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巨J(2 / 2)
“我去找我妹子了。归期长则三个月,短则一个月,不用找我了。”留下一张纸条后,善柔就立即动身往塞外去。
不消说,自从上次那趟访亲,她就深深的爱上塞外那一望无际的景色及纵马奔驰的豪迈生活,她甚至已经在心中盘算着要在何时举家迁移过去。至于夫君的意见,她想他应该是没有意见。毕竟现在小盘已经统一天下了,而他也辞官归隐,再加上上次他也直嚷嚷着羡慕这种生活,所以善柔打算这次一回去就跟他商量看看,若是妥当的话,她就不用在三不五时的两边跑来跑去了。
善柔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眼角不禁深深的溢满笑意。
此时的善柔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她一年前踏进而心生憧憬的地方吗?!
昔日成群在草原上奔驰或悠闲横卧、啃食着嫩草的健壮马匹已不复见,往日充斥着人声欢笑的房舍更宛如从来没存在过般,看不出一点迹象。触目所及的,竟是一大片空旷旷的草原及不住呼啸的狂风,善柔禁不住泛起周身的寒意。
无影无踪。彷佛这里从没有人在这骑马奔驰过,从没有人纵声欢聚过,眼前的景象寂寥的让她心寒,凄凉的让她心颤,空无一切的画面,比之满目疮痍更让她窜起满身的颤栗!
她几乎想狂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想明白发生什么事的理智,不断的克制住让她想大叫的冲动,拉回她即将崩溃的情绪。
往日刺客生涯的直觉告诉她──冷静才是解决困境唯一的办法。
她宛如再回到那时,几乎可以算是步步为营的审视着周身的环境。
首先她不相信这是迁居。因为她没有接到丝毫的通知,而且迁居何必需要这样大费周张的销毁一切这里曾经有过人迹的举动,若是真有万分不得已的理由,那么理由是什么呢?
一边想,善柔一边任由目光在土地上游移,更弯下身,用手用力的刨着泥土。
虽不明确,但泥土中确实飘浮着犹可察觉的血腥味,所踏的土地上长的青草,更跟牧场外的长度有着细微的差距,她的心不禁更加沉重了。
不!这并不代表说这些情况对他们是不利的呀!也许是不堪其扰所以才换个地方隐居也说不定,毕竟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安定的生活不是吗?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善柔深吸了一口气。
对!没事!他们一定没事的!说不定等他们安定后,就会收到他们的通知呢!
暗暗的不住说服着自己。心中虽然说的轻松,但眼帘中所显现出的阴霾,却诚实的反应出善柔此时的焦虑及不安。
没有!没有!她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一大群人宛如从来没有存在过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善柔根本不能接受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因为那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莫名其妙!!好像一根鱼刺哽在咽喉般,让她痛苦万分!她无法忍受自己所重视的众人就这样了无痕迹的消失,她一定要找出她所不明白的为什么!!
已经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了?
不管怎么努力,不管花了多大的精力,仍是依旧彷佛一直处在黑暗中摸索,怎么都找不到“光芒”。
她的心充满了“无止境”而形成的恐惧,让她的情绪堕入荒芜的不安。
可是她不相信!更不愿对眼前所显现出的“现实”屈服!那么显目的一群人怎么可能没留下丝毫的线索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何况,她怎么能放弃寻找呢……
若是放弃,就代表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的讽刺,若是放弃,就代表…自己已经放弃他们还活着的事实。所以她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直到……
直到西楚霸王项羽的掘起。
那时的善柔简直可以说是吃惊极了。
是同名同姓吗?还是真的是自己不断寻找的那些人呢?但是若是真的,那项羽起兵反秦的原因是什么呢?这和他们的无故失踪有关联吗?怀着不安但又期待的心理,朝项羽驻兵的方向前往。
“大王,外面有一名妇人求见。”侍卫揭开营帐,朝项羽请示道。
“她有没有说明她的身份?”正被刘邦的传书气的心浮气燥的项羽,强压着怒火不耐的问。
“没有,但她只说只要跟大王说一个名字大王就会见她了。”也听见项羽话中的不善,侍卫不禁暗暗祈祷外头的那位妇人真的识得大王,否则他只怕得承接大王的怒吼了。
“说。”此时的项羽倒真被挑起好奇心。
“项少龙。”
身躯一阵巨颤,项羽猛然站起,脸上更交错着震撼及不信。
他真的没有想到还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机会,因为这个名字早就成为一个禁忌,一个已经隐藏在历史下的禁忌。
“快!快请那一个人进来!”
话中的焦急及迫不及待,让那名侍卫立即快速的转身飞奔而去。
他不明白,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名字罢了,为什么会引起大王那么大的反应呢?
等待是如此难捱的,项羽一向知道。那种焦灼及难耐简直会将人的理智逼疯,陷入一种无法疏发的情境。
勉强的命令自己心沉着,但仍是焦躁的在营帐中走来走去,心中不禁猜测起来的将是什么人。
终于,人来了。
项羽简直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人影。“柔姨?!”
他知道自己会再见到她。虽然已有这样的预测,但实际见到这一位对他而言宛如其中的一个娘时,心情仍是激荡不已。看见亲人的喜悦,禁不住让项羽红了眼眶。
“羽儿!”语气中也有着不输给项羽的激动,她终于见到了她想念的人之一了。满腹的欣悦,让一向好强的她眼中不禁也泛起了泪光。
强将哽咽压下,善柔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你长大了。”伸出手,轻抚上项羽的脸颊。
这样一个举动,却让项羽再也忍不住的情绪,宛如回到以往般,化成泪水流了下来。
天知道他多渴望再听见这些话!天知道他多想念这种亲人般抚慰的举止!这些年来,为了要报仇,他不断的强迫自己长大,强迫自己吸取更多的知识,只因为他要报仇!他不要成为荆叔的负担!那时他真的以为自己真的长大了,以为自己成熟的不再像以前那般,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终究还是没变,变的只是他的外表,他的智慧。而内心,却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那么渴盼着亲情!
“善姨…善姨…”不断的叫着她的名,被泪水濡湿的眼,,更是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彷佛深怕这一切只是幻梦,一眨眼就会消失。
“看看你,才说你长大了,却又立即哭的跟孩子似的,不怕善姨笑你吗?”虽如此说着,但微笑中带着宠溺的泪水。
“不怕,我不怕,善姨想笑就笑好了。”浓厚的亲情满满的充斥着他的心,让他不今破涕为笑。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高涨的情绪好不容易平缓下来,这才坐下面对面谈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搬家也不通知我?”
一句话让项羽的笑容登时僵硬,看见亲人的喜悦也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泼下去般浇熄了。
从他表情上的变化,善柔也察觉到不对劲,一股不祥的预兆袭上了心头。
“羽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睛望向她,项羽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与不说而引起的后果,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羽儿,你说吧!”随着营帐的门掀起,荆俊从外走了进来。
当他从外走了回来,就已经不断听说有一名妇人找羽儿之事,而且她所托人代传的名字更让荆俊的心再度掀起巨浪,他几乎可以判断出所来访的人是谁了。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她绝对不会任由他们消失而不闻不问,一但听闻楚霸王项羽这个名字,一定会找寻而来。当初不通知她知道,是不想给他们惹来麻烦,而如今天下即将大乱,羽儿的手中更掌握着一定的兵力,所以此时的相见就已经不要紧了。
“荆叔!”
“荆俊!”
两人同时喊出,项羽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善柔则是诧异中充满难以置信。
那一个人真的是荆俊吗?
五官没错不错,但一向给人活脱脱调皮的气质却让稳重忧郁给取代,眼眸中所透露的疲惫,更宛如肩上扛着千斤重的担子。善柔简直呆在当场,这些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久不见了。”将善柔的讶异看在眼中,荆俊却只是笑了笑。“羽儿,你说吧!善姨有权知道那时所发生的事。”
“荆、荆俊…”她结巴了!但随即却又立即恢复正常。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他们所述说的事,将会告诉她所不知道的一切。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五脏像是被烈火焚烧般,让她痛苦的几乎想大吼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滚烫的泪水,无法自主的宣泄而下。
除了田单外,她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恨这么一头该死的畜牲!!
这种事真的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吗?
奸淫自己的师傅,杀死对他如同亲儿般的诸女,更以残忍的手段,血洗了整个牧场!随着荆俊字字椎心的描述,善柔的心,登时被仇恨刺的鲜血淋漓。
在她找寻的过程中,她不是没有想过不幸的结局。但现实却远比预测更加无情上数百倍,几乎让她指天骂地吐尽上苍的无眼。
她无法不对眼前的两人泛起难言的心酸。她没有置身其中却已痛不欲生,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两人,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她恨!她不甘!她要报仇!为妹妹、为诸女、为了因为小盘一己之私而丧命的兄弟,及…可说是造成现在情况的“元凶”……
终于,她找到机会了!
报仇的机会──进宫当刺客。
一次又一次的,项少龙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那一双回眸──那双令他心神剧震的回眸。
那双黑瞳,还是如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依旧是那么的坚定,毫不畏惧的直视她所视之的目标,充满着绝不后悔的决心!
这样的一双眼眸,是他原本的爱恋,让他无法自主的深受吸引,沉醉在她独立却又不失温柔的风情中。但如今…当他直视那双眼眸时,由内心深处所涌现的羞耻及却自形惭秽,却代替了他见到她的狂喜…
那种姿态…那种羞耻的姿态,毫不掩饰的曝露在她面前!那双眼眸,看到了他的屈服!看到了他沉醉在欲望中的丑态!面对毁掉一切的元凶,却克制不了自己的情欲,反而深陷在小盘给予自己的屈辱当中!从她的眼眸中,项少龙清晰的看见印在她眼瞳中的自己……
是如此的无力,如此的弱小,宛如一头已经被猎人驯服的野兽,早已失去那意气飞扬的神气。他宛如已经不再认识自己,更对现今的自己产生了怀疑,让他忍不住的问自己道:“我真的是项少龙吗?”
当她看着自己时,眸中所透露的是欣喜、是无解、是愤怒、是疑惑、更是深深的谴责。
彷佛责问着自己的懦弱,自己的无力,让他的心宛如遭受到撞击般,顿时难以呼吸。
痛,是因为他无力辩解。痛,是因为这是自己一手所导致的错。
那双回眸,让他忆起他才是造成一切悲剧的“元凶”!!
当她依照秦后命令去刺杀她口中所说的“狐狸精”时,她终于看到了她心所盼望的人。
善柔无法抑制从心中升起的悲愤,更无法不悲哀他无力的面对一切屈辱及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处境。
他变得太多了。
当她听完羽儿的所有描述时,除了对小盘的愤恨外,更有着想对他自以为是的牺牲破口大骂的冲动。
他何时变得那么愚蠢!那么的消极!他难道不知道姑息的态度,只会让事情更加的不可收拾吗?难道他真的以为牺牲真的能换来幸福吗?难道他真的以为当他成为小盘的禁脔后,他们还能当做无事的过他们的日子吗?对他处理这件事的手段,善柔实在是嗤之以鼻。
小盘是以着爱人的言语,实则是伤人的独占,因为一己之私毁掉而这一切的凶手。
但他呢?
将一切的痛苦全数由自己背起,以着“不想伤害所爱的人的态度”,反将众人推入内心痛苦的深渊,过多的温柔,反而让众人饱受自责的煎熬。
若他看到现在的滕俊、羽儿后,他真能理直气壮的说当初的决定没有错?他真能大声的说着这一切都是为他们好?
身处在其中的他,真能体会到被遗留下来的人,那种日夜被恨意啃蚀的愤恨及力无可施无力的悲怆?
所以,在她的心中除了见面的狂喜外,更有着熊熊灼烧的愤怒!
对她而言,他只是一个自私者,一个不加阻止,反而将事态推至此地步的“元凶”!
“沉香阁”──一个禁忌的名词
当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的某一个日子,皇城中心的北端就猛然出现这一座阁楼。
它是不可靠近的存在。
除了每日打扫其中的侍女及守卫其外的士兵,任何人只要擅自闯入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任其身份是什么达官显贵都不能赦免。
而有幸能进入其中打扫的侍女,待遇自会比一般的侍女来的好,但唯一要遵守的一点──却是不得将所见的一切泄露出去,否则除了危害家族的生命外,本身更将遭受难以言欲的酷刑,死后连其家族都不能得其葬,尸骸曝露荒野任由野兽啃蚀。