事然后带球跑等到五年后带着天才萌宝霸道回国……

而不是被另一个美貌混血大美女稀里糊涂拐上床,扣对方扣到后半夜。

现在大美女正缓慢起床,给自己扣上睡衣扣子,慢吞吞开口说,晚上签协议吗。

女主神色一凌,难道这个世界的剧情就是如此?科技树已经繁茂到可以姛繁衍了?

她想着这篇古早居然有这样大的惊喜,于是大手一挥从钱包……噢现在是数字支付时代了,总之是速速告别大美女并给人发了两百红包表示你让姐姐很满意下次再约,然后火速开始查看机票。

刚洗漱完的女二看着屏幕上的两百:……

缓慢打字,【谢谢郑总】

又慢吞吞地回想了一下,郑总今天好勤奋,居然早起去上班,不用她催着去。

是的,这是一个穿进古早带球跑狗血文,但成了霸总的故事。

想看一下胆小但无表情的0。

*微恐注意

出生在怪谈世界,从小表情就少所以闹出过很多啼笑皆非的事件,比如公园躲猫猫遇到断头小孩邀请一起玩游戏,他面无表情点点头和对方玩了一下午,无头小孩受宠若惊表示好久没人陪我了下次还来和你玩,还牵着他的手说你一直在抖噢是怎么了?

胆小0:……我冷。

无头小孩:噢噢是哦,我确实没你暖和。

下次无头小孩就会把自己附身在毛绒玩具里来找他玩。

青春期突然被人表白,嘴里的拒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对方的影子幻化成不可名状的东西朝自己涌来,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完全被对方的影子抓着玩弄,嘴里还要尽量平静地:……学业为重。

但对方误解成了没学业就能恋爱。

半夜醒来经常能看到天花板上注视自己的眼睛,起夜时会被乱摸。

一直盖很厚的被子,但还是会被冷醒,因为断头小孩经常从毛绒玩具里跑出来贴着他睡觉

魅魔和胆小人类交流会不会很困难。

魅魔:我能吃吗?眼睛扫视人类下半身

人类:……不能抖抖

魅魔皱眉:就一口啊,我很饿。继续看下半身吃一口你不会有事的。

人类:……不不不不行。捂住丁丁这里吃了不会死但有事!!

表面看起来是双人格的1,两个人都很喜欢0,轮班制和0交往,但其中一个慢慢觉得不对劲。

老婆外出时经常会看他,还夹腿,有时候晚上上厕所也要拉着他,在里面踌躇半天开门,盯着门外的他,又慢慢地说回去吧。

直到有天莫名在本该是另一个人的时间醒来,发现老婆正骑着他浪遏飞舟,精神恍惚了一下,终于发现了真相。

他们的确在和老婆交往,只是他在搞纯爱,对方在搞十八禁。

回过神来老婆已经被教得很好了,因为把他当做双人格本质上还是一个人的那种,误认为他是主人格而另一个是副人格,于是在隐晦的治疗下,他出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他不知道怎么向老婆解释自己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告诉担心自己的老婆:另一个人因为太久没有搞过现在非常暴躁,再加上他之前有意无视对方出来的需求,所以对方现在心情非常糟糕。

所以他决定趁热打铁,主动提出让老婆继续帮他治疗,努力把另一个搞死,只要另一个死了,他这个主人格不就治疗完成了吗

我流向哨。

哨兵体质特殊暂时没有匹配向导,平日里独来独往,但因为实力很强也很有名气。

但他失踪了。

与此同时,向导捡回来了一只黑色小猫。

小猫软绵绵的,没有受伤,但每日昏昏欲睡,向导把小猫揣着到处跑,猫也从一开始的戒备逐渐依赖他。

向导没养过猫,只见过精神体,大部分哨兵的精神体都是猛兽,而向导是只兔子。

只是他家的猫长得未免太大了。

目前已经有他膝盖高,身姿矫健,皮毛油光水滑,也很亲他,每天都要上床和他一起睡觉。

平静的日子却没过多久,猫不见了。

向导寻觅了半个月,在某一天被上级叫到私人办公室,遇到了一个男人。

少见的东方人,精瘦的体型,黑发黑眸让他想起自己的小猫。

上司说对方要挑选他做向导。

而这位名声显赫的哨兵见他不愿,屏退了众人,忽然在他面前蹲下来。

下一秒,他的猫回来了。

前期是霸道哨兵强制爱后期是动物大乱交,因为哨兵很敏感而兔子有性瘾所以是循序渐进的溺爱教育,兔子舌苔很薄舌头很厚又很软,但因为食草所以舌头上比较粗糙,脑交的时候五感会被无限放大,被亲亲就能去了。

无限流降临现实的背景,人类组成探防队进入各个副本,未知的系统根据副本难度和攻略手段塑造排行榜,目前稳居第一的是个面容清俊的东方男人。

第一名自上次攻略后就没再进入高难度副本,问及缘由,也只是说想要休息片刻。

好在近期他又复出了,和同伴一起今日新副本,这是个鬼怪横行的恐怖世界,第一名实力不减,顺利完成了任务。

但离开前出了差错,不知哪里出现的诡异boss袭击了队友,而挥刀斩杀了boss的第一名好像受了精神污染,他形容自己好像处于半梦半醒的地界,现实和幻梦无法区分。

医生问,是什么样的梦?

第一名沉默片刻,是海。

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深海,海浪翻涌,世界昏暗,月亮倒悬在海底,他被浪潮托举,随着温软的海洋起起伏伏。

有无数双眼睛在海洋里看着他,抚摸他,亲吻他,他被浪潮当做爱侣。

医生停下笔,队长。

海洋是冷的、液态的、没有月亮,也没有眼睛。

第一名又沉默下来。

他说,我听见海了。

医生皱眉,浪潮的声音吗?

他摇摇头,忽然站起来,走向房间的大门。

打开。

汹涌的、粘腻的水液钻入房间,淹没了他,医生看见他被扑进的东西拥入怀中,诡异的低语萦绕在整个房间。

紧接着,屋内跨入一个瘦高的、近人形的生物。

或许那不是生物。

它的外袍下是翻涌的海水,无数双眼睛像倒挂的弯月,第一名被卷入其中。

又或者说,踏入祂的怀抱里。

突然很想写美食文,穷批小情侣其实是开小馆子的,俩人每天库库抡铁锅炒菜,虽然有点生意吧但很辛苦也没啥钱赚,有天晚上突发奇想开始搞sq直播,因为双??自带话题所以还是有人看的,但这俩白天库库炒菜晚上库库干,干完体能耗尽就要吃饭,久而久之频道变成了美食频道。又因为俩人手艺还行所以有慕名而来的美食博主前来学艺,一打开直播间发现是肉体搏击。

学艺博主:?

ps由于内容不垂直他俩火不起来

我想看阴间点的ntr

和爱人新婚的0并不知道他的爱人其实早就出轨,对外嘲弄他是个无能懦弱的男人。

直到爱人和情夫们在家ipart,他开门的瞬间整个人如同雷击,震惊之余做的第一件事是颤抖着关上了门。

这个小插曲引起了一阵嘲弄,但很快被忘掉。而其中一位情夫提早准备离场,跨出门时,发现本来空荡荡的挂衣架上多了一件外套。

现在刚入冬,暖气还没来,但不算冷。只是今晚下了雨,所以微凉。

他想起来这里似乎是那两人的新家,而那位丈夫今晚本来说是要加班的。

外套上贴着便签,写怕妻子着凉,所以顺路带了妻子的外套归来。

情夫咂咂嘴,从那之后开始关注这个懦弱的、普通的男人——他意外发现这人并不普通,只是相较于他们这些人,男人的努力还不足以跨越阶级。

而抛却权利地位,男人忠诚,温柔,内核稳定,他并不懦弱——只是爱人的父母于他有恩,结婚是一种报答。

也不无能,他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事业做得足够好,在年轻一代已经是佼佼者。

他还是个忠实的爱人。

情夫想起来那挂在架子上的外套。

他开始对男人有些兴趣,开始借由工作接近男人,准备面见男人的那天,他在脑子里想过男人的脸上会有崩溃、愤怒、悲哀甚至无力的表情——

他忽然低头,发现只是这么想,居然就yg了。

他喷了香水,刚买的木质香,据说是男人喜欢的味道。

穿了定制的新西装,想了想,没有选骚包的敞篷跑车,而是挑了辆suv。

他想他可能忍不到回酒店。

只是刚出门,他便被电击晕倒带走了。

与此同时,0看向身后给自己撑伞的男人。

对方是投资人,也是他的学长,带着遗憾摇摇头,说那位新合作方可能不会来了。

0有些失望,事业爱情双受挫,这让他难得露出一点脆弱。

男人把伞往他的方向倾斜,说,没关系的。

我在这里。

又继续道,今天雨这么大,你还要回家吗?

0刚要点头,突然脸色微变,……不回了。

男人点点头,把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敲打,不经意地,邀请道,那要不要去我家?

趁着0还在犹豫,他的消息发送出去。

不过几分钟,0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接起,脸色巨变,半晌,点了点头。

就在刚刚,爱人说今夜不回家,朋友们突然邀请他出去玩。

男人收了手机,望着他,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我要看阴湿的替身文。

双胞胎之一莫名失踪,其未婚夫深感困惑,默默收集证据,却突然出了车祸。

再度醒来,发现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而陌生的男人来看他,说自己和他订过婚。

打开手机,是两人的亲密合照,无数证据显示他们曾经的亲密无间,而男人温柔地告诉他,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复健期间,男人每日陪伴,性格温柔,家里的合照监控包括周边人都对男人习以为常,好像整个世界都默认他们在一起,只是主角之一的他忘记了一切。

可他总是觉得不对。

他总觉得男人不该是这个性格,觉得记忆似乎和现实矛盾,觉得和男人生活在一起时,偶尔对上男人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只慢条斯理,随时准备撕咬他的狮子。

随着时间推移,不安和怀疑愈发深重,但男人对他很好,婚约也将至。

他却在默默调查自己的车祸原因,查男人的身世背景,但却一无所获。

直到婚礼当天,神圣的祷告台前,他正要伸手,被套上戒指。

大门轰然打开,风尘仆仆的、和他丈夫一模一样的男人打破婚礼的庄严,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和生生压抑住的愤怒。

“……你不要我了吗?”

另一边,他的丈夫伸出左手,刻意调整了刚带上去的婚戒。

“只是物归原主了——”

丈夫声音和缓,“我归他。”

持靓行凶的花孔雀1,纯素颜就漂亮的闪闪发光,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知之明。

钓到了颜控老婆,本来以为只是无聊生活的一点调剂,没想到随着交往时间越长,舍友们发现花孔雀变得奇怪起来:

开始护肤,健身,出门化妆,防晒过度,偶尔对镜自照,喃喃自语:这样也算好看……?没品的家伙……

然后开始拆新买的粉底。

穿搭开始从浮夸风变得多元,美貌度不断飙升。

有天突然变成了贤夫风,白衣飘飘清纯楚楚,舍友正奇怪,突然发现他的男友最近在追这个类型的爱豆

炒点bo饭。

非常冷静镇定自若的beta,没有情期也从没有失控,除了oga没人知道他是个疯子——入珠打钉强制做模拟标记,从青春期就会拉着oga说我未来一定会做你的alpha,直到分化的那天崩溃地把自己关在房间,oga在屋外陪了他一夜,他说你以后会找alpha吗?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oga在屋外说没有喜欢的话不会找,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最重要。

他沉默地倚靠在门板上,说oga的情潮是很需要信息素的……

oga嗯了一声,说可还是找喜欢的人更重要吧。

他没说话,心里想:

那你喜欢我吗?

而此时门外的oga已经找出了房间钥匙,他用平静的声音掩盖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

然后重新等在门口,和beta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没有安全感的年下beta攻x情绪稳定监护人型oga受

路人侦探事务所。

路人大学时学侦查,毕业后选择回到故乡开了家侦探事务所,日常是查出轨副业是找猫找狗,日子还算过得去。

这天小镇上来了个很俊朗的男人,开了特别长的轿车,路过的孩子带着他来到事务所,他脱去风衣,摘下帽子,跨入光线并不算好的屋子,他进来的时候路人正在把上一单的证据封装,准备待会寄出。

带着手套的手指轻叩于桌面。

他说,我想找个人。

路人手指抖了一下,没抬头,只问要找谁。

男人轻轻说,我的妻子。

我们上一次见面时闹得很不愉快,我只是太想念他,所以才做出了一些过激的行为。

——如果是说把他囚禁在只有直升机才能出入的孤岛、每日靠药物和控射来摧毁理智、甚至癫狂到伪造了假身份想要真的结婚——这些事只是一些过激行为的话。

手背上传来丝质触感,现在是夏末秋初,下午三点,天气炎热,这样的天气还要穿风衣戴手套——

男人继续道,我们本该有温馨幸福的生活,只是我的妻子…总是识人不清,被不轨之人诱骗,所以抛下了我。

路人抿着嘴任由他把玩自己的手指——他不能对这家伙动手,逃出来的时候他下手太重,本来预计是把人打进医院就行,但现在看或许男人的身体没他所想的结实。

路人问,你是说妻子出轨了吗?

男人摇头,当然不。

只是那些人勾引他。我理解,这是人的天性。

话已至此,路人不得不抬头和男人对视。

他说,我之前已经说了很多次,我没有出轨。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了一下。

男人握住他手指的力气忍不住大了些。

路人皱眉,略有些尴尬:

现在…我要承认,这可能确实是人的天性。

1

想看另一种情敌变情人

大明星拜金bitch受

经典恶毒反派小白花看上了正养着大明星的人,他眼中大明星一文不值,也没有资格和他抢人。

本来大明星一直忍受着他的霸凌,而那个人也在不断疏远大明星。小白花挑选时机,用钱狠狠地羞辱了大明星——

这次大明星反抗了,他腾地站起来,握住反派的手,那张英俊非凡的脸上有不合适的、狗腿子一样的神色

小白花脸红,任谁面对这种一眼天菜的脸都会脸红的。

大明星说:这是给我的吗?

小白花故作凶狠:当然,只要你离开xx哥——

大明星啵地亲他的脸颊:谢谢你,我很喜欢。

小白花:……?!!!

大明星羞涩:我们只是见过几面,你就这么大方,真不好意思。

大明星解开领口的扣子,微微俯身,于是小白花的视线跟着他漂亮的肌肉轮廓滑下去,落到他胸前不自然的、金属光泽的物件上

大明星扣上扣子低下头,微抱住小白花,他身上香香的,熏得人晕晕的

小白花头晕脑胀:什、那是什么……?

大明星笑了笑,牵住他的手带他去摸,小白花的手指陷入沟里,特别软,特别热。

大明星说,你摸摸看。

2

小白莲被手里的触感吓一跳,下意识捏上去,把老婆激出一声低喘,本来老婆是很俊美的长相,但皱眉从鼻头哼出很低的喘声时,那声音犹如实质在白莲大脑里炸开,好像此刻男人身上的木质香忽然变得比他身上的花果香还要明显,温热又勾人地缠过来溢入他的鼻尖。

老婆的萘很大,衬衫扣子本就摇摇欲坠欲盖弥彰,动作间被扯开了,于是他看到老婆肉色的尖上是前两日被拍出近九位数的粉钻——居然被镶嵌成了这种东西……

可诡异的是他居然觉得这东西配男人的脸也有些逊色……

也就是这个时候,老婆开始轻轻柔柔地亲他的嘴角,嘴巴很软,好像连呼吸都特意放轻了,等老婆松开的时候他恍恍惚惚,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是我第一次……」

老婆愣了下,很认真地和他说「这样呀。」

拢住他的后脑勺,教了他最难忘的吻。

这个时候从远处传来嘈杂声,老婆松开他,呼吸匀速。

他们走出这个僻静的、无人知晓的角落,在光明的喧闹的人流里分离。

而小白莲回到主座,神情恍惚,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指,那里还有些湿湿的,仿佛能再度回想起那个温热的、潮湿的触感。

再度看到老婆和金主在一起时,他的目光全然离开了那位好哥哥,脑子开始略带愤恨与嫉妒地想:

如果是我的话——

会给他买更大、更漂亮、更配得上他的钻石。

3

金丝雀大明星年轻时候就蛮爱钱的,但那个时候还没有到被包养的地步,当时的男朋友是和他一样的刚出道小新人,两个人都糊糊的,但感情还不错。

大明星慢慢火起来后被经纪人提醒要看顾着男友一点,他以为是经纪人担心他男友品行不好,会对他事业有影响,但男友其实是个好人,也就没分手。

不过男友星途不顺,又不像大明星一样有家里撑腰,有很长一段时间活的很颓唐。

后来男友突然红了,拿下了非常好的角色,代言通稿不要命地砸下来,再见面时已经是非常有名的顶流之一,大明星这时候默认两人已经和平分手,还祝福他今年能拿下配角奖。

男友却低下头看酒杯,说,……很抱歉。

大明星不明所以,不久后再和男友见面,看到的是非常夺人眼球的一幕——

总而言之,他知道了男友爆火的原因,知道了他那句抱歉的来源,而男友那位金主似乎只想宣告下独占欲,没对他做什么。

不久后男友找他道歉,身上是盖不住的痕迹,但此时男友拿下了最佳配角,甚至还有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制作电影的主角。

男友似乎对这件事忌讳莫深,觉得很耻辱一样,反观对面的大明星撑着下巴,忽然问。

还有没有别的?

男友:……?

大明星指指自己的脸:有没有喜欢我这款的?

他有张非常优质的脸,盘靓条顺,俊美到哪怕不吃这一款的人也要说他有张好脸,垂眸看人时就像看阔别已久的恋人。

他说:能不能介绍两个,我不想努力了。

4

大明星的钱袋子之一——发疯爱哭但很好哄的金主1。

表面看起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实际是背地里会一边把人绑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不够好吗为什么要找别人为什么不喜欢我云云。

说不清是施虐欲还是被虐欲更强,被踩会很兴奋但玩强制也很擅长。

此人早年可能会有一些极端行为,和现在的大明星属于他追但大明星看在钱的面子上懒得逃的关系。

到了小白花出现的时间,金主已经从早年只会无能狂怒看老婆和别人搞在一起,现在却会一边亲一边说现在喜欢这一款了吗?他看起来连舌头都卷不起来。

大明星被他亲得腿软,说只是亲了亲。

他收回舌尖,眼泪欻一下落下来:你居然让他给你亲了?你们才见过几次?!凭什么?!

大明星无语道:是亲嘴,亲这。

指指自己的嘴巴。

他更崩溃了:嘴巴是恋人才可以亲的!!他凭什么!!

5

虽然大明星有张好脸,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小白花之前还有个黑心莲也将大明星视作情敌,那时候大明星刚小有名气,接下了第一部男主戏,在戏里饰演被霸凌的可怜学生。

黑心莲是霸凌者,按理他的咖位不应作配,但一是大明星的金主发话二是他心有所想,于是他接下了片子。

大明星在剧组受到了一些“优待”,巧妙地维持在不被人发现但的确存在的不适感,例如虽然是男主但没有独立更衣化妆室,通告刻意和他的行程冲突,同时片场的氛围逐渐微妙,很多场霸凌戏后他身上或多或少都要留些伤痕。

于是在某场戏上——

黑心莲坐着,垂眸俯视脚边的男人。

大明星跪在他脚边,上半身的衣物被除掉,衬衣下面不见光的皮肤被写上折辱性文字,特效化妆能看到假冒的伤痕。

他的确是有张好脸。

黑莲花凝视着大明星的脸,看不惯的、往日假惺惺温和的表情被伤痕血迹浸成一张不甘又带有恐惧的脸,青紫的伤痕、嘴角的血迹让他的心里感到诡谲的快意——尤其只有他知道,那点血是真的。

他揪住大明星的发,没有收住力气,有一瞬间大明星发出压抑的痛哼,那声音意外动听。

按理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是没有人阻止,没有人喊停,他抓着大明星的头发强制他仰头看着自己,这个时候他开始承认大明星确实长的好看,尤其是带着那种不甘又愤怒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

镜头转移到他身后,切换视角,大明星许是跪太久,身形踉跄往前——

他突然松了手。

他瞪着大明星,嘴巴颤抖,四处是人的片场,大明星从他的kua下抬头,湿漉漉的舌尖收回,对着他眨了眨眼。

又是那种假惺惺的、装出来的温柔眼神。

可是黑心莲盯着他艳红的、柔软的舌尖,似乎还能记起刚才被舔到的感觉——

戏马上被叫停,黑心莲腾地站起来,面色通红。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一定要让、要让这个、这个……这家伙——

胯下突然麻酥酥的,他脸色更红,咬着牙快速穿过人群。

要让这家伙付出更大的代价——他咬牙切齿地想。

6

大明星经常遇到修罗场,或者说是雄竞场,那位不太正常的金主早年还搞过类似强制爱的玩法:比如刻意让大明星孤立无援,用权势想把大明星圈养,玩一点你追我逃的戏码。

而当时和金主竞争的另一位——姑且称为清纯弟吧,两个人竞争的结果是大明星前脚没了金主给的电影资源,后脚没了清纯弟给的综艺,整个人陷入难得的迷惑期:为什么越竞他越惨?

明明应该讨他欢心、尽力让他高兴才对吧。

比起当时癫癫的金主,大明星先下手把清纯弟搞了,让对方专注于走确的竞技赛道,他对自己喜爱的东西实在是明确的过分:金钱、权利。

让清纯弟给自己开工作室,又借着金主的名了却解约的后顾之忧,稍稍站稳脚跟后,跟着清纯弟跑去国外客串了大ip电影里美丽莫测的东方人,再回国时风头大盛,也注册了自己的公司,有了知名度和资本。

虽然还不能和那俩抗衡,但也不能被随意处理了。

而回国后不到半年,金主的娃娃亲——清纯弟的代餐小白莲出场了。

小白莲是个有点阴险的笨蛋,但他有位权势滔天的好妈妈。

大明星换上手工定制的衬衫,把领口打开,扣上刚收到的粉钻ru钉,去和一看就来路不善的小白花碰面。

金主天天以泪洗面,喜欢搞你越惨我越爱那样的阴暗救赎戏。

清纯弟虽然被教好了一点,但本性难移,偶尔也会说出病娇语录,而且实力相比金主略显逊色。

更重要的是,大明星想要把自己的公司做得更好——恰好小白花的妈妈,在这方面对他有所助益。

他戴好钉,准备出门前,收到了黑心莲的电话。

虽然黑心莲的家世和小白花差不多,但那家伙批控严重,还是少来往吧。

上次被舔到差点脱水的大明星面无表情地按掉了电话。

7

大明星有没有正宫这个事,不太知道。按理是有的,比如年少时那个正儿八经的男友,出道后的金主,国外时的清纯弟,后来是小白花和黑心莲同时竞岗,到了大明星功成身就的时候,还出现了个被大明星从舆论漩涡里挽救的徒弟,但是大明星对这些东西的态度比较微妙,我想如果真的会有正宫,那应该是钱权吧,相遇多年大明星还是待它们如初恋。

8

又来建设大明星了。

*有半公开描写。

大明星把被养这件事当做一种工作,本职是明星被养是副业,除此之外还会用副业挣得钱栽培兴趣爱好。

他爱钱,爱权,但也爱自己的本职,从职业素养的角度看他是个敬业的人,对每一个角色都认真,对每一位金主都妥帖。

感觉是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甚。

早年会被以为是用钱就能诱拐的漂亮宠物,乖巧,听话,带的出手。后来被发现同时爬了两个人的床,第一次被抓住玩了3p。

甘得嗓子都哑了,脊背弯成拱桥一样,一摸都是汗,这种时候一撩开头发,发现脸还是好看,神志不清的gc脸也好看。

甚至比平时那种温温和和没什么脾气的样子还好看。

搞完后要质问他,又被一句轻飘飘的,没说不能同时找两个人。

金主那时候也癫,毕竟从来没受过这种挑衅,包养协议不是默认被养的要守节吗?

很生气地、又带着惩罚意味玩了半公开py,指大庭广众下让大明星帮他搞出来。

大明星到地方,半跪下去,先摘了手上新收到的腕表,又把因为拍戏蓄起来的头发扎好,最后解开衬衣扣子。

那时候还没有增肌,大明星身板还是清瘦的,薄薄的小奶上坠了环,所有人的眼睛盯着那支环,喧闹的调教室静默,大明星俯身下去,用奶尖蹭一下。

ok,结束了。

大明星面不改色地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顶着一脸东西。

旁边有人奉上温热的毛巾,大明星接过来,把东西擦掉,露出清俊的脸。

他仍跪着,只是仰头看向金主,伸出舌头,舌尖很红,很湿,看得出很软。

上面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吞进去的一点絮丝。

他说,记得加钱。

闷骚软饭攻重生记

别人都觉得他和老婆关系不好,冷冷淡淡的,包括老婆本人也觉得他俩就是在搭伙过日子,经常开玩笑说死了以后财产都给你。

老婆身体很差,早年辍学,干了很多脏活累活养活自己,落下了医不好的顽疾。早年遇人不淑,前夫携款跑路,但他是真的有本事,翻身再来,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遇到闷骚的时候功成身就,闷骚那时事业颓唐,老婆本来只是开玩笑说追他,他答应了,从此开始吃软饭。

这一吃就吃了好多年,老婆身体太差了,走的很早,他很平静地抱着老婆的罐子,很平静地生活,很平静地离开人世。

结果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高中

老婆和他是一个地方读书的,他记得老婆的高中,但老婆这时候已经辍学了

他就在附近的ktv夜店大排档蹲守——老婆这时候刚成年,只能打黑工,这些地方来钱快

在酒吧把老婆抓住了准确点来说是他被老婆抓住了很急切,简单点说,他被老婆用批奸了。

他们在窄窄的出租房做,12宽的铁艺床吱呀吱呀地响,刚成年的老婆太小了,他顿了顿,让老婆自己动。

因为前世老婆经常说他在床上像条疯狗。

他束手就擒,老婆浪遏飞舟,醒来老婆红着脸跟他道歉,说自己可能是被下药了

十八岁的老婆好年轻,好小,好青涩,明明是自己被奸了但脸很红,很愧疚,他没客气,很有前世软饭男的自觉

指着安全套说“这个xx元,给钱就行”

他只是来看看老婆的,他信佛,信命,讲究顺其自然不能违抗命运,谁也不知道乱改他人的命运会发生什么

老婆只是现在惨未来会成为数一数二的商业大亨,咳嗽两声股市要抖一抖的那种,万一他在这里影响了老婆,可能未来就没有软饭吃了

老婆大大咧咧的,虽说还是不好意思,但爽快地给了他钱,老婆兜里都是零碎的块票,手指头上有冻疮和疤痕,他数着那叠脏兮兮但收拾的很平整的钱,特地抽出新一点的拿给闷骚。

闷骚接了钱,忽然去摸自己的钱夹他家境小康里头都是红票整钞

都给了老婆

老婆脸色不太好,觉得自己被当成卖的。

他淡淡地,我要来这里上学,没有房子住,这是房租

高中附近的房子不好租,也不知道老婆从哪里搞来这一间,小归小,地段却好,也打理得干干净净的。

而且他知道老婆有过合租经历——和他那个前夫。

这个年龄的老婆缺钱又却爱,警惕地像只狼狗,抓着钱狐疑地盯着闷骚,犹豫不定。

闷骚却在心里交战:阿弥陀佛,看看老婆这可怜样,他吃了那么多年软饭,老婆死的时候把全部财产都给了他,现在让老婆吃吃他也是应该的。

又宽慰自己,而且他不会影响老婆的重大人生节点,比如、比如那个前夫。

老婆突然出声,那个,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说没有呢,低下头看,手里攥这保险套的盒子,已经把纸盒攥成一团糟了。

后续是帮老婆规避风险,成就商业大亨,大学学康复理疗,没毕业就吃了老婆软饭

老婆这一世还是有好多病,比如喝酒多胃不好,比如小时候营养不良肠道差,比如打过架膝盖会疼……

他前世都了然于心,今生把老婆照顾的很好。

老婆有天福至心灵,问他,你好熟练啊,大学学医是因为我吗?

他垂着眼帘,你想多了。

康复理疗未来前景很好,有钱赚。

老婆哦了一声。又看他,可你也不上班啊?

2

闷骚这个人怎么说,很高,很瘦,意外的很精壮。

他上辈子是心脏科的医生,已经做主刀了,口碑很好。

但因为医患纠纷被砍伤了手,做不了医生了。

他没时间去为自己悲伤,唯一的亲人外婆在之后不久去世,他把老人的骨灰带去寺庙超度,他这时还不信佛,但隐隐开始信命了

可能他注定命里有此劫数。

诵完经,庙里的住持给他一张签,他看不太懂,但姑且能摸出来是结缘方面的好事,他不关心这个,跨出大殿的时候,有人喊住了他。

是当时已经功成身就的老婆。

老婆手上也有伤,他那时注意到了,但没问——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他被砍伤的那天,是老婆帮忙拉住了那个人,手被刀伤到。

老婆就这样和他熟络起来,后来某一天,老婆开始追他。求婚那天,老婆没拿钻戒,拿着房产证和公正证明。

他答应了。

结婚了才知道老婆身体不好,每天忙着应酬,肠胃被酒水腐蚀了,大大小小的病都有,他心安理得地做家庭主夫,同时在搞科研——老婆给他投资。

老婆很忙,但下了班会帮忙洗碗、晾衣服,做家务,他们养了一条狗和一只猫,老婆回来得再晚也会去遛狗。

后来也买了洗碗机、扫地机器人,原本也想过请人打扫做饭,但闷骚不喜欢家里出现陌生人,更何况他很闲。

闷骚开始时不太会做饭,老婆有应酬,就会从饭店打包回来给他吃,偶尔也会带烤串炒面这种大排档,他最开始觉得无所谓,后来老婆有段时间得了肠胃炎,从此他开始认真学做饭。

开始时难吃的要命,但老婆好养活,菜咸了多吃饭,汤淡了养生,反倒是他嘴比较叼,跟老婆说还是请人做饭吧。

老婆唔了一声,第二天起,回家变得很早,开始在家里掌厨。

闷骚作为一个软饭男还是很有尊严,觉得不能一边吃老婆的软饭一边吃老婆的炒饭,虽然老婆做的饭真的好好吃。

他面无表情吃了三大碗,给老婆吓呆。

但老婆还是有应酬的,闷骚那时一边吃老婆从酒店托人带过来的菜一边看菜谱,他学的第一道菜是解酒汤。

结婚约半年,他和老婆去给外婆扫墓,老婆说,当时他去庙里烧香——生意人都这样,出去的时候有僧人给他签,让他去大殿解签,于是和他相遇了。

闷骚没说话,但从此开始烧香敬神,和老婆去拜佛时虔诚地跪在佛前,他开始信佛,信命,信他和老婆是命中注定。

老婆走的那年,他带着老婆的骨灰去寺庙,寺庙在山上,开车行到半山腰,再走一段阶梯,就能看到大殿。

他把老婆的骨灰交给住持,在庙里呆了一个月,抄完了三本佛经,离开时住持当着他的面把经书送往佛堂,朝他行礼。

他抱着老婆的骨灰,静静悄悄的,好像不怎么难过,又好像已经被悲伤吞噬。

住持说,浮世尘缘,一生一灭,尘缘了了,执念切莫过深。

他点点头,说好。

回了家,骨灰放在了屋子的一角。

他这时候做饭已经很好吃了,每天还是做双人餐,桌上放好两份碗筷,他沉默地吃,沉默地把残羹剩饭收走,沉默地洗碗、做家务。

他还维持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老婆给他的遗产足够他挥霍一辈子,但他休息了一阵又回去做科研,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唯一不同的是家里开始多出来经书和宣纸,他给老婆诵经、上香,手抄经书。

老婆离世两年后,带的学生来家里看望他,他给学生做饭,上桌时习惯地拉开自己身侧的椅子,往那个位置摆上碗筷。

学生忙着摆手,说老师太客气了。说着就准备接过那只碗。

他愣了下,手腕翻转,把那只釉白的碗拢进怀里,说不好意思,拿错碗了,我给大家买了新的碗筷。

给学生的碗筷五颜六色,被学生夸很有品味,他不做声,只是说,是,是很有品味。

因为是老婆买回家的。

桌上只有一只釉白的碗,配象牙筷,他吃饭的碗和刚才拿错的那只碗如出一辙,是他和老婆一直用了很多年的餐具。

饭后,学生离开,他在厨房的一角翻出那只碗,里头还是盛满了饭菜,他面无表情地把食物处理了,清理干净餐桌厨房,到书房抄经。

这天晚上,可能是太过于疲倦,他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八岁。

他抓起衣服和他钱包,匆匆坐着巴士、公交,最后落脚到郊区的一所高中。

他记得老婆的高中。

他找了老婆三天,在酒吧里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老婆,见到人的瞬间,他的心里开始想起自己诵的经、跪在大殿前叩首许的愿。

他在佛堂祈祷,希望老婆下一辈子,不要再过的那么苦。

而上天有灵,居然真的听到了他的夙愿。

3

老婆离过婚这件事是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就挑明了的。

老婆前夫和老婆是高中同学,后来考上了好大学,毕业后和老婆相遇了。

两人高中时就互相喜欢这是闷骚后来推测的因为老婆一心打工赚钱没心思恋爱,故错过。

前夫家境很好,算是豪门贵子。也是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只可惜老婆的事业也有低谷期,差点破产的前夕,前夫携款跑路,出轨的情人还跑到老婆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老婆的阴险程度。

毕竟是生意人,心眼子比他俩加起来多八倍,老婆赶着离婚前找了自己的岳父岳母,把前夫的出轨证据拿出来给两位老人看。上流社会里这些东西总归不体面,老婆拿着岳父母给的封口费补上了资金链,还不忘让人签自愿赠与的合同,定金20%,拿到离婚证补齐。

前夫觉得很赚,拿到离婚证美滋滋和情人在一块,老婆拿着补偿金开始准备东山再起。

这一起就再没停。

等到闷骚第一次和老婆见面那年,是前夫生病住院,不大不小的手术,主刀是闷骚。

老婆来看病人,路过他的病房,被两位老人拉着进去,前夫在病床上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未语。

老婆站在病房里,和作为主治医师的闷骚对上眼。

老婆生得很俊秀,年少时营养不良导致体型清瘦,腰很窄,薄薄的一把。

旁边有人惊呼他的出现,后面是金光闪闪的介绍——xx集团董事,xx公司股东,创建了xx品牌…

闷骚也对他有所耳闻,今日第一次见到真人,第一个想法是——

好瘦,像没吃饭。

老婆彬彬有礼,是个得体的前任,前夫那边泪眼朦胧,只是等老婆出去后,前夫攥着被子狠狠道,

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呢?闷骚不想知道。

他出去后又遇到了老婆,有秘书抱着补品进入病房,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他本人则在病房外站着,见他出来,笑着道。

你好,林医生。

也就是那天晚上,有患者医闹,拿着刀砍伤了他的手。

环境混乱嘈杂,他被砍了一刀,突然被人猛地拉开。

空气里,挥之不去的腥味中多出一股悠悠的檀香。

后来他知道,老婆贴身戴着从庙里求来的佛牌。

檀木制作的,又在庙里吃够了佛经熏香,离得近了,会闻到味道。

老婆去世以后,那块牌子被他送去庙里供奉。

请回家的那天,学生来家里留饭,他第一次把佛牌戴上,又嗅到微弱的檀香。

那天晚上,他伴着熟悉的气味入眠,终于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回到了高中。

然后他从梦中惊醒,理智回巢,看向床边的人。

年轻,鲜活,和冷冰冰的照片完全不一样的、他年少的爱人。

脖颈上有东西落下来,笑容可掬的佛像上有裂痕。

但依旧散发着隐约的檀香。

4

闷骚软饭4

老婆家只有一张床,让给闷骚睡,自己就只剩下一床薄毯。

闷骚抿抿嘴,约老婆去买日用品,小地方超市品类不多,只好先选了不合时宜的冬被,回家后麻利地套上老婆水洗发白的被套,装作错拿的样子给老婆当了床垫。

老婆发现不对劲时他已经整理好被褥,他的高中以军事化管理着称,每天上课前被子要叠成豆腐块,有棱有角边缘锋利,看上去威不可侵。

他皱了皱眉,先看看自己的作品,又看看地上的被子,说不想换过来,太麻烦了。

又补充道,可以先用着,到时候洗干净就好。

不过大多时候他也用不到,他的学籍还在原校,只有周假才会来见一见老婆,老婆会提前给他整理好床铺和洗漱用品,倒也没有对这样奇怪的、找他租了房却不怎么住的人产生戒心。

因为一个高中生也很难做什么吧。老婆后来解释道,但闷骚从他红红的耳朵大胆猜测,觉得老婆可能是对初次见面就煎了的对象有雏鸟情节。

高中时期的老婆和他印象里相差并不多,性格样貌与未来都极其相似。闷骚只知道老婆从中学开始打工,却不知道他的创业史到底从何开始——不过想想也知道,是很苦、很艰难的日子。

他没有特意去干涉这个时间段的老婆。

只有某一天,老婆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他恰好在,开门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前世刚结婚的老婆也是这样,晚上会带着打包的饭菜回家,刚开始,他还没觉察到端倪,只是在一个冬天,他在老婆的肩头发现未化的雪。

那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老婆经常应酬,在外边散了酒味,才会开门回家。

他和老婆说,下次直接回家。

又在心里暗想,要控制一下老婆的酒量。

只可惜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老婆的脾胃都很差,到了病后期,几乎难以进食,偏偏又很能忍痛,额角都是冷汗了,望望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

说完就很无奈地,你看上去要哭了,林医生。

闷骚很信命,相信世间因果,除了与老婆相见这件事,他没有做任何会影响老婆命数的事。

现在却难以抑制地接住了门口的老婆,张开口嗫嚅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任何词句。

只有年轻版的老婆有些惊慌地问,你看上去要哭了……?林同学?

林同学。

他只能压住自己过度的呼吸,…我没事。

偏偏这个时候,老婆像是安抚他一样,把他抱在怀里,拍拍他的背。

以后会少喝的。

他在老婆怀里,感觉失去的氧气重新回到肺部,肌肉松弛,神思逐渐清明。

他没有说话。

这世间的命数天定,缘分早已注定,他已经做好了重复前尘的准备,为了让老婆能有本该拥有的光明未来,也为了……

和老婆的缘分继续。

微小的改变也会令命运大相径庭,他想要继续前世前缘,因此不允许此世命格有失。

5

闷骚软饭5

那一夜的崩溃很快了无踪迹,老婆照常去创业,闷骚好好念书,唯一的不同是他的假期开始出入郊区的老破小,而老婆小小的铁艺床上铺了质感很好的被褥。

日子平淡无奇,值得记录的是一个闷热欲雨的下午,闷骚在小区门口看到了清秀的少年。

他们同龄,少年穿着合身的校服,似乎在张望什么。

闷骚脚步一顿,没有再往前一步。

很快,楼顶上跑下来一个身影,老婆出现在少年面前,面色微红。

他抬起头,头顶的乌云沉沉地压下来,雨滴将落未落,但他已经有点喘不过气。

老婆很少提及他的前妻,想来也知道那是难以忘怀的感情,老婆一向坦荡,诚实,从未隐瞒自己的过去。

只是他不知道闷骚曾在医院里又和前妻相遇。

那时候他们的婚讯刚公开,只是做了保护,所以只有小部分人知晓。

闷骚来取老婆的药,近日阴雨连绵,老婆的膝盖旧疾复发,在楼上科室做理疗。

甫一转头,和前妻对上眼。

对方在打量他,或者用审视二字更合适。他面无表情,等待着对方开口。

前妻凝视着他,大概只是不甘心——不甘自己失去了一个潜力股,但也没有愚钝到刁难已经鸡犬升天的闷骚,只是在最后叹息着,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

闷骚淡淡:可能是命吧。

前妻哽了一下,有些嘲讽:我听说医生是最不信命的。

闷骚沉默了片刻。

他父母双亡,从小只有阿婆独自照料,他很早慧,很小就发现自己家庭的特殊,也曾问过阿婆自己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阿婆敲着木鱼念经,闻言混浊的眼睛里蓄了点泪,她的声音苍老中透露出悲鸣,

她说这是命。

从此他再也没问过类似的话,阿婆很信这些东西,烧香拜佛,说是给人祈福,他一直以为是给自己已亡的父母。

直到阿婆因心脏病住院,他去给阿婆收拾东西,这才发现阿婆写的诵经都是给自己的。

阿婆说他命苦,于是在佛堂前跪了二十年,颂了二十年的经,礼了二十年的佛,祈求上天能让他此生平安顺遂,勿波勿折。

他沉默着把东西收好,从此更努力地念书,他想告诉阿婆这世间没有命运,他会努力成为优秀的医生,他会治好阿婆,命运并非能决定一切。

他成为了年轻的主刀,让自己颇负盛名的老师给阿婆开刀,他从命运手里抢回了自己的亲人。

但命运似乎确有注定。

手术非常成功,可同年,阿婆还是因为并发症走了。

也就是那一年,他再也拿不了手术刀。

命运似乎在恶意地玩弄他,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事业。他以为自己撬动了命运的一角,却在此后蒙受了更大的代价。

原来这世间真有命定,他命苦,所以注定会失去一切。

但阿婆二十年的祈求似乎得到了上天回应。

也就是那一年,他遇到了老婆。

命中注定的,他的爱人。

他转身离去,压下自己稍显急促的呼吸。

不要插手,不要阻止,这是命中注定的,他们两人会在一起。

呼吸似乎被人扼住。

——然后他们会分手,老婆会东山再起,然后…

他会成为老婆的命中注定。

闷骚从未对老婆说过我爱你,也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外人评价他像个为了老婆钱被迫营业的软饭。

午夜梦回,他回忆起自己的前半生,命途多舛,亲朋离散,孤苦无依。

他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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